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歡迎睡我
第39章 第 39 章 歡迎睡我。
卓文清确實想過拍戲會出現意外, 不至于手忙腳亂,而且劇組是有緊急備案的,只要從房間的秘密通道跑出去, 鏡頭不會拍到他們的身影。
可是唯一的逃生通道居然被人堵上了!
到底是哪個混蛋?居然要置他們于死地!
蔣岱闌顯然也發現了秘密通道被雜物堵塞的情況, 兩個人對視一眼, 蔣岱闌居然還有心情納悶說:“我感覺這樣的場景, 好像在哪兒見過?”
卓文清想起來了,是上回蔣岱闌給他講那個故事:“……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閑心說這個!”
蔣岱闌趴在他耳邊說:“一切難以割舍的, 最開始都以美好示人, 比如離別, 比如死亡。”
“別胡說八道!”卓文清受不了了, 大喊:“再不想辦法出去,咱們可能真的要被燒死了!你別在這觸景傷情了!”
他拼了命用手去扒碎木頭,蔣岱闌也跟着一腳踹開木板漏洞, 但是動作很潇灑,效果很低微,小洞口很快又被碎道具堵上了,所有的逃生通道全部被堵塞!
唯一能避險的空間就只剩下了鐵櫃子!
“找到活路了!”蔣岱闌一把給卓文清攔腰抱起, 打開櫃子門把人塞進去, 然後自己也躲進去, 大長腿委委屈屈地蜷在一團,然後毫不客氣地把卓文清放在自己兩條腿中間坐着, 右手死死地拉住櫃門。
“卓文清!”
卓文清被他抱着肩膀, 強迫性的看着他的臉。
蔣岱闌的聲音在櫃子裏陣陣回蕩:“現在沒麥, 你聽着!”
卓文清點頭,擦了把蔣岱闌臉上的黑灰,大聲喊:“你說!”
就算今天這場火真的給他們倆燒死了, 至少死的時候還有另一個人做陪,這一輩子也不算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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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清骨子裏那股狠勁兒被翻上來,同時咬牙切齒的想:不論是哪個道具人員還是哪個有心的人想要害死他們,只要被他找到活命的機會,讓他活着出去,他都絕對不會放過!
蔣岱闌也擦掉他臉上沾着灰的汗,櫃子裏本來就空氣稀薄,燃燒的大火,讓空氣中能呼吸的氧氣濃度快速降低,他有點喘不過氣,俊美的臉龐難得狼狽一次,雙手捧起卓文清的臉,在他耳邊說:
“卓文清,這是我倆的最後一場戲!”
“我都不知道我們倆能不能活着出去,如果能活着出去的話,出了這個門,咱們就不能像拍戲一樣自由自在了,有媒體的鏡頭拍着,我就要忍受沒有你的生活了。”
“有些話我從來沒對你講過,因為我覺得肉麻,但是現在我必須得說,我怕我死了就再也沒機會說了!”
卓文清被他的嗓音震的耳朵發麻,心跳卻砰砰的響,他對這段突如其來的告白猝不及防,整個人愣在原地。
蔣岱闌耳朵裏能聽見火焰噼裏啪啦燒着的聲音,“有這段聲音做背景音樂,我還覺得挺浪漫的。”
“文清,我不後悔喜歡你,我這輩子唯一做過最叛逆的事,就是喜歡你,喜歡一個男人!”
