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消融其中是一次酣醉

第42章 消融其中是一次酣醉

步伐停留在了季清淮的休息室門外。

“進去啊,你等啥呢?”陸觀棋不解地看向溫向燭。

溫向燭的手停留在門把上,面色卻很遲疑,似乎是很為難。

“可是……”

陸觀棋蹲在布丁身旁安撫它,還要抽空催促他,“可是什麽啊?難道你不想見他?我和布丁會在門口給你望風的。”

她蹲着,布丁一大只乖乖坐在她身旁,兩個人幾乎都快一樣的體積了。

溫向燭低頭了一眼,一人一狗的眼神都格外清澈,莫名惹人發笑。

“不是,我只是覺得現在去見他,會不會讓他心很亂?”

“亂就亂呗,他應得的。”陸觀棋不以為意,甚至站起身,“你再不進我替你開門了啊,有什麽好猶豫的,偷個情而已,又不是私奔。”

“……”

溫向燭徹底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他默默轉回身,面朝着門,還沒用上力,下一秒門就從裏面打開了。

溫向燭驚吓般後退了一步,怔怔地看着門後的人。

季清淮一身價值不菲的白色西裝,顯然是做好了造型的,襯得整張臉比往常還要俊秀。

見到溫向燭,他眼底似乎都沒有驚訝。

Advertisement

“你……你要出去了?”

僅僅是一天沒見,溫向燭卻感覺像是許久沒有和他相處過一樣,神色略顯局促。

“我在裏面聽到你的聲音了。”季清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後又下移去看小狗。

“布丁?”季清淮挑了挑眉。

布丁對長相好看的人似乎有着格外的偏愛,于是興奮地朝他“汪”了一聲。

“你怎麽認識布丁?我們布丁可是外國來的小狗啊。”陸觀棋擡頭調侃道。

季清淮看了她一眼,饒有興趣地問:“在晚晴的社交媒體上看到過照片,所以布丁怎麽會在你手上?”

“我現在可是布丁的幹媽。”陸觀棋略顯驕傲地挺直了脊背。

“幹媽?”季清淮似乎更疑惑了。

“說來話長。你倆別在這浪費時間了行不行?”陸觀棋不耐煩地站起身,伸出手将溫向燭朝他懷裏一推。

溫向燭猝不及防地撞進季清淮的胸膛,還沒等他轉頭質問,就聽到陸觀棋的叮囑。

“快點偷,偷完我們帶布丁出去玩。”

随即就是幹脆利落的關門聲。

休息室內空間極大,溫向燭雙手抵在季清淮胸前,分神觀察了一下四周。

季清淮卻用手将他的腦袋歸正,“你就不想多看看我?”

“昨晚不是剛見過?”溫向燭眨了眨眼,佯裝正常,又企圖轉移話題,“你的休息室這麽大,都夠布丁進來跑幾圈的了。”

“喂。”季清淮固定住他的腦袋,迫使他看向自己,“你男人馬上訂婚了,你就這個反應嗎?”

溫向燭終于看向他的眼底,因為這場見面來得過于突然,所以腦子裏還在發懵,不知該作何反應。

“反正是假的啊。”溫向燭朝他笑笑,“我今天已經很累了。”

“她指使你的?”季清淮皺眉。

“否則我難道會自己找苦頭吃嗎?”溫向燭無奈地回答道,“那我豈不是成自虐傾向了,專門來給自己對象和其他人的訂婚宴鋪路。”

“所以委屈為什麽不說?從你進門開始,就大可以指責我,埋怨我,或者要求我補償你,都可以。”季清淮眼裏流露出苦楚,“而不是裝作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

“我這不是說了嗎?”溫向燭找補道,“我明白你現在的困頓,所以我不想給你增添負擔。”

“你教我伴侶之間要誠實,可你卻不遵守。”季清淮拿他之前說過的話堵他。

“我是為了你好才……”溫向燭沒想到自己也會說出這樣一句老生常談的話來。

“那是不是我以後也可以為了你好……”季清淮反駁道。

溫向燭伸手捂住他的嘴,不想聽他唠叨,“好了,我很委屈,所以罰你給我買——”

他想幹脆随口說個物件得了,沒想到季清淮卻拉下他的手,“買了,一套別墅,在你名下。”

溫向燭瞪眼看他,“你……”

季清淮也學他,捂他的嘴,“就在我那套的旁邊,你覺得現在住的舒服不想搬也可以,反正是你的財産,你做主。”

溫向燭也拉他的手,似乎想說什麽,但季清淮的力氣此刻大得驚人。

“你知道晚晴這次回國是為了什麽嗎?”季清淮開始轉移話題。

溫向燭的眼神裏流露出困惑來。

季清淮見狀,繼續賣關子,“如果只是因為我訂婚,她何必特意跑回來住一個月?”

溫向燭徹底好奇起來,季清淮也漸漸松開了手。

“所以她回來是要幹什麽?”

“你猜。”季清淮故意逗他。

他皺眉狠狠揍了季清淮一拳,“你愛說不說。”

季清淮捂着胸口,控訴道:“你怎麽真的使力氣?”

