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死了我才欠你,可你……
第29章 第 29 章 “你死了我才欠你,可你……
按住安久的是兩個戴着夜視鏡, 肌肉虬紮的Beta,因為沒有信息素且隐藏的深,安久并未能提前察覺。
側臉被暴力按壓在潮濕的泥草地上, 安久雙手被反铐在身後, 但壓制他的人依然不敢松懈, 膝蓋雙手并用, 将他清瘦的身體像蝴蝶标本一樣釘在地上。
信息素釋放受阻,力量也從不是安久的優勢, 安久完全動彈不得, 短暫的掙紮後他不再做徒勞的反抗, 原本充滿攻擊性的貓咪形态逐漸恢複成人形。
四面強光彙聚到安久身上, 刺的安久睜不開雙眼,只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疾速包圍過來。
等四周逐漸平息安久睜開眼睛,一雙黑色皮鞋踩着潮濕的地面出現在他視線裏, 來自頂級Alpha的信息素令安久瞬間如墜深海,心跳呼吸開始變得倉促,但對方的SX系信息素很明顯還是收着的,此刻釋放的那點就像是在惡意逗弄自己到手的獵物。
“為什麽收起形态?”
熟悉的聲音陰冷落下, 透着詭異的平靜。
裴鑰垂眸, 面無表情的看着地上的人:“你這麽在乎嚴墨清, 不是該為了他反抗到死嗎?”
安久依然沒有反應,裴鑰命手下松開按在安久頭發上的手, 而後他單膝蹲下身, 帶着薄繭的修長手指像鐵鉗一樣捏住安久的下巴。
安久被迫仰起臉, 微垂的目光淡漠而麻木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刺目的燈光從身後而來,逆光而促的陰影隐沒了裴鑰深邃的眼窩和唇角,将他高聳的眉骨和挺直的鼻梁顯的猶為淩厲。
“怎麽不對我笑了?”男人聲音溫沉, 目光冰冷,“畢竟睡了半年,給我一個好點的臉色,我興許還會心慈手軟。”
安久目光微垂,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裴鑰看着眼前徹底封閉自我的安久,死寂,空洞,仿佛扒開他的眼睛也再無法将自己揉進去,他眉眶突跳,下一秒鉗着安久下巴的手指改成捏住安久臉頰,逼迫安久看着他。
“有件事我得告訴你。”裴鑰唇角上揚,靠近安久耳邊低聲道,“是你的信息素促成了我二次分化,知道這叫什麽嗎。”
安久終于有了反應,瞳仁震動,難以置信的看着裴鑰。
裴鑰心滿意足:“自作聰明,自食其果。”
極度的震撼之後,安久的目光顯得更加破碎空洞,失敗的最根本原因在他自己身上,他連怨恨時運的資格都沒有。
裴鑰撕下安久嘴上的膠布,微眯起眼睛,本就收束利落的下颚,被光影削出更為鋒利的輪廓,此刻像毒蛇一般笑着:“給我出個主意,你覺得我接下來怎麽做,才能對你完全洩憤。”
安久不再毫無反應,他看着裴鑰,聲音毫無波瀾的說:“你在憤怒什麽?你損失什麽了嗎?”
“......”
這是裴鑰第一次聽到安久用這樣毫無感情的語氣和他說話,明明還是一樣的面孔,卻和他記憶深處裏那個躺在他懷裏,說着想給他生寶寶的溫柔Omega徹底撕裂成了兩個人,連陌生都算不上。
明明已經知道那半年裏自己感受到的一切都是虛假的,可親眼看到安久卸下僞裝,又恍惚覺得此刻的安久才是最不真實的。
裴鑰扯動嘴角,話出口又覺得像在自嘲:“所以你并不覺得自己欠我?”
安久:“你死了我才欠你,可你現在還活着...”
話音落,一陣強勢的信息素壓迫感驟然落在安久神經末梢,他呼吸微窒,渾身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
在血絲緩慢爬上眼睛後,裴鑰低笑着說:“你說的對,我們之間沒有欠不欠這種矯情賬,就像我現在,只是單純加入了掠奪頂級Omega的這場游戲中。”
手下松開了安久,裴鑰攥住安久領口将人從地上拎起。
安久身體還跪坐在地上,只被拽起上半身,被SX系信息素壓迫的動彈不得,他只能任由裴鑰抓住他的頭發,更加粗暴的将他的臉仰起。
“你可是ZX系Omega,世界頂級資源...”裴鑰嗤笑一聲,俯身逼近安久,和作為Beta時不同,現在他能很清晰的感受到Omega的氣息。
鼻翼輕輕鼓動,裴鑰閉上雙眼,像野獸确認到手的獵物一樣嗅着,溫熱的鼻息貼着雪白光滑的皮膚,一路噴灑在安久的下颚,脖頸,喉結....安久想扭頭避開,被男人抓着頭發的手強行掰正。
來自SX系Alpha的超強感應力,終于讓裴鑰第一次感受到了ZX系Omega的信息素流動,不同于其他Omega千奇百怪的味道引誘,ZX系信息素像一股柔軟迷人的力量,吸引着他身體每一處細胞。
的确是能夠讓人上瘾的感覺,讓本身并不饑餓的人瞬間打開了“胃口”。
裴鑰擡起頭,鷹隼般的眼睛盯着安久薔薇色的嘴唇。
安久目光微顫:“你,你要幹什...唔!”
