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視頻 哥哥,我好難受
第37章 視頻 哥哥,我好難受。
走廊上, 鞏創逮着機會,還不忘再接着套蘇澤歲的話。
可惜小少年似乎還是在顧忌些什麽,無論他怎麽勾搭, 都始終小臉繃緊、一言不發。
“別擔心,雖然這裏有監控, 但顧熠闌還沒閑到這都要看的地步。你悄悄跟我說說昨晚的事的細節,他不可能發現的。”鞏創停下腳步回頭,忽悠着身後的少年。
蘇澤歲餘光瞥到身前的人止步, 像受驚了的小動物般, 也立刻局促地停了下來。
跟不怎麽熟悉的哥哥單獨待在一起, 他很社恐,對方還在不停地說話,他腦子中的某個弦一直繃着, 沒聽進對方的一個字, 只想着“怎麽還沒到”。
“行吧, 不願跟你鞏創哥哥透露……”鞏創搖了搖頭, 故作一臉失望。
“微信、說……”蘇澤歲害怕別人的視線和失落, 盡自己最大努力, 才勉強擠出了幾個字來。
但這個答複,對鞏創來說已經夠了。
他立刻收了先前低落的表情, 重新陽光燦爛起來:“行。鞏創哥哥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會議室離顧熠闌的辦公室不遠,沒走多久, 就到了。
推開門, 七八個人坐在會議桌前, 聽到開門聲,紛紛朝他們倆望來。
蘇澤歲一抖,下意識想退縮, 但目光很快便捕捉到了坐在最前方的男人。
顧熠闌朝他招招手,語氣淡淡:“來吧。”
蘇澤歲立刻丢下鞏創哥哥,朝男人小跑了過去。
給他預留的桌位上擺着一個印着卡通貓貓的座墊,蘇澤歲猜想可能是給自己準備的。他把軟乎乎的坐墊放到了椅子上,然後端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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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面的鞏創看到少年這流暢的動作,愣了一下,又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是不是錯了。
“吃糖嗎?”一旁的計宇星将幾顆彩色的糖果放在身旁的少年面前。
他家裏有個還小的弟弟,随身都會帶點哄人的小零食。
對糖果的渴望戰勝了社恐,蘇澤歲小聲道:“……謝謝。”
顧熠闌看了眼挂鐘,道:“時間到了,開始吧。”
這次的會議主題是《量子糾纏的非局域性與經典物理的界限》。蘇澤歲完全聽不懂,全程就只聽到身邊的幾個人為了某個結果而面紅耳赤地争來吵去。
顧熠闌倒很少開口,只會在某人慷慨激昂地表達完自己的觀點後,微微颔首,不質疑,也不肯定,然後點下一個人來接着說。
很少與這麽多人共處一室的蘇澤歲低着頭,小腿都不敢亂晃。
早在他坐在座位上之前,就把手機放在了桌面上。
現在,他僵着身體,先悄咪咪地把雙手從桌子下移了上來,然後迅速瞥了眼桌面上的幾顆小糖,假裝不經意地挪動右手,一點一點靠近糖果,把它們握進了手心裏。
蘇澤歲手心有些出汗,他偷瞟了一下四周,确認沒人在關注自己後,才把手迅速收回到眼前,眼眸亮晶晶地看着那幾顆斑斓的糖果。
糖果的包裝上印着不知道是德語還是法語的logo,應該是國外進口的小零食。
蘇澤歲咽了咽口水,有些迫不及待地要拆包裝。
但這個進口小糖果的包裝格外嚴實,他左撕又扯,甚至都用上牙咬了,但就是怎麽都打不開。
“哥哥……”蘇澤歲觀察了一下周圍,才借着桌子的掩飾,從下面把糖遞給顧熠闌。
就像上課時說悄悄話的同桌,他用很小聲的氣音道:“幫我拆。”
顧熠闌垂眸看向手中還留有少年牙印的糖果,眸色微凝,不動聲色地磨了磨後槽牙。
蘇澤歲舔了舔軟唇,目不斜視,正襟危坐在座椅上,就等着同桌給自己拆完糖遞過來了。
但很可惜,他的同桌不是普通的“同學”,而是這堂課的“老師”。
“啪”的一聲,不遠處某位同學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和對面的同學争急眼了,轉頭來求助顧熠闌:“師兄,你說說,他過程都算錯了,結論再看上去像正确答案,是不是都沒用!”
