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如此斷案 範大人的審案方式

第63章 如此斷案 範大人的審案方式。

“民女喬檀, 狀告慈水鎮喬員外之妻朱采薇,指使下人縱火,毀民女屋舍, 害民女性命, 險些令民女姊妹三人葬身火海,慘死家中, 請範大人為民女做主, 還民女一個公道!”

縣衙公堂之上, 喬檀雙膝跪地, 一紙訴狀将朱采薇告上衙門。

人證物證俱在, 本應能快速結案,可那範大人不知為何磨磨蹭蹭,将訴狀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後心不在焉地問:“你說, 是那朱采薇威脅喬家的下人去你家裏放火?”

“是。”喬檀看向身邊的賊人, “人證在此, 範大人審問過便知曉。”

“那你呢?”範大人便道, “你是受了喬夫人的唆使嗎?”

丁小栓搖搖頭,點點頭, 不聲不響的, 又成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你點頭搖頭是什麽意思呢?”範大人又把喬檀帶來的證物拿起來,問, “你是想用這些東西放火燒死她嗎?”

丁小栓擡頭看了看範大人, 又沒吱聲。

“人證不說話, 證據也不夠充足, 你讓本官如何斷案?”眼看得快要到正午,成功拖延了時間的範大人一敲驚堂木,“爾等先行退下, 容後再審。”

說完,便要叫衙役轟人。

喬檀目瞪口呆。

“範大人,你說民女證據不足,請問哪裏不足了?”

如此敷衍的态度,顯然是在搪塞她,喬檀不得不懷疑這位範大人是不是受了朱采薇的好處,所以才要辦糊塗案。

一想到朱采薇很有可能得到了風聲并有所行動,喬檀的心冷了半截,果然,她話音剛落,那範大人便狠狠甩了她一記眼刀,似乎在斥責她的自找苦吃和不識相。

“一根火折子算是證據嗎?”範大人将案上的東西砸在喬檀面前,“這玩意去路上随便一撿一大把,那人人都是到你家放火的縱火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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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檀驚怒。

“大人!”

“好了,你不用再說了!”範大人耐心用盡,一心想溜,“去找新的證據證物來,否則,別來煩本官。”

說完竟是起身要走。

見範大人要離開,喬檀一時情急,倉皇起身,便想去追,卻見那範大人被師爺攔住去路。師爺一臉緊張地在他耳邊嘀咕了一番,成功的令範大人的臉由紅轉白,由白轉青,由青轉黑,最後沉着臉坐回原位,愣了好一會兒後呆呆注視着喬檀,“你說,此人受朱采薇唆使,欲白日縱火,毀你房屋,奪你性命?”

喬檀被去而複返的搞得一頭霧水。

雖不知這位範大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喬檀還是認真答道:“是。”

“好啊!青天白日的,居然敢縱火行兇!”範大人态度陡然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來人啊!去傳朱采薇!”

嘹亮的聲音,堅定的态度,正義的眼神,無一不沖擊着喬檀的內心。

她越想越覺得離譜,忍不住扭頭看了看身後的喬櫻喬松,又望了望在公堂在聽審的小甜等人,發現大家俱是愣愣的,顯然都被範大人的舉動整懵了。

官府的動作極快,不到一個時辰後,朱采薇到了。

她還是那副富貴逼人的打扮,風韻猶存的,只是在頭上扣着個不倫不類的珠冠。然而比她頭上珠冠更吸引人的,是走在她身前的喬忠。

喬忠居然也來了。

雖然從沒見過此人,但喬檀還是一眼認出了她,畢竟她有着原主的記憶。不過她只有記憶而沒有感情,是以見到喬忠後一點反應都沒有,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可喬櫻喬松明顯緊張了起來。

對,就是緊張,仿佛走進公堂的不是他們的生身父親,而是有些血海深仇的仇人。

喬檀眼睜睜的看着儒雅端正,風度翩翩的喬忠全程目不斜視地走進來,陪着朱采薇一并向範大人行禮,“草民喬忠。”

“民婦朱采薇。”

“叩見範大人。”

範大人掃他二人一眼,直奔主題,“丁小栓,本大人問你,是不是朱采薇指使你行兇放火,妄圖殘害喬檀三人性命?”

“你膽敢知情不報,包庇袒護,本官定當嚴懲不貸!”

接着落下一記重重的驚堂木,吓得丁小栓一抖。

他低着頭,悄悄撇了朱采薇一眼,朱采薇面上僵了僵,笑容讨好地尴尬開口:“範、範大人……”

“本官在和證人丁小栓說話,其餘人不得插嘴!”範大人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朱采薇的話。

仿佛沒有料到範大人會是這個态度,朱采薇登時就愣住了,纖長的睫毛眨啊眨啊,一臉的不可置信。

見她如此,那丁小栓更是沒了主意,一雙眼睛呆滞地望着朱采薇,緊張的呼吸急促。

“不說?”見他不肯說話,範大人痛快下令,“拖下去,杖責三十!”

