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回京城 亓将軍來要答案

第98章 回京城 亓将軍來要答案。

駿馬飛馳山林田野, 終是在一條小溪前停了下來。

“籲。”亓宴攥緊缰繩,四處望了望後跳下馬背,朝喬檀伸出手, “下來吧。”

喬檀驚魂未定, 分明已經逃了出來,心還是慌慌張張的, 雙腿也軟的厲害。她嘗試着下馬, 人卻軟的像面條一樣, 到底還是被亓宴橫抱在懷中, 就這麽一路被抱着去了小溪邊。

溪邊雀鳥喳喳, 清澈的溪水剛好照清楚了她微紅的面龐,她移開目光,卻又對上亓宴注視着她的目光, 便尴尬一笑, “放我下來吧, 亓将軍。”

亓宴穩穩地将她放在溪水邊一塊光滑的青石上, 屈膝半跪在她身旁。

“你怎麽樣?”他仰着頭,問。

喬檀長出一口氣, “那會兒怕得很, 現在好一些。”

亓宴微笑,“沒事了, 別怕。”他看向喬檀的右腳, “腳受傷了是不是?”

喬檀點頭, “被抓走的時候不小心崴到了。”

“我看看。”

亓宴二話不說, 俯身在喬檀面前,便要去查驗她腳上的傷勢。喬檀忙攔住對方,“亓将軍, 沒事的,我……”

“受傷了要及時處理。”亓宴擡頭打斷她的話,“耽誤不得。”

他眼神依舊溫柔,寫滿對她的擔憂和關心,語氣卻淩厲了幾分,帶着不容置喙的味道。喬檀眨眨眼,妥協,“噢。”

亓宴目光閃了閃,許是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好,清了清嗓子又道:“除了腳腕,還有地方傷到了嗎?”

喬檀搖搖頭,看着亓宴将她的右腳托起來,輕輕轉了下腳腕,“咝……”一股鑽心的疼痛直抵靈魂深處,她一個沒忍住,死死攥住了亓宴手腕,“疼!”

亓宴不動了,只托着她的右腳,蹙眉看她。

“真的疼。”喬檀咬牙切齒,抓着亓宴的手不自覺用力,“比之前還疼。”

亓宴默默掃了眼喬檀緊緊攥着她的雙手,道:“放松些,不然會更疼。”

喬檀一怔,這才發現自己将亓宴的手腕攥紅了,她忙松開手,由着亓宴從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一塊布來,又折斷了兩根樹枝,将她的腳腕包紮固定好。

“骨頭大概錯位了,回京城後要好好養一陣。”

“嗯,知道了。”喬檀乖乖道,“亓将軍,這次真的……”

“又要跟我說謝謝是不是?”亓宴道。

喬檀一臉嚴肅,“此乃救命之恩。”

亓宴笑笑,“那……不如以身相報?”

喬檀一愣,望着亓宴的眼睛忽忽閃閃,有些不敢看他了。

“我說笑的。”亓宴走到溪水邊洗了洗手,“你別緊張。”

喬檀心想緊張死了。她才經歷了一場生死考驗,又被亓宴救回了一條命,魂都不知道在哪飄着呢,哪能再經受得起任何的刺激。

“總之謝謝你。”她穩了穩心緒,有些感慨地說,“我原本都想一死了之了。”

聞言,亓宴微微一僵,甩了甩手站了起來。

“知道你出事後,我一直很後悔,我該早早安排你們姊妹幾人入京的事的。”他道,“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全。”

喬檀一聽就急了,“怎麽能怪将軍呢?我也沒将要進京的事告訴你。”

“但……”亓宴垂下頭,自嘲地一哂,“好了,不說這些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說什麽也沒用了。”

他慢慢走到喬檀身前,在她懵懂清澈的目光中攤開手掌,“這個,你還要嗎?”

喬檀垂眸看去,那雙被溪水清晰過的幹淨手掌上,躺着一粒四四方方的碎銀,一片有些卷曲的金葉子。

她雙眼頓時一亮,開心道:“要,這是我的,自然是要的。”

“你的?”亓宴促狹地一挑眉,道。

喬檀一顆心亂跳了幾下,直勾勾望着亓宴那張俊美逼人的臉,“對,你給我的。”

亓宴一瞬不瞬地看她,眼底比溪水還要澄澈,比星空還要深邃。他捏起那粒碎銀,“這粒銀子,你還留着?”