溫向燭從他懷中脫離,掃了他一眼,“觀棋說的對,你真是應得的。”

“錯了。”季清淮的示弱來得格外快,他坐在沙發上,順勢摟着腰讓溫向燭坐到了他大腿上,“寶貝,你就真的沒一點難過的嗎?”

“難過什麽?難過你明天就能由季總榮升季董嗎?”溫向燭反問道。

季清淮忍俊不禁,“那倒是,從明天開始我也樂得清閑了,所以真的不考慮一下搬來和我一起住嗎,董助?”

溫向燭挑挑眉,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那我也算升職了?”

“當然了。”季清淮朝他讨好般地笑笑,“真的不考慮獎勵我點什麽嗎?”

溫向燭低頭打算親他一口,卻被門外的狗叫聲打斷了。

他注意力分散,下意識想要去看一眼門外。

季清淮将他的腦袋掰了回來,“先親一口再說,別管他們。”

溫向燭順從地想要親上去,下一秒門外陸觀棋的叫聲又打斷了他們。

“溫香豬,該走啦,那壞女人馬上就要來了!”

季清淮神情裏的不滿已經掩藏不住,但溫向燭卻立即起了身,連一個蜻蜓點水的吻都不給他。

“我的獎勵……”季清淮還沒将話說完,溫向燭轉頭看他,像是故意吊他胃口般笑了一下,就毫不留戀地推門走了。

留下季清淮一個人在原地回味這少得可憐的肢體接觸。

門外,陸觀棋左手拉着溫向燭,右手牽着布丁,匆匆從她早就觀察好的逃生通道裏下了樓。

“好孩子!”陸觀棋在一樓的平地上摸了摸布丁的腦袋,随即想起布丁是個外國小狗,于是換了個誇獎方式,“Good boy!”

溫向燭對她異于尋常的興奮略顯無奈,“陸觀棋,你能不能停止你演諜戰片的行為?”

陸觀棋不滿地瞪他一眼,“你不覺得今晚格外刺激嗎?”

溫向燭回味了一下她的行為,承認道:“的确,你是真的很大膽。”

陸觀棋蹲着,擡頭看他,“那你也摸摸我的腦袋,誇我好孩子。”

“……”溫向燭對她的要求感到困惑與為難,“別犯病了,把布丁還回去吧。”

陸觀棋起身控訴他,“不解風情的男人!”

林晚晴作為貴客,有着自己獨屬的接待室,兩人将布丁送回去之後,就打算離開了。

溫向燭腦海裏卻還在回憶剛剛季清淮故意賣關子的話。

“在想什麽?”陸觀棋問道。

“剛剛阿淮告訴我,林晚晴這次回國要呆一個月,不僅僅是為了參加訂婚宴。”

“那她還要幹什麽?”

“不知道。”溫向燭搖搖頭。

“你不早說,早說我剛剛直接問她不就好了?”陸觀棋埋怨道。

溫向燭恰好是考慮到這種可能性,所以才沒有早一點說出口。

“不過我大概能猜到一些……”溫向燭解釋道。

“這都能猜到?你也是神了。”陸觀棋驚訝地看向他。

“無非是和季氏的股權相關的事情。否則秦憐心何必那樣讨好她?”

兩人閑談間,從偏遠些的小道上走到了酒店的大廳外。

而大廳內正好響起了訂婚儀式舒緩的音樂聲。

“開始了。”陸觀棋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不快點走嗎?”

溫向燭以為自己足夠理智,卻在這一刻還是忍不住駐足,想要親眼看一看這場盛大的,受諸多人祝福的訂婚宴。

因為距離過遠,他只能看到兩位主角的大概輪廓,相對站着。

“香豬……”陸觀棋喚他一聲,卻像是突然驚醒了他。

溫向燭回過神來看她,本想說聲自己沒事。

可親眼看着自己心愛的人和另一個人訂婚,即便知道一切都是虛假的,他還是下意識紅了眼尾。

陸觀棋看到他眼眶裏的淚,一瞬間慌了神,做出了許多搞怪的動作,企圖讓他這個淚失禁的人不掉眼淚。

所以她今晚的一切怪異舉動,無非是想要溫向燭不難過罷了。

她說過,她最了解溫向燭,所以她最知道溫向燭的真實感受。

誤打誤撞地讓布丁咬壞江問竹的衣服,給秦憐心添堵,又帶着他去“偷情”,無非都是想要他開心一些而已。

于是溫向燭的眼淚最終也沒落下來,只是眼裏閃着光看向她,摸了摸她的腦袋,終于了然道:“辛苦你了,觀棋。”

陸觀棋無措的神色頓時像被點亮了一般,“我都說了,要不是性別不對,你最該愛上的是我。”

溫向燭被她逗得哭笑不得。

下一秒,大廳裏卻突然吵鬧了起來。

兩人下意識循聲望過去,溫向燭正好看到季清淮模糊的身影突然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心倒下了。

溫向燭的心髒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發病了?”

陸觀棋困惑地問:“啊?他有什麽病?”

溫向燭看她一眼,突然想到,這可是季清淮最不願意被人發現的秘密。

溫向燭下意識想沖過去解救他,可腳下卻有千斤重。

訂婚宴還沒結束,就算已經結束,衆目睽睽之下,自己也沒有立場出現,不是嗎?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