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螺蛳粉 這味道,足!

第48章 螺蛳粉 這味道,足!

一想到即将能見到一位活生生的大将軍, 喬檀瞬間來了精神。

她一掃疲憊,扶着還有些溫熱的竈臺站了起來,結果正在打掃廚房的幫廚以為她想喝水, 将一碗清水遞給了她。

“喬姑娘, 累壞了吧,來, 喝點水, 歇一歇, 這裏我們來收拾就行。”

“對對, 你歇着, 後面的事不用管了。”

兩個幫廚都是村子裏的婦人,在家裏做活做慣了的,手腳麻利的很。雖幫着喬檀做了不少事, 但更多的時候, 是喬檀自己在忙, 畢竟她才是主廚。

喬檀有多能幹, 她們是看在眼裏的,又驚嘆, 又心疼, 對她很是喜歡,想着想着就想多了, 開始為家裏的兒子打喬檀的主意。

“喬姑娘, 你今年多大了, 有十六嗎?”

“你娘在世時, 可有給你定下人家?”

喬檀捧着水,一時被兩個大娘整的有些手足無措。

“我……”

話音未落,霍霄一掀簾子進來了。

他一見喬檀便笑, 習慣性地擡起右手點來點去,左手則規規矩矩地背在身後。他磕磕巴巴道:“小、喬喬喬、妹子!”

喬檀生等着霍霄把話坎坎坷坷的說完了才莞爾一笑:“霍大哥,你來了。”

霍霄點點頭,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神神秘秘地繼續打磕巴:“我、給給、給你帶了禮、禮物、你猜是什、什麽!”

兩個大娘努力地聽着霍霄的話,表情宛若便秘,背着他小聲嘀咕:“不是說找人給他看病了嗎?怎麽說話還是這麽結結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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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如此下去,便是家裏再有錢,也沒有好人家的姑娘願意嫁呀。”

“對,這人一結巴,感覺跟個傻子似的,誰想嫁傻子。”

喬檀全當什麽都沒聽見,好奇地問霍霄:“霍大哥帶來了什麽?”

霍霄嘿嘿了一聲,忽然将背在身後的手拿了出來:“看!”

這一個“看”字說的那叫個幹脆利落,聲如洪鐘,可當她看到霍霄給她準備的禮物時,忍不住兩眼一黑,差點倒在地上。

那只白裏透紅,沒有什麽繭子的寬厚手掌上,赫然趴着一只金色的大□□。

大□□被霍霄抓在手裏許久,此刻正在生氣,瞪圓了漆黑的眼睛,發出低而幽沉的叫聲。

那叫聲十分的獨特,又像蟬鳴,又像蛙叫,還帶着一點電音,聽得喬檀頭皮發麻,人都傻了。

“這是金、金蟾!”霍霄熱情介紹,“據說能、能給人帶、帶帶帶、來好、好運和、財運!”

喬檀的心随着霍霄的話抑揚頓挫,每次霍霄的話頓住時,她便猶如卡在即将爬到頂的過山車上,不上不下的,別提多難受了。

更難受的是霍霄送給她的這個禮物。

她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炖了不是,煮了也不是。只得尴尬地擠出一個笑容:“是嗎?霍、霍霍霍大哥有心了。”

霍霄喜笑顏開:“喜、喜歡嗎?”

喬檀快哭了:“喜歡。”

霍霄眨眨眼,又問:“可、可愛嗎?”

喬檀:“……可愛。”

“嘿嘿。”霍霄道,“你、你喜、喜歡就好。”

說完便将金蟾遞給了喬檀,喬檀下意識地往後一躲,随手抄起一個小盆,哆哆嗦嗦地接了。

“那、那你忙着,我、我回去了。”霍霄打了個招呼,便要出去,趁着他打開廚房大門的功夫,喬檀湊了上去,伸着脖子朝院子裏看了看。

不同于上次宴請森戶大人時的喧嘩,這一次的宴席隔絕了一切閑雜人等,辦得很是低調。待在廚房裏揮舞鍋鏟的喬檀全程就聽到了人群往來,和馬車起停的聲音,別的什麽也沒聽到。

用四張小方桌拼成的大桌前,坐滿了前來赴宴的人,他們推杯換盞,把酒言歡,個個衣着光鮮,無一例外都是有錢人。喬檀眼睛轉了一圈,找來找去也沒找出個将軍模樣的人,腦袋裏忍不住畫了個問號。

