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婚宴 小容哥結婚啦!
第58章 婚宴 小容哥結婚啦!
朱采薇面沉如水地聽着朱莊頭和席氏的話, 邊聽邊轉着手裏的佛珠,眼底一片虔誠,分毫沒有世俗的算計, 然而說出來的話卻尖利得像根針, “被個小蹄子禍害成這樣,只能說你們無能, 你們守在莊子裏這麽多年, 随便想個辦法出來, 便能捏死他們三個, 怎的縱容他們活到今日, 反過來差點捏死你們。”
朱莊頭聽出一頭冷汗,“夫人說得對。小人現在也很是後悔,當初就不該心軟, 放任那姜氏在麓平村活了下來, 還養大了那三個小畜生!”
席氏在一旁點了點頭, 深深喘了口氣, 小心翼翼道:“小人本以為那姜氏病歪歪的,活不了太久就會死, 沒成想她硬是撐了好些年, 把三個孩子都拉扯大了才閉眼。她們娘幾個一直過得苦,小人想着他們不過是挨日子, 活受罪, 生不如死的感覺更令人解氣, 就、就一直沒朝他們下死手。”
說完深深埋下頭, 看都不敢看坐在貴妃榻上的朱采薇一眼。
朱采薇緩緩轉着手裏的佛珠,漫不經心道:“之前聽你們形容姜氏帶着她的孩子過得如何如何凄苦,确實很解氣, 如今那賤人死了,賤人的孩子卻長大了,一個個又跑來礙我的眼,不過這也沒什麽,除了就是了。”
最後一句話輕飄飄的,卻令跪在地上的朱賢和席氏狠狠打了個哆嗦。
“賬簿找出來了嗎?”
二人尚未反應過來,朱采薇又抛出一句。
朱賢這下子臉都白了,他僵硬地搖了下頭,“還、還沒有。”
朱采薇默了默,擡眼,冷冷将朱賢一瞪,“廢物!”
朱賢唇角抖了抖,苦着一張臉道:“那、那喬檀心眼多得很,逼着我們簽了什麽認罪書,以此作為要挾,我們用強也不是,示弱也不是,便一直耽擱到現在。”
朱采薇面色一變,怒斥:“耽擱耽擱,再耽擱下去就過年了,到時候老爺問起賬目來,你如何交代?”
朱莊頭汗如雨下,忙将一本新賬簿奉到朱采薇面前,“新、新賬簿已經做好了,反正、反正今年莊上虧了不少錢,到時候把責任都推到喬檀身上便是。”
朱采薇瞥了身邊的丫鬟一眼,丫鬟立刻将朱莊頭手上的賬簿接了過來,交給了朱采薇。
朱采薇轉着佛珠大致浏覽了一遍,表情這才好看了些。這些年,她一直縱容着朱賢夫婦,替他們在喬忠跟前遮掩着做假賬的事,只為能多貪些銀子傍身,另貼補娘家。那喬忠名字雖然帶個忠字,然卻是個最花心的,在外面不知養了多少女人,花了多少錢,她既然攔不住,那便多多卷走他的家財,給自己攢足了銀子,如此,便是喬忠家裏落敗了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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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她悄悄貪污銀子是一回事,被喬忠發現了,就是另一回事了,為了不讓自己惹上沒必要的大麻煩,務必要把賬簿要回來,杜絕隐患。
“賬簿不能在那小賤人手上,否則必生禍事。”朱采薇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你們剛剛不是說,那賤人的一對龍鳳胎在義孰上上學嗎?她能捏着你們的軟肋來要挾,你們就不會也捏住她的軟肋嗎?”
朱賢一頓,“夫人的意思是……”他反應過來,訝道,“要我們綁架了喬櫻喬松去?”
朱采薇意味深長地盯着朱賢,挑眉否認,“我可什麽都沒說,辦法是你們自己想出來的。”
朱賢會意,轉過臉,看了看同樣面白如紙的席氏。
夫妻倆正面面相觑着,披着狐裘的朱錦在下人的簇擁下跑了進來,一頭紮進了朱采薇的懷中。
“娘,娘,我回來了!”
