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承諾 我就非要喜歡一個人

第42章 承諾 我就非要喜歡一個人。

“鞏創……”顧熠闌磨了磨後槽牙, 擡腳就要去關投影,卻被少年突然拉住了手。

“哥哥不要關,求泥了。”蘇澤歲用蒙着霧氣的眼眸盯着眼前的男人, 道,“給泥看別的, 很好看的泥愛看的。”

說完,他立刻低頭在手機上翻找起來,鎖定了某個名為【貓x兔 溫柔向·親吻擴張超長**九進九出橫掃戰場】的視頻。

蘇澤歲給顧熠闌展示了一下這個視頻, 然後自豪地道:“窩最喜歡這個。”

其實他壓根沒看過。

但只要是“溫柔”的, 他都喜歡。比剛才那個喜歡許多。

他得讓顧先生知道, 自己喜歡的類型,不然到時候受罪的人會是他自己。

聽到“最喜歡”這個詞,顧熠闌步伐頓了一下, 在心裏把鞏創捏死了無數遍。

“最”?到底看了多少?

就在他遲疑的這段時間裏, 蘇澤歲已經迅速把視頻投在了前方的投影上。

這個打着溫柔向的視頻, 确實比先前那個視頻舒緩許多, 還有很多前戲, 小0也沒上來就嚎啕大哭、小腿亂蹬。

顧熠闌手緩緩握拳, 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還是沒有關投影, 而是直接坐在少年身邊,看看他平日裏都背着自己看了些什麽東西。

這個視頻前戲很長, 一開始也只有親親摸摸, 蘇澤歲很滿意地轉過頭, 對身旁的人又重複道:“窩最喜歡這個。”

“喜歡哪裏?”顧熠闌盯着那糾纏着的兩具身體,眯了眯眼,語氣晦暗不明。

“窩想和泥一起做。”蘇澤歲期待道。

Advertisement

顧熠闌身上熱氣更濃, 一雙黑眸深不見底:“……為什麽是我?”

蘇澤歲一只手捂住了胸口,靠在了他身上,閉眼激動道:“好喜歡,好幸福。”

顧熠闌:……

和小酒鬼沒法溝通。

蘇澤歲酒後亂性,逮着顧熠闌就貼貼蹭蹭。

但突然一下的,亂摸亂興奮的他感受到了男人小臂上的劃痕,頓時停下了動作:“哥哥,你胳膊怎麽了?”

顧熠闌不甚在乎地瞥了眼胳膊上的傷痕,淡淡道:“之前受的傷,跟你說過原因的。”

“扶老奶奶過馬路嗎?”蘇澤歲揉了揉下巴,喃喃自語道。

顧熠闌:“嗯。”

蘇澤歲小手一指男人另一只手臂,疑惑道:“不是這裏受的傷嗎?”

顧熠闌移開了視線:“……你記錯了。”

蘇澤歲覺得自己沒記錯,但他找不到證據。只能低下頭,往男人小臂上的劃痕上呼呼吹了幾口氣,然後擔憂地擡眸看向對方。

少年溫熱又帶着酒氣的氣息掃過肌膚,所過之處,帶起一陣熾熱的酥麻感。

顧熠闌抿了抿唇,不動聲色地把手臂從少年懷裏抽出來,道:“別吹了,早就好了。不疼。”

“鞏創哥哥已經告訴窩監控的事了……”蘇澤歲含糊不清道。

顧熠闌沒什麽大反應,只是挑了挑眉梢,道:“怎麽?心疼我?想要補償我了?”

蘇澤歲的大膽舉動遠遠在他意料之外。

直到在公園裏吹了吹冷風,他才意識到,少年之所以沒被吓跑,或許真的是對他有了一點別樣的情感。

可他就算有心,也無力承受。更不懂這份感情因何而來、從何而起。

蘇澤歲點了點頭,重複道:“心疼。”

“我不需要任何人對我持有這種态度。”顧熠闌皺起眉頭,一字一句道:“因為我樂在其中,壓根不打算改變。”

蘇澤歲不知道該怎麽接話,只能又指了下需要打馬賽克的投影,邀請道:“和窩一起吧。”

投影上,前戲親完,其中一個人已經伸出了邪惡的兩根手指,拿起一旁的小瓶子,準備進行下一步了。

“行。”顧熠闌看向他,面無表情地恐吓道,“把衣服脫了。”

蘇澤歲花了點時間理解男人的意思,然後毫不猶豫地攥住上衣衣角,就要把衣服脫掉。

顧熠闌按住了他的手腕,咬牙切齒道:“別人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蘇澤歲被他弄懵了,一時之間小腦袋沒反應過來,頭無力地點了一下。

顧熠闌伸手:“把手機給我。”

讓做什麽就做什麽的蘇澤歲把手機給了他,然後就見男人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把他網盤裏的20G學習資源給粉碎删除了。永久找不回。

蘇澤歲:“不!”

