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是我太太親我時,我會……
第22章 這是我太太親我時,我會……
林淺語不受他的激,被子下的膝蓋慢慢蓄力屈起,唇微動,剛要說什麽來分散他的注意力,陸骁翻身直接将她壓在了床上,腿壓住她的膝蓋,手扣着她的手腕摁到枕頭上,林淺語哪兒哪兒都動彈不得,心中生惱,杏眸裏沁出星星點點的冷。
陸骁唇低下,親上她有些紅腫的眼尾,又向下,碰了碰她瑩粉的鼻尖,最後裹住她的唇角,一下一下地輕吮着,相比之前兩次長驅深入的兇狠,這是個再溫柔不過的吻,不知怎麽的,林淺語心裏剛剛起的氣惱,在他輕柔的吮吸中,慢慢被捋平下去,本就沒有太清醒的意識愈發昏沉。
晨起的冬日暖陽穿過窗簾的縫隙灑落到床上,給疊起的身影攏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有些沉溺,好像越深陷其中,越不自知。
突然響起的鬧鈴打斷了交頸相纏的兩人,林淺語酥軟的神經被驚了下,脊背哆哆嗦嗦一顫,在他嘴裏低吟出聲,陸骁摟緊她,翻躺到床上,一手輕拍着她的背安撫,一手伸去床頭櫃按掉鬧鈴。
林淺語趴在他的肩上,胸口輕輕起伏着,微茫的眼神下進了江南的煙雨,迷蒙似霧。
陸骁捏捏她的臉,碰碰她的耳朵,又刮刮她翹挺的鼻尖,她現在這個樣子像是刺猬卸掉了一身的盔甲,心底的柔軟在不經意中一點點洩出來,陸骁湊近她一些,親親她的唇角,怕驚擾了什麽,沉啞的嗓音放得很輕,“昨晚夢到什麽了?”
林淺語人還有些迷糊,任由他親着,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
陸骁低聲道,“你一直在哭。”
林淺語一頓。
陸骁又親她一下,“還叫了我的名--”
林淺語直接咬住了他的唇,将他剩下的話全都堵了回去,陸骁看着她雪白的脖頸悄然攀上的緋紅,黑眸一動,扣住她的後腦勺,反客為主地加深了這個吻。
她在上他在下,烏黑的長發散散垂落,撫過他翻滾的喉結,她只穿了件香槟色睡裙,抓在手裏,軟若無物,細長的肩帶漸漸滑下,露出柔白起伏的邊緣,陸骁氣息漸沉,溫柔的包裹下,兇悍的本性漸漸藏不住,他狠又重地吞咽着她的唇舌,林淺語呼吸不能,細碎的輕哼漸成嗚咽,又引來他更大力
的吮吸。
在事情徹底失控之前,陸骁抓住幾乎所剩無幾的理智,堪堪剎住了車,床上已經亂成一團,被子一半在床上,一半在床下,其中一個枕頭被擠到了床角,床單皺皺巴巴的,她的睡裙也揉搓得不成樣子,在身上都快挂不住。
陸骁克制住胳膊上隐隐跳動的青筋,從床下扯過被子,嚴嚴實實地将她的身子從上到下全都包裹住,只露出巴掌大的一張臉,可還是不行,他又将被子往上扯了扯,遮住她嫣紅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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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淺語被他親得全身都是軟的,她懶懶地窩在被子裏,輕喘着氣,嗤他一聲,“你自制力可真差。”
陸骁伸手将她唇角沾着的銀絲抹去,“這跟自制力沒關系。”
林淺語似笑非笑地掃一眼他的腹下,意有所指,“那你反應怎麽這麽大?”
陸骁認真回,“這是我太太親我時,我會有的本能反應。”
他頓了頓,又道,“再說,你難道沒反應?”