朱采薇放下佛珠,笑盈盈地将朱錦抱在了懷裏,“錦兒,乖,快讓娘看看,凍壞了沒有!”
“沒有,娘,我穿得可暖和了!”
“暖和就好,娘生怕外面的天氣凍壞了你,你且忍忍,過幾天,你爹給你請的先生就到家裏來了。”朱采薇愛憐地摸了摸朱錦軟綿綿的小臉,溫柔地問,“嬷嬷給你帶的點心在馬車上吃了嗎?”
“吃了!”朱錦撒嬌道,“娘,我還想吃清心茶坊的雙潤糕,要香芋味的!”
朱采薇毫不猶豫地應下,“好。你喜歡吃,娘就再給你買。你想要什麽娘都給你買,只是要用功讀書,知道嗎?”
說着将朱錦的身子板正,一本正經地囑咐:“過了年就要考童生了,務必給娘考中了,讓你爹歡喜歡喜!好不好?”
“知道了娘,兒子會用功的。”朱錦道。
“嗯。”朱采薇将朱錦放下,“去玩吧。”
朱錦在屋子裏跑了一圈,這才跟着下人離開了。
朱錦一走,朱采薇面上的暖意立刻散了個幹淨,她重新拿起佛珠,雙目放空,回憶着喬檀來要銀子被她痛打一頓的場景,冷笑道:“我兒子生來錦衣玉食,花團錦簇,是富貴的金命。姜氏生下來的那幾塊朽木也敢妄想蟾宮折桂,飛上枝頭?哼,我勢必要讓他們明白,能茍延殘喘的活着,已是我、是老天給她的最大的福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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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一,麓平村過會。
冬日的集會雖遠不及夏日的集會熱鬧,但因家家戶戶都掙到了錢,每戶村民都歡快得很,争着搶着擺席請客,一時間,麓平村內炊煙袅袅,飯香撲鼻,大家夥紛紛停下手裏的活計,去這家裏逛一逛,到那家裏嘗一嘗,你來我往,追逐游戲,雖還沒過年,卻已有了過年般熱鬧的氣氛。
然而最最熱鬧的,當屬小甜家。
今日過會,五日後便是小容哥成親的日子,徐氏人逢喜事精神爽,也拿了些錢出來請客,順便安排了小容哥結婚當日的事宜。經過小半年的相處,喬檀已然成了小容哥的娘家人,跟着徐氏忙裏忙外,并當仁不讓地承擔起過會及婚宴主廚的重任。
在高村正家裏歷練了幾回的喬檀已然積攢了不少經驗,總結下來就是,早預算,早準備,早安排,花小錢辦大事,席面可以不昂貴,但一定要裝點的漂亮。
為了讓徐氏裏外都有面子,喬檀費勁心裏拟定了兩份菜單,一份過會用,一份婚宴用,整整忙了一日後,客人散去,徐氏這才鑽進喬檀家裏的廚房,将一把喜糖塞進她手裏,感激地道:“檀兒,真是辛苦你了,你做的席面,又給我省錢,又給我掙了面子,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謝謝你!”
“嗐,徐嬸子,瞧你說的,咱們之間不必這麽客氣。”喬檀擦了擦頭上的汗,拿了顆喜糖吃了,“小容哥成親當日還有的忙呢,你這兩天抽出空來要多歇歇。”
“歇什麽歇啊,我得趕緊去裁衣裳。”徐氏抓了抓身上的襖,抱怨,“都怪小甜那丫頭,說今見到了她嫂子的娘,穿得年輕又鮮亮,勝過我許多,我聽着很不服氣,決定抓緊時間也弄它件新的,不能被對方蓋過風頭不是。”
“對,是要做新的。”喬檀道,“給張四叔也做一件,趕緊做。”
“嗯。”徐氏說着說着眼一紅,忍不住握緊了喬檀的手,“檀兒,真是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們上哪掙錢去?又如何有銀子請客過會,體體面面地給小容娶媳婦。”
說着擦了把淚,“你呀,簡直是我家的大恩人。”
“徐嬸,瞧你,大喜的日子裏怎麽哭了。”徐氏一哭,喬檀眼底也有些熱熱的,忙好言好語地勸起來,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勸來勸去,小甜冷不丁推開廚房的門走了進來,打趣她二人,“我說怎麽找不到我娘了,原來是和檀兒姐說體己話來了!”
