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第5章、第5章
陶邯喃喃道:“我是肉食類?我怎麽就是肉食類了?”
“老哥,你別騙我了,你就是肉食類!”菱祁對于他這話是一百個不信,卻見陶邯臉上的迷茫不似作假,幹脆建議,“你獸化一下就知道了。”
智慧種是可以獸化的,比如之前花豹哥攻擊陶邯時,就是局部獸化了手。
“獸化?咋獸化?”陶邯一臉懵。
他那一窩就他一只殘次品,其他的皆是野蠻種,沒有誰會教陶邯如何獸化。當然,作為殘次品的陶邯也沒有那個能力。
菱祁神情古怪地盯着陶邯看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老哥,你是認真的嗎?”
聯盟有明确規定,所有智慧種幼崽在兩歲的時候都要去崽崽培訓院,在那裏學習如何控制自己的身體。
陶邯:“我咋不是認真的?”
菱祁妥協,開始教陶邯獸化的方法。這辦法一點都不難,其實就是對精神力的運用,壞就壞在陶邯是零基礎,而且潛意識并不覺得自己有精神力,憋足了勁努力了一會兒,沒效果。
菱祁:???
天資竟然如此愚鈍?
就當菱祁嘆息着想要讓陶邯放棄時,他看到面前發尾微微泛黃的青年頭上忽然多了一對黃色的圓貓耳,尾端有一撮黑毛團的長尾巴從側邊冒了出來。
菱祁嘆的那口氣剛出來,又被他猛地抽了回去。
如果菱祁身上有長毛,估計這會兒被驚得全部豎起,他後背的冷汗啊,嘩一聲就出來了。
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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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他居然跟一頭獅子待一塊兒!
被吓出一身冷汗的不僅有菱祁,其實陶邯自己也是。
身側的長尾巴繞了過來,陶邯宛若雷擊,整個僵在原地。作為一只被野蠻大貓追逐過無數次的小倉鼠,陶邯當然認得這尾巴是屬于哪種大貓的。
他第一反應就是想拔腿就跑,第二反應才想起——
卧槽,這是他的尾巴?!!
他不是倉鼠嗎?雖然倉鼠尾巴短了點,但也不該長這樣啊!
“老哥,你剛吃飽了嗎?”菱祁怯怯地問。
陶邯依舊沉默,卻十分适時地打了個飽嗝。
菱祁長呼一口氣,語氣有點小幽怨,“老哥,你之前騙我做什麽,還騙我兩次。”
第一次說自己是瞪鈴,第二次說自己是倉鼠。
陶邯盯着自己那條一看就是屬于獅子的長尾,活了那麽多年,第一次懷疑自己的種族。似乎過往的生活像是化成了潭中月,并不真是。
“我、我是獅子?”陶邯喃喃道。
菱祁心裏在瘋狂咆哮:你他媽是不是獅子,你自己不知道嗎!!
然而,并不敢說。
惹不起惹不起。
“哈哈哈哈哈!”陶邯爆發出一陣大笑,他要樂瘋了。
甭管為啥他會從一只小倉鼠變成一頭雄獅,現在的結局就是他成了獅子,成了他一直夢寐以求的物種。
真是太棒了!
這麽說來,他的蓋世英雄夢是不是可以實現?
菱祁就看着陶邯在那裏“哈哈哈”,嘴角抽了抽。現在的大佬的,畫風都那麽清奇的嗎?
“走,我們去做任務!”陶邯樂夠了後,生出一腔的淩雲壯志。當下大步向前,俨然有一副遇神殺神的模樣。
菱祁則當一個盡職盡責的小跟班,亦步亦趨地跟着,嘴上彩虹屁不停,“老哥,你英明神武,無出其右,以後小弟就跟着你混了,請你一定要罩着我。”
“放心~”陶邯下巴高揚。
這裏的道路與拐角幾乎一模一樣,深綠色的植物纏.繞成高牆,又在某一處猛地斷開形成道口。
心情飛揚的陶邯昂首闊步地向前走着,在拐過一個拐角後,他的腳踢到了東西,那東西被他踢得向前滾了兩圈。
陶邯稍怔,低頭看去。
女鬣狗的頭顱血淋淋的,表皮被劃開,凝固的鮮血定格在她已經冰冷的臉上,她一雙利眼瞪大,臉上表情扭曲異常,仿佛是死去時受到了極大的痛苦,又或者是看見了些讓人心神具裂的東西。
“啊啊啊啊——!!”陶邯一蹦三尺高,掉頭就跑,速度飛快。
跟在陶邯旁邊的菱祁順着看過去,差點被吓哭。不過比起陶邯,菱祁顯然更加崩潰。
這大佬膽小如鼠!
他真的是頭獅子嗎?!!
真的沒有生錯種族嗎?!!