那個大腹便便,一臉陶醉喝着葡萄酒的大叔不太像;那穿着綠幽幽的大袍子,被虎皮尖椒嗆的眼淚汪汪的公子似乎也不是;那優雅地吃着清蒸螃蟹,看上去和張四叔年齡差不多的叔叔也不能是。至于他身邊那位動作和嘴巴飛快,幾乎将手裏的筷子舞出殘影,橫掃整個席面,頭發半白的老爺爺,更不能是征戰沙場的大将軍。

喬檀看了好幾圈,覺得誰都不像。

拉着門把手的霍霄以為喬檀在關心客人們是否滿意今天的席面,立刻貼心地給予肯定:“他、們都很、很喜歡吃你、你做的菜,喝你釀的、的酒。”

說着指了指眯着眼睛,對着空氣比比劃劃,搖頭晃腦的高村正:“我姑父,又、飄了,在吟詩、詩呢。”

喬檀越看越覺得的眼前的一切很玄幻。

她忍不住問霍霄:“霍大哥,哪一位是亓将軍呢?”

“亓、亓将軍?”

“嗯。”

霍霄回過頭來看她:“亓将、将軍來露了、露了個面,老、老早就走、走了。”

“啊?”

喬檀無不失望,轉念一想這位将軍定然是要務纏身,忙的要命,來露個面已經很不容易了,見不到面試正常的,便釋懷了。

見不上就見不上吧,反正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

便跟兩個大娘一起打掃了廚房,又跟忙得要命的霍大娘說了兩句話,端着霍霄送給她的大金蟾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喬檀那個小心翼翼,胳膊伸的長長地,手端的遠遠地,生怕那大金蟾跳起來咬自己一口。好不容易走到家,老遠的就聽到喔喔和面團在叫,其中還夾雜着男子的尖叫聲和小甜的大笑聲。

喬檀納罕不已,推開門縫一瞧,愕然發現藍衣公子和王晖坐在她家院中,藍衣公子正擺弄着她的把子車,王大哥則和一雞一鵝打了起來。前幾日還互看不順眼的喔喔與面團在面對陌生人時暫時選擇了握手言和,統一戰線,一致對外,跟王大哥打了個難解難分。

便見喔喔一馬當先,撅着屁股來了招平沙落雁,結果被王大哥一腳撩飛了,面團趁着王大哥對付喔喔的功夫展開偷襲,扇着大翅膀,梗着脖子就要啄它的腿,結果被王大哥反手握住了長脖子,公轉三圈後被對方丢了出去,在半空中抛出了個優美的抛物線後啪嗒一聲摔在地上。

喬檀都看呆了。

正愣着,藍衣男子發現了她,起身道:“喬姑娘,你回來了?”

只顧着看王大哥和一對家禽打架的小甜這才發現了喬檀的存在,她開心地跑向喬檀,将院門拉展:“檀兒姐,你回來啦?”

說完目光下移,驚愕地瞧了眼她手中無法令人忽視掉的金蟾,訝道:“你怎麽還抱着只金色的青蛙,跟哪弄來的啊?”

身份尊貴,象征着財富和幸運的金蟾瞪了小檀一眼,不滿地叫了一聲。

“是霍霄送給我的,金蟾。”喬檀無力道,“我得找個地方把它放起來,再想想怎麽養它。”

“嚯,大金蟾吶!”王晖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熟稔地跟喬檀打招呼,“小檀姑娘,你這是上哪兒忙去啦?看着一臉疲憊。”

“王大哥,你們什麽時候來的?”喬檀捧着金蟾進了院,邊走邊道,“我去高村長家裏幫廚,他家今天擺席面,宴請給五路口義塾捐款的善人。”

“啊你、你在高村正家幫廚?”王晖聞言一愣,一臉意外地道,“高村正家準備的席面是你做的啊?”

