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她” 鈔票在那周圍散落了……

第27章 第27章 “她” 鈔票在那周圍散落了……

陳雨依目瞪口呆的看着賀群青, “baby,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的——你怎麽看出來的?”

賀群青沉默片刻後說:“你……原來你沒看出來?”

“……”

陳雨依突然也想咬這新人一口。

黨敘左右瞅瞅, 問:“這個叫曾什麽的,是舞劇團裏的演員?這是你們之前發現的線索?”黨敘困惑的表情仿佛在問,他們是怎麽瞞過楊放的。

陳雨依一聽見黨敘說話,神情就淡了許多,笑容也公事公辦, 故意誇大的說:“是啊, 為了這條線索,可浪費了我們好幾條人命。你現在也知道了。這個曾海箐,海是大海的海,箐是竹字頭下邊兒青草的青, 你記牢了, 說不定過一陣兒, 你也能根據這條線索幫我們找到審判書呢。”

“陳姐,你別多想, ”黨敘臉色白了幾分, “我只是随便問的,這是你們的線索,我保證不外傳,也不會耽誤你們找審判書,更不會跟你們搶的。”

陳雨依不置可否的擡擡眉頭,神情變得十分親切, 說:“你緊張什麽,我又沒說你會跟我們搶審判書。不過大男人,最好說話算話。”

說完, 她轉而用目光詢問一旁的賀群青。

賀群青瞧見黨敘失魂落魄的神情,非常感同身受,畢竟自己不久前也才被陳雨依教育過“幼稚,天真”,連還嘴的餘地都沒有。

陳雨依平日總是笑眯眯的,說什麽話都像開玩笑,但賀群青真有點怕她。

所以這一刻,賀群青也懷疑陳雨依其實是在考驗自己,畢竟答案實在是顯而易見的。

“咳……”賀群青重新拿起那一沓演員檔案,“在所有人裏,曾海箐是唯一一個,在舞劇團建成的同時就加入的演員。”賀群青抽出曾海箐的檔案,指着曾海箐入團的日期,又和另一張舞劇團宣傳彩頁上的成立月份做了對比,“曾海箐是資歷最老的成員。”

陳雨依拿過檔案和那張陳舊、極其不起眼的宣傳彩頁一對比,結果還真的和賀群青說的一致。

“這的确說明她和郭清認識時間最長,但未婚妻是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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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群青又拿起最早一年的考勤日志,因為距今久遠,郭清“控制狂”、“偷窺癖”的記錄風格還沒有完全形成,記錄的內容中規中矩,參考價值并不多,早早就被陳雨依扔到一邊了。

“在每一本考勤日志上,記錄的曾海箐單獨請假或調休的日期,都和郭清自己的休息日期一樣,一直到最新的一本。”

說着,賀群青又拿起了之前陳雨依看的時間最長的、也是單獨被鎖起來的,郭清的記事本。

陳雨依登時一愣。

那是相當厚實的一本,內容涵蓋了郭清這些年比較重要的工作內容,也是舞劇團的重要事件,比如首次出國演出、巡回演出等等。

這一本,陳雨依是耐着性子從頭翻看到最後的,其中有幾條記錄,她也是看見了的,所以看到賀群青準确的翻開到某一頁,她神情變得很怪。

裏面有兩條郭清和知名藝術家的談話反饋,郭清在中間加塞似的寫到:

【他們又催我了,拖不得了。所以今天編導工作結束後,我要和她商量商量日期了。……她今年各方面又有提升,天賦正在爆發,這樣日趨成熟的舞者,是舞劇團寶貴的財富,我怕任何變化都會影響她,我舍不得。】

陳雨依又看一遍,擡起頭,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就這?”

誰誰誰是舞劇團的寶貴財富,“舍不得”,“天賦爆發”“靈氣十足”諸如此類的話,郭清在考勤日志裏,幾乎對所有成員都說過。

恐怕在郭團長心裏,他每個成員都是他的寶貴財産,還是很私人的那種吧?

單憑這句話就推斷曾海箐是郭清的未婚妻,這是什麽直球思維?

