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新劇組
第53章 第 53 章 新劇組。
蔣岱闌走了之後, 卓文清還是居住在蔣岱闌的別墅裏，這是他們的約定之一，蔣岱闌要他等他回來。
聽上去還挺浪漫的, 一生一世等一人的感覺, 卓文清想到這, 嘴角詭異地笑了一下。
偌大的別墅突然就空了下來, 所以用工作麻痹自己反而是最好的方式。
卓文清翻劇本看詞兒的時候，忍不住胡思亂想地懷疑自己。
怎麽和蔣岱闌像真的結了婚一樣？
手機靜悄悄的。
卓文清忍着不去看。
大明星開演唱會的時候估計忙得很, 沒時間搭理他。卓文清心不在焉地把手機關了扔在一邊, 心裏亂糟糟的, 驚覺,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就已經占據了自己的閑暇時間，有他存在成為了一種習慣, 不論他的嬉笑怒罵還是正兒八經，卓文清一睜開眼睛就能看見，經常會忽略，對方是行程緊張的大明星。
第二天上午, 卓文清無縫銜接進了劇組, 這是個警匪緝毒片, 卓文清扮演法醫，他的粉絲自發在社交平臺建立了超話, 每天簽到打卡, 熱度一天天上升, 這幾乎不太可能出現在一部還沒開始營銷的劇裏，導演很滿意選角公司把卓文清弄來，在劇組裏公開表示了對他的喜歡。
一場官宣廣告給卓文清帶來了20萬的粉絲數, 廣告裏的青年白大褂，白手套，對着鏡頭嚴肅地講話，最後，把解剖工具放在桌面上，溫柔地笑了一下。
“惹怒我的話，可是會死無全屍的哦。”
青年戴上白手套，清秀高挑的身姿，一副銀邊眼鏡，不茍言笑的造型，在官宣的同一天引起了海嘯一樣的轟動。
劇組請不到蔣岱闌那種頂流，但能請來事業上升期的梁覽跟卓文清二搭刑警隊長。
卓文清和梁覽一同坐在位置裏跟大家一起對臺詞。
“慕容醫生，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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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覽開口的時候，卓文清正打算離開去片場。
“你們，相處的還好嗎？”他突然問，“你和他之間。我看到了你們的超話和媒體鏡頭前的你們，你們似乎很甜蜜，但我分不清你們到底是逢場作戲，還是因戲生情了。”
卓文清覺得他心思實在太深重了，不說蔣岱闌的名字，假借問劇情直接問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一般人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也就不存在洩密。
卓文清懶得再和他周旋，只留下一個字，“好。”
梁覽皺着眉頭，“霍先生最近一直沒聯系你嗎？”
卓文清渾身一僵，回頭的動作都帶着明顯的僵硬，“你說，什麽？”
梁覽兩手交叉擱在桌面上，“我還以為你知道，這部劇的幕後投資人裏，最大的牽頭人就是霍樓澄先生，他能投資這部劇，選角公司能找到你，我想這其中應該有某種不為人知的聯系吧？”
卓文清回身欲走。
霍先生，蒙哥馬利號游輪的擁有者。
他一輩子無法原諒的敵人。
梁覽的目光像是要把他看透一樣，卓文清明明心裏沒鬼，卻被他看得後背發毛，幹脆說：“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吧，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和他什麽關系都沒有。”
“什麽關系都沒有了？你說這話的時候心裏不虛？”
梁覽站起來，保持一個步步緊逼的姿态，甚至有些咄咄逼人了，那張英俊的臉上很是不滿的情緒，“你知不知道我們倆的誤會是怎麽誕生的？就是因為他，霍樓澄，你第一個傳出潛規則醜聞的對象！”
卓文清臉色有些蒼白：“別說了。”
梁覽卻根本控制不了語速，這些話他憋在心裏很多年了，今天不吐不快！“你一直不肯告訴我你和他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現在他的主意都打到你頭上來了，你還不打算告訴我嗎？他是大資本，你是小胳膊，你擰不過他也鬥不過他，你清醒一點吧，別做夢了！還是說你打算等到蔣岱闌回來之後再和他說，然後什麽都不告訴我？”
