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小甜下廚 這年糕……要命!

第49章 小甜下廚 這年糕……要命!

喬檀和王晖一愣, 随即一起笑出來。

“将……公子,你沒事吧?”王晖象征性地在亓宴背上捋了兩下,憋笑道, “這是被嗆着啦?”

喬檀趕緊抓了塊幹淨的碎布頭, 當做手絹遞給亓宴道:“亓公子,給。”

亓宴的臉微微有點紅, 轉身接布的時候, 洇了水霧的眼睛羽毛扇似得在喬檀面上輕輕掃過, 弄得她面上癢癢的。

“這味道屬實霸道。”亓宴自然而然地擦了擦臉, 絲毫也不嫌棄喬檀遞上來的是塊看不出形狀的麻布頭, 提了下袍角便坐在了凳子上,默默打量着那盆把嗆了個夠嗆的神奇吃食。

螺蛳粉靜靜地散發着熱烈的臭氣,頂着一身紅油, 像個妖冶的小妖精一樣由着他們打量, 并拼命地散發魅力。王晖看着看着也饞了, 吞了吞口水坐下, 與亓宴一同盯着螺絲粉道:“聞的久了是覺得有些香,小甜姑娘倒是形容的不錯。”

見他們兩個都對螺蛳粉産生了興趣, 并不是很排斥這個味道, 喬檀這才放下心來,想着二人約莫能吃得下, “快嘗嘗吧, 要是接受不了, 我再去做別的。”

說完取來了葡萄酒, 一人倒了一小碗。

離開高村正家裏時,她聽到不少客人誇她的葡萄酒好喝,什麽甘甜不上頭呀, 回味無窮啊,等等等等,聽得她自己都饞了,忍不住回家喝上一點。

見喬檀倒了紫色的汁水在碗中,亓宴和王晖下意識地以為是山撚子汁葡萄汁什麽的,且螺蛳粉的味道實在濃烈,濃烈倒令葡萄酒的酒香氣毫無存在感,便聽亓宴和王晖說了聲客氣後,繼續研究那盆螺蛳粉去了。

這飯也不是用眼睛吃的,一直幹看着幹什麽呢?喬檀便拿起了筷子和湯勺,又端起碗道:“來,嘗嘗吧。”

淺嘗辄止是嘗不出螺蛳粉的好的,熱情待客的喬檀給他倆一人盛了滿滿一碗,湯都加了好多。

一碗有粉、有炸腐竹、有木耳絲、有炸花生米、有酸筍、有鴨爪,還有小塊的鹵豬蹄的螺蛳粉敬奉來賓,那叫一個滿滿當當,“怪熱鬧的,嘿嘿嘿。”王晖憨笑兩聲拿起筷子,卻沒敢輕舉妄動,而是看向了一旁的亓宴。

他在品嘗螺蛳粉的邊緣瘋狂試探,卻始終因亓宴打噴嚏的畫面心有餘悸,期盼亓宴來做第一個吃螺蛳粉的人,亓宴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将粉拌了拌後夾了滿滿一筷子,吹了吹熱氣後,呼溜溜送入口中。

細膩的粉條絲滑入口,軟彈香濃,入口即化,湯汁濃郁鮮美,獨特的酸辣味道令人胃口大開,确實是不可多得的別樣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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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酸如命的他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便又夾了些炸花生米,炸腐竹吃,越吃越過瘾,幾下就把碗裏的東西吃光了。

王晖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好吃嗎?”

重新夾了一碗螺蛳粉,并開始吃鹵鴨爪、鹵豬蹄的亓宴道:“你嘗嘗不就知道了?一碗粉而已,你怕什麽?”

是啊,怕什麽?

被激出一身勝負欲的王大哥望着亓宴手上軟趴趴,挂着汁水的鹵豬蹄,再也忍耐不住,夾起一筷子粉送進了嘴巴裏。

便見他合上嘴,嚼了嚼,眉毛随即皺在了一起,眼裏也有了淚花,才合上的嘴巴豁然打開,歇斯底裏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嚯!這、這什麽味啊這!”