林淺語一愣,随後抓起旁邊的枕頭朝他狠狠砸了過去,“滾。”
陸骁接住枕頭,放到一旁,不緊不慢地下了床,往浴室走去,走到門口時,又停下腳,回看她,“這對成年人來說,是很正常的生理需求,你完全沒有惱羞成怒的必要。”
林淺語臉更熱,她還想拿枕頭砸他,陸骁已經走進浴室,關上了門,林淺語沒注意到的是,他耳根上的紅和她臉上的紅比起來,不遑多讓。
房間進到安靜裏,林淺語卷着被子,翻一個身,把臉悶進枕頭,拿腳踢了下床角的枕頭,像是踢在他身上,枕頭從床上直接滾落到地上,她又擡頭看一眼床頭櫃上的電子鐘表,雖然她不想動,但也必須得起了,上午還有會,不過今天她身上好像輕快不少,腦袋裏沒了那種攪漿糊的暈沉,感冒也沒那麽嚴重了。
林淺語下床,從他衣櫃裏扯出一件襯衫來穿上,經過浴室,聽到裏面淅淅瀝瀝不會輕易結束的流水聲,她目光輕閃,又退回一步,敲了兩下門,慢悠悠道,“陸助,今天不要遲到,上午還有會,公司規定,遲到可是要扣工資的。”
浴室裏,陸骁關掉花灑,聽着門外傳來的聲音,唇角輕揚了下。
向小園今天起晚了,她一路狂奔到公司,卡着九點整準時下的電梯,然後踮着腳,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弓着身貓着腰走到辦公室門口,先往陸助的位置探了眼,陸助不在,她不由地松了口氣。
安若看到向小園這個鬼鬼祟祟的樣子,有些好笑,她沖她招招手,“快進來吧,陸助和林總都還沒來。”
向小園這才直起身,大大方方地走進了辦公室,挨個跟安若姐和陳岩打過招呼。
陳岩喝一口清神的茶,屈指頂了頂挂在鼻梁上的眼鏡,以前輩的口吻開口道,“林總對考勤要求的沒那麽嚴,你只要把工作做好,晚來一會兒或者早走一會兒都可以。”
向小園恍然點頭。
陳岩又嚴肅地加一句,“前提是你得确定把工作全都做好了,林總對考勤的要求不嚴,但對工作的要求可是很嚴的。”
向小園又嚴肅點頭。
林淺語是九點零九分下的電梯,她進辦公室的時候,向小園抱着一個大保溫桶,挨個給桌子上三個水杯倒梨水,這梨水是她媽知道林總感冒後,今天一大早起來特意熬的。
熬了三份,分別裝在了一個大保溫桶和兩個小保溫桶裏,兩個小保溫桶給林總和陸助,大保溫桶分給辦公室的同事們,她媽千叮咛萬囑咐地和她說了好幾遍。
向小園知道她媽的良苦用心,想讓她在老板面前留個好印象,可她哪兒好意思給領導,這想要讨好老板的心思也太明顯了點兒,而且領導們什麽好東西沒吃過喝過,這手工熬的梨水,雖然她覺得她媽的手藝天下第一,領導們未必能喜歡。
她又不能把她家母上大人的一片良苦用心給浪費了,所以她打算三桶梨水全部內部消化掉,向小園正跟安若姐安利她媽的手藝,一轉身,看到林淺語走進來,一時定住。
她吸取了昨天的教訓,先是壓着音量跟林總打了個招呼,見林總看了眼她抱着的保溫桶,又有些緊張地問,“林總,您要不要喝一杯,這是梨水,我媽熬的,她讓我帶給您……和辦公室的同事們喝,這梨水既能預防感冒,又能緩解感冒的症狀,您可以嘗嘗看,喝完嗓子可能就沒那麽難受了。”
林淺語點下頭,清冷的嗓音多了些平時沒有的柔懶,“給我倒一杯。”
向小園眼裏閃出亮光,“哎,好的,林總!”
她馬上拿過一個一次性水杯,倒滿,雙手遞給林總。
林淺語接過去,她也不急着進自己辦公室,倚靠着桌子,喝一口梨水,看向小園,“很好喝。”
向小園一激動,眼睛都快笑沒了。
安若和陳岩對視一眼,怎麽感覺林總今天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樣,具體哪兒不一樣,他們又不太能說出來。
陸骁步伐沉穩地走進辦公室,林淺語一擡眼,和他對上視線,她對他笑一下,擡腕看了看表,溫和問道,“陸助,你今天是不是遲到了?這都快九點十五了。”
陸骁回,“抱歉,林總,早晨起晚了。”
林淺語又道,“我還以為是你家裏有什麽事情,既然是睡懶覺起晚了,那就扣一天工資吧,小園兒你待會兒和人事說一下。”
向小園一懵,安若和陳岩又對視一眼,所以林總是專門在等陸助來,看他遲到了多長時間?