卓文清矢口否認：“我和他什麽都沒有，當年我就澄清過很多遍，但是沒有一家媒體信任我說的話，我這麽多年落魄在娛樂圈裏出不了頭，我沒怨過任何人，唯獨霍樓澄……我無法原諒他。”
“雖然以我的身份地位說這種話難免有些可笑，但如果他真的站在我面前，親口對我說：他投資這部劇只是為了繼續羞辱我的話，那麽無論薪酬是多少，我絕對不會再踏進這個片場半步。”
“甚至我可以退出娛樂圈。”
卓文清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很冷靜，但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他的左手都攥緊了拳頭，一直在劇烈地顫抖着，似乎他心裏十分的生氣，但是因為片場人多雜，再加上幕後最大的投資人不僅僅是所有人的衣食父母，還是蒙哥馬利號游輪的擁有者、國內最大地産商樂延集團的董事長、30歲就有萬億身家的富二代，涉足金融、娛樂、古玩收藏等等領域，大富大貴，財大氣粗，哪怕是even娛樂的方圓總裁看見了他，也免不了畢恭畢敬的低頭含蓄一番。
“說來也奇怪，他那樣的大佬怎麽會看上我呢？”
卓文清自嘲地說，“所以不用擔心我會和他再一次取得聯系，如果你想靠這一點黑我的話，那我告訴你沒有可能，而且我想他不會再願意跟我聯系上，我并沒有給過他任何的甜頭，誰不願意熱臉貼冷屁股，我說的對嗎？梁覽。”
梁覽臉色十分不好，“聽得出來你對我很有敵意，但是不要擔心，因為如果有人對你下手，那麽這個人一定不會是我。”
“就算你不原諒我，我們之間的情誼也不會就此切斷，鏡頭前，我們仍然是最好的同事，鏡頭後，我們可以選擇做朋友。”
卓文清禮貌但是冷漠的拒絕了他：“不必了，我和阿闌兩個人覺得現在的生活就很好，不想做任何改變，無論是霍樓澄，還是白竟思，甚至是你梁覽，都無所謂。”
梁覽難以置信：“難道你現在就住在和他的家裏？”
卓文清挑起眼尾：“對，住在一起，等巡演結束，我們還會睡在一張床上。你所能想象到的一切事情，我們都做過了，滿意了嗎？”
梁覽的臉瞬間紅了，因為卓文清這含苞待放的一眼，他的手不得不揣進口袋裏，用來掩飾男人本能的欲/望。
卓文清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抓起自己的劇本，趕赴片場。
那是一場武打戲，男主角是流量演員賀一沨，導演一直在喊卡，表情很嚴肅，“賀一沨！你這個動作不對，你是緝毒隊長，你怎麽能被毒販打趴着呢？快爬起來！武指，你再去教他一下這場工廠爆破戲該怎麽拍？”
卓文清看着敞開的實驗室裏擺放着化學用品，想到了蔣岱闌曾經給他講過的一些奇妙的化學反應，“導演，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可不可以試一下？”
導演愁的一個頭兩個大，聞言：“文清，你有什麽好辦法？”
卓文清觀察很敏銳，他能從導演的臉上看到那一絲絲謹小慎微的讨好，心情不悅的同時，仍然是很敬業的解釋：“可以給男主角增加一個高光點，在槍聲中做完最後一個實驗，比較符合偏執學霸且專一深情的人設。”
“氫氧化鈉和氯化钴反應，會先後出現兩種不同的現象，先是藍色沉澱，靜置片刻後，藍色沉澱逐漸轉化為粉紅色沉澱，生成氫氧化钴。”
“也像是冰封在雪山下愛人火紅跳動的心髒。”
更像是漆黑天幕上，猩紅閃耀的星辰。
蔣岱闌說的。
卓文清垂下眼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賀一沨跑過來，“哥，你能不能親手教我一下？”
卓文清愣住了：“化學實驗嗎？”
賀一沨撓撓頭：“不是，我聽說你是跆拳道黑帶，我想讓你指導一下我的打戲。”
卓文清：“你是怎麽知道的呀？我應該沒跟任何人提起過。”
賀一沨沒忍住笑了一下：“蔣岱闌說的啊，你們的采訪我可都看了，你們可太甜了，不會是真的在談吧？”