顧熠闌把手機丢還給他,嗓音淡漠:“不什麽?”

“這是鞏創哥哥發給窩的。”蘇澤歲一着急,變成了語句颠三倒四的話痨,“泥把删了泥個壞銀以後窩怎麽學習嗚嗚,也要疼到哇哇大哭了……”

“你的好鞏創哥哥,”顧熠闌咬了下後槽牙,冷冷道,“明天他死定了。”

眼見少年還在抱着手機只打雷不下雨地哭,顧熠闌把自己的手機解了鎖,打開某個網址,遞給了他:“我要洗澡了,你先看會。”

聞言,蘇澤歲把自己手機丢下,雙手接過顧熠闌的手機,怔愣地看着裏面的監控畫面。

“來,讓我們看看他們現在在幹嘛。”顧熠闌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劃了一下,明明是勾着唇角說話,嗓音中卻無半分笑意。

随着他簡單的操作,手機網址迅速鎖定目标人物,彈出彈框、提醒他們顧母不在家後,随即顯示出了一間書房的監控。一個中年男人,正戴着眼鏡,坐在寬大辦公桌後翻文件。

若不是書架上擺着的書不同,蘇澤歲真要懷疑顧父就在他們隔壁的書房看文件了。

“哦,這樣。”顧熠闌語調平平,說的話卻很吓人,“在辦公呢,沒在看我們在做什麽。”

“哥哥,要不窩們……”

顧熠闌收回了手指,等待着受不了了的少年的逃避話語,卻聽到身前坐着的人小聲道:“還是做吧。”

顧熠闌:……

他臉色凍人地拿起一旁的睡衣,一言不發地大步進了衛生間。

只留下少年一個人,茫然地坐在床上思考。

到底、到底哪裏有問題呀?

蘇澤歲張開手臂倒在了床上,又開始翻來滾去。

聽着衛生間漫長的水聲,本就腦袋糊了漿糊的蘇澤歲更想不通了。

滾累了之後,他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機,悲痛欲絕地發了條朋友圈——

【我就非要喜歡一個人。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

被自己感動得仰天長嘆了一口氣後,蘇澤歲又揉了揉酸澀的眼眸,百無聊賴地刷起A乎。

醒酒湯解了不了他的酒,他現在還是腦袋沉沉的,想在房間裏亂蹦亂跳、抱着顧先生啃啃咬咬。只能将精力都發洩在手機上。

可惜不知怎麽了,今天的大數據很不給力,推送給他的東西都很無聊,什麽商業新聞政治政策的,看得他很想睡覺。

蘇澤歲幹脆自己動手搜索——

【怎麽讓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喜歡自己?】

【怎麽恢複網盤被删除的數據?】

【太喜歡一個人了怎麽辦?】

看着A乎回答中的“喜歡一個人那就一個人呗,你還能半個人待着不成”,蘇澤歲瞪圓了眼眸,小腦筋轉不過來。

于是他又換了個搜索方式——

【怎麽才能和喜歡的人做|愛?】

這回,A乎直接給他探出了一個紅框,顯示“對不起,您當前的問題違反了社區相關規定,暫時不予顯示”。

蘇澤歲大大地“哼”了一聲,退出了A乎,轉而重新打開微信,想要再發條朋友圈吐槽一下A乎。

自從換了微信號後,他就很喜歡發朋友圈。

畢竟這個號裏幾乎沒什麽好友。少數的幾位,還是不怎麽刷朋友圈的中老年人們,總是給他默默點贊的哥哥,以及顧先生。

他發的朋友圈,基本上都是給哥哥們看的。

但這回,他剛點進朋友圈,就看到了幾條未讀點贊評論消息。

蘇澤歲困惑地撓了撓頭,點了進去——

【鞏創:???這麽多年了?終于瘋了??】

【計宇星:這是怎麽了?喝多了?】

【鞏創:熊孩子拿你手機了?】

蘇澤歲這時還沒反應過來,甚至悠悠地點了點頭。

确實瘋了,确實喝多了,确實顧先生很信任他、把手機給他看了。

你們怎麽知道的?

