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牽手

第45章  牽手

“你和達米安......”蝙蝠俠對于奧羅拉說了什麽似乎并沒有那麽在意, 反而相當敏銳地抓住了奧羅拉話中一處細節，“你并非刺客聯盟的人，是嗎？”

原先布魯斯因為奧羅拉是塔利亞帶來的緣故有些先入為主, 下意識便認為她也是刺客聯盟的人。

但奧羅拉先前那番話已經劃清了她與刺客聯盟的界限, 抛開主觀因素, 奧羅拉與刺客聯盟培養出來的刺客其實有很大的差別。

不過, 布魯斯原先便有這樣的猜測，無論是是與刺客聯盟完全不同的刺客袍還是奧羅拉送出的飛刀，如今不過是有所佐證而已。

“啊, 原來我忘了說呀, ”奧羅拉便露出幾分刻意的驚訝來，不過她的表演顯然沒有吸引來與之匹配的觀衆，她只能無奈嘆了口氣, “好吧, 這不是什麽值得隐瞞的事情, 我确實不是刺客聯盟出身。”

要是只有布魯斯在, 奧羅拉并不介意在他面前貶低一下這個和她觀念南轅北轍的同行，可惜了，達米安在。

奧羅拉只能草草提過，她面上露出不由得露出些遺憾來。

“閑話就說道這裏吧, ”達米安将目光從被俯瞰的哥譚市上移開, 他像是對于這樣的談話感到厭倦, “無論你是什麽态度，我都不會選擇離開刺客聯盟的，父親, 那裏才是我應該長久停留的地方。”

布魯斯起碼現在已經放棄了和這位相當頑固的兒子的交談，他想要去糾正什麽, 但是對于帶孩子，他顯然在這方面相當薄弱。

問題不大，達米安還要在哥譚停留很久，起碼在阿爾弗雷德的幫助下，布魯斯還不至于認為達米安無可救藥。

“是嗎？但是你現在應該回去了，達米安。”

布魯斯只是這麽對達米安說道，他已經撥通了給阿爾弗雷德的電話，并打算麻煩這位管家親自來把這兩個熊孩子接回去。

達米安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會使出如此卑劣的一招，他冷着臉，聲音陰沉：“你不應該讓我回去，這裏本來就是我未來的所有物。”

“我是你的父親，”達米安的話反而讓布魯斯的語氣更堅決，他不由分說将辦公室的門打開然後将達米安推了出去，“既然塔利亞将你交給我，起碼在哥譚你就必須聽我的，達米安。”

奧羅拉相當自覺地跟着達米安走了出去，她也算是看出來了，怎麽說呢，不愧是親父子，強勢起來的樣子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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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自己走的，”奧羅拉聳聳肩跟上去，她湊到達米安身邊小聲嘀咕了一句，“你看我說什麽來着，現在來韋恩大廈不是什麽好的選擇，我的預感向來準确，你也是知道的。”

也不知道那個有着不祥預感但是因為自己好奇所以一直撺掇達米安去韋恩大廈的人是誰，總之，肯定不是奧羅拉本人啦，起碼，奧羅拉絕對不會承認。

當然，那個在旁邊煽風點火，給達米安灌輸“區區預感而已，刺客怎麽能畏懼困難”或者“你可是刺客聯盟繼承人啊，你要是臨陣脫逃那不就成了膽小鬼”之類的話的佞臣絕對不是奧羅拉。

“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麽辯駁的餘地，我是不是也得和達米安一起離開。”

雖然知道事實應該就是如此，但是奧羅拉還是想為自己争取一下，好讓自己多留在這個辦公室看看風景什麽的，她還從來沒有站得這麽高過。

布魯斯微微颔首，态度相較之下還是溫和了些許：“當然。”

“好吧好吧，”奧羅拉臉上卻沒有浮現出什麽惱怒的神色來，她順理成章地走到達米安身側，然後向他伸出手來，“要牽手嗎？”

她說得理所當然，像是在說一件相當尋常的事情。

奧羅拉的手同普通小女孩比起來其實相當粗糙，上面遍布各種疤痕、老繭，除了勉強算得上白皙似乎沒有其他任何優點。

原本依靠奧羅拉的自愈能力這樣的小傷應該無法留下痕跡的，可是夜以繼日的鍛煉，同樣的位置傷口還未愈合又被撕裂，日積月累最後還是留下來。

“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

達米安像是沒有料想到牽手的要求來得那麽突然，先是楞了一會，問的時候連聲音都比平時高了不少。

看起來，确實被奧羅拉這個相當大膽的提議讓他确實有點，不知所措。

畢竟是熟讀各種少女漫畫的資深漫畫愛好者，達米安可比奧羅拉懂的多多了。

不對，誰會想到奧羅拉提出牽手的請求如此絲滑啊，也不對......總之，奧羅拉難道不覺得自己這個要求就相當突兀嗎。

“诶？不可以嗎？真是冷漠呢，達米安。”奧羅拉語氣幾乎沒有變化，但眼裏到底還是多了幾分希冀，“你的漫畫還有我們來時遇到的同齡人好像都是如此，書上不也說了嗎，因為是朋友，所以一定要牽着手走呀......”