說完竄進徐氏的懷裏,撒嬌,“娘,你有沒有跟檀兒姐誇我懂事啊?”
徐氏低頭瞧了瞧閨女,想着她年後也要嫁人了,一雙眼睛更紅了,喬檀見狀忙把小甜拽過來,問:“客人們吃得可還喜歡?”
“喜歡!太喜歡了!”一提到家裏的席面,小甜瞬間來了興致,“他們最喜歡吃你做的梅菜扣肉,還有四喜丸子!不停地誇我娘請來的廚子手藝好呢!我嫂子家那幫親戚本來還想挑挑刺,找找事,可一嘗菜那麽好吃,生怕端起架子就不得不放下筷子,便一個個豎起大拇指,争着搶着吃端上桌的菜呢!”
小甜講得繪聲繪色,又暗戳戳将小容哥丈人家裏擠兌了一番,徐氏這才破涕為笑,錘了小甜一拳道:“不許胡說八道,編排你嫂子一家。”
小甜躲在喬檀身後朝徐氏吐了吐舌頭,随手抄起一塊柿餅,咬了一口嘟囔:“之前只覺得擺席有面子,盼着有朝一日家裏也能宴請親朋好友,熱鬧熱鬧,結果真擺了,又實在累得慌。我這一天什麽都沒幹,光拉架了,那幾個小娃,一個看不住就會打起來,争吃食争得嗷嗷大哭。”
“小孩子嘛,都是這樣的。”喬檀道,“你前兩天不也因為争柿餅和你哥大打出手?”
“我哥?”小甜哼笑,“我哥以後可不敢和我動手了,我嫂子可厲害了,一定能治住他!”
“好了好了,別在這裏說閑話了。”徐氏催促,“趕緊回去幹活。”
說完沖喬檀笑了笑,自己先走了。
門一關,小甜的表情立刻變得促狹起來,“我娘這是聽下去了。”她湊到喬檀耳朵邊說悄悄話,“別看她急着給我哥娶媳婦,真娶回來了又擔心我哥受氣,又聽不得什麽有了媳婦忘了娘之類的話,這幾夜想的可多了,翻來覆去總是睡不着。”
喬檀心想徐嬸睡不好一定也與小甜的婚嫁問題有關,但她知道小甜一直很抗拒自己的婚事,便按下不表,只笑嘻嘻地催促她,“湯好了,來,小甜,咱們把湯端過去。”
“好!”小甜忙和喬檀一起擡起了大鐵鍋,兩人邊說邊笑地把湯送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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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臘月初六,小容哥成親的大喜日子。
喬檀天不亮便去了徐嬸家裏,幫着收拾院子,整理床鋪家具,貼喜字,挂燈籠,放鞭炮。前幾日過會時用過的棚子重新搭上,裏裏外外鋪上喜慶的紅布,再在每一張方桌上貼上大大的喜字,新房和宴請賓客的地方就都成啦。
徐嬸和張四叔全程忙來忙去,又被村民們起哄鬧騰,出了不少洋相,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一陣敲敲打打的鑼鼓樂和霹靂吧啦的鞭炮聲中,一身大紅喜服的小容哥接了新娘回來,二人拜天地,入洞房,在大家夥的哄鬧聲中完成了儀式。
村裏結婚的流程不算複雜,很快就好了,喬檀在廚房裏忙進忙出的,逮着空隙就踮着腳尖看幾眼,又扯着嗓子和身邊的人說了幾句話,奈何鞭炮聲實在太大,她們根本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麽,便相視一笑,繼續各忙各的去了。
喬檀的主要任務依舊是席面!