“勞……我怎麽算錯了?張量積、貝爾不等式、Wigner準概率分布……每一步推理都條理清楚,哪裏有錯?”另一個同學也不服地站了起來。
“量子比特的疊加和糾纏都沒考慮,你說呢?”
“你特……知不知道什麽叫作理想狀态?”
兩人又吵了半天,才終于發現坐在最前方的顧熠闌一直癱着臉沒有開口。
他們的氣勢瞬間就沒了,老老實實地坐回到位置上,生怕是自己觸了黴頭。
雖然他們自認為剛才的争執沒有任何問題,但還是忍不住在腦海中一句句複盤,看看是哪句話可能惹了顧熠闌不快。
“知道了。”顧熠闌見他們都冷靜下來了,才站起身,拿起白板的筆,“我來算。”
蘇澤歲自有人拍桌憤而起立時就一直死死垂着頭,生怕被人看出來自己在偷偷摸魚。
現在同桌要被喊上去寫題目了,他也不奢求對方再幫自己拆包裝,只求對方能順順利利地下來,不要翻車。
但在他的餘光中,那道高大的身影始終站在他身邊,沒再開口,也沒走到不遠處的白板前。而會議室裏的其他人也全都啞了一般,鴉雀無聲。
就在蘇澤歲想再偷看一下男人到底在幹什麽的時候,一顆淺粉的糖被修長的手指遞到了他唇邊。
顧熠闌平靜淡然的嗓音從頭頂傳來:“怎麽不接?不吃了?”
蘇澤歲呆愣住了,脖頸泛起了跟糖果一樣的粉紅。幾秒後,才急忙把幾乎貼着自己軟唇的糖果給吃進了口中,連平日裏說得最順口的“謝謝”都忘了說。
顧熠闌轉了一下手中的白筆,等少年把糖咬走後,才随手把糖紙丢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走向會議室的白板,打算進行基礎演算。
蘇澤歲感覺臉頰在呼呼地往外冒熱氣,滿腦子就只剩下了那離自己過近的大手,也沒發現周圍人正在瞠目結舌偷看自己。
他咬了咬口中的草莓味糖果。不知為何,就感覺這是自己吃過得最甜的糖。
“卧槽啊卧槽,我有生之年居然能見到這樣的畫面。”坐在計宇星身旁的鞏創連連低聲感慨,“你那小破糖,何德何能啊……”
計宇星禮貌地輕笑了一下,又看了眼身旁漂亮惹眼的少年,沒有接話。
蘇澤歲深呼吸了幾口。以他目前的心理狀态,還接受不了這麽強烈的情緒。
他本能地拿起手機,想要看看網課,轉移一下注意力。
手機一解鎖,屏幕上就顯示着昨天下載完的資源包。
蘇澤歲把音量調到最低一格,手指一戳,點開了其中一個名為【鴨x兔x鳥 3P教室公共場合tj】的奇怪文件。
網盤的進度圈轉了轉,突然畫面閃白,中央顯示出一串黑字——
【維護綠色網絡環境,當前視頻已被和諧,點擊視頻返回先前界面】
蘇澤歲懵了,把這段話默讀了好幾遍,還是沒讀懂。只知道是看不了了的意思。
就在此時,他的微信彈出了一條消息——
【鞏創哥哥:在忙嗎?之前是不是答應在微信上告訴鞏創哥哥點小秘密?現在可以嗎?】
對方的問題有點多,蘇澤歲需要一個一個慢慢回複。
【(o^^o):在看網課】
但鞏創的打字速度比他快了太多,他還沒來得及回下一個問題,對方就又發了消息過來——
【鞏創哥哥:網課?那我豈不是打擾你了?】
蘇澤歲猶豫了一下。
他不喜歡社交,也就習慣了有任何問題都自己摸索,從未主動求助過陌生人。除非對方自己飄到了他臉上。
【(o^^o):你發我的】
鞏創懵了。
【鞏創哥哥:我發你的?我什麽時候發你網課了?】
【(o^^o):昨天晚上發的,打不開[圖片]】
鞏創隐約感到了不對勁,點開少年發來的手機截圖,就看到了被網盤和諧掉了的視頻。
此時,顧熠闌剛把演算步驟重寫在了白板。他推演的時候一貫沒有什麽表情,甚至帶了些冷意,但那筆跡卻遒勁飄逸,行雲流水,總給人一種張揚肆意的氣息。
臺下的兩人已經傻眼了。原本的過程确實算錯了,但跟他們争論的量子比特也沒什麽關系,他們屬于是五十步笑百步,結果都贻笑大方了。
他們一邊低頭假裝認真記筆記,一邊感慨顧熠闌的腦子怎麽這麽好用,到底怎麽才能如此牛逼。操。
鞏創對此絲毫不察,還在試探少年——
【鞏創哥哥:這不是網課。你以前沒看過嗎?】
蘇澤歲有一定的語言障礙,對方的問題少了個賓語,他就自然地以為對方問的也是網課了。
【(o^^o):看過,可以打開】
