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去打撈遺失的繁星

第53章 去打撈遺失的繁星

夜晚,陸觀棋果真如她白天說得那般,拉着林晚晴湊熱鬧去了。

溫向燭一個人在酒店的泳池裏游泳。

陸今也穿着泳褲走到泳池邊時,正好碰到鑽出水面的他。

看來為了打發時間,兩個人倒是不約而同地想到一塊去了。

陸今也從容地和他打招呼,“嗨,這裏就你一個人在?”

溫向燭的頭發全都打濕,被他一股腦捋向腦後,臉上也挂着水珠,笑眯眯地看向對方。

陸今也莫名感到一陣惡寒,感覺事情好像沒這麽簡單。

“不好意思,我也在。”突兀的聲音從某個角落響起。

陸今也低頭去找,才發現靠在椅子上的某個手機,而屏幕裏赫然是季清淮的一張臉。

“你跟個幽靈一樣。”陸今也被他吓了一跳,蹲下身正好占據了手機的前置攝像頭。

季清淮不出意外地皺了眉。任誰看對象看得好好的,視線裏突然冒出張前任情敵的臉來,心裏都不會爽快。

“我倒不是很想看你的腿,麻煩讓讓。”

陸今也安靜地看着頻幕的人,突然也露出個莫名其妙的笑容。

“好啊,那我就下去游泳了。”他站起身,懶懶散散地做起了熱身運動。

如他預想的一般,季清淮氣得牙癢癢,恨不得立馬訂張機票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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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也哥,你不要玩他了。”溫向燭無奈地靠近岸邊,示意陸今也将自己的手機遞過來。

“你和觀棋一個白天玩,一個晚上玩,還真不愧是兄妹兩。”溫向燭拿到手機,前置攝像頭又被他那張臉占據了。

季清淮不傻,聽得出溫向燭在護短,也知道這兩兄妹并沒有什麽壞心思。

他臉變得倒是快,一到溫向燭面前,立馬裝得一股委屈勁。

“你白天幹嘛去了?”溫向燭一只手扶着下巴,一只手拿着手機,若無其事地問他。

按照他的性子,如果白天不是幹了什麽不需要瞞着自己的事情,是絕不可能忍到晚上再打視頻過來的。

溫向燭雖然心裏很信任他,但還是難免生出一些好奇心,于是故意出口試探。

從白天的聊天頻率看,他估計還幹了不少事情,趁着自己不在身邊。

其實季清淮的異常溫向燭早在一個月之前就發現了一些端倪。

比如他總是背着自己接聽電話,又比如早晨睡醒,總發現他不在身側。

聰明如溫向燭,自然不會無故地懷疑他。

只是不确信他究竟是在倒騰什麽,已經到了需要把自己支開的地步。

“沒幹什麽,就是給季宸羽讨要股份的計劃添了把火。”季清淮神色如常,說明他不在撒謊。

他本身也不擅長撒謊,演技蹩腳得很,只不過溫向燭也時常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這樣啊。”溫向燭懶洋洋地回應他。

季清淮意識到他有些興致缺缺,忍不住又說道:“你猜季承延松口後,答應給他多少股份?”

“百分之五?”溫向燭的臉離攝像頭很近,就這麽眼也不眨地看着他,等他回答。

季清淮呼吸一滞。

兩個人的相處模式本來已經趨于十分熟悉彼此的和諧。

但很顯然,此刻季清淮又被對方蠱到了。

礙于現場還有第三人的存在,季清淮沒說出什麽騷話來。

深水區游得像只魚一樣的陸今也其實什麽也不會聽見的。

他已經很有分寸感地不和小情侶呆在一片水域了。

“你怎麽這麽聰明?”

溫向燭輕笑,适時地握着手機從水裏出來,回頭向陸今也告別:“那我先回房間了,今也哥。”

一只陸今也從水面鑽了出來,朝他揮揮手,“過會我也回去了,你先走吧。”

聽完兩人的互動,季清淮挑了挑眉,“幸好是陸今也。”

他的話沒頭沒尾,溫向燭一邊拿着毛巾擦着身上的水,一邊問他:“為什麽這麽說?”

“但凡換個道德低下的,說不定就要暗戳戳勾引你了。”季清淮顯然對于陸今也的人品有了十成十的信任。

“阿淮。”溫向燭低頭喚了一聲。

“但我的眼裏從一開始就只有你一個人,你知道的,不是嗎?”

溫向燭穿過燈光不太亮的走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而季清淮都還沉浸在這句話裏走不出來。

這倒也不怪他見識少,畢竟溫向燭鮮少會說情話,也鮮少提愛。

季清淮知道,對方對于自己絕非一時興起的激情與沖動,而是一種細水長流的,欣賞與心疼。

季清淮在發病最頻繁的時候,最常在溫向燭眼裏看到的,就是閃着一些淚光的,無從遮掩的心疼。

季清淮回過神來的第一反應是愧疚。

對方的感情顯然比他要深刻,而他,曾在一個錯誤的人身上兜兜轉轉了十多年。

即使最終明白了自己并沒有愛上錯誤的人,可在季清淮的心底總覺得自己有些配不上溫向燭這份感情的從一而終與純粹。

“在想什麽?”

