第37章 蔣岱闌拿出吃奶的力……

第37章 第 37 章 蔣岱闌拿出吃奶的力……

蔣岱闌拿出吃奶的力氣揮拳頭猛猛往梁覽臉上砸, 毫不在意他們倆還在一個劇組拍戲,梁覽也是個不大不小的明星,直到卓文清上去把他們倆拆開, 指着梁覽道:“快點帶你媽走, 別再來我家!”

柳眉巴不得離開這是非之地, 幾乎是灰溜溜地跑沒影了, 梁覽對他媽有氣沒處撒,惡狠狠盯着蔣岱闌, 滿臉挂彩, “你他媽有種就等着!”

當然蔣岱闌也沒占到便宜, 嘴角被撕裂, 紅瑩瑩的血,他用手一抹,“我等着你, 就怕你跑了,孫子!”

梁覽踉跄着走出大門,門被狠狠摔上,卓文清一個頭兩個大, 急忙扳過蔣岱闌的臉, 忍不住語氣不好, “你還能不能再沖動點?我看看打成什麽樣了!你是明星你還知道嗎?你還在拍戲!”

蔣岱闌一說話就牽扯到嘴角的淤青,難不在乎的擦了下嘴角, “嘶——我沒事, 梁覽那就一個慘, 我這點傷過兩天就好了——嘶!”

“逞什麽強,小屁孩!”卓文清直接給了他一個腦瓜崩,強行拽他進屋, 從家裏常備的醫藥箱裏找藥膏和紗布,“平時都是你照顧我,這次好不容易讓我照顧你一下,你乖一點,聽話,不包紮傷口就感染了。”

蔣岱闌被他推到床上坐着,看着卓文清忙裏忙外找藥,一臉淡淡的笑,直到卓文清坐到他面前,滿腦門的汗,臉上還有餘愠,蔣岱闌還盯着他的臉看個不停,但是臉上的笑容收起來,眼角一耷,收斂戾氣,勾着卓文清的小手指晃來晃去,“文清,你是心疼我,還是心疼我的臉?”

“你說呢?”卓文清很緊張他的臉,用棉簽蘸着酒精,把他不正經的話當成耳旁風:“臉擡起來,我給你塗傷口。”

“哥哥,你就用這個塗我的臉?”蔣岱闌垂着眼皮,很挑剔,“我的臉平時保養的花費就價值不菲,上了保險的,這都快破相了,你就給你老公用酒精糊弄了事?”

卓文清用棉簽輕輕擦拭他的傷處,“誰讓你打架?多大的人了,怎麽還和市井混混一樣說打架就打架?我家只有酒精和碘酒,沒有跌打損傷酒,湊合用吧,老婆。”

“老婆?嘿!”蔣岱闌一牽扯到傷口,疼的龇牙咧嘴,五官亂飛,顧不上糾正他稱呼上的錯誤。

卓文清還沒算用力呢,把紗布給他腦袋纏上的時候,真感覺蔣岱闌是被人暴打了一頓,又可憐又好笑,很沒道德的笑出來了。

蔣岱闌滿臉淤青,一臉懷疑地盯着他:“你笑什麽?”

卓文清連連擺手,笑得直咳嗽,“沒事…我看你長得帥。”

蔣岱闌一臉不高興,一把摟住他的腰,強迫他靠自己很近很近,微眯雙眼:“那我帥不帥?嗯?說實話!你要是敢哄我,我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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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清揉了揉眼:“帥倒是帥,我就想知道,等你和梁覽回到劇組之後還怎麽拍戲?”

蔣岱闌冷哼一聲:“該怎麽拍還怎麽拍。咱們的戲就剩下最後幾幕了,沒有我和他的對手戲,大不了等宣傳期的時候,我和他離遠點,或者我不讓他來,誰又敢說什麽?”