“難道就不可能是有人要挖走哪個女演員?”黨敘看完,說出了自己的推斷,邊說還邊看陳雨依的臉色,難說是不是在附和她。

賀群青聽了這話,不由也奇怪的瞅了黨敘一眼。

雖然在他看來,一段話裏只要有“催我”、“拖不得”、“商量日期”這幾個關鍵詞,就是在催婚嘛,但他還是老實的為陳雨依解釋。

“不是哪個演員,是曾海箐。”賀群青翻到記事本的後面,在某一頁找到了一句話。

【我們總算訂下了,我真慶幸。今天也是我最近一段時間,最放松的一天。】

“這句話的确有點暧昧。”陳雨依希望自己別打擊到baby的積極性。

她委婉的說:“我知道曾海箐是最早加入舞劇團的演員,郭清老大不小了,有未婚妻也無可厚非。而且從副本的角度來看,曾海箐這麽‘特殊’,他們之間一定會有很深的聯系,你說的可能是對的。”

随即,陳雨依說出自己一開始的想法,“往前翻,這裏寫着,鐵合金廠房的租賃,是‘秦姐’在負責,而郭清這段時間一直在她那碰壁,所以我之前以為,是工廠的租賃合同重新簽訂了,沒想到是訂婚。而且訂婚這種事,郭清為什麽要藏着掖着,不寫清楚呢?”

賀群青撓撓下巴,忽然覺得陳雨依說的很有道理,甚至聽了她說的,都有點忘了自己剛才為什麽那麽說了。他好不容易把思想重新拉回來,才想到了一點。

“他為什麽要藏着掖着,這我沒想到。”賀群青這次開口比較保守,專門為自己留了出爾反爾的餘地,“也可能是我看漏了吧,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郭清在所有這些文件裏,寫到別人的時候,都是用名字,個別演員則會使用昵稱,但是只有在和曾海箐有關的部分,郭清統一會用‘她’,一次也沒有提過曾海箐的名字。”

陳雨依:“……”傻眼。

見到陳雨依陷入沉默,賀群青這邊自然開始反省。

自己怎麽能一上來,就只想到男女之間情情愛愛那檔子事,還催婚?庸俗啊,自己這格局也太小了,思想真的有點老氣吧?

突然,一只發青的手從旁邊探過來,随便拿走了幾本考勤日志,又看了看郭清的記事本。

是蔣提白轉悠一圈回來了。

蔣提白看的時候,完全像是茫無目的,他随意翻來翻去,偶爾才突然停下來,盯着其中某一頁看很長時間。

“郭清的确應該藏着掖着。”最後,蔣提白自言自語似的開了口,“因為他實際上,是和別人的女朋友訂婚了。”

說着,他變魔術似的拿出了一份租賃合同,以及一張有些年頭的集體合照。

陳雨依先看了合同第一頁,又扇風似的看到最後一頁,哦了一聲,啪的合上了這份合同,“這……你從哪找到的?”

“保險櫃啊。”

賀群青和黨敘同時往保險櫃一看,那邊灰突突的金屬櫃子,已經悄無聲息的敞開,像是鈔票的東西,在那周圍散落了一地。

“所以說,周濟……那個醫生,他也是舞劇團的投資人?”陳雨依手裏的正是這片廠址最早的租賃合同,當在其中反複看到周濟的名字,她慢慢理清了思緒。

“是投資人、也是創始人。”蔣提白有氣無力的陳述,“而曾海箐曾經是周濟的女朋友……可能現在也是。”

“照片呢,也是保險櫃裏找到的?”

“照片在牆上大相框的背後。”

蔣提白指尖夾着那張合照。

合照是集體照,裏面至少有三十人,衆人背後還挂着一條橫幅,顯然是某次藝術交流會議拍下的。

而在這張照片裏,面容稚嫩的曾海箐站在周濟的身邊,親熱的挽着男方的胳膊。

站在另一邊的郭清,也許是還沒準備好,快門落下的時候,他恰好扭過頭,看着曾海箐和周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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