他邊說邊撂下了碗筷,雙腿蹬地,屁股後撅,一下一下地移着板凳把自己推了出去,看上去活像個不肯在幼兒園裏吃飯的小朋友。

這個畫面簡直和第一次吃螺蛳粉,被臭的懷疑人生的小容哥一模一樣,喬檀忙站起來,也抓了塊幹淨的麻布遞給他:“王大哥,你沒事吧?”

王晖淚汪汪的,目光呆滞地張着嘴,仿佛還沒從剛剛那場刺激中緩和過來,“我沒事。”他看向喬檀,“小檀姑娘,這螺蛳粉你吃着不臭嗎?”

“是臭。”喬檀笑眯眯地解釋,“但這種臭味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喜歡吃的很喜歡,不喜歡的,則完全接受不了。”

很顯然,這位王大哥是後者。

啧,這可怎麽辦?以後她還想做臭豆腐、臭雞蛋什麽的呢,看來王大哥是享受不了了。

“王大哥,我給你煮碗面吧。西紅柿打鹵面你吃得慣嗎?”

生怕再讓王晖感到不适,喬檀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王晖顯然還處在被螺蛳粉嗆懵了的震撼裏,他砸吧了砸吧嘴裏又辣又臭的味道,又看了看還在優雅嗦粉,啃豬蹄的亓宴,不服氣地站起來,“我再試試!”

他還就不信了!

一碗粉而已,能難倒他一個赤鋒營副将?

十秒後,不服氣的赤峰營副将再次敗下陣來。

“哎呦我不行了。”他躲出十米外,人都坐在了門檻上,“這味實在受不了,我說小檀姑娘,你在屋裏吃這個,就不怕把房子熏出味來啊。”

正在啃虎皮雞爪的喬檀一噎。

她不是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起初也是院子裏和廚房裏吃的,但螺蛳粉這個味道吧……怎麽說呢,它成功地吸引來了周圍的鄰居,以至于鄰居們都很好奇,要不隔着院門喊,要不扒着廚房的窗子瞧,問她是不是修了茅廁,然後化糞池炸了。

吃飯的時候被人詢問化糞池的問題真真是倒胃口,她解釋了多次仍舊無效,幹脆關屋裏吃,鄰居們便是再好奇,也不能推開她的房門咨詢化糞池的問題。

臭嗎?是臭!但臭味只是欺騙人的表現,層次分明的口感和辣、爽、鮮、酸燙的風味才是它的誘人法寶。

粉條的滑嫩不必細說,光是那沾染了紅色辣油的樣子就美得動人心弦;油炸花生米酥脆,木耳絲清爽,酸筍絲酸脆,雖然沒有酸豆角,但螺蛳被她炒的香香的,含在嘴裏嘬一嘬也很過瘾。

至于那吸飽了紅油的炸蛋,哎呀呀,那吃起來真真是油香四溢,汁水橫流。當那鮮美的湯汁和辣油在牙齒的咬合下從炸蛋蓬松的孔洞內噴湧而出時,靈魂都會跟着顫一顫,爽翻天了!

喬檀和亓宴面對面吃着,不多時,一人出了一腦門薄薄的細汗。

亓宴全程吃的很快,只有啃鴨爪子的時候會慢下來,因為要吐骨頭。他吃完一個鴨爪後擦了擦嘴角,問:“螺蛳也能吃嗎?”

聽到亓宴的話,喬檀心裏暗暗感嘆了一句:高手!

吃辣飲酸的高手!

尋常人,吃個酸辣粉是顧不上聊天的,畢竟這東西又辣又燙,很考驗口腔的忍耐度,一個不小心,辣油就會嗆到鼻子裏嗓子裏,屆時悲傷逆流成河,嗆的眼淚鼻涕一起流。

可亓宴不僅能聊天,還能邊聊天邊嗦粉,全程面不改色心不跳,連嗦粉的速度都沒改變。

還真是個重口的。

喬檀默默感慨了一回,快速将嘴巴裏的雞骨頭吐出來,将鹵的軟糯脫骨的虎皮雞爪咽下去,道:“可以嗦嗦味,沒什麽肉的。”

“這螺蛳是買來的?”