直到下一條評論——

【蘇銘宇:蘇澤歲,你們在玩什麽?把手機還給他】

被連名帶姓地點到大名,蘇澤歲一個激靈,酒醒了幾分,下意識看向這條朋友圈的頭像。

不是他那蠢萌的手铐玩偶,而是一張随手抓拍的初陽。

他猛然一下想起來,其實,他并沒有計宇星的微信;其實,他也早把蘇銘宇備注成了“哥哥”……

那麽,這個微信……

……

顧熠闌洗完澡出來時,就看見蘇澤歲目瞪口呆地癱坐在床上,像是丢了魂般。黑色的手機恰從他的掌心裏滑落,“啪”地掉在了床上。

顧熠闌皺了皺眉,不禁疑惑起少年看到了什麽,能被吓成這樣。

……顧父和顧母那個了?

他走上前,拿起自己的手機。

蘇澤歲見男人拎起了手機,“唔”了一聲,轉身把腦袋埋入了軟綿的枕頭裏,裝起鴕鳥來。

手機的界面還停留在那條朋友圈上。

顧熠闌的閱讀速度是正常人的數倍,視線一掃下來,基本上将朋友圈內容和評論都看完了。

蘇澤歲嗚嗚的聲音從枕頭裏悶悶地傳來:“窩這輩子再也不出門了嗚嗚再也不見人了沒臉見人了……”

顧熠闌有些好笑:“我删了?”

“删了也沒用了嗚嗚。他們都知道是窩了。窩再也不喝酒了好丢人嗚嗚……”

在這種蘇澤歲最害怕的尴尬時刻,他腦中的理性思維,重新在酒精的麻痹下冒了些頭,居然有條有理地分析了起來。

顧熠闌的指尖懸在“删除”鍵上方,然後收了回來,看向床上恨不得鑽到枕頭裏的少年,道:“哥哥幫你澄清?”

“唔,怎麽澄清?”聞言,蘇澤歲終于将通紅的小臉從枕頭裏擡了起來。

“好辦。”顧熠闌淡淡道,“但不能白白幫你辦。”

蘇澤歲一頓,然後恍然大悟:“那窩讓泥做。”

顧熠闌太陽穴跳了跳:……

顧熠闌道:“我是有條件的。首先,你保證,以後不再把做|愛挂在嘴邊,也不準看相關視頻。”

蘇澤歲想了想,為了自己能不社死,還是不情不願地道:“好吧。窩答應泥,窩保證嗚嗚嗚嗚。”

顧熠闌繼續道:“其次,有外人問起你為什麽跟着我、和我有什麽關系,你要說是我弟弟。”

“嗯嗯。”蘇澤歲點頭道,“哥哥好。”

他本來就是顧先生弟弟。

鑒于少年喝多了神志不清好忽悠,顧熠闌非常無恥地逮着這個機會硬薅:“以後也不要說喜歡我了。不準喜歡我。”

這個要求說完後,不等少年回話,他就直接在手機鍵盤上點了幾下,發了條評論,然後将手機遞給蘇澤歲。

蘇澤歲垂眸看去——

【一十一維:是我發的。怎麽了?】

“哥哥泥真好……”眼見着黑鍋都被顧熠闌背了,蘇澤歲感動得熱淚盈眶,“窩能再問最後一句嗎?”

“問。”顧熠闌把被少年揉成一坨的被子抖開。

“窩都知道了,但窩還是喜歡泥。泥也喜歡窩對不對?為什麽、為什麽窩們不能做?”蘇澤歲輕聲道。

考慮到這是“最後一句”,顧熠闌沒有打斷少年,而是任由他借這最後的機會,把心裏的話說出來。

顧熠闌把靠枕丢到一旁,将兩人的枕頭擺好,神情平淡地反問道:“知道了什麽?監控嗎?這不是問題的關鍵。”

蘇澤歲還來不及問那什麽才是關鍵,男人就将被子蓋到了他身上,不近人情地道:“最後一句說完了,以後不準說了。睡覺。”

