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一朵白菊花 作為特殊物品,……

第57章 第57章 一朵白菊花 作為特殊物品,……

其實如果他願意, 還有一些笨辦法可以知道所有匪徒的名字,蔣提白偏偏選擇變成鬼——這是最冒險和未知的一條路,但審判者的游戲裏, 賭一把才是日常,可以大大降低時間成本,他樂意的很,甚至還有點期待。

現在麽……

棘手。

太棘手了。

蔣提白長長嘆了口氣,說:“在這個副本裏, 那個叫霍亮的年輕人, 就是能讓玩家翻轉至另外一個世界、看到無形匪徒的‘鑰匙’。”

蔣提白說到這裏,就決定多教傻新人一些東西,“副本裏沒有毫無道理的NPC,每個NPC出現在這個人間地獄裏, 玩家都要假定, 他們有各自的原因。目前猜測, 霍亮是匪徒之一的孩子,所以父輩收獲的贓物, 如今應該就在霍亮手裏, 被他藏了起來。再者,霍亮可能也會知道,那失蹤的屍體在哪裏。”

蔣提白層層理清了當下這個副本的情況,被他這麽一說,賀群青腦海中堆積的亂糟糟的大量的信息,似乎都快速的折疊壓縮, 變得整潔簡單了。

所以賀群青現在也需要做兩件事,他要指認出所有劫匪的臉,告知蔣提白, 順便也要從“鬼”的世界裏,找到逃走的霍亮。

“ace,”蔣提白說完,站起身,抓住了賀群青帶着黑色發圈的那只手腕,“我有話跟你說。”

賀群青少見他這麽鄭重其事的模樣,老老實實跟着走到窗邊,蔣提白就唉聲嘆氣起來,伸手往下,去摸賀群青腰帶的位置。

賀群青快速而大力地抓住了蔣提白的手腕。

蔣提白說:“別害羞。”

“???”

陳雨依其實就在不遠處,正将窗簾撥開一條縫隙往下看,恰好聽到這一句,萬分嫌棄的看了蔣提白一眼,轉身走了。

賀群青:“……”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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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背過身去的陳雨依,給了林況一個眼神,林況瞬間嘶一聲擡起了腳。

“唉!”林況說,“剛才不覺得,這腳怎麽這麽疼。”

“怎麽了?”一旁的金梓語吓了一跳,立馬關心起了林況的腳,“受傷了嗎?”

林況扶着金梓語,一瘸一拐的走到角落坐下了。

“不知道,”林況面露痛苦,“剛才在鍋爐房,我踹了那個鬼一腳,當時我就覺得,這腳疼的要命!那個王八蛋,好像咬了我一口啊!”

“咬你?”金梓語語氣有些磕磕巴巴,“咬你,咬你的腳?”

“不然為什麽這麽疼?”

“疼的厲害嗎?”

“嘶——”林況悶哼。

“可,可林況……”

“嗷!疼——我把襪子脫了,這裏有點黑,你幫我看看?”

金梓語就見林況自己一點點、一點點的卷起襪子,嬌嫩的面孔上,也真實的流露出了一絲痛苦。

林況在她看不着的地方,飛快瞟了眼陳雨依,後者為他的犧牲默默豎起了大拇指。

林況揉搓着膝蓋,正要繼續發揮演技,金梓語猛地扛起了他的腿,說:“那我得好好看看。”

林況:“啊啊啊——”

“怎麽了,腿也疼嗎?”金梓語萬分關切的敲了敲林況的膝蓋,整條腿往上舉了起來,“這樣疼嗎?”

“疼疼疼疼——”

“你怎麽哪兒都疼?”擡高——

林況:“不疼了不疼了。”

“不疼了?”金梓語,“那你為什麽要騙我說你疼?”

“那你為什麽要揭穿我啊?”林況快哭了,“不過我的腳是真的疼啊。”

金梓語一愣,“真的疼?”

她猶豫着,輕輕放下了林況的腿,“我以為你想……騷擾我,強迫我給你提供,提供‘那種’服務。”

“……”林況憋了一會兒,臉色爆炸似的紅,說:“你,你走開,你這個思想肮髒的女人,你別碰我!”

“對不起,林況大哥,我想多了,我幫你看看腳好嗎?”金梓語不好意思的搓手。

“不,不要,back off!”林況的聲音好像在冒煙。

見習修女捂起嘴,兩眼閃着淚花,發音無比真誠,“I am so sorry……”

“???”林況崩潰了,“你這個賣拼圖的女人,你滿腦子廢料你!”

“我剛學的,”金梓語哀怨的看了林況一眼,“我的商品評論區下面,有更多‘廢料’,都是成人的話題呢。他們還說,只要在副本裏見到我,就會對我……男人,呵,腦袋裏裝着下半身一樣——哦!對不起,林況大哥,我不是在說你,男人不包括你。”

“……”???

“啊!”金梓語捂嘴低呼,慌忙補充,“也不包括蔣大哥!”

“……”???!!!

林況兩只鞋在地上扔着,他呆呆坐在椅子上抱着膝蓋,看着呲牙咧嘴、萬分後悔亂說話的金梓語,好半天,說:“你是怎麽做到的,我竟然在副本裏社死了。”

“啊?”金梓語無語凝噎地看向他。

林況看着金梓語臉上再次自然流露出的傻瓜神情,想到這個房間裏其實還有第三個男人,便問:“ace呢,你覺得ace是腦子裏裝着下半身的男人嗎?”

“ace?”金梓語神色不變,只是眨了兩下眼,說:“為什麽這麽問?ace,ace他是天使啦!”

林況:“……”

一旁走過來救林況的陳雨依:“……”

兩人一臉呆滞。

林況飄忽的問:“姐,這修女到底什麽來路啊?”