“不是,我和弟弟妹妹去河裏抓的。”

亓宴點了下頭,學着喬檀的樣子嘬起螺蛳來。

兩人你嘬一個,我嘬一個,嘬來嘬去,氣氛甚是和諧,王晖在一旁靜靜的看的,恍然間覺得這兩個愛吃臭東西的神人是那麽的般配。

思忖間,小甜去而複返,拉開了房門。

她一開門,王晖魁梧碩大且帶着那麽點委屈的身體一下子印入眼中,忍不住好奇地問:“咦,王大哥,你怎麽坐在門檻上?為啥不去吃飯呢?”

王大哥見了小甜,猶如見到了救星。

“小甜妹子,你回來啦?”

王晖一個骨碌站起來,盯着小檀手裏的托盤,眨了眨眼睛。

托盤上放着兩盤菜,一盤深棕深棕的,一塊黏着一塊,纏滿了黑不黑紅不紅的詭異絲線,看不出是什麽菜的菜;一盤橢圓形的,看上去又黏又軟,顏色有紅有黃有白,疑似是什麽不知名的糕點。

這兩道菜并肩而立,在王晖的注視下散發着神秘莫測的氣息。

王晖眼角抽了抽,“這……”

“這是我特意給你和亓大哥做的呀!快來嘗嘗吧。”

小甜将托盤放在喬松的書桌上,滿眼期待地等着王晖前來品嘗。

被螺蛳粉大大傷了自尊的王大哥嘿嘿一笑,也不管亓宴有沒有看他,頗有些得意地道:“我去吃小甜姑娘做的菜,她跟小檀姑娘學了這麽久,指定也不錯。”

聽到此番言論的喬檀擡起頭來,頂着一嘴角的紅油無聲地看了王晖一眼。

很明顯,單純的王大哥還沒意識到自己将要面對什麽。

又看了看小甜,和小甜帶來的東西,她目光一滞,陷入不堪回首的回憶裏。

小甜學廚了,她教的。

正因為小甜學廚這件事,她和張家友好和睦的鄰裏關系變得岌岌可危起來,也令小容小甜之間的兄妹情分危在旦夕,亦深深地給喬檀上了一課,讓她明白人與人的悲喜并不互通,做飯的天賦一樣。

顯然,小甜便是被老天爺死死關上廚藝這扇窗,并關門落鎖的人,無論喬檀怎麽教,小甜都能憑借一己之力摧枯拉朽,南轅北轍,做出和她的教學內容毫不相關的一道菜,難以下咽,色香味棄權。

她看了沉默,她哥嘗了流淚,她娘氣得揮拳,唯獨她爹張四叔不忍女兒失望,總是說還行。

世上最令人迷惑的兩個字就是還行,有人覺得還行就是不行,有人覺得還行就是很行,很不幸,小甜是後者。她興致勃勃地磨煉着自己的廚藝,只為了在大家面前露一手,喬檀不願打擊她的積極性,就照單全收,跟着張四叔一起說還行。

還行的結果就是吃了不少小甜做的奇怪東西。

比如她端來的拔絲紅薯和年糕。

準确的說,那盤棕紅油亮的食物不該被稱為拔絲紅薯,而是一盤誤入歧途的糖油混合物,喬檀每次都囑咐小甜控制好火候和油溫,可小甜每次都弄得火大了,做出來的拔絲紅薯自然不成功。

但她卻說糊了的拔絲紅薯別有一番風味。

至于那年糕。

喬檀只能說,小甜做出來的年糕真的很黏很黏。

那種咽不下去,消化不了的感覺瞬間攻占了喬檀的胃和心弦,她不自覺放下筷子,覺得自己飽得不要不要的了。

“你不吃了?”見喬檀停筷,亓宴問。

“嗯,我吃不下了。”

喬檀擦了擦嘴角,擡起手的瞬間,露出了一節手臂,亓宴不經意間掃過一眼,發現原本盤踞在那裏的紅色疤痕已經很淡了。

他擡眼看了看吃出一頭熱汗,面頰微紅的姑娘,也放下了筷子。

“咦?你也不吃了?”喬檀望着亓宴,道。

亓宴點了下頭,正要說話,小甜端着托盤湊過來道:“那正好來嘗嘗我做的拔絲紅薯和年糕吧!”