“我就是受不了他三番兩次的诋毀你,明明你根本不像他說的那樣不堪,這盆髒水潑到你身上就再也洗不幹淨了,我看不慣他小人得志的那副樣子,就算不因為你,我也早就想打他一頓了。”

卓文清很無奈,蔣岱闌滿腦袋纏膠帶的樣子真的很像一個病號,“算了,你以為你自己是古惑仔啊,每天喊打喊殺的,還好你傷得不重,否則回劇組之後廖導問起來,我也沒法交代。”

蔣岱闌吹他的耳邊風:“就僅僅是廖導問起來你沒法交代嗎?文清,如果你心疼我的話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我聽得出來。”

卓文清沒他那麽不要臉,但蔣岱闌畢竟是為了他才傷成這個熊樣的,想來想去,也沒有什麽好辦法補償他,卓文清俯身過去,在他纏膠帶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謝謝你,阿闌。”

有個人願意為他沖鋒陷陣,這本身就值得感激。

媽媽這麽長時間沒回來,不知道去哪兒了,卓文清用手機給媽媽去了個電話,然後提着東西,跟蔣岱闌去給卓立君上墳。

烈士陵園陽光明媚。

卓文清跪在墳前,燒元寶紙錢,蔣岱闌沒過去,待在臺階下面等待。

卓文清看着爐子裏火苗燃燒着金黃的紙,卓立君是個唯物主義者,并不認為人間的紙燒盡了就能傳到陰間,但卓文清是個唯心主義者,他就是要燒很多很多紙錢,給父親用。

快十年了,也許那道靈魂早已經消散在世間,但每一年都這樣燒紙。

卓文清總是希望能夠夢見父親,可是父親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唯物主義者,一次都沒有入過他的夢。

其實悲傷已經不如小時候強烈了,但是看着火焰一點點閃爍,消散,還是想再體會一次被愛的感覺。

卓文清從兜裏掏出個毛線球,一起扔進了焚燒爐。

蔣岱闌提着空袋子,看卓文清清瘦的背影,想要過去幫他一起,但卓文清拒絕了他,他就只能一直等。

卓文清燒光了紙,回身走下臺階,逆着光,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倦意,“走吧。”

蔣岱闌摘下他頭發上一縷餘燼,是破碎的紙,聲音也跟着不自覺地放輕了些,“怎麽還有毛線球?”

卓文清抿着嘴唇,頓了頓,說:“給我的狗。”

哦,那只黑背狼狗。蔣岱闌和他并肩往陵園外走,回到車裏,卓文清很沉默,一直看着窗外。

蔣岱闌就在路口停下車,熄了火,捏着卓文清的臉讓他轉過來。

果不其然,蔣岱闌看到他滿臉的淚痕,慌慌張張地擦掉,像是嫌丢臉,嘴唇都咬破了,滿眼驚詫,“你……”

蔣岱闌揉了揉他的頭發,一把給他抱在懷裏,低聲安慰他:“要哭就哭,我又不笑話你,我都跟你保證過了,以後我照顧你,你什麽都別怕,往後每一年我都陪你來看你爸,別看咱們現在這種關系,我認真的。”

淚水在他肩膀上橫流,卓文清擡不起頭來,蔣岱闌就那麽抱着他,想起那只大狗,“生離死別都是人生中永遠避不開又學不會的一刻,明知道離別的時候有多難過,但也不後悔當初遇見過,你爸爸,還有那條狗。”

“卓文清,你的德牧不是離開你了嗎?不如發發慈悲,馴養我吧。”

卓文清悶聲說:“你開什麽玩笑?”

蔣岱闌說:“沒開玩笑啊,如果我死了,還有哥哥給我哭喪。”

卓文清長喘了口氣,皺着眉頭說:“別瞎說,呸呸呸,童言無忌,長命百歲。”

蔣岱闌見他差不多止住眼淚了,笑着說:“那咱們就回家,估計你媽媽也該回去了。”

卓文清回到家,那窩受到驚吓的小奶貓也恢複過來了,他去超市買了羊奶粉,挨個給喂了奶,小貓咪們又活蹦亂跳起來,直到卓母回到家,也順便帶回來到家裏吃飯的親戚朋友。

原來卓母只是去迎接朋友們了,順便在茶室喝了一下午的茶。

飯菜備好,酒桌上,卓文清喝得酩酊大醉,其實沒有太多悲傷,但心裏總是空落落的,蔣岱闌名義上是卓文清的朋友,替他擋了幾杯酒,卓文清就喝倒在了酒桌上,蔣岱闌給他扶回去的時候,卓文清摟住蔣岱闌的腰,動作親昵,連卓母也看出了一點端倪。