“我從第一眼看見你就喜歡你,但是我把喜歡當排斥,沒意識到心在說喜歡,我不敢面對我居然是個同性戀的事實。我假裝看不見你,但我騙得了眼睛,騙不了腦袋,每一次看見你從我眼前路過,看見你和其他人有說有笑,就像有千百只蟲子咬我的血管,我又是嫉妒又是羨慕,嫉妒他們能正大光明和你說話,羨慕他們不紅,能随心所欲的做事,我不能說,不敢表現,我怕被拍到,我真後悔,我放不下架子。”
“我知道我不該這麽想,但我就是喜歡你了,我沒理由,迷迷糊糊的,可我夢裏有你,我真希望你能紅,可我也希望你不紅,這樣我就能占據你的時間,但我想了想,我寧可你耀眼,成為你自己也喜歡的人。”
“我不想只是跟你試試,卓文清,我認真了。”
“這場大火結束後,只要我不死,我追你到底。”
蔣岱闌貼近卓文清,顫抖着雙唇,在他額角印下一吻。
卓文清緊緊抱住他,不知道說什麽好,但心裏柔情一片,也心酸得想哭,這不是他第一次被男人告白,但他是第一次認真考慮要不要和男人在一起。
蔣岱闌安心地把腦袋窩在他頸窩裏,笑着說:“真好,如果能在你懷裏死去,我下輩子也風流,說完這些話,我死而無憾了。”
“……”
“蔣岱闌,你再胡說八道一個試試?”
“別說了,我同意了,我跟你談戀愛還不行嗎?死了也談!”卓文清雙眼通紅,擦掉眼淚,拽住他頭發往後扯,用唇堵住他的嘴。
蔣岱闌先是一愣,随後兩只手忘情地握住他的腰,閉上眼睛,無比投入地和他接吻。
片場外已經一片混亂!
廖導遲遲沒看見他們倆的身影,罵了一聲,“怎麽回事?就算是劇本裏寫共赴火場,也不至于一起殉情吧?是不是逃不出來了?道具!場務!攝像!快點來人救火!”
所有人這才發現所有通道都被堵住了,一看就是人為刻意的想要把他們弄死,廖原又是生氣,又是憤怒,又是害怕,到底是什麽人?這麽惡毒?狠了心一定要他們死!
報了119之後,消防員們緊急救火,所有人沖到片場裏查看兩位主演的行蹤,還是沈煜靈機一動,猛地拉開櫃子門,舒了一口氣!
“我操,你們真的在這兒,他媽的吓死我了!你們要是死了,我可怎麽辦呀?我下半輩子都得在廟裏過了!”
蔣岱闌和卓文清兩個人手和腳都糾纏在一起,卓文清一直在用衣服包着蔣岱闌,摸他的頭,眼睛都快失神了,整個人跪在他腿裏面動彈不了,而蔣岱闌把他緊緊保護在腿膝蓋中間,右腿褲子的邊緣都被火燒糊了,露出了裏面血紅的肉。
卓文清回過神,首先查看蔣岱闌的臉,明顯松了口氣。
蔣岱闌毫不在意自己的腿受傷了,劫後餘生,他第一眼看向卓文清,笑得無邪:“沒事,這麽帥氣的臉要是燒傷了我得後悔一輩子,就算是為你,我也得保持死後體面。”
卓文清被他氣得都笑了,蔣岱闌先出櫃,然後向卓文清伸手:“拉我的手,一起?”
卓文清一把拽住他的手,站起身來,踉踉跄跄沒站穩,然後蔣岱闌把他抱住,手撫摸着他的後背,小聲說:“得救了…我們得救了…文清,你答應我的可不能忘啊,我記住了,你得跟我好,跟我談戀愛知道嗎?要不然閻王都不認,非得把咱倆抓回去不可。”
卓文清無奈:“你哪來這麽多封建迷信思想?”
蔣岱闌:“跟你學的啊,肯定是你爸爸在天上保佑我們了。”
卓文清怔了怔,然後輕笑着說:“我爸認可你,他也喜歡你。”
蔣岱闌這才安安心心地跟着哭慘了的易收去包紮傷腿。
卓文清也跟着賈樂去休整一下,洗個澡,吸吸氧,定定神。
廖原氣得大發雷霆,圍觀拍攝的媒體全部被趕走,把全劇組所有人集結在一起,暴怒之下,還真逼問出了真東西。
張濛:“今天下午一群黑衣服的臨時龍套幫忙布置的場地,難道是他們?”
廖原:“他媽的給我查!所有人誰也不準走,今天問不出個真相來,你們就等着失業坐牢吧!”