喬檀:“是的。”

王晖“哦”了一聲,下意識地瞧了一旁的藍衣公子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小甜則插話進來道:“我出完攤子回來後,發現兩位大哥從你家門口經過,想着他們是來找你玩的,就讓他們進來坐着等你了。”

喬檀懵了懵。

小甜是怎麽斷定他們從她家門口經過就是想找她玩呢?萬一是來村子裏辦別的事呢?依據喬檀的推測,他們倆的家或者工作的地方一定離周圍這幾個村子很近,否則怎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遇見他們,且他二人每次都穿得正正式式的,絕不是出門閑逛的。

但人已經被小甜請進來了,她總不能刨根問底,追問人家是不是特意來她家找她的,若沒有得到肯定的回答就把對方請出去,只能露出适宜的笑容道:“我回來晚了,讓你們久等了,外面涼,來,咱們進屋說話吧。”

“不涼,不涼,外面有風,待着還舒服。”王晖嘿嘿地笑着,指了指東西兩邊的廚房和浴室道,“你修房子啦,我們兩個差點沒認出來呢!別說,修得還真不錯。”

喬檀笑笑,正要回話,喔喔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成功地在王大哥腳上啄了一口,昂首挺胸地走了。

“哎呦!這雞啄我!”

王大哥疼得擡起腳,兇狠地瞪了喔喔一眼,繼而朝喬檀吐苦水:“真是不好意思啊小檀姑娘,我本想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和這雞這鵝一般見識,放它們一馬,結果它們兩個跟我較上勁了,不停地啄我,我這才奮起反抗。”

喬檀忍俊不禁:“沒關系的。它們兩個就是這樣,經常欺負人。”

說着臉一沉,學着小甜的樣子威脅它們:“不許啄客人,否則……”

“我把你們一塊炖了。”

溜溜達達快要走出院門的喔喔爪子一歪,差點摔倒了,不滿地叫了兩聲後飛了出去。

“嘿,還挺有靈性!”王晖道,“這麽靈的動物炖了可惜了,還是養着吧。”

提到炖雞炖鵝,喬檀忽然想起來,這會兒正是飯點呢,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吃沒吃飯。

便問:“兩位大哥吃飯了嗎?”

“呃……吃了吃了。”王晖道。

他說的猶豫,又是一副不确定的語氣,怎麽瞧怎麽像是在撒謊。

喬檀也不戳破,只看向了一直默默聽着他們三人吃飯的藍衣公子,小甜同樣也看向了他,問:“雷大哥,你也吃了嗎?”

“雷大哥?”王晖在藍衣公子和小甜的面上看了看,“誰是雷大哥。”

小甜一臉疑問,盯着默默不語地藍衣公子道:“這位大哥啊,他不是姓雷嗎?”

說完去看喬檀。

然而喬檀卻一個字都不想說,只想找個地縫,抱着金蟾一起鑽進去。

不知是忘了上次發生的事,還是刻意給喬檀留面子,藍衣公子随即道:“姑娘誤會了,在下姓亓。”

“亓?”小甜滿是欣喜,“原來是亓大哥呀!檀兒姐,你弄錯啦!”

喬檀尴尬一笑,死死地記住了藍衣公子的姓氏。

原來他不姓姜也不姓江,更不姓雷,而是姓亓。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位亓将軍同姓,不過話說回來,他既然姓亓,為何王大哥無數次脫口而出我家姜(江)什麽什麽的呢?

奇怪。

喬檀想不通,也懶得再琢磨,想着手裏面還捧着個涼絲絲的大金蟾,便在院子裏尋尋覓覓了起來,“我先把金蟾放下再招待客人。”

見她彎腰找适合喂養金蟾的東西,大家夥齊齊行動,都幫她尋找起來。

用碗不行,太小。用盤子不行,太淺。用缸不行,太深。喬檀找了好一會兒都沒能找出個趁手的東西來,繞來繞去的都給自己繞暈了。看不下去的小甜嘗試着給出建議:“不行把它放在鍋裏?”

放鍋裏?