“小蔣,你過來一下。”

卓母知道了蔣岱闌是個大明星,叫他名字的時候聽不出情緒。

卓文清喝多了酒,心裏也是忐忑不安,看着蔣岱闌被媽媽叫走,生怕自家體弱多病的“老婆”就這麽交代在那了。

大概一個小時後,蔣岱闌終于回來了,滿臉的平和,根本不像是吵過架,卓母也是一臉春風喜氣,安排他們住在卓文清的卧室裏。

卓文清一臉懵,蔣岱闌也沒過多解釋,但卓文清心裏大概知道,母親認可了他和蔣岱闌的關系,否則不會是那種表情。

“你媽媽叫我對你好一點,她不了解你的事業,只能在電視機外守着你,知道我和你是同行,還說讓我帶着你,幫襯你。”

蔣岱闌握着卓文清的手說:“她不知道你比我還要厲害,要學習也是我向你學習。”

卓文清幹笑了一聲,“我沒想到她還挺喜歡你。”

蔣岱闌倨傲地說:“誰會不喜歡我?也就是你。”

蔣岱闌有些話沒有告訴卓文清,卓母因為債務的事愧疚了半輩子,知道卓文清不會找她翻臉生氣,卻也因此更加心痛,這麽多年母子倆關系一直不如從前融洽,可是母子情打斷骨頭連着筋,有一句道歉遲遲沒有說出口,所以媽媽寫了一封信給兒子。

夜晚,蔣岱闌把這封信放進了卓文清的貼身口袋。

很多含蓄的情感無法親口表述,寫成信是更好的方式,蔣岱闌接受西式教育長大,習慣于大方直白的“我愛你”“對不起”的表達方式,對東亞文化裏的父母子女關系并不能感同身受,也許只有東方人擅長含蓄的情感表達,比如信件,紙筆傳情。

深夜裏,蔣岱闌睡在卓文清身邊,從身後摟住了他。卓文清有些不習慣的躲了躲,蓋着同一張被子,他怎麽也睡不熟。

蔣岱闌的聲音和夜色融為一體:“怎麽了?”

卓文清如實說:“我不習慣和別人睡一張床。”

蔣岱闌就把被子都給了卓文清,然後自己翻身到床邊上睡。

卓文清一回頭,注意到他似乎是睡着了,平日裏冷漠的面容睡熟時露出幾分溫情,黑長的睫毛蓋住了眼睑,冷白的身上只穿了件背心,胳膊上起伏的肌肉線條勻稱飽滿,夜裏還是有些冷,窗子關嚴了也有冷氣冒進來。

卓文清抱着被子,往蔣岱闌身邊靠了靠,用被子把他罩在裏面,然後自己也往他身上貼近了,閉上眼睛,讓自己睡覺。

一條手臂搭在卓文清的腰上。

蔣岱闌微微擡起眼,冷銳的眼睛盯着他的後腦勺,只是他唇角一抹淡淡的笑意,很明顯地知道自己就是在勾引卓文清。

卓文清當然看不見,他任命一般拉住蔣岱闌的手指,因為蔣岱闌的加入,被子裏的溫度驟然上升,變得溫暖舒服,卓文清感覺困意襲來,說不出的心安讓他昏昏欲睡,就這樣在蔣岱闌的懷抱裏漸漸睡着。

相擁而眠的第二天清晨,卓媽媽叫他們起床,帶着笑意的眼睛看着他們倆,左看看右看看,怎麽看也看不膩,“等你們不忙的時候,過年了,回來,媽媽給你們做好吃的。”

卓文清那一下子就差點繃不住眼淚,低頭吃早餐的時候,眼淚啪一下掉在飯碗裏。

卓媽媽摸摸他的頭,“我的孩子長大了,一定會有出息的,你在工作那邊好好幹,媽媽過得很好,什麽都不用你操心。”

卓文清只能點頭,心裏這麽多年的不滿好像就在這一瞬間被填平,他原諒了當初的媽媽,也安撫了過去的自己。

原來一切都會過去,所有風雨都有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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