蘇澤歲“哦”了一聲,帶着滿腔的好奇,閉上了眼眸,然後感覺到身旁的床褥也輕輕凹陷了下去。

***

顧熠闌沒有删掉那條朋友圈,翌日,就連管家都知道了。

餐廳裏,管家一邊滿臉憂愁地給兩位主人布餐,一邊用只有顧熠闌和他能聽見的聲音,提醒道:“顧先生,雖然喜歡一個人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但您看,蘇小少爺他其實、也還不錯……”

顧熠闌将熱牛奶放在還呆呆懵着的少年面前,平靜地打斷了他:“知道了。”

管家見自家老板居然被被自己勸動了,有些受寵若驚,又有些松了一口氣地退到了旁邊。

今天是周末。但博士生沒有假期,實驗室該去還是得去。

昨晚幾瓶酒的後勁兒還在,一上車,蘇澤歲就一歪頭,一閉眼,不省人事,開始補覺。

少年長而濃密的睫毛乖巧地垂落,卻難遮眼底的烏青。一早上,也沒說幾個字,顯然是被酒精折磨得不行,可憐兮兮的。

顧熠闌擡手将車內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一度,又松了松油門,放緩了跑車的速度。

由于蘇澤歲賴床,再加上顧熠闌難得沒有飙車,這次他們到實驗室的時間又比往常晚了許多。

一上樓,就碰到早早等在會議室門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鞏創。

看見顧熠闌,鞏創忍俊不禁地迎了上去:“來啦,煙火哥。”

顧熠闌先看了眼身旁困得直點頭的少年,才冷冷對上鞏創的視線,嗓音冰得掉渣:“等會組會結束後,先別走。我有話跟你說。”

鞏創身體一僵,後背一涼,委婉拒絕道:“不、不要吧。”

不就是調侃了兩句嗎?不至于要把他單獨留下滅口吧?難不成……顧熠闌“非要喜歡”的人,特麽的不是蘇澤歲?這是什麽恐怖故事。

到底是誰!是誰,讓他的好兄弟居然婚內思想出軌!是誰,把他高嶺之花的好兄弟變成了中二少年!

組會即将開始,計宇星也捧着電腦來了,看到門口幾人,忍不住跟顧熠闌說了兩句:“哥,昨晚那朋友圈怎麽回事?你被盜號了嗎?”

顧熠闌垂下了黑眸,道:“沒被盜號。”

他向來一言九鼎、一字千鈞,答應了蘇澤歲的,就一定會方方面面、滴水不漏地做到。當然,“吃虧”這個詞在他的字典裏也不存在。別人答應他的,他會不留情面地苛刻督促對方完成。

男人神情自若,不像說謊,也不像是在掩飾些什麽,非常的有游刃有餘,倒像是在坦然公開。

“真的假的?”計宇星倒吸了口涼氣,“導師剛才還問我,你怎麽不回消息,那朋友圈是不是你發的,還有你非要喜歡誰……我估計,整個實驗室的人都知道了。他們可能正在裏面聊着呢。”

顧熠闌垂眸解鎖手機,果然看到了微信上的99+條未讀消息。

包括導師、同學的親切八卦,以及蘇銘宇的憤怒問候,甚至連顧父顧母都給他發了消息,問他怎麽回事。

顧熠闌無所謂地關掉手機,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蘇澤歲。

以他的經驗,向來藏不住的事的少年可能正在捏手指,尴尬得無地自容,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然後暴露真相。

但出乎意料的是,在這件事上,蘇澤歲繃住了。

為了承諾的事,顧熠闌幹脆直接自損八百,一掃面前的兩人:“是我發的。非要喜歡誰……跟你們沒關系吧?”

“啊?”鞏創果然破防了,語無倫次道,“你來真的啊?你你你……被人奪舍了?”

顧熠闌還有賬沒跟鞏創算,此時更是懶得理他,直接越過兩人,帶着不習慣身處修羅場的少年,朝着辦公室走去。

他用ID卡打開門後,蘇澤歲就小跑着坐到了座椅上,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考慮到蘇澤歲昨晚爛醉如泥的樣子,顧熠闌猶豫了一下,還是幫少年把小書包打開,又給他整理了需要用的東西。

他把書包挂在桌旁,剛要開口讓蘇澤歲複述一遍昨晚保證的東西,就聽少年先怯生生地說了話:“哥哥……”

顧熠闌挑了挑眉,把平板上的網課調出來,道:“嗯?”

蘇澤歲很糾結,猶豫再三,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道:“哥哥你、你朋友圈裏,非要喜歡的是誰呀?”

顧熠闌:?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