喜宴喜宴,足夠喜慶才好,喬檀選的都是吉慶有餘的菜肴,一道紅棗花生銀耳蓮子羹寓意早生貴子,合時水果盤代表萬紫千紅,錦繡鹵水拼象征錦繡前程,梅菜蒸蝦代表美滿幸福,清蒸桂花魚則是富貴有魚。
另外還有寓意永結喜同心的八寶飯,有白頭偕老之意的上湯白果豬肚,等等等等。不光講究,且擺盤精致,色香味俱佳,絕對令主家有面子,客人吃的香,主客盡歡。
散了婚席,和小容哥關系好的幾個開始鬧洞房。
喬檀在廚房裏忙了一天,好不容易忙好了,填了填肚子準備帶着喬櫻喬松去小甜家裏湊湊熱鬧,卻驚愕地發現,都這麽晚了,他們姐弟兩個還沒有回來。
莫非是到徐嬸家玩去了?不應該啊,按理該和她打個招呼再去的。
便問向身旁,家裏孩子同樣在義孰裏上學的一位大娘,“小冰回家了嗎?”
“回來了啊。”對方詫異地看着喬檀,“喬櫻喬松還沒回來嗎?我家那個早就去隔壁家裏要喜糖吃去了。”
喬檀呆呆地聽着,一股不祥的預感忽地湧上心頭。
哪還有去鬧洞房湊熱鬧的心思,她沖出房門,裏裏外外轉了一圈确定喬櫻喬松不在家裏後奔向小甜家,結果不出預料的,小甜家裏也看不到他們兩個的身影。
他們去哪兒了呢?
正是茫然無措,小甜沒頭蒼蠅似得撞了進來,氣喘籲籲地将一封信交給喬檀,“檀兒姐,剛剛有人送了封信過來,說是給你的,你瞧瞧。”
喬檀心裏咯噔一聲,飛快打開信紙,快速浏覽了一遍。
信上寥寥數句,卻字字牽動着喬檀的心,一封信看完,她的臉慘白無色,像是被人抽幹了血似得。
見喬檀臉色大變,小甜也沒了回家玩鬧的心情,有些緊張的問:“怎麽了檀兒姐?”
喬檀捏着信紙,怔怔看了小甜一眼,她深知信上的事不能讓小甜,讓正在忙小容哥婚事的徐氏知道,便勉強擠出來一個笑容,反問她:“小甜,這信是誰送來的?”
“像是莊子上的人,長工,地裏幹活的。”小甜一皺眉,“到底怎麽了呢?信上寫了些什麽啊?”
“沒什麽。”喬檀把信收了起來,“霍大娘她們呢?”
“霍大娘早就回家了呀。”
“哦。”喬檀故作鎮定,“我有點事找霍大娘和高村正,你先回家,我完事了去找你。”
說完急匆匆跑去了高村正家。
“霍大娘,高村正,你們在家嗎!”情急之下,喬檀也顧不上禮法,直接推開高村正的門闖了進去,站在房門外呼叫,“我是喬檀,我有事找你們。”
夜未深,高村正夫婦尚未睡下,正一邊喝茶一邊說徐氏家辦婚宴的稀罕事,聽到喬檀呼喊,二人立刻披上衣服迎了出來,“喬大丫?”
霍氏納罕地盯着喬檀,“你怎麽來了?臉色還這樣的難看。”
“霍大娘,高村正,我弟弟妹妹出事了!”喬檀忙将信遞給了高村正,飛快地将自己與朱莊頭的矛盾糾葛講了一遍。
她講得越多,心裏越是發沉。忍不住責備自己的粗心大意,她怎能把朱莊頭的事給忘了,忘得一幹二淨,将全部心思都用去掙錢了,以至于惹出今日的災禍,讓那對賊人将喬櫻喬松擄走,以此為要挾,逼她交出賬簿。
果然狗急了會跳牆,那朱賢夫婦本就不是東西,喬櫻喬松落在了他手上,指不定會吃多大的虧。喬檀不稀罕那本賬簿,更不在乎還給他們,但她一定要保證喬櫻喬松的安全,這一點,她自己做不到,勢必要求人幫助,而整個麓平村最有能力幫助到她的,就是眼前的高村正夫婦了。
聽喬檀講完賬簿的事的高村正和霍大娘一臉詫異,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地責備喬檀,“你遇見這麽大的事,之前怎麽不告訴我們?”