陶邯就在拐角處,他剛拐過拐角,這還沒繼續邁開步子,卻猛地撞上了一面帶着溫度的牆壁,湧入鼻中的淡淡血腥味讓陶邯毛骨悚然,他的瞳仁收緊成針,臉上的驚懼一覽無遺。
夜色濃郁,面前如同幽靈般的男人不聲不響,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跟過來的。男人生得極高,比陶邯還要高出半個腦袋,被發現存在後氣勢驚人。
淺黃色的眼瞳凝着光,如同黑夜裏無人問津的兩簇小燭火。
“別殺我......”陶邯眼角染了紅,似乎眨眼後就會流出淚,他害怕極了,也正因為心神大亂,他并沒有注意到面前男人眼裏掠過些疑惑。
藤冀眯了下眼睛。
“老哥,他是我們船上的。”菱祁輕咳一聲,他剛也被吓得夠嗆,但見了來人後,恐懼消退了許多。
其實菱祁對藤冀并不了解,他只知道這個男人是個獨行俠,但比起鬣狗小團隊的霸道張揚,這個據說去過很多停靠點的男人堪稱神秘。
陶邯愣住。
啊,一條船上的?
“嗨~兄弟,好巧啊!你也是剛吃完飯吧。”陶邯瞬間換了副表情,他樂呵呵的,仿佛幾秒前的求饒壓根沒發生過。
菱祁:“......”這頭獅子為啥那麽慫?
藤冀不說話,他看着陶邯,眼裏有深思。
不接話也沒事,這難不倒陶邯,他自己一個人就可以叭叭叭很久,在以前的寂寞歲月裏,他就經常自言自語。
“兄弟,怎麽稱呼啊?對了兄弟,你是自己一個人嗎,要不跟我們一起走怎麽樣,路上有個伴挺好的。省得被那些難民見人少好欺負!”陶邯并不是一個沒有戒備心的傻白甜。他怕死,所以做決定向來謹慎。
之前女鬣狗的頭顱給了陶邯一記精神重創,那雙至死都不曾閉上的眼睛裏仿佛映着他未來慘烈的結局。
身邊是有一個菱祁沒錯,但看到藤冀、且知道他是同船的人後,陶邯不可否認的起了抱團的心思。
這次是集體任務,同船的人不存在競争。
換句話說:人多,安全。
就在菱祁以為藤冀會啥也不說,直接轉身離開時,面前這個一身生人勿近氣息的高大男人點頭。
竟然是同意了!
菱祁意外非常,陶邯卻覺得理所當然,他十分自來熟地拍拍藤冀的肩膀,“兄弟你真有眼光,請相信我,我們三個一起走,絕對會震退所有陰謀家與難民!”
才見證完陶邯被吓哭的菱祁眼皮子一跳。
這老哥吹牛皮不打草稿。
“兄弟,我是陶邯,他是......”陶邯看向菱祁時卡住。
啊,這小老弟叫什麽來着?
菱祁時趣道:“菱祁。”
陶邯從善如流,“嗯,他是菱祁,你怎麽稱呼?”
藤冀:“藤冀。”
“是藤冀大兄弟啊,歡迎歡迎!”陶邯不安分的手又拍了拍藤冀的肩膀。在陶邯自己看來這是一種表達友善的方式,卻不知一旁的菱祁看得心驚肉跳。
只要是活着從停靠點走出來的人,都會本能地排斥別人的一切肢體接觸,甚至會因此而動殺念。
每一個停靠點都是一個屠宰場,無論是旅行者亦或是難民的手中都有一把屠刀,染血的,無情的,收割性命的。
與陌生人的每一次接觸,都有被對方殺死的可能。
陶邯對菱祁的擔憂一無所知,他徑自跟藤冀說着話,“藤冀,你還記得之前船上的那個女鬣狗嗎?我剛剛在那邊看到她的頭了!她都死了,她身邊那兩個小弟估計也沒活路。”
鬣狗這個族群向來是雌性當首領的,雌鬣狗比雄鬣狗擁有更大的體型,更殘暴的性子,以及更兇悍的實力。
要是雌鬣狗都挂了,肯定沒雄鬣狗什麽事。
陶邯說話的時候臉上表情很豐富,就跟唱大戲似的,藤冀一直盯着看,似乎是新鮮,也似乎是思量。
“陶邯哥,我們去找線索吧。”菱祁一句話把正在“唱戲”的陶邯給拉回來。
陶邯:“線索?什麽線索?”
菱祁這才想起這方面沒跟陶邯說過,“我們不是帶着任務下船的嗎,每個任務其實都有線索,線索就在停靠點裏,以指示牌又或者其他方式出現,總之需要自己去找。”
“我們有任務,陰謀家是不是也有?”陶邯腦中靈光一掠。
菱祁點頭。
陶邯懊悔地捶了下手掌,“之前那個花豹哥是帶着任務的,他肯定是陰謀家,早知道我們就把他抓起來,嚴刑拷問!”
菱祁眼神忒無語,“老哥,你是不是忘了你當時都吓到腿軟。”
陶邯:“......”
忽然有誰笑了聲,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像是大提琴末弦般優雅,而直到這刻陶邯才知道自己原來是個聲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