喬檀暈了暈。

“就養在這個面盆裏吧。”

沉默中,亓宴拿起一個生着裂痕的陶盆道:“金蟾喜溫熱,別把它放在太冷的地方,平時喂點水絲蚓就行。”

沒有更好選擇的喬檀點點頭,暫時把金蟾安置在了面盆中。

她按照亓公子的囑咐,把金蟾放到了屋裏相對暖和的地方,才騰出了手,便聽王晖一驚一乍地道:“我怎麽聞到一股又臭又酸的味道,小檀姑娘,你家裏別不是有什麽東西壞了吧?”

喬檀趕忙走了出去,這才發現王晖站在腌酸筍的罐子旁。

“沒壞,是我腌的酸筍散發出的味道。”喬檀打開罐子,霎那間,一股令人十分上頭,不自覺口水直流的氣味散了出來。

被熏了個倒仰的王晖退避三舍,便是小甜也捏住了鼻子,唯獨亓公子好奇地往裏看:“酸筍?”他問道,“你腌來佐餐吃嗎?”

“可以佐餐。”喬檀道,“但我主要是用來吃螺蛳粉的。”

“螺絲粉?”王晖道,“螺蛳粉是什麽?”

“就是一種味道獨特的小吃,又酸又臭又辣又香的。”

“是嗎?”王晖瞬間來了興致,“我走南闖北這麽多年,還沒吃過味道這麽獨特的東西。”

“味道是很獨特。”之前有幸嘗過螺蛳粉的小甜道,“檀兒姐第一次做螺蛳粉的時候,我和我哥聞着臭味就來了,一開始也不敢吃,被熏得鼻涕眼淚一起流,吃着吃着就吃出好來了,現在經常犯饞呢!”

“真的嗎?”小甜将螺蛳粉形容的神乎其神,成功引起了王大哥的好奇心,勾起了他肚子裏的饞蟲,那眼神喬檀一看就懂,好客的她立刻道:“兩位大哥要不要嘗嘗這螺蛳粉,剛好我沒吃飯,做一些,咱們一起吃。”

“一起吃啊?”王晖搓了搓手,“會不會太麻煩啊?”

“不會。”喬檀說着抱起酸筍罐走向廚房,“許多東西都是現成的,一煮就好,你們在院子裏玩一會兒,我馬上就好。”

不顧在高家忙碌的疲憊,喬檀振作精神,開始制作螺蛳粉。

她昨才做了螺蛳粉給喬松解饞,螺是現成的,炸腐竹片也是現成的,虎皮雞爪剩着一個,鹵鴨爪剩下兩個,鹵豬蹄只有半個。

木耳得現泡,花生米也得現炸,再制作一份炸蛋,她獨家蜜汁的紅油螺蛳粉就成啦。

熱鍋熱油,油面剛剛起小泡泡時将打散的雞蛋液通過漏勺淋下去,一面炸的金黃蓬松定形後翻過來炸另外一面,全程中火,用不了多久就好了。

做好的炸蛋先放在旁邊晾一會兒,接着燒水煮粉,調味,很快,廚房裏便飄滿了酸筍獨有的味道。

她一人在廚房裏做螺蛳粉做得如火如荼,院子裏,無聊的三人正頂着西北風閑聊天。

“亓大哥,王大哥,你們這回一起出門是忙什麽事去啦?”

“呃……去山裏整些山貨,恰巧經過這裏。”

“哦哦。那太梁山少女失蹤案進展的如何啦?”

“別提了,原本有了些線索,結果莫名其妙斷了,賊首逃脫,還需官府重新調查。”

“是嘛?”

“可不是嘛!哎呦,這雞!又跑過來啄我!”

幾聲雞叫不甚和諧地穿插進小甜和王大哥的聊天聲中,不多時,小甜脆生生的聲音再次響起,“對了,這一陣我跟着檀兒姐苦練廚藝,進步不小,王大哥,你要不要試試我的手藝!”

“行啊!”

“那我回家做去了!”

将二人對話清清楚楚聽了進去的喬檀踉跄了一下,不小心将腳邊的扁擔踢到了。

聽到廚房裏的動靜,亓宴立刻轉頭去問:“怎麽了?”