聞言,丁小栓渾身一哆嗦,哪還敢磨蹭,立刻出賣了朱采薇自保,“範大人饒命!範大人開恩!小人說,小人這就說!”

“小人是受夫人的指使,去喬檀家中縱火,放火的工具都是夫人給的!夫人說燒死他們三個最好,燒不死權當給他們點教訓!夫人為了讓我聽命,還綁了我妹妹當人質,大人若是不信,可叫我妹妹來作證!”

說完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還委屈的哭起來。

朱采薇聽得面色頓白,想要出聲反駁,卻被範大人的一記驚堂木吓得禁聲,接着被審問:“朱采薇,你可認罪伏法?”

朱采薇怔怔望着範大人,強保鎮定道:“範大人要民婦承認什麽?”

“自是承認你戕害喬檀、喬櫻及喬松的罪行!”

朱采薇唇角抽了抽,硬是連句反駁的話都沒說出來。她分明已經打點好了一切,怎地這範大人忽然反水,要幫喬檀主持公道了?!

她來時還以為是陪着範大人演演戲,走走過場,為此盛裝打扮,還叫上了喬忠,為的就是好好搓一搓喬檀姊妹三個的銳氣,讓他們難受。結果,難受的居然是她!

她緊張,彷徨,坐立不安。正是躊躇不下,喬忠上前一步,道:“禀告範大人,堂下之女喬檀正是喬某的女兒,喬某現下有幾句話想跟她說,不知範大人可否行個方便?”

“這個嘛……”範大人撚着山羊胡掂量了掂量,“本官準了。”

“草民多謝範大人。”喬忠沖着範大人拱了拱手,轉過身,向喬檀姊妹三人走近。

跪在喬檀身後的喬櫻喬松本能地向前,緊緊靠住了她。喬檀拜範大人卻不願跪喬忠,便拽着喬櫻喬松站起來,微微揚頭看着喬忠。

喬忠不錯眼珠地在他們三人面上掃來掃去,很明顯是在打量,“怎麽不懂得叫人?”他端着架子,擺起譜來,“連聲父親都不喊,你們還有沒有規矩?”

規矩?

喬檀聽了,險些笑出來。

“父親?”她嘲笑地道,“你麽?”

喬忠眉心一皺,顯然因喬檀的沖撞而氣惱,“你就是這樣教弟弟妹妹的?怪不得他們和你一樣的不懂禮數。”

教訓完喬檀後,又開始批評他們報官的行為,“一家人,有什麽事不能坐下來解決?一定要鬧得人盡皆知嗎?速速與我回家,莫要在丢人現眼。”

這是想息事寧人。

喬檀暗道一聲休想,張嘴,嗆聲道:“一家人,誰和你是一家人?”

“你不是我們的爹!”喬櫻道,“我們才不認你!”

“是你們兩個害死了我們的娘。”喬松道,“我一定會找你們報仇。”

望着對他橫眉冷對,恨意滔天的姊妹三人,喬忠面上遲疑了一瞬。

到底是自己的親骨肉,即便沒有一起生活,但打斷骨頭連着筋,心底多少還是在意的,便不自覺軟了些口氣,緩和了神色道:“這些年,我确實沒有盡到育養之責,但她是你們的嫡母,即便有什麽矛盾,也該看在她嫡母的身份上忍讓一二,怎能咄咄相逼?”

“忍讓,你讓我們如何忍讓,任由她來取走我們的性命嗎?”喬檀憤憤不平地道,“還有,你是不是搞錯了?這些年來,明明是她對我們姊妹三人咄咄相逼,百般欺淩,而不是我們和她過意不去。”

“對,是她欺負我們!”喬櫻帶着哭腔道,“是她把我們轟出了莊子,想讓我們凍死在外面,是她折磨死了娘,還打了姐姐!是她讓她手底下的人欺負姐姐,還想放火燒死我們,你到底是眼瞎了還是心盲了,才會覺得是我們在欺負她!”

“你如此不負責任,還想獲得我們的尊敬?獲得我們的忍讓?”喬松冷冰冰道,“做夢!”

面對姊妹三人的指責,喬忠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

朱采薇見狀趕忙來拱火,“老爺,我就跟你說這三個孩子如今越發的刁鑽了吧?你聽聽,這是外室子女該對親生父親和當家主母說的話嗎?”

喬忠點點頭,愠道:“縱然主母有錯,你們也不該劫持錦兒,将他置于險境!”

明明白白被朱采薇劫持過的喬櫻聽不下去了,站出來,急着辯白,“誰劫持喬錦了?分明是……”

“小櫻!”喬檀打量着喬忠不耐的神色叫住喬櫻道,“你不用跟他說了,他聽不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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