鞏創松了口氣,猜對方應該是直接通過某app看片,而從未嘗試過用網盤下載資源。他在手機文件夾中找了找,發了個長圖給對方。
【鞏創哥哥:[視頻防和諧打開教程]】
【鞏創哥哥:按照上面的教程一步步照做就行了】
【鞏創哥哥:你要是還有什麽不懂可以再問我,我是理論大家,理論經驗豐富】
蘇澤歲點開長圖,就看到了很長一段的步驟詳解,還有許多圖片指示。
鞏創擡頭瞥了眼不遠處皺着小臉的少年,心裏沒由來地升起一絲後悔,覺得自己似乎有些不理智和激進了。萬一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那他不就死定了。
就在他猶豫着要把教程撤回的時候,前方傳來一聲冷漠得仿佛三尺寒冰的嗓音:“鞏創。”
鞏創心道完蛋。
少年手機壓根沒開免打擾,他每發一條消息,就震動一下。還就在顧熠闌眼皮底下,顧熠闌能忍?
他立刻先手忙腳亂地把教程撤回了,然後本能地站了起來。
直到俯視到周圍人詫異的目光後,鞏創才反應過來自己都在幹些什麽。
這種學術交流,除了上臺做彙報的,以及氣到不行的,基本不會有人站起來說話。他現在就像被老師點名起來回答問題的小學生,就差把“做賊心虛”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顧熠闌沒有拆穿他,而是問道:“你怎麽想?”
現在坐下就更奇怪了,鞏創幹脆站着看向白板上的一些公式,厚着臉皮說了些風牛馬不相及的東西。
但看着顧熠闌越來越冷的臉色,他還是扯不下去了,低頭道:“抱歉,是我走神了。”
“知道了。坐吧。”
顧熠闌面無表情地說着話,鞏創猜不透他在想什麽,但冷靜這麽一會後,他又開始慶幸自己及時把教程撤回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慶幸,但他的第六感告訴他,要讓顧熠闌知道了他都發了些什麽給蘇澤歲,他估計得脫層皮。
另一邊,蘇澤歲看着看着長圖,手機就突然顯示“對方已撤回該消息”。
他疑惑了一下,然後打開了手機相冊,點開了最近保存的微信圖片。
由于太缺乏安全感,他習慣了收到重要消息後,就先将其保存到雲端,防止後來因為什麽事丢失了聊天記錄。
但不等他研究完,這個簡短的學術會議就先結束了。
參會的幾人陸陸續續跟顧熠闌打了聲招呼,然後就離開了。
鞏創對男人說了句“對不住哥們,原諒我,我下次再也不開小差了”,也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社恐蘇澤歲自然不敢亂動,甚至不敢亂看,直到房間裏一點兒聲音都沒了,才敢瞥向身旁的男人。
整個會議室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哥哥。”蘇澤歲把手中的另一顆小糖遞給顧熠闌,“幫我。”
顧熠闌看了眼他手心裏的糖果——
包裝整潔、沒有齒痕。
顯然少年這回連嘗試都沒嘗試,就直接遞來讓他幫忙拆了。
顧熠闌無奈地撕開包裝袋,剛要還給蘇澤歲,就見少年“啊”地對他張開了嘴。
顧熠闌眸色沉了沉,攥着糖果的手指下意識捏緊。
見男人一直沒有動作,蘇澤歲下巴有些酸了,又輕輕地“啊”了一聲,想提醒一下對方。
顧熠闌把糖輕輕放在了蘇澤歲口中,嗓音喑啞:“這是今天勇敢來開會的獎勵。以後再接再勵。”
蘇澤歲滿意地用舌尖舔舔甜膩的糖果,重重地點了點頭。
***
下午,蘇澤歲認真地在辦公室中寫着物競題目。
那個“學習資源”的打開步驟太繁瑣了,還有改文件後綴、下新軟件之類的操作。鞏創哥哥又說那不是網課,他打算晚上回家有空的時候再打開看。
另一邊,好奇得抓心撓肺的鞏創還在顧熠闌身旁打轉。
“哥們,你腰疼不疼?”鞏創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
在被冷冷瞥了一眼後,他又急忙給自己打補丁:“沒別的事,就是看你每天久坐,對腰不好。我知道有家不錯的按摩店,晚上要不要一起去?”
