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照片上的女人 “小肖,注意……
第93章 第93章 照片上的女人 “小肖,注意……
“沒, 沒什麽。小肖,你怎麽回廚房來了?”金梓語說着,賀群青手裏一輕, 她又拿走了小刀,同時有些不安的看了眼空蕩蕩的門外,把折疊刀重新藏起來了。
金梓語的神色實在太不自然,以至于賀群青剛打消的疑慮又升了起來。
“你沒事吧?”他問金梓語。
“我真好奇,她能有什麽事?”蔣提白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起來, “小肖, 我在你心裏就這麽壞?”
賀群青瞟了他一眼,“倒不是壞,只是你‘好’的方式和常人不一樣。”
蔣提白神情一愣,接着失笑, 可他眼裏絲毫沒有笑意, “我雖然早就有預感, 我教你的那些東西,你這種人, 是怎麽都學不會的。但現在你敢當着我的面說出這種話, 我是該佩服你有勇氣,還是你想直接告訴我,你要把傻氣貫徹到底了?”
金梓語面露焦急,拉住了賀群青,示意他別再回應了,“小肖, 你別那麽說蔣大哥,他也是為了我們好。他……”
蔣提白淡淡的打斷金梓語,“沒什麽, 賀肖,我可以為你破例,你想說什麽就說出來。但要是你真覺得我和你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也可以離開,不用總是這麽擔心我居心不良。”
“蔣大哥!”金梓語臉色驟然變得蒼白。
這話的确有些重了,賀群青都沉默下來。
不過賀群青和副本裏始終戰戰兢兢的金梓語不同,蔣提白說讓他離開他們這個小團體的話,實在威脅不了他,相反,賀群青這時心裏怪異的感覺更深了。
奇怪。
真的很奇怪。
之前蔣提白始終笑容滿面,精神百倍的模樣,賀群青還可以告訴自己,是因為他們認識時間短,他還不夠了解蔣提白。而且心情這種東西,的确是無法掌控的。
但現在自己随意說出的一句話,蔣提白卻像動了真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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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之前無論被怎麽貶損,臉皮都厚如城牆的蔣提白,賀群青不由也認真起來,“你是不是有點情緒化?”
這個副本,難道已經潛移默化的影響了這個人?
但聽到這句話的蔣提白,不僅沒有理會賀群青的暗示,反而冷淡的說:“我很清醒,管好你自己吧,再怎麽說,我也不用一個新人教我做事。”
“……”
賀群青一聽這話,心裏堵得要命,說實在的,眼前的蔣提白真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可惡。
“小肖!”金梓語倒吸一口涼氣,急忙握住賀群青的手。
賀群青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攥起了拳頭。
他一皺眉,趕忙松開手。
……
冷靜,冷靜——
蔣提白再怎麽氣人,自己也不用對他動手吧?
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現在一看蔣提白,就覺得對方十分的欠揍!
難道自己也變得情緒化了?
賀群青沒精神的眨眼,也不多說了,免得矛盾在自己根本不願意的時候進一步激化。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他先離開這裏。
“等一下。”蔣提白道。
賀群青腳步一頓,皺眉回過頭。
見他要走,蔣提白突然就原諒了賀群青的“大逆不道”,甚至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對他說,“一會兒所有人開始早課的時候,你和林況出去轉轉,如果有什麽發現,今晚我們一起讨論。”
賀群青眉頭疑惑的展開,蔣提白似是斟酌,之後道:“村長家估計還是有人看守,你們能進去就進去看看,要是進不去,還有一個地方,目前應該暫時不會有玩家過去。”
“哪裏?”
“李喬尼的家。”
聞言,賀群青一愣,因為李喬尼昨晚就是住在“自然靈神”機構的這個院子裏的。
要進李喬尼的房間,走門肯定會被正在上課的人看到,那翻窗戶?從外面會聽到聲音嗎?
蔣提白這時徹底恢複了笑容,但同時,那種看着賀群青好像看笨蛋的表情,讓賀群青不自覺雙手環胸,緩緩問:“在哪?”
蔣提白說出了一個村裏的門牌號,随即大發慈悲的解釋:“李喬尼昨天不是說過,他生母是西吉人,父親是本村人?昨天我問了村長,村長說李喬尼在村裏,除了改建的這兩套老房,還有一個他從小長大的房子。”
賀群青簡單“嗯”了一聲,算是接下了這個任務。
蔣提白臉上高深莫測的笑容一滞,眼見賀群青不願久留似的大步跨過門檻,又忍不住說了句:“小肖,注意安全。”
賀群青:“嗯嗯嗯。”
*
早課很快由孟蓓蕾帶領着開始了。
所有正式學員被集中在教室裏,像昨晚一樣盤着腿坐下。李喬尼背着手在他們身邊徘徊,怕是受了昨晚事件的影響,他今早始終神情凝重,一言不發,腳步比孟蓓蕾更飄忽幾分。
而義工學員,這個時候,自然是應該在後廚房收拾早飯後的殘局。
只不過賀群青和林況,已經借口上廁所,離開了後廚的小院,飛快向李喬尼在本村的另一個住址跑去。
“我們金修女去哪了?”林況頻頻四顧,十分在意,“怎麽吃完飯就不見了?”
