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父與子與兒媳（？）的談心
第44章 父與子與兒媳（？）的談心
事實上, 作為韋恩集團的總裁，縱使将絕大部分的事物交給了提姆，布魯斯也有不得不來韋恩大廈處理一些堆積事務的時候, 就譬如現在。
他為他平日的甩手掌櫃付出了代價, 他被迫被圍在人群裏面, 聽着那些人員安排、財務報表、公司合作。
很顯然, 韋恩集團的人很清楚這位“花花公子”的作風，知道要是錯過了這一次，就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見到這位上司了。
從走入大廈開始, 布魯斯身邊的人便沒有斷過, 甚至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布魯斯被簇擁着走上電梯，然後又被簇擁着走到總裁辦公室前面。
懷裏的手機震動，布魯斯不動聲色地掏出來看了一眼。
消息來自于阿爾弗雷德, 但從布魯斯嚴肅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收到的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随着大門的打開, 衆人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 屬于布魯斯的專位上已經坐了一個......小男孩？
實在沒有忍住, 布魯斯身邊的人自以為隐蔽地對比着兩人的外貌。
雖然是皮膚相比起正常的白種人要黑上不少，看五官也有明顯的亞裔痕跡，但是你可以很輕易地從他的五官找到些布魯斯的痕跡。
臉型、眉眼、鼻梁......幾乎是一個模子裏面刻出來的。
“達米安，你要處理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嗎？”
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衆人這才發現屋子裏面還有個孩子。
同那位相當嚣張直接霸占了布魯斯位置的孩子相比, 她顯然還是收斂了不少, 規規矩矩地坐在會客的沙發上，面前還放着一杯水。
只是她說的話不是英語，稍微懂一些的人依稀聽出她說的大概是中東那邊的語言, 但是卻聽不懂她在說什麽。
Advertisement
奧羅拉聲音帶着些不耐，對于這位才從古代來到這裏的“老古董”來說, 什麽報表、股票、成本之類的詞彙，完全是看不懂的天書。
在房間裏面待個幾分鐘還好，一直無所事事地待在房間裏面确實有些為難奧羅拉了。
“看起來你在南美的利潤下降得很厲害，”達米安笑容帶着些不懷好意的味道，他似乎很樂意給自己的親生父親添堵，“參考了當地時政、成本的漲跌、以及發送到總部的訂單，你的公司有蛀蟲。”
顯然在圍着布魯斯的人之中有相關部門的負責人，她露出驚訝的神色，随即表情嚴肅起來。
“布魯斯，這是我的部門。”她說道，她似乎希望自己這位頂頭上司就此事作出相應的安排。
沒想到布魯斯只是沉着臉，然後将所有人推了出去。
他看起來生氣極了，在那個瞬間，你幾乎無法從他身上找到哪怕一絲“花花公子”氣息。
“好了，我會處理的。”
最後，他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怒氣，客客氣氣地将其他人請離了這裏。
那位南美地區的負責人，跟着大部隊一起離開了，不過顯然，越是想要掩蓋什麽，反而越能激起他人的好奇心。
才兩分鐘不到，關于那個出現在布魯斯辦公室的男孩的身世已經衍生出了好多版本。
當然，他們都一致認同這個孩子肯定是布魯斯不知道從哪來的私生子，只是孩子母親還讓他們争論不休。
“不管怎麽說，起碼我們不用太擔心集團內部的安保不是嗎？這只是那位總裁的家庭問題。”
.
是的，家庭問題。
布魯斯也很想這麽定義，但是顯然，達米安不這麽認為。
“你在做什麽？”他問正坐在主位上的達米安。
“哦，巡視我的領地，或者說，”他語調輕松，看樣子在他看來他所做之事都合情合理合規的，“我來看看我未來的所有物。”
“要是您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您找點那位中飽私囊的壞家夥的麻煩。”
奧羅拉從沙發上跳了下來，好不容易找到點事情做，尤其是還和她本職有關，她顯得有些激動。
她似乎很開心，紅色的長發卷曲披散下來，生機勃勃，語氣歡脫，讓人幻視成一只剛被放出來遛彎的大金毛，好吧，是紅色的大金毛。
“當然不會出現生命危險的，我是有原則的人，”奧羅拉順便還做了個聲明，她到現在也沒有忘記兄弟會對刺客的要求，并準備堅持遵守，“一般來說這麽大公司的一把手總得有人幫他處理些上不得臺面的事情，我不介意以此來支付我的房費。”
“你怎麽進來的？”布魯斯看着達米安，頓了一下，他又看向奧羅拉，這次他的話語裏無奈更多，“你又是從哪裏知道的？”
“韋恩大廈的安保系統漏洞百出，看起來你高薪聘用的人才大概連他們工資一半的價值都無法創造。”
達米安雖然沒有直接回答，但是也幾乎算是明說了。
他看向布魯斯，嘲弄的意味明顯：“我要是你，就會将他們開除掉。”
“說不定他們有什麽苦衷呢，我覺得倒也沒有必要這麽絕情，”奧羅拉先布魯斯一步回答道，她随後才看向布魯斯，“您是說我剛剛的話，事實上，達米安愛看的漫畫還有小說，有好幾部都是這麽寫的。”
比如什麽《落跑甜心》、《中東王子愛上我》一類标題相當......難以理喻的漫畫。
好像都是被歸到少女漫畫的分類裏面，奧羅拉有幸陪達米安看過一些，不過她到現在都無法理解這樣的漫畫好看在哪裏。
奧羅拉是個特別善良的人，大概吧。
所以，她補充了一句：“扣除他們的報酬讓他們将功贖罪也許是更好的選擇。”
“......”
