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好像又做錯了
第57章 他好像又做錯了
将近晚上十一點，熱鬧的氣氛才慢慢歸于平靜，要回家的同學都已經回家了，而零星幾個不回家的也在林夕家裏的空房間安頓好了。
林夕還沉浸在過生日的興奮之中，她跑上跑下地把同學們都安頓好，忙活得滿頭大汗，而後在放禮物的桌子前席地而坐，哼着歌準備拆生日禮物。
她爸媽怕她和同學玩得不自在，早早就回了房間待着，此刻客廳裏沒有人，林夕拆禮物更是拆得忘我。
她拆到一半的時候，門鈴聲響了。林夕猜測可能是哪個同學忘了東西沒拿，她放下手裏的東西，小跑着去開了門。
然而一開門，她才發現屋外站着的人是周朝。他似乎已經洗過澡了，因為他的頭發有點微濕，身上那股清冽的香氣比平時還要更濃烈，濃烈到林夕開門的那剎那還晃了晃神。
她遲鈍地想起來，剛剛她似乎是看見周朝喝了酒的了。她的同學大部分已經過了十八周歲，又是這樣的生日會，為了把氣氛烘托得更加熱烈，林夕去買飲料的時候順便買了點啤酒和雞尾酒飲料。
林夕一晚上都被同學們圍着，只能偶爾分神去看周朝一眼，在瞥過去的那一眼裏，她似乎是看見周朝的手裏拿了一瓶啤酒的。
不過現在他身上沒有味道了，只剩下獨屬于周朝的清冽香氣。林夕情不自禁地湊近了，往他的身上嗅了嗅：“你好香。”
“剛洗過澡。”周朝低聲回道，他的眼神落在林夕還有點微紅的臉頰上，他擡起手用微涼的手背貼了貼她有點滾燙的臉頰，眼神暗了下去：“這麽開心？”
“過生日當然開心啦。”林夕讓周朝進來，陪着她一塊拆生日禮物。剛坐下林夕才想起來周朝還沒有給她生日禮物，她的嘴角忍不住癟了下去：“我的生日禮物呢？”
她的聲音有點委屈：“你再不給我，我的生日都要過啦。”
周朝原本有些沉的神色，因為她這句略帶撒嬌和委屈的話而收斂住。他的眼神落在桌上的禮物上，而後低低嘆了一口氣，像是自嘲，又像是忍不住袒露了真心話：“收這麽多禮物，還需要我的嗎？”
“那怎麽能一樣。”林夕更委屈了，她放下手裏的東西，站起身來，看向周朝的眼睛已經有了一點淚花：“我不想跟你說話了。”
周朝沉默兩秒，終究是舍不得看到林夕不開心，他把藏在身後的那個小盒子遞給她，又輕聲道：“等會十一點半，還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
林夕還在鬧別扭，她不想去接周朝手中的禮物盒，卻還是忍不住好奇：“為什麽要等到十一點半？”
周朝輕聲道：“是一個小驚喜，等會你就知道了。”
“西西，先看看禮物喜不喜歡好不好？”周朝看着她輕聲哄道，姿态放得很低：“我挑了好久的。”
林夕看向周朝，他看着她的眼神溫柔又炙熱，看得林夕忍不住心軟。确實，她今天晚上沒有怎麽跟周朝有相處的機會，甚至都沒跟他說上話，他走了她也不知道。周朝有點不開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她接過禮物盒，小聲嘟囔道：“我看看吧。”
她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對耳釘。耳釘是蝴蝶結狀的，上面鑲滿了稀碎的小鑽石，但是因為蝴蝶結不算大，所以看着并不誇張，反倒是一種很精致的美。
林夕看這耳釘的第一眼就覺得喜歡。她摸了摸耳釘上面的碎鑽，問周朝：“這是真鑽？”
周朝應了一聲，而後低聲開口：“不是說想打耳洞又不敢嗎？等高考完我陪你去打好不好，打完了就可以戴這對耳釘了。”
林夕确實沒有耳洞，但是一直想去打耳洞。主要是她真的很喜歡各種各樣的小飾品，尤其是耳飾。但因為她有點怕疼，所以一直沒有去打，不打她又覺得不甘心，尤其是最近顧落栀也去打了耳洞，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周朝耳邊念叨。
見林夕沒有說話，周朝又輕聲道：“或者我去學打耳洞，我給你打。”
林夕愣了一下，下意識道：“還可以這樣嗎？”
“當然。”周朝低聲篤定道：“這不難，而且我們可以去買最好的儀器。”
林夕有點遲疑：“那等高考後再說吧，我還要再糾結一段時間呢。”