大家手忙腳亂地排查信息,這幾個龍套的信息都是假的,但其中有一個,卓文清認識,居然是白竟思的人!
蔣岱闌聽說之後,倆眼睛都快結冰了,“這個孫子,居然玩陰的。”
卓文清警告他:“你別沖動。片場失火這事兒可不小,上上下下多少雙眼睛盯着你呢,你要想搞他,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一擊必殺,不要被反咬一口。”
蔣岱闌吐出一口氣:“放心,我有分寸,我要是弄他,我就弄死他,絕對不給他留後手。”
片場外圍觀的媒體把所有道路圍的水洩不通,但是劇組所有人拒絕采訪,廖原表示,證據還沒有完全找到,為了保護演員的人身安全,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他們劇組不會向外界透露一點信息。
既然終場戲已經拍完,卓文清和蔣岱闌不需要再回到租房了,蔣岱闌做主,把卓文清拉回了自己家。
他家居住在城中央地皮最貴的別墅區,杜絕了私生飯的出現,蔣岱闌摘了墨鏡,對着機器刷臉。
卓文清沒見過這麽高檔的住宅,左看右看,但是也沒覺得自己很土鼈,誰會不喜歡漂亮房子啊?
蔣岱闌家裏幹幹淨淨,一看就知道有打掃阿姨,至少今天下午沒有行程,白廷舟給他打電話,說:“晚上還有慶祝你拍完戲的party,既然沒死就出來嗨!”
蔣岱闌:“晚上有事,不想去了。”
白廷舟:“別呀,我還想看看卓文清呢!你把他帶出來,我提前認識一下嫂子。”
蔣岱闌:“滾蛋。”
但是挂了電話後,蔣岱闌倒确實想把卓文清帶出去,倒不是顯擺那張絕世漂亮的臉蛋,而是想讓卓文清融入自己的朋友圈。
喜歡一個人,就真心對他好,別玩彎彎繞繞的花花腸子,誰都不傻,看得出來。
喜歡就是不後悔,不問值不值,一意孤行,一條路跑到黑。
蔣岱闌發了瘋一樣的想,革命戰友也不過如此,只不過他們的友誼進行了升華,喜歡不就是升華?愛情不就是升華?永遠不分開、死死生生也不棄,不就是升華?
誰說愛情就不偉大?
蔣岱闌洗了個澡,血氣沖天,出來的時候,看見卓文清背對着他坐在床上,一道雪白的背溝筆直向下,在穿背心。
一想到他就憋得難受,看見了更是說不出的興奮,但蔣岱闌不想自己發洩,他只圍着下面的浴巾,爬過去,把卓文清掰過來,白裏透紅的臉暴露思緒,雙眼掃視他的臉。
卓文清對蔣岱闌已經不設任何防備,平時不見光的皮膚在自然光下簡直白的耀眼,順勢跪坐在床上,水潤潤的眼珠子盯着蔣岱闌,“看我幹什麽?你燒失憶了?”
蔣岱闌受不了他用這個姿勢說最純情的話,眼珠一直在鼓,他到現在還不敢相信他真把卓文清帶回家了,對方居然也沒氣得咬他:“嗯,有點燒壞腦筋了,所以你還記不記得你現在是什麽身份?”
卓文清掰着手指頭,歪着腦袋說:“對外,是租客,合租客,背包客,或者是蹭豪宅的無賴,甚至有可能是你包養的情人。”
蔣岱闌被他逗樂了,把他按倒,滿是水汽的毛孔散發熱氣,卓文清也沒嫌棄他,很自然地捧着他的臉,溫和地說:“對內,只有一種身份,你正式男朋友。我會很過分的,就算是地下戀,就算不能見光,就算白天當路人晚上當戀人,我不僅睡你家,還睡你,怎麽樣,生氣嗎?”
“氣什麽?我又不吃虧,”蔣岱闌撐在他上方,一笑:“寶貝,歡迎來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