強勢撬開對方的唇齒,強勢的SX系信息素破斧般的擊潰了安久的身體戒備。
信息素在洩洪般的流逝,安久本能的開始掙紮。
裴鑰手臂穿過安久的腰,直接将人從地上托起身,一手按在安久腦後,一手锢緊安久的腰,閉着眼睛不顧一切的掠奪吸取屬于安久的信息素。
和作為Beta時那種不明所以的上瘾完全不同,裴鑰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體被ZX系信息素灌溉滋潤的感覺。
身體像成了無底洞,怎麽都吃不飽,裴鑰本能的抱緊懷裏的人更加瘋狂的吮取,即便人已經被吸幹的差不多,依然意猶未盡的在對方唇舌間索取回味。
安久幾乎沒了意識,耳朵和尾巴失控的露出,虛脫的身體綿軟無力的在裴鑰懷裏下墜。
裴鑰終于松開了安久,閉着眼睛深深仰吸,感受着ZX系信息素帶給身體的煥然新生感,而安久則像根斷了的棉繩,順着裴鑰的身體倒在了裴鑰的腳邊。
過了好一會兒,裴鑰垂眸看着癱到在地上的安久,安久臉色蒼白,像溺水的貓一般喘息微弱。
被ZX系信息素一頓猛烈的洗禮後,裴鑰的情緒很明顯穩定了許多,他蹲下身,心血來潮的将安久的尾巴握在手裏,然後從尾巴根一把撸到尾巴尖。
光滑柔軟的皮毛在手心如絲綢一般觸感,裴鑰微微挑眉,又重複了一遍動作。
“放開阿久!”
就在裴鑰要去擰安久耳朵時,身後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大喊。
裴鑰轉頭望去,他的手下也将一束光打向那道聲源,隔着十來米遠的距離,他們看到一個Omega少年從一棵樹後露出半邊身,強撐着一張難以掩飾恐懼的臉瞪視着他們。
萄果被齊刷刷射來的視線盯的心裏發毛,氣勢瞬間下去一半,他咽了咽唾沫:“你,你放了阿久。”
萄果聽到那聲氣爆槍的動靜後,披了件外套就匆匆趕了過來,然後循着林子裏的光一路小跑過來,結果遠遠就看到安久倒在裴鑰腳邊不省人事,他自然是害怕極了,可更加擔心安久受傷害。
裴鑰站起身,面無表情的看着萄果。
萄果身體又往樹幹後躲了躲,鼓起勇氣道:“你,你都已經是SX系Alpha,抓阿久意義不大的,所以能不能,能不能放了安久...”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蠢透了,可現在除了這些沒有自知之明的蠢話,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做,一直以來他都是被安久保護的那個。
“你是那條魚吧。”裴鑰盯着萄果,忽然問道。
萄果神經一緊,立刻道:“什,什麽魚,你別胡說啊,我就是阿久一個普通的Omega朋友。”
裴鑰冷笑一聲:“你別緊張,我問你,這只貓今晚給你的腺體素你帶在身上了嗎?”
萄果滿眼震驚,不可置信的看着裴鑰:“你...你怎麽...”
“上次去搜人的時候,我的人順手在嚴墨清的房間安裝了竊聽器。”裴鑰倒是難得耐心的解釋了,并擡腳朝萄果走去,“所以,腺體素你帶在身上了嗎?”
萄果已經傻眼了,難怪這群人會出現在這裏,他突然不知道該震驚于這個男人的精明狡詐,還是恐懼于他此刻的靠近。
“我,我帶着呢。”萄果回過神,從外套裏拿出那只裝着兩瓶腺體素的小泡沫盒,面對裴鑰的靠近慢慢後退,“你,你想要對吧,行,拿阿久換。”
裴鑰不知眼前這家夥是蠢還是天真,輕笑一聲:“你倒可以拿腺體素換你自己。”
強大的Alph息素令萄果瞬間僵在了原地,渾身血液幾近凝固,他小腿顫抖不停,看着走到面前,足足比他高出一個頭的Alpha,吓的烏黑的眼底泛起霧氣。
“你別,別抓我。”萄果顫聲道。
裴鑰伸手拿過萄果手裏的盒子,看也沒看萄果:“我要你這條魚幹什麽,拿回去做生魚片嗎?”
“......”
這絕對是萄果聽過的最驚悚的形容。
事實上裴鑰壓根沒把萄果放在眼裏,他拿過裝着腺體素的盒子就轉身走向安久,單手抱起安久夾在手臂間,然後帶着他的人調頭朝着林外車所停的方向走去。
信息素壓迫感逐漸消失,萄果扶住一棵樹腿軟的差點跪下去,不等身體完全恢複就跌跌撞撞的朝別墅跑去。
這個世界上,除去他萄果和所有對ZX系Omega抱有貪婪欲望的人,只就剩一個人可以救安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