便動作麻利地撤下了沒吃完的螺蛳粉,把拔絲紅薯和年糕擺了上去,順便還把桌子擦幹淨了。

喬檀摳了摳手背保持微笑,亓宴一動不動,王晖滿是躍躍欲試,小甜見狀催促:“快吃呀,再放就涼了!來,亓大哥,你先吃。”

“好。”被點名的亓宴從善如流地拿起筷子,伸向了拔絲紅薯。

他夾了一下,結果沒夾動。

那張俊美無俦的臉上流露出了肉眼可見的疑惑,一旁的王晖亦是愣了愣,只有喬檀穩如泰山,一副“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悲壯表情。

“這是什麽情況?”王晖問。

“很明顯。”喬檀道,“它粘住了。”

王晖:“……”

“用力!亓大哥,你用力呀!”小甜像個産婆一樣鼓勵着亓宴,“你一用力它就下來了。”

亓宴修長的手指顯然繃緊了些,猛地一用力,終是把那塊拔絲紅薯夾起來了,看得喬檀都松了一口氣。

緊接着,亓宴在三人神色各異的注視下,将拔絲紅薯送進了嘴裏。

不知是生出幻聽還是怎麽的,喬檀隐約聽到“嘎巴”一聲響。

便見亓宴的表情僵硬了一瞬,瞬息之間便恢複如常,慢條斯理地把嘴裏的東西吃下去了。

“怎麽樣?”小甜迫不及待地問。

亓宴淡然看她:“還行。”

得,又是還行。

被還行沖昏了頭腦的小甜對滿眼疑窦,仔細端詳着亓宴表情的王晖道:“王大哥,你也來嘗嘗。”

“哦哦,好。”

許是也聽到了剛剛的那聲異響,又從亓宴的表情裏察覺出一絲貓膩,外表粗狂,內心細膩的王大哥在拔絲紅薯前猶豫了一下,調轉筷子選擇了年糕。

年糕有三個顏色,白色似乎最為穩妥,他夾起一塊白年糕,信心十足地咬下去一大口。

然後……

然後他就合不上嘴了。

這年糕也不知是什麽東西做出來的,一進嘴裏就糊住了,無論他怎麽嚼都咽不下去,還似乎越嚼越多了。

他一直嚼嚼嚼,筷子上的年糕就一直挂着,時間一長就變形了,他不得不把年糕從筷子上取下來,拿在手裏,結果手也被粘住了。

王晖驚呆了,若非在普通百姓的家裏,他還以為自己被什麽江湖暗器襲擊了。

但他是好歹也是個副将,是要面子的,萬不能在外面露怯,尤其是兩個小姑娘面前露怯。只能按下心裏的不安,一邊嚼着嘴裏的,一邊扯着手裏,假裝淡定地跟小甜聊天。

“小甜姑娘呀,這年糕是什麽做的啊?”他嚼嚼嚼地道。

“白色的是純糯米呀。”小甜道。

“哦哦,這樣啊。”王晖嚼嚼嚼,“那這個紅色的呢?”

“紅色的是紅豆的呀,你看不出來嗎?”

“紅、紅豆的呀,紅豆的好。”王晖繼續嚼嚼嚼,手指也跟着扯來扯去,佯裝淡定,暗自使勁,全程僵硬不堪,很不協調,看起來似乎要抽筋了。

“王大哥,怎麽樣?好吃嗎?”

察覺不到王晖痛苦的小甜問。

王晖驚恐地看了小甜一眼,很是沉默了片刻:“嗯,還、還行。就是有點粘。唉?唉這……這怎麽都、都糊我上牙膛去了。”

被年糕扼住命運的喉嚨,不得不揚起脖子來,将嘴巴張到最大,一臉痛苦和年糕做鬥争的王晖王大哥終于崩潰了。

“水、水……”他求救,“快,我、我要呼吸不上來了。”

喬檀趕緊把手邊的葡萄酒遞了過去,生怕鬧出人命。

混亂之中的王大哥也沒管喬檀送來的是什麽,毫不猶豫地灌進了嘴裏,總算解決了燃眉之急,他魂不守舍的愣了會兒,這才坐在了凳子上,和仍舊粘在手指上的年糕兩兩相望。

“味道如何?你覺得哪裏需要改進一下?”賊心不死的小甜追問。

改進?