顧熠闌道:“我腰很好,不勞你擔心。”
“那你別的地方疼不疼?”鞏創試探性問道。
顧熠闌完全不似蘇澤歲那樣好忽悠。
聞言,他直接停下了手中擺儀器的動作,眯着黑眸,看向鞏創:“蘇澤歲跟你說什麽了?還是……你跟他說什麽了?”
“沒沒沒。”鞏創急忙擺手。
在蘇澤歲那裏坑蒙拐騙久了,他都忘了顧熠闌跟少年完全不是一個層級的人。自己稍微有點事,都瞞不過他,更別提像現在這樣直接怼對方臉上了。
“給我拿軟墊、倒熱水,問我腰疼不疼?”顧熠闌挑眉,墨黑的眸子卻中沒有一絲溫度,“你到底在想什麽?”
“我、我……”知道被猜中了心思,鞏創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顧熠闌用警告的眼神看着他:“他很單純,什麽都不懂。你不要跟他說些有的沒的。”
“沒有、沒有啦。”鞏創心虛道。
見自己都尴尬到這一地步了,他幹脆破罐破摔,直接問道:“那你到底跟他進展到什麽哪一步了?這個能跟我說嗎?”
“沒有進展。”顧熠闌淡淡道,“他只是弟弟。”
“弟弟?真的什麽都沒?”鞏創在原地驚呆了,“別告訴我親都沒親?”
顧熠闌:“沒有。牽手都沒有過。”
鞏創差點把自己手裏捧着的實驗儀器摔地上。
他從未如此感謝過自己的第六感。
幸虧當時緊趕慢趕及時把教程撤回了。到最後,只是怎麽搞了一場自己吓自己的烏龍,沒造成什麽不可挽回的損失。不然……顧熠闌非得把他殺了不可。
他就說,顧熠闌怎麽可能被人壓嘛!這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了,驚悚程度不亞于三體人打到地球了。
只是蘇澤歲那小崽子給他發的那幾條微信也太具迷惑的引導性了吧……
鞏創這樣慶幸着,也松了口氣。
直到晚上回了家,突然收到了蘇澤歲的一條微信——
【(o^^o):鞏創哥哥,什麽是幹柴烈火?】
正在刷牙的鞏創一愣,牙刷直接掉在了水池裏,
這是危機,也是機會。
他急忙撈起牙刷,漱了下口,拿起手機打字。甚至連“哥哥很疼”到底是怎麽回事都來不及問,滿心想着盡可能地去補救——
【鞏創哥哥:就是我之前發你的視頻裏的東西。你看我後來把打開教程撤回了,就是考慮到你現在的年齡還不适合了解這些東西】
【鞏創哥哥:弟弟,你先不要再在網上搜類似的詞了】
【鞏創哥哥:等到了成熟的時機,你顧熠闌哥哥肯定會告訴你的。信我】
蘇澤歲看着平板上的微信消息,困惑地皺了皺小臉,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目光放在了正在加載視頻的手機上。
之前鞏創哥哥說自己是“理論家”,他才鼓起勇氣,問對方自己疑惑的地方的。沒想到,短短幾個小時,對方就不願意告訴他了。
蘇澤歲抱着平板,趴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主卧大床上。
其實他已經按照“視頻打開教程”一步步做完了,現在正百無聊賴地等着學習視頻加載完畢。
等待過程中,他就用平板玩着小游戲。
玩着玩着,突然一下的,一陣難以入耳的喘息聲傳到了他的耳朵中,嗯嗯啊啊、哼哼唧唧的,不像正常人能發出的聲音。
蘇澤歲茫然地從平板上擡起視線,無措地打量了一下四周——
誰?誰在嗎?