溫向燭已經沖完了澡,換上了幹淨的睡衣。

他拿着手機坐到面向大海的落地窗前。

沙灘上的燈光五顏六色的,依舊是不亞于白天的熱,與室內的冷清像是兩個極端。

溫向燭的心很平靜。

或許說,他的心從旅行的一開始就很平靜。

“季清淮。”溫向燭的劉海又遮住了腦門,此刻散在眼前,看上去很乖。

“我在。”季清淮恨不得穿過手機頻幕去把他摟進懷裏,揉一揉他的腦袋。

“我好像生病了。”溫向燭突然語氣悶悶地向他開口。

“是不是游完泳吹到風受涼了?”季清淮的神色瞬間緊張起來,眼底的心疼也讓對方清晰可見。

溫向燭被他瞬間坐起身的動作逗笑,卻又安靜地看着對方的眼睛,好一會不說話。

最終,他像是敗下陣來似的。

“我好像……被你傳染了渴膚症。”他輕聲說。

季清淮的呼吸也停滞住,好像是害怕吓到他一樣,憋着氣沒有回答。

“好煩。”溫向燭皺起臉,繼續說道:“只是一天沒有被你擁抱而已,我卻好像……很難受。”

“怎麽辦吶。”溫向燭整個人窩進了懶人沙發裏,像是羞于啓齒,将鏡頭從自己的臉蛋上挪開。

于是季清淮盯着黑到不行的屏幕,聽到了溫向燭的聲音。

“我好像……是太愛你了。”

下一秒,雙雙的鏡頭都剩下一片漆黑。

“溫向燭。”季清淮鮮少喊他大名,“你太犯規了。”

季清淮從未設想過,他最渴望聽到的一句話是在這樣出其不意的情況下,被對方說出口的。

“那你為什麽把渴膚症傳染給我?”溫向燭又回到鏡頭裏,瞪着眼睛一板一眼地問他。

不過他這張臉想兇也兇不起來。

季清淮失笑,也跟着回到鏡頭裏,“這位患者,你從什麽時候開始注意到了自己的病情?”

“很早了,小季醫生。”溫向燭沉思了一會,向他坦白道:“好像是從和你确認關系開始。”

“不知道是在幫你治病,還是在幫我自己治病。”

“小季醫生。”

“我喜歡你擁抱我,喜歡你親吻我,也喜歡你心疼地擦掉我的眼淚。”

“我知道你同樣地愛我。所以我不需要你的任何付出來證明,你明白嗎?”

季清淮徹底怔住。

他知道,對方已經心知肚明自己要做什麽事情。

“你總是太輕易地看透我。”季清淮這才明白他将心裏話突然一股腦說出的原因。

“你一直都知道我想要聽你說愛我,說離不開我。”季清淮帶着些小小不滿地輕哼一聲,“但我也同樣清楚自己在幹什麽。”

溫向燭自知勸不動他,只好轉而耐心地為他順毛,“好,你想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季清淮幽幽地開口:“小季醫生想現在就坐飛機來替你治病。”

“……”

溫向燭不出聲,生怕再發出一個音節,季大少爺的飛機今晚來,明早回。

畢竟他白天可不是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完成麽。

溫向燭只好軟下聲說心疼他,不想要他這麽奔波。

暫且是安撫好了季清淮。

只不過變故發生在海島的第四個夜晚。

晚飯過後,溫向燭隐藏了幾天的感冒症狀終于爆發了。

他燒得迷迷糊糊,季清淮打他電話打不通,問了陸觀棋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

季清淮當晚就坐了飛機來,結果溫向燭發着三十九度的燒,卻突然要他帶自己回家。

季清淮拗不過,呆了才兩個小時,又陪他坐上了回程的航線。

溫向燭的臉紅撲撲的,回到家終于安安靜靜地躺在季清淮的懷裏養病。

季清淮原本以為如此短暫的分別,最難熬的是自己。

可事實看來,卻好像是打通了溫向燭的任督二脈。

不僅讓他變得對待自己的感情更坦誠了,還變得尤其黏人。

病養了兩天,他還是時不時有點低燒,但精神總歸是好了些。

于是,他呼出來的氣還是熱乎的,卻趴在季清淮的身上,突發奇想地說:“要不我們試一下?”

他沒頭沒尾的,季清淮摸不着頭腦,“試什麽?”

他的眼神看着季清淮,無聲地開起了車。

季清淮心疼他生病,又險些氣笑。

“等你病好了我再說給你聽,到時候你別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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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病好後其實是有段日子了。

季清淮都差點忘記了這件事情。但某一次事後,季清淮把困得不行的溫向燭撈起來,非要讓他聽自己幹的糗事。

溫向燭确實害臊了,只能假裝快要睡着,胡亂找借口:一切都是甲流害的(T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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