陳雨依緩緩回答:“你去問你老大,他救的人,我怎麽知道啊?”

林況沉默兩秒,茫然說:“我真的好佩服老大啊。”

老大就是随便救了一個見習修女,都這麽深不可測!這女人,這女人完全是天然黑啊!

……

賀群青茫然地盯着眼前一個銀色的U盤,外殼很薄,像是一把鑰匙——這是蔣提白剛才從賀群青褲兜裏掏出來的。

在蔣提白重新從他牛仔褲口袋裏拿出它之前,賀群青完全不知道它是什麽時候跑到自己兜裏去的。

也許就是哪一次蔣提白和自己擦肩而過的時候,也許就是他和自己說話的時候。

賀群青現在忍不住懷疑,蔣提白會這麽多偷偷摸摸的手段,現實中該不會是個犯罪分子什麽的吧?

“這個東西非常重要,你一定要保管好,假如我們分開了,下一次進副本的時候,你一定要帶在身上。”蔣提白對着眼前的空氣說。

蔣提白兩眼的焦點在遠處的牆上,但他的手指扣着另一個人的脈搏,注意力也全在上面,偶爾還會撥動那根皮筋上的蝴蝶結。

“明白了嗎?”

賀群青動動手腕,蔣提白才放開他,那種隐隐被威脅的感覺,頃刻間從賀群青心中消失了。

應該……應該是錯覺吧?

“裝進褲子口袋裏,”蔣提白說:“這條褲子是你來的時候穿的吧?不能放在別的地方。”

要不是蔣提白聽不見自己說話,賀群青真想問問他,既然這東西這麽重要,幹嘛還要偷偷摸摸的給他?

誰知見鬼了,蔣提白就像聽見他心聲似的,有氣無力的說:“我本以為,你和我們在一起會是安全的,周圍也有其他人,塞給你的時候,就暫時沒有聲張。沒想到現在出了這樣的意外,只能提前給你說清楚了。”

賀群青當着蔣提白的面,把那個鑰匙般精致的U盤重新放進口袋,突然,他手一頓,摸到了另外一個東西,那東西軟塌塌的,還微微潮濕,吓了他一跳。

什麽東西?

賀群青低下頭,拉開口袋看了一眼,不料竟然看到了一個讓自己極度意外的東西——

……花?

賀群青一愣後恍然,想起來了,這好像是之前離開殡儀館的時候,殡儀館小賣部的人贈送的菊花?

當時他出于某種微妙的心理,為自己留下了它,但好像是因為江遠突然跟自己說話,當時自己一心煩,弄斷了本來就殘次的花莖,之後更随手将花塞進了口袋裏。

這也能跟着進副本?

怎麽系統給他換衣服的時候,原來是換湯不換藥,只換表面款式的嗎?

連口袋裏的東西都不清理一下的?

“怎麽了?”蔣提白見那皮筋停頓在空中,突然問,“在看什麽?”

賀群青掏出那朵蔫巴巴的白色菊花,本來只想讓蔣提白摸一下就扔掉,結果蔣提白猛地定睛在他手裏的花上,竟然看到了。

“這是什麽?”蔣提白驚訝的擡眉,他哪裏能想到傻新人竟然能給自己掏出朵花來???

“這是副本裏撿的?”蔣提白立即拿過菊花,皺眉詢問。

賀群青左右晃了下手,表示不是。

“我想也是,”蔣提白困惑的神情一松,但接着,他好像想到了什麽,眉頭緩緩的皺了起來,甚至這次,皺的更緊了。

等賀群青發現的時候,蔣提白已經一連看了他的方向好幾眼,拿着白菊花也充滿了糾結,好像這朵破花突然燙了他的手似的。

蔣提白垂着目光看手裏的花,他神情無比認真,猶如等着這花重開一次。賀群青急性子都上來了,邊吐氣邊扶着蔣提白另一只手,在他手背上畫了個大大的問號。

蔣提白卻不像之前發笑,甚至眸光都渾了,但語氣,卻像是正經人聊天一般,很認真的解釋:“ace,你知道一般情況下,玩家只能帶進來商城的商品,或者一些特殊的物品吧?這個條件對新人來說尤其苛刻。一名新人,假如能從現實裏帶件東西進來,那這件東西,對那個人來說,一定有極大的價值,或具有非常特殊的意義。”

賀群青聽了,算是熄火了,但也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這別人的贈送的殘次菊花,怎麽就成了特殊物品。

“我也不想跟你裝傻,”蔣提白說,“你是個新人,但你帶進來了這麽一個東西,按主神的秉性,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ace,”蔣提白冷靜的問:“你有對你來說,極其重要的人,突然去世了嗎?”

極其重要,重要到連主神都覺得,這麽一朵敗落的菊花上寄托的哀思,十分沉重,沉重到足以證明這人悲痛,以至于作為特殊物品,被帶進了這個鬼地方。

好像那個險惡的主神也在期待,這新人看一看,摸一摸,就會再次回想起,現實裏那個極度“特殊”的事件。

“ace,對不起。”蔣提白淡淡的說,“節哀順變。”

蔣提白話音落下,對面好像沒有了動靜。

但短暫的凝滞後,突然,蔣提白手裏敗落、孱弱的花就被大力的奪走了。

那戴着蝴蝶結發圈的手,粗暴的攥着那朵花,眨眼讓它又消失在了ace口袋的位置。

賀群青站在原地盯着蔣提白看了片刻,接着轉身走了。

極其重要?

重要個屁。

死都死了的。

賀群青郁悶的原地轉圈,最後站定了,扶額心想,唉,我又想找系統算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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