坦白來說，周朝會提這樣的提議，一方面是因為這樣的做法确實對林夕來說是一個妥當的解決方式，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自己的私心。
他不希望任何人在林夕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即便只是打個耳洞。周朝當然知道，若是被林夕知道他有這樣的想法，她大概又會覺得他很可怕，所以即便到時候她要去別的地方打耳洞，他也還是會陪着她一起去。
周朝一直都知道自己必須藏好那顆扭曲的心髒，但是今天晚上，他好像有點控制不了了。
因為他又在桌子上看到了林逸送她的那條手鏈。
周朝深呼吸一口氣，眼神裏閃過陰鸷，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低聲叫林夕：“西西。”
林夕還在拆禮物，她頭也沒擡，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周朝的語氣徹底沉了下來：“你更喜歡我送你的禮物，還是林逸送你的？”
林夕愣了一下，而後有些不高興地放下手裏的東西，側頭看向周朝：“當然是你送的呀。”
周朝停頓一秒，而後開口道：“那把他送的禮物丢了行不行？”
林夕擰了擰眉，下意識道：“不好吧，再怎麽說這也是別人送給我的禮物……”
良好的教養讓林夕做不出來丢掉別人禮物的這種事情。如果是不喜歡，那就收在抽屜裏不要戴不就好了嗎？再怎麽說這也是別人對她的心意，而且作為普通同學送一下生日禮物，也沒什麽吧？
然而一向順着她的周朝語氣卻很堅持，他的語氣很平，卻莫名有一種不怒而威的壓迫感：“為什麽不行？我不喜歡他送你禮物。”
這樣的周朝讓林夕感到有點不适。他的臉色很想沉，神色沒什麽太大的變化，可就是他這樣平靜地說出來這種話，卻讓林夕感受到一種莫名的瘋狂。好像她必須在他的控制、壓迫之下一樣……
林夕的心裏有點發慌，她揚高聲音，用尖銳的态度來掩飾自己的不安：“不行就是不行！這是我的生日禮物，為什麽要丢掉？我跟林逸私底下根本沒接觸，只是作為普通同學送一下生日禮物也不行嗎？周朝你知不知道自己這樣很過分！”
周朝看着她，臉色沉得吓人。他沉默了幾秒，而後語氣坦然地承認：“我确實吓人。可是西西……”
林夕卻像是應激一樣，神色激動地打斷了他的聲音：“周朝你再這樣我會想跟你分手的！”
可是西西，我就是吃醋，就是嫉妒，我看得出來林逸喜歡你，所以我才會這麽在意，我怕你被別人搶走，我才會這麽沒有安全感。
解釋的話堵在嘴邊，周朝的腦海裏只剩那幾個字：我想跟你分手。
他扯了扯嘴角，眼底的陰鸷再不加遮掩。在林夕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腰已經被周朝緊緊摟住，她被一個洶湧的力道按壓住，力道重得像是要把她給按入他的身體，成為他血肉的一部分一般。與此同時，她的下巴被一只手扣住，反抗的話被火熱的唇舌給狠狠堵住。
林夕嗚咽不止，然而她的嘴唇卻被周朝給狠狠吮吻，口腔也被長驅而入的舌頭給不留餘地地侵略。
摟着她腰的那只大手把她死死按住，她整個人都落在了周朝手裏，他用嘴唇和舌頭不斷掠奪她嘴巴裏的空氣，用手臂禁锢住她的身體，像是想要她在他的懷裏窒息一般，林夕又怕又慌，想掙紮卻又逃脫不掉。
終于她狠下心來，惡狠狠地咬了一口周朝的嘴唇，他“嘶”了一聲，下意識松了唇舌，林夕借機推開他，然而還沒逃開，她又被摟着腰給脫回去，和他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周朝又扣住了她的下巴，林夕怕得身體發抖，眼淚也掉了下來：“別，別親嗚……”
濃烈的哭腔讓周朝短暫地從發瘋的狀态中清醒過來，他看向林夕，她的臉已經挂上淚水，嘴唇被他吮吻得紅腫不看，嘴角還有一絲因為接吻得太激烈而淌下來的口水。她紅着眼眶看他，眼神怯生生的，往日裏總是依賴的神情此刻卻帶上了顯而易見的恐懼，看得周朝心髒一陣一陣地發疼。
他好像又做錯了。
周朝默不作聲地用指腹輕輕抹去林夕臉上的淚水，聲音啞了：“不親，別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