憶起往昔,喬檀的心情漸漸平複,目光也溫柔了起來,“對,一直留着。”

亓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深情的眼神幾乎要将喬檀的心融化,“舍不得花?”

喬檀的心髒一收一縮,嘴巴不自覺地開合,“舍不得。”

亓宴不再說話,欲說還休地凝望了她片刻,将銀子和金葉子一并收緊了懷裏。接着一皺眉,慢慢抽出了手,放在身後。

喬檀有些懵,“将軍……”他怎麽把她的東西收起來了。

“過一陣再還你。”便見亓宴神色如常地道,“你先告訴我,我之前跟你說的事,你考慮的如何了?”

喬檀還沒從亓宴剛剛的動作中緩過神來,又被他接踵而來的問題打了個措手不及。

“我……”

“你經歷了一場風波,腦子應該很清楚才對。”亓宴步步緊逼,“沒有答案嗎?”

這是什麽歪理?有依據嗎?喬檀反駁,“我才經歷了一場風波,腦子不應該很混亂嗎?”

“那我就再等等。”亓宴道,“總歸你來了京城,我們能經常見面的。”

喬檀呆呆看他,不知該說什麽。

正拉扯着,一隊官兵浩浩蕩蕩而來。一瘦削面龐,長眉細目,笑容很是親切,一身朱紫官府的大人飛身下馬,邁大步走向二人,“我的大将軍,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叫本官一頓好找。”

亓宴轉過身,道:“你不辦正事,找我幹什麽?”

“自是關心将軍的安危,特此尋找!”杜秉義打着官腔說了兩句,然後便露出了本來面目,插着腰對亓宴一通數落,“說了別沖動,別沖動!等我安排好了一切,将他們一網打盡,你偏不聽,只身一人闖入匪寨,看,受傷了吧。”

他目光如炬,一過來便看見了亓宴手臂上的傷。傷口雖然不大,血流的也不多,可那血腥味卻重的很,被鮮血洇過,變得發硬绛紫的衣袖也顯而易見,想不看見都難。

“傷口處理過了嗎?”杜秉義撒了喬檀一眼,故意加重了語氣,“當心感染!”

喬檀蹭地一下站起來。

“亓将軍,你受傷了?”她兔子似得蹦到亓宴身邊,“傷哪了?”

便拉起亓宴的雙手,去尋找他身上的傷口,亓宴順勢将自己的手臂壓下,安撫喬檀:“一點皮外傷,沒什麽的。”

說完去瞪那故意找事的人,“事情都了結了?”

杜秉義猶在好奇地打量着喬檀,聽了亓宴的話,重重一拍胸脯道:“一切都搞定了!我五城兵馬司出手,萬無一失。”

亓宴輕嗤,搖着頭表示不屑。杜秉義不以為然,只笑眯眯盯着喬檀,“這位就是讓我們一向沉着冷靜的亓将軍方寸大亂喬姑娘吧。”

喬檀同樣好奇地打量着眼前這位笑容可掬的大人。她記得王輝曾提起過,亓宴有個很好的朋友,名叫杜秉義,官居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使。想來這一位便是杜秉義,杜大人。

忙屈膝向對方行禮,“民女喬檀見過大人。”

杜秉義伸出手虛扶起喬檀,“喬姑娘快快起身。”笑道,“呵呵呵,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吶!喬姑娘果然是清秀可人,秀外慧中,氣質出衆不凡!你可知咱們亓将軍為了救你,不顧自身安危,連夜潛伏進匪寨,就是怕喬姑娘你遭遇不測吶。”

喬檀默默聽着這位杜大人的話,正想着對方是怎麽透過她抹在她臉上的泥土看出她清秀可人,又是如何通過他們之間寥寥幾句對話意識到她秀外慧中的,忽地被他後半部分話擊中,仰起臉去看亓宴。

“将軍……”

亓宴擡手攔下喬檀的話,狠狠瞪了杜秉義一眼,“你說這麽多廢話幹什麽?”

杜秉義委屈,“亓将軍,我好歹助了你一臂之力,你為何對我如此冷漠呢?”

亓宴冷哼一聲:“要不是你辦事不利,遲遲抓不住闖入京畿的這幫匪徒,會惹出這麽大的亂子嗎?”

“這不是抓住了嘛!”杜秉義道,“我們也要聽朝廷的安排行動呀。”

喬檀:“那些被抓走的姑娘,很可憐。”

“放心,朝廷會給她們一個交代的。”杜秉義道。

“時間不早了,咱們走吧。”亓宴拉住喬檀的手腕,“上馬,我帶你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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