可眼前還是空無一人呀。
最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麽,舉起平板,看向了下面的手機。
于是,沒有任何緩沖的,三個肢體糾纏、進進出出的畫面就直直跳入了他的眼眸中。
蘇澤歲手一抖,差點把平板摔在了手機上。
半個小時後……
蘇澤歲揉了揉發熱的小臉,然後把手機一丢,一頭埋進了軟綿的枕頭裏,開始懷疑這個世界了。
他感覺自己打開了某個神秘而可怕領域的大門。
視頻中,在最下面的那個人應該很疼,因為他一直在流眼淚,哭着說不行不可以。但另外兩個人就很壞,無論他怎麽喊,都置若罔聞。
這……就是傳說中的幹柴烈火嗎?跟他想象中的甜蜜蜜而友愛的互動怎麽完全不一樣?!!
看起來就很疼很殘暴。
現在,蘇澤歲腦子裏就只剩下了兩個問題——
第一,他和顧先生只有兩個人。要想幹柴烈火,是不是得再喊上一個人,比如……鞏創哥哥嗎?
第二,他在幹柴烈火中應該扮演什麽樣的角色?
他猜自己可能是壞人的角色。因為之前鞏創哥哥跟他說,不要讓顧先生受傷。
但他不想當壞人。
蘇澤歲腦袋像灌了漿糊一樣,懵懵的。
他想思考清楚這兩個問題,但又礙于在這方面的經驗幾乎為零。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想合理推理都推不下去。
到了晚上十一點半,他魂不守舍地去洗了澡,渾渾噩噩地跟顧先生說了句“晚安”,就陷入了睡夢中。
由于滿腦子都是這些奇奇怪怪的事,不出意料的,他做了一個有關視頻內容的噩夢——
他夢到自己正是那個被欺負的可憐包,被兩個顧先生翻來覆去,折騰了一遍又一遍,渾身上下都很疼。
夢裏,一貫對他好說話的顧先生變得狠心,無論他怎麽說不要不行,都始終無動于衷,把他急得哇哇大哭、小腿亂蹬。
這個噩夢太過真實,又太過恐怖。
早晨六點多鐘,蘇澤歲就猛然從夢中驚醒,撐着胳膊,一下子坐起了身。
他微微喘着氣,瞳孔略微失焦,還沒有緩過神來。
他的睡衣已經被熱汗打濕了,身體也變得有些奇怪,尤其某個地方,是前所未有的難受。
蘇澤歲搖了搖頭,朝着腿間難受的地方望了去,然後又頓時無措地僵住了身體,傻愣地瞪圓了眼眸。
在蘇澤歲突然坐起身的時候,顧熠闌就被他震醒了。
他緩了緩倦意,也坐起身來,剛想看看少年怎麽了,一個帶着輕香的身體就擁入了他的懷裏。
“哥哥……”蘇澤歲在他身前害怕地哽咽道,“我好難受。”
由于肌膚緊緊相貼,而少年的身體又格外輕軟,顧熠闌也能感受到蘇澤歲身上那明顯的變化。
剛睡醒的他頓了一下,然後徹底清醒了過來。
“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蘇澤歲嗓音都在發抖,“我怎麽了?”
蘇澤歲慌得不行,以為是自己沒有聽鞏創哥哥的話,遭了天譴,現在得絕症要死了。
聽到少年的話,顧熠闌愣了愣。他沒想到,少年居然會對這方面的常識一無所知。
但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輕拍了下少年發抖的脊背,安撫道:“沒事。”
“嗚嗚。”
少年整個人都在發抖,不斷湧出的眼淚打濕了他的睡衣,顯然沒相信他的話。
顧熠闌猶豫了一下,還是喉結滾動道:“沒事。我教你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