卓文清別過頭，不予回答，輕輕松松用了一個擒拿手就把賀一沨按倒在地，賀一沨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哥，疼！你真厲害，能教教我嗎？”
卓文清颔首，“可以，武術指導教給你的動作有些難，我教你幾個簡單又出片的，到時候你粉絲看見你這麽帥，肯定會更愛你的。”
導演問：“文清，你有沒有想加的戲呀？都可以商量的嗎。”
卓文清拒絕了，“我不需要特殊待遇，我只是一個配角，演好我該演的就可以了，你們不用照顧我。”
劇組的工作人員和演員們相互對視，卓文清感覺到他們之間詭異和睦的氣氛，心裏的異樣感越來越重。
當天晚上，卓文清片場教男主角拍打戲的路透就火了！
清瘦的青年步挪身移，身輕如燕，頗有老港風電影裏的隐士高手風采，氣質又很儒雅，把一些拍攝好看的花招教給賀一沨後，他又從兜裏掏出眼鏡，用眼鏡布仔仔細細擦幹淨眼鏡，戴在臉上，清清秀秀斯斯文文的一個法醫站在解剖臺前，清冷的聲音對刑警隊長表示這具屍體的細節。
極大的反差給觀衆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就連遠在外省的蔣岱闌都刷到了這段視頻。
蔣岱闌剛結束一天的巡演，躺在床上翻手機，他一直飽含期待，希望在聊天界面裏看見卓咪咪的問候，但是翻了半天沒看着，心裏暗罵，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一出門就把他給忘了，就知道自己逍遙快活，到處去撩別的帥哥。
評論區也異常活躍：
“文清真的好帥呀，你都不知道他踢那一腳的時候，我心都被他踢出來了！”
“怎麽會有這麽帥，演技還這麽好的演員呀？他應該拍一部仙俠劇，演病美人！”
“真是開玩笑，海戲第一的實力還用得着質疑嗎？要不是那些莫須有的緋聞和輿論，他至于到現在才火起來嗎？”
“卓老師人好好啊，照顧我們傻乎乎的一沨弟弟，這年頭像他一樣老實本分的可不多了！”
“賀一沨在直播裏說他當時都懵了，然後他就成為了卓老師的忠實粉絲，哈哈哈，給我們弟弟都吓壞了，重點是卓老師很敬業，而且有真本事，拉拳踢腿出拳幹淨利落，不拖泥帶水，看着就很爽！人又美又文武雙全！”
“老婆，你喜歡什麽顏色的麻袋呀，老婆？”
“瞎叫什麽老婆，那是人家蔣大魔王的老婆！”
“啊啊啊啊啊這劇也有人在和我磕一樣的CP嗎？大魔王估計人在外面巡演，心都飛回海市了吧？看媳婦這麽優秀，急的像只小狗狗團團轉，委屈吧啦地叫哥哥，诶呦好萌！”
“話說他們私下裏會不會聯系？比如大魔王吃醋了，找卓老師要說法？”
“說不定卓老師已經躺在了大魔王的床上，夜裏趕飛機什麽的，好浪漫！”
“是啊，最近頻頻拍到他們出入一個地方，簡直像同居了一樣！”
蔣岱闌盯着這條評論冷笑了一聲，“誰會像條小狗一樣對他搖尾巴。”
還趕飛機，不可能。
正憋着一肚子氣沒地方撒，卓文清給他打來了電話。
蔣岱闌靠在床頭，故意心不在焉地說：“大忙人打電話來了，怎麽，終于想起地球這邊還有一個我了？”
卓文清當然聽出來他是在耍賴，“如果這一個你還想回家後進家門，就對我客氣點。”
蔣岱闌敏銳地察覺到他脾氣不對：“怎麽了？”
卓文清不想把進這個劇組可能和霍樓澄有關的事說給他：“沒事，不是報備嗎？你說的，現在電話打完了，你人也安全，我挂了。”
蔣岱闌馬上怒了：“不準挂我電話！”
卓文清只好說：“那你有什麽事快說，我拍了一天，現在很累，只想睡覺。”
蔣岱闌有點委屈，氣得踹下被子，但是考慮到就算他自己打自己一頓，卓文清也看不到，幹脆說：“哥哥，文清，今天我也很累，你能不能說點實話？”
什麽實話？卓文清意識到蔣岱闌不是想聽實話，而是想聽好話。
于是卓文清紅着臉，低聲說：“想你了，行了吧？”
電話那頭，蔣岱闌嘴唇根本壓抑不住的弧度，“寶貝，我也想你。”
卓文清受不了了，直接就把電話挂了，捂着臉在床上躺着，感覺自己實在是沒臉見人了。
然而半分鐘後蔣岱闌又來電話了，卓文清閉着眼睛硬着頭皮接的電話，聽見電話那頭的大明星帶着笑意，意味深長地說：“文清，先別挂呀，既然咱們都這麽累，不如來點精神上的娛樂放松一下吧，你坐到電腦前，讓我看着你的臉。”
蔣岱闌猶如惡魔低語，“小心不要把直播鏡頭打開，我不想被別人看到你動情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