賀群青倒是見過金梓語一面,只是剛才不經意間,還和蔣提白生了場氣,現在氣勁兒倒也都過去了,賀群青眼前閃過金梓語藏起那把小刀的畫面,沒再提這件事,只是說:“她在後院,我們早點回來再找她。”
林況自然是奉蔣提白的話為聖旨,如今蔣提白任務都布置下來了,他當然二話不說,一味加快腳步。
村長家還是和昨晚一樣熱鬧,只是今天已經在辦喪事。他們兩個外人實在顯眼,最終只遠遠看了一眼人群就離開了。等他們找到蔣提白說的地方,已經是巴秀村的邊緣,綠漆鐵門上落着陳舊大鎖,周圍也不見一個人影。
林況熟門熟路的繞着房子轉了一圈,尤其注意牆頭和門窗上的灰塵痕跡,之後說:“真沒有別人來過這,要是沒找錯地方,我們又是第一。還是老大和陳姐牛逼。”聽他的語氣,是已經認定李喬尼家裏會有副本線索了。
林況最終選了屋背後一扇窗戶,試着打開無果,他脫下長衫繞在手和小臂上,接着一拳敲向玻璃。
清脆破碎聲之後,兩人豎着耳朵聽了一會兒,周圍很安靜,林況就放下心,輕輕敲下窗框上的玻璃茬,打開了窗戶鎖,和賀群青鑽進了屋裏。
一進去,林況左右看看,突然懷疑自己是走錯了房子,因為這個屋子裏的裝飾、擺設,沒有一點異域風情,完全是本村風格。
直到又找了一圈,林況看到一面穿衣鏡一角,貼着一張小號李喬尼,與一個高眉深目的外國女人站在一起的照片,才确認這就是李喬尼的家。
照片裏的李喬尼還是個孩子,往大裏猜,也就十一二歲年紀,那個外國女人如果不看長相,身上穿着就是标準的農村婦女日常幹活兒的裝束,攬着李喬尼,笑容非常燦爛。
林況一看這張照片,頓時有了充足的動力繼續找下去。
眼下這個房子裏空曠,顯然很久沒有住人了,不多的家具上都積了一層灰塵。林況找東西很快,也善于複原,賀群青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在房間裏一時無從下手,用林況的話來說就是他在這礙手礙腳,賀群青只能先來到了院子裏。
他看到右邊白牆底下立着高高一條掃帚,地上擺着鐵簸箕,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賀群青猜測這家裏的東西,能用得上的,估計都搬到了靈修班那邊。
他也不願意坐享其成,就決定去別的房間裏看看,原本只是出門路過小院,卻在這時注意到院子一隅地面上有塊方方正正的鐵皮。
地窖?
一旦産生這種聯想,不過去看看似乎就有點說不過去。賀群青走過去在鐵皮邊蹲下,有些緊張的停頓幾秒,之後才猛地揭開鐵皮一看,有些失望,裏面竟然凹陷下去,是一個坑,而坑的表面則是另外一個厚實的小門,門上纏着一條鎖鏈,竟然沒有上鎖。
賀群青先前準備工作可白做了,想到審判者游戲的諸多特産,心再次懸了起來,但手下強迫症似的更快解開這條鎖鏈,将鏈條放在一旁、手指又一次摳住鐵門。正要将它掀起來的時候,他手指插入的縫隙裏忽然吹出了一陣涼飕飕的風。
賀群青一咬牙,腳底挪動,時刻準備着,要是有什麽異常,就擡腳踹出去——
“幹什麽呢?”
賀群青手下一顫,鐵門脫手,差點砸在地上,好在被另一只手及時接住了。
“這麽沉!”林況卧槽一聲,單手換成了雙手,緊緊勾住鐵門板邊緣,之後吭哧說了聲:“打開看看。”
賀群青這才回過神,和林況一起把鐵門開了個一百四十度。
往下一看,兩人都失望了。
地窖裏扔着一大堆桌椅板凳的爛零件,一側還亂七八糟摞着挂了蜘蛛網的木料,這些木料一眼就能看出來,放了不知道多少年頭,已經徹底腐朽了。
地窖的口不大,光線不能徹底照進去,林況神色警惕,透着嫌惡,強迫自己盯着裏面黑暗看了片刻,說:“這下面沒有線索沒事,我已經找到了。”
兩人把地窖門上的鎖鏈重新纏起來,鎖條在門上滑動,賀群青聽着下面地窖傳出回音,手下再次停頓。
“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他問林況。
“回音吧?”林況打了個寒顫,“下面木頭都爛了,除了蛆可什麽都沒有,也不知道李喬尼是不是企圖在這裏漚肥料啊?怎麽了,你還想打開第二遍?”
說着,為了轉移賀群青的注意,林況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樣東西,獻寶似的遞給了他。
“你看這個,”林況神神秘秘的說。
賀群青自然接過來,仔仔細細一看,第一時間,他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
林況搖頭,神情隐隐的興奮。
“這個女人,”林況指着照片上的女人。
“是孟蓓蕾。”這點賀群青倒是看出來了。
“沒錯!”
林況道,“問題就在這!你想,孟蓓蕾是靈神,是李喬尼幻想出來的,是假的!但如果真是這樣,你看這照片,她怎麽會和村長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