不待喬檀回話,高村正便道:“你現在跟她說這個有什麽用?”
說着上前一步,不慌不忙地拍了拍喬檀的肩膀,安撫她,“你放心,他們想用你手裏的東西交換你弟弟妹妹,目的沒達到前,是不會傷害他們的。”
“幹脆鬧到你爹那裏去!”霍大娘義憤填膺道,“那朱莊頭只是你爹的一個奴才,你爹總不能向着一個奴才,反而對自己親骨肉的死置之不理吧?”
“糊塗。”高村正慢悠悠地嗆話,“她爹要是管他們,他們娘四個還能淪落到當初那步田地?”
霍大娘一聽是這麽個道理,便閉了嘴,去想別的法子了。
喬檀暗暗攥緊雙拳,恨聲道:“高村正的話不錯,我爹是不會管我們的,我也不指望着他管,當務之急,是把喬櫻喬松安安全全的救回來。等救回了他們兩個,我再和那些人理論!”
“你別沖動,他們有錢有勢,不好對付。”高村正思索片刻,道,“這樣,我親自去軍營一樣,看看能不能請得動亓将軍來幫忙。”
“亓将軍?”喬檀訝然,“他堂堂一個大将軍,會理會咱們小老百姓的事嗎?”
“去試試。”高村道,“若能得到亓将軍的幫助,日後,這些人大概率也不敢再找你們姊妹三個的麻煩了。”
說着将外袍穿好,又将趿拉着的鞋提上,“我走了。”他囑咐霍大娘,“你陪着喬檀走一趟,先把那個朱賢穩住,等我送消息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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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赤鋒大營內,馬匹嘶鳴,火炬閃爍。
一身常服的亓宴與一玉面郎君席地而坐,正難解難分地厮殺着一場棋局。
亓宴手執白子,表情微肅,玉面郎君執黑子,沉着臉,遲遲不敢落子,看得一旁的王晖那個着急,不斷地出主意,企圖幫黑子殺出重圍。
“王副将,觀棋不語真君子,何況你自己還是個臭棋簍子,怎地還敢來指點別人呢?”
玉面郎君謹慎落下一子,手還沒收回去呢,亓宴便跟着落了一子,成功使得黑子本就不利的局面越發岌岌可危起來。
玉面郎君目瞪口呆,王晖抓緊機會落井下石,“看,輸了吧!杜大人,你就該聽我的。”
“聽你的也沒用。”杜秉義扔了棋子,氣得耍賴,“不下了不下了,每次下都輸真沒意思。”
“真沒意思你就回家去。”亓宴耐心地收拾着棋盤,“你妻子不都要生了嗎?怎麽還不回家陪着?”
“我這不抓緊時間陪陪你嘛。”杜秉義打趣亓宴,“否則你整日孤零零地地在軍營裏待着,多無聊。”
亓宴不屑一笑,正想着把杜秉義打發走,一将士走進營帳道:“禀告将軍,營外來了一麓平村村民,說有要事求見将軍。”
“麓平村村民?”王晖好奇地問,“誰啊?”
“他說他叫高望。”
“高望?”杜秉義道,“那不是麓平村的村正嗎?之前還托人給你下過請帖,邀你去村子裏吃酒席。”
亓宴掃了杜秉義一眼,放好棋盒,問:“可知道他找我何事?”
将士道:“他說有賊人拐走了他們村的兩個孩子。一個叫喬櫻,一個叫喬松,他們還有個姐姐,叫喬檀。”
王晖聽罷“蹭”地站了起來,“小檀姑娘?”
“什麽小檀姑娘?”聞到八卦氣息的杜秉義問。
亓宴誰也不理,眉頭緊皺住又舒展開,緩緩起身道:“請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