“......難道我們不算朋友嗎？”

達米安肯定不會出言承認，畢竟他一向秉承着一個合格的刺客就不應該有朋友這種稱得上中二的想法。

但同樣的，他也不會拒絕，無論是心底難言的占有欲還是好些年感情的積累注定了他也不會否定和奧羅拉的關系。

于是，布魯斯就看着自己的兒子酷酷地冷哼一聲，刻意裝作毫不在意地......将手放了上去。

原先已經被推翻的結論好像還是有那麽些可取之處，起碼，從一個成年人或者沒少摻和風月之事的成年人看來他們的感情顯然不止“朋友”這麽簡單。

雖然現在看來，面前的兩個主人公都沒有開竅就是了。

起碼在這種事上布魯斯還是位相當開明的家長，呃，或者說，對于哥譚的“花花公子”而言，他要是不開明未免就有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嫌疑了。

無論是奧羅拉還是達米安，因為常年鍛煉的緣故，身體素質總是很好的。

兩只熱乎乎的手就這樣握在了一起，雖然大概也因為有一方有些害羞的原因，難以想象這個詞居然可以用在達米安身上。

手握得不是很緊，但是對于五感相當敏銳的刺客來說已經足以感知到彼此的體溫了。

奧羅拉笑起來，她湊得離達米安很近，近到達米安能從她那雙綠色的眼睛裏面找到自己的倒影。

心跳得過于快了些，達米安冷靜地評估着，似乎供血也同平時不太一樣，臉頰還有耳尖有些發燙。

“朋友的證明。”

奧羅拉将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舉起來，然後湊得離達米安更近了些。

達米安看見她那明晃晃打算使壞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有什麽鬼點子了，果不其然，奧羅拉下一秒就笑盈盈地說出自己的計劃。

“我們偷偷跑掉怎麽樣，你的父親現在穿着的這套衣服可不像是什麽便于活動的樣子，大街上又人來人往的，”從奧羅拉的話裏不難看出她往常便沒少幹這種事情，現在甚至已經有了心得，“就算他反應過來，用上的交通工具，在人群中的隐匿......”

“這可是刺客的基本功。”

奧羅拉笑得張揚極了，甚至她本來還有些稚嫩的五官看起來都格外明豔。

她壓低了聲音在達米安耳邊問道：“怎麽樣，要一起嗎？”

場面一度暧昧起來，可惜無論是奧羅拉還是達米安都沒什麽察覺。

……朋友。

只有布魯斯回過頭看着腦袋都要靠在一起的兩只陷入了沉思。

這看起來也不像是普通朋友啊。

“那你最好不要拖我後腿，哥譚可沒有你想的那麽太平。”答應是答應了，但對于達米安來說多少還是得嘴硬兩句。

奧羅拉便示意達米安再湊近一點，再低一點頭。

在布魯斯的視角死角，她手揚起，讓衣袖自然滑落一點，她相當得意地露出了沒有和達米安牽着的那只手上的……袖劍。

清脆但細微的機械活動聲響起，顯然這是奧羅拉一貫使用的那種。

“咳咳，”奧羅拉清了清嗓子，拉遠了和達米安的距離，“這是我的底氣。”

她如此總結道。

從布魯斯辦公室到韋恩大廈的入口處，這一段路走得出乎意料的順利。

看上去就不太好搞，實際上确實也不太好搞的兩小只意外沒有再弄出什麽幺蛾子來。

……所以，真的會這麽順利嗎？

阿爾弗雷德的車已經到了，布魯斯領着滿臉寫着不情願的達米安和帶着些看好戲意味的奧羅拉走過去。

計劃稍微出現了一點點失誤，奧羅拉預期之中，達米安應該和布魯斯沒有什麽肢體接觸來着。

布魯斯現在将一只手手搭在達米安的肩膀上，一只将門拉開。

這可不是什麽好掙脫的姿勢，如果只是韋恩集團的總裁，自然容易，可惜布魯斯還是某只晚上飛翔在哥譚的大蝙蝠。

要是達米像約定的那樣，直接轉頭離開，被強行塞回車裏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你等會再跑出來？”奧羅拉對達米安做了個口型。

他們兩個本來就是偷跑出來的，區區阿爾弗雷德，奧羅拉相信達米安肯定還能再跑出來一次。

“什麽？”

下一秒，奧羅拉松開了達米安的手，腳尖輕點，飛快地後略幾步，拉開了與布魯斯和達米安的距離。

幾乎眨眼的功夫，奧羅拉的身影便混進了人堆之中，不見蹤影。

正如奧羅拉所言，在人群之中的隐匿，向來是她所擅長的。

至于，這次她為什麽耍這樣小手段都執意不願意回去的原因——只是來的路上感知到了一個讓人不得不在意的人而已。

不管怎麽說，只有額頭上有一撮白發什麽的，都有些過分顯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