王晖亦問道:“小檀姑娘,沒事吧?”

“沒事,沒事。”她扶起扁擔,哭笑不得地說,“我馬上就好了,你們進屋吧,外面太冷了。”

“好!”

亓宴便和王晖進了屋,小甜則歡天喜地的回家做好吃的去了。

經過整修的小屋煥然一新,家具齊齊全全,各種物件擺放的整整齊齊,雖然小,卻收拾得簡潔溫馨,比上次來做客時不知強了多少。

“這都是小檀姑娘一點一點掙出來的呀,她一個小姑娘養家糊口,真是不容易。”王晖走馬觀花地在屋裏轉了一圈,最後停在床前,指着田員外送給喬檀的妝匣道,“瞧,這還有個紫檀做的妝匣呢。”

說着,情不自禁地朝那精美的妝匣伸出了手。

“別碰。”亓宴見狀重重在王晖的手背上一拍,“人家姑娘用的東西,你碰什麽碰。”

王晖啧了一聲,握着自己被拍紅的左手苦着臉道:“我就是看看嘛,你打我幹什麽?我放着小檀姑娘做出來的席面不吃,跑來和将軍你吃粉吃面,已經很委屈了好不好,雖然着粉面也是小檀姑娘做的,但粉面哪有肉香嘛!”

“你吃不吃?”亓宴冷冷的眼風掃到王晖面上,“不吃出去。”

王晖扁扁嘴,老實道:“吃啊,不吃餓死了。”說着眼珠子一轉,挪着小碎步來到亓宴跟前,問,“那個,将軍啊,有一件事屬下一直想不明白,你為什麽這麽關心小檀姑娘啊?難道……”

難道後面的話他沒敢說,因為怕挨打。

亓宴微微皺眉,看着王晖沒說話。

為什麽?他也說不清楚問什麽。

第一次見面是路見不平,第二次見面也是實屬意外,第三次第四次,則是他有意為之了。

他确實想知道這位被自己救過,日子十分艱難的姑娘過得怎麽樣了。

“就是來看看,你在胡想些什麽。”亓宴道,“随心之舉,還能讓你跟着混吃一頓好的,你還有意見了?”

“沒有沒有,屬下哪敢呀!”王晖嬉皮笑臉地道,“我明白,我家将軍是最随心随性的了。”

他才說完這幾句,便見喬檀端着一大盆味道十分濃烈,香中帶酸,酸中帶辣,辣中帶臭,臭氣熏天的吃食走了進來。

那吃食湯湯水水滿滿當當,遠遠便瞧見一層紅油,和紅油上飄着的一大塊金燦燦,說不出來是什麽的東西。王晖一個箭步沖上去,雙手打開在大盆外合成一個半圓,一邊倒退着護送喬檀前進,一邊囑咐:“慢着些,慢着些,千萬別燙着。”

自以為幫了大忙的王大哥全程專注又緊張,殊不知自己龐大的身軀和慢慢朝後退的步伐阻擋了喬檀的視線和前進的速度,好在亓宴及時發現了王晖的礙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退到一邊,側身來到喬檀跟前,赤手端穩了瓷盆道:“我來。”

手裏捏着兩塊抹布的喬檀本想說盆燙的很,不用了,但見亓公子面不改色,很是胸有成竹,便小心翼翼地松開了手,“小心。”她步伐緊跟着亓宴,“就放在這張小八仙桌上就成。”

這張小八仙桌是□□匠新做的,不大不小,擺在屋子裏三個人吃飯剛剛好。天氣漸漸涼了,喬檀便是用這張桌子在屋裏或者廚房廚房,一個大瓷盆放下去,再擺三個大碗,三個小碗,桌子差不多就滿了。

亓宴穩穩地将瓷盆放在八仙桌地正中央,低頭默默看着剛出鍋的螺蛳粉,好一會兒沒說話。

喬檀只當他是被熏懵了。

正想說,要是覺得吃不慣,她可以做西紅柿打鹵面,忽見亓公子別過臉去,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噴嚏。

“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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