林淺語不輕不重的語氣裏壓着嚴厲,“陸助,要是再有下次,可就不是扣一天工資的事情了。”
陸骁回得淡定,“知道了,林總。”
林淺語輕哼了聲,将梨水全都喝完,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對向小園道,“阿姨手藝很好,替我謝謝阿姨。”
向小園既高興又惶恐,她沒想到林總會喜歡,她媽要是知道林總這麽說,肯定會高興。
林淺語拿起放在桌子旁的包,踩着高跟鞋進了自己辦公室。
陸骁經過向小園,揚下巴點一下她的保溫杯,問道,“這是什麽?”
向小園還處在高興的惶恐中,無意識地開口,把大腦裏的話也給順出來了,“梨水,林總好像很喜歡喝。”
陸骁拿過桌子上的杯子,“給我也倒一杯。”
向小園回過神,馬上回,“好的,陸助!”
她一邊小心翼翼地倒着梨水,一邊偷偷地瞄着旁邊的人,被扣工資是件很高興的事情嗎?她雖然不知道陸助的工資水平,但就陸助在公司的地位,這一天的工資,怕是要不少錢吧,要是她,指定得哭死,可為什麽她感覺陸助的唇角隐約有些上揚……
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陸助笑,她這種小蝦米大概永遠都琢磨不透領導那高深莫測的心思。
既然琢磨不透,她也就不琢磨了,對于她這種笨人,她靠自己的直覺做事就好了,向小園先把一個小保溫桶送進了林總的辦公室,又把另一個保溫桶放到陸助辦公桌。
周祈安上三十七層來找老板說事情,一進辦公室先跑到陸骁的辦公桌前,他在微信上問他晚上去不去喝酒,他很幹脆地拒絕了他的邀約,這人未免也太沒良心了些,他最近可是剛被女人給踹了,現在正是急需人安慰的時候,他作為他周祈安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不得适當地提供一下情緒關懷。
結果他還沒開口,陸骁直接把他的話給堵了回來,“我晚上要陪林總去一個酒會。”
周祈安無話可說了,他總不能和林總搶人,他只能改時間,“明晚總行了吧。”
陸骁敷衍地回,“再看。”
再看就是還有的商量,周祈安也不急在這一時,他明天再來磨他,喝酒是其次,真實目的是相親,對方是兩個女生,他也得再帶一個人過去。
這陸大助,從他認識他,他就是單身,這麽多年過去,他女朋友都換了快有五六七八個了,他還是單身,再單下去遲早會出問題,他現在對他愛答不理,明天就能知道他的良苦用心了,他去哪兒找他這麽好的朋友,還不知道珍惜他。
周祈安幽怨地看他一眼,又看到桌子上放着的一個天藍色的保溫
桶,頓時來了好奇,這明顯是小女生的東西啊,他湊近些,語氣神神秘秘的“這是什麽好東西?”
陸骁不耐煩地拿手裏的文件支開他,說話就說話,離這麽近做什麽。
周祈安切一聲,他又不是沒手,不說他不會自己打開來看,蓋子一打開,立刻聞到了一股清甜的味道,周祈安眉毛挑得老高,“陸大助,你什麽時候轉性子了,你不是最不喜歡這種甜的湯湯水水。”
裏間辦公室的門打開,林淺語走出來,第一眼的視線不經意地先掃到了這邊。
陸骁本懶得搭理周祈安,偏頭對上她的目光,默了默,回道,“有人喜歡,所以我也愛屋及烏。”
他的嗓音低沉,又漫不經心,像是臨時起意的随口一說,又像是蓄謀已久。
周祈安一驚,聲音沒壓住,“我去!你有喜歡的人了!我明天還給你安排了相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