布魯斯徹底沉默了。
無論是這位看起來拽得誰都不理的刺客聯盟繼承人居然是少女漫愛好者，還是那個從資本主義尚未萌芽的時代來到這裏的女孩居然是天選資本家。
有些過于讓人難以置信了。
好吧，這不是大問題，起碼同這兩個孩子身上的其他問題比起來是這樣。
布魯斯似乎揭過了這一茬，語氣相當嚴肅地對着達米安說：“我們需要談談，還有你，奧羅拉，我說的是，我們。”
要是那位和奧羅拉有單方面一面之緣的傑森·陶德聽到這番話又要發笑了，甚至還會用相當諷刺的語氣不留情面地好好嘲諷一下這位偶爾談心但是從來沒有起作用的空巢老蝠。
幸好，達米安和奧羅拉都乖孩子，呃，起碼他們不會直接當面怼回去，相較之下，這難道不乖嗎？
達米安從布魯斯的位置上跳下來，咳咳，身高的問題我們還是暫且跳過吧。
他走到窗邊。
布魯斯的辦公室一面是巨大的落地窗，站在那裏足以俯瞰整個哥譚。
“我不希望你過多幹涉我們，你也沒有那個權力，父親。”
大概是因為布魯斯這次擺出要認真談心的架勢，達米安說話便沒有留下任何情面。
奧羅拉點點頭，她其實不太想介入達米安和布魯斯這次的對話，畢竟他們兩個是血親，她頂天了不過是個順帶的，所以自認為無關緊要。
雖然不知道塔利亞為什麽将她也托付給了布魯斯，但顯然，奧羅拉到現在也不認為自己會在韋恩宅長久地待下去。
但她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表達一下自己的意見，起碼，不能總是被布魯斯或者說蝙蝠俠所限制。
“塔利亞将你交給了我，我理應對你負責，”布魯斯說道，他看着達米安，神情相當認真，“我是你的父親，何況，刺客聯盟......”
“刺客聯盟教授給了我如何摧毀我的敵人，讓我成為現在的樣子。”
達米安依舊油鹽不進的樣子，對于他而言，這更像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這會讓你和他們一樣。”
“不，這會讓我變得和他們更好。”
得益于阿爾弗雷德今天送給奧羅拉的翻譯器，奧羅拉這才可以聽懂面前這對父子的争吵。
她大概理解了他們矛盾點的所在，但正因為如此，她更能了解兩者的矛盾不可調和。
“我總是支持達米安的，當然，這一次也不會例外，”奧羅拉出言打斷兩人的對話，空氣中的火藥味略微散去一些，“雖然和達米安所屬不同，但是我姑且還算是和達米安一個立場，您有您自己的原則，我在來之前便聽說過了。”
不殺準則，有人不解，也有人稱頌。
前者憎恨蝙蝠俠為什麽不一了百了将那些惡鬼送下地獄，卻還放任他們活在人間；後者則贊嘆蝙蝠俠在擁有了絕對的武力下還保持初心，對司法也有難得的敬重。
奧羅拉笑了起來，只是對于一個13歲的孩子來說似乎有些過分成熟了：“抛開您和達米安之前争論的事情不談，您手上沒有沾染過人命吧？”
那是自然的，畢竟不殺準則就是由蝙蝠俠提出的。
也沒有等待布魯斯回答，奧羅拉便繼續說道：“更大的問題難道不是在這裏嗎？我們當然能理解你的堅持......”
達米安冷哼一聲，似乎想直接插嘴說什麽，他看起來好像其實并不理解。
于是奧羅拉便拼命給他使眼色，他不爽地“啧”了一聲，又不情不願地保持了沉默。
“......可是，無論是我或者達米安，早就違背了這個原則啊。”
奧羅拉語氣天真爛漫，但話的內容甚至精辟得可以稱作刻薄了。
“我和達米安，當然我可比達米安乖多了，但是......好吧，我有點記不得解決了多少人了，”奧羅拉看起來甚至還有幾分歉意，她看着布魯斯，“總歸不會太少，雖然我大概可以保證都是些窮兇極惡之徒，嗯，也許有的不是，這不重要反正，都是惡人。”
山賊、劫匪、聖殿騎士，當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至于達米安他可就更厲害，人數最起碼是我的幾倍，他還和我不一樣，你知道，刺客聯盟的敵人不全是，唔，應該說有一部分都不是惡人。”
“但是，那又如何呢，是敵人所以就要動手呀。”
奧羅拉像是在誇獎又像是在諷刺，達米安表情有些不好看，但是卻也沒有反駁，因為這就是事實。
“布魯斯先生，我們最* 大的分歧難道不是，您是一位守護哥譚的英雄，而我們卻是刺客嗎？”
“對于刺客而言，殺或者被殺，乃至于效忠......”奧羅拉有些苦惱，畢竟達米安和刺客聯盟的關系用效忠似乎有些奇怪，不過她決定抛棄掉這些細節，“自己的組織，服從命令什麽的.....”
“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