王晖沒敢再評價,生怕小甜一高興,邀請他把整盤年糕都吃下去,便模棱兩可地笑了笑,轉而去問喬檀:“小檀姑娘,你剛剛給我喝的是酒?”

“對,是我自己釀的葡萄酒。”喬檀道。

“真是酒啊,我說怎麽有股酒味呢。”王晖千辛萬苦地把年糕從手指頭上清理下來,“我還以為是葡萄汁呢,別說,還怪好喝的。”

說完瞟了瞟亓宴手邊的葡萄酒。

亓宴見狀,二話沒說,端起小瓷碗把酒喝了。

王晖:“……”

酸甜清冽的酒水入喉,亓宴五官都舒展開了,顯得格外惬意,“味道确實不錯。”他由衷地稱贊,“想不到喬姑娘釀酒釀的也這樣好。”

喬檀被誇得不好意思,擺了擺手道:“過獎過獎,我就是随便釀釀,喝的玩的。”

“今天宴席上用的酒,正是我檀兒姐釀的葡萄酒!”見那二人對自己做的吃食不大敢興趣,小甜自己拿了塊紅豆年糕吃了,她一邊嚼啊嚼一邊問喬檀,“對了檀兒姐,你見到亓将軍了嗎?

“沒有。我出去看的時候,亓将軍已經走了。”

“啊?真是太可惜了。”小甜抓着年糕扭頭去問王晖,“亓大哥,王大哥,你們走南闖北的,有沒有見過這位亓将軍?他長什麽樣啊?”

王晖正聚精會神地看小甜吃年糕,他看着她一口接着一口,咕咚咕咚,順順暢暢把年糕咽下去的小甜,驚呆了。

見王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小甜遞過去了塊年糕:“王大哥,你還吃嗎?”

王晖瞳孔顫了顫,連連搖頭:“不了不了,我不太餓,有點吃不下。”

喬檀不忍王晖尴尬,忙又提起剛剛的話題:“你們見過亓将軍嗎?”

不知為何,喬檀隐約覺得坐在對面的亓公子低頭笑了下。

她正想将他面上的笑容看個清楚,對方卻把頭擡了起來,那雙流光溢彩的眸子裏瞬間印上了她的身影。

喬檀愣了愣,感覺腦袋裏有些空,好在王晖适時開口打破了這份詭異的寧靜,“哦,你們問這位亓将軍呀?這個亓将軍嘛……”

他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邊說還邊瞟亓宴,亓宴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張口:“就跟尋常人一樣,沒什麽特殊的。”

喬檀默默看他,“亓公子見過亓将軍?”

亓宴笑笑:“算是見過吧。”他問,“怎麽了你找他有事?”

喬檀連忙否認:“沒有沒有。”她道,“我就是很感激他,多虧了他的,義塾才能早早建成,我弟弟妹妹也有了讀書的地方。”

“哦。”亓宴道,“蠻巧。”

王晖全程用一種賊兮兮的表情看着亓宴和喬檀對話,待他倆停止說話了才插話進來道:“我家……我聽說這位亓将軍,是出了名的愛護百姓,他軍營駐紮的地方離這五個村裏又近,所以經常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來幫大家,不必太過新奇。”

“但還是很感謝他。”喬檀道,“人做一件好事不難,難的是一直做好事,足見這位亓将軍人品貴重,不枉被百姓愛戴。”

“嘿嘿嘿,小檀姑娘你說的太誇張啦!”王晖不知道是不是被小甜的年糕荼毒壞了腦子,聽了喬檀的話後就一直笑,“他就是閑的啦!哈哈哈!”

才哈哈了兩聲,便被亓宴狠狠踹了一腳。

“別發瘋了,回去了。”

揍完王晖的亓宴回過頭來對着喬檀微微一欠身,“天色不早了,我們先走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其臉色變化之快,猶如院外的狂風,喬檀茫然起身,“好,那你們路上慢點。”

亓宴點點頭,帶着王晖離開了。

村口,送別了最後一名客人的高村正扶着吃撐了的肚子慢慢往回走,走着走着看見了兩道清隽修長的身影,忍不住停下腳步道:“那不是亓将軍嗎?”

霍大娘順着他的目光看了看:“不能吧,定是你中午喝多了酒,眼花了。”

“許是我眼花了吧。”高村正揉揉眼,“走了,回家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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