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從恐怖游戲回到現實 然後藍辛骼患了精……

第1章 從恐怖游戲回到現實 然後藍辛骼患了精……

一條仿佛會把這個世界壓成廢墟的巨大蛇尾從天空垂落。

它不是第一天出現在那裏,整個世界的人習以為常,行走在擡頭可見,實際上從未碰觸過的吊着蛇尾的天空下。

天際陰沉,空氣渲染烏雲的色彩,讓平地的顏色都變得暗淡無光。

藍辛骼背着一個黑色的背包,穿着寬松的黑色外套,腳步緩慢地逆着人流,慢慢往前走。

和他迎面而來的路人,幾乎都會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他的脖頸纖細白皙,五官精巧美麗,是個人都會注意到的漂亮長相。

與眩目的外表對比,他的神态顯得很萎靡不振,黑眼圈挂在眼睛的下方,明顯是好幾天沒有安穩睡過一覺。

藍辛骼的腳步虛浮,他的精神受了打擊,低着頭走路,心不在焉,然後,和匆匆忙忙跑出巷子的男人撞了上去。

他本來就沒有站穩,被壯碩的人撞上,身體往後一倒,直接摔在了地板上。

“你怎麽走路的?”男人惡人先告狀。

藍辛骼的手撐在地板上,擡起頭看他。

和他對上眼神,男人莫名被他空洞的眼神吓了一跳,連忙罵了一聲,轉身離開。

藍辛骼因為突然擡起頭,街道上的行人瞬間闖入他的眼眶。

他的眼睛睜大,瞳孔縮小,顯示出了惶恐的模樣。

那些稀疏平常的路人,走着走着,仿佛擁有着某種默契,毫無征兆地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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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辛骼在死死地盯着他們。

下一秒鐘,那些路人突然齊齊将自己的頭蓋骨打開,面目扭曲,不成比例的眼珠子幾乎要從臉旁裏脫離,逼到到藍辛骼的面前,好仔細觀察他的表情。

地板上的影子漸漸抽長,縮小空間,将他困起來。

“請問,你沒事吧?”一位路過的少女擔心地站在他的旁邊,彎下腰去看他。

藍辛骼眨了一下眼睛,當他再往前看的時候,道路還是那條道路,行人也還是普通的行人,沒有人停下腳步看他,自然也不存在掀開腦袋的事情。

當他意識到自己又幻視了,趕緊從外套口袋裏拿出一瓶藥。他的手抖着,剛打開蓋子,藥瓶就從他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地板上。

“啊。”藍辛骼很想挽留藥瓶,但是他的動作遲緩,就算腦子意識到自己該做什麽,手也跟不上,只能眼睜睜看着瓶子砸在地板上,稀少的白色藥片撒了出來。

來不及多想,他直接從地板上撿起一片藥,就放進嘴裏。

他的行為怪異,少女旁邊的人趕緊将自己的同伴拉走,不想和他有多一點的接觸。

将藥品吞進肚子裏後,藍辛骼仿佛得到了某種慰藉,立刻冷靜下來。他頂着行人疑惑不解的眼神,慢條斯理地将藥品收拾好,繼續背着自己的背包,走向目的地。

海市精神衛生中心。

也就是精神病院。

看到他走進醫院,行人們紛紛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眼神。

藍辛骼在網上随便挂了一個號,他來到這個地方,并不是期望醫生把他治好,而是希望可以給他開多一點藥。

再不下重藥,他要把自己吓死了。

藍辛骼等待叫號期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本來以為自己要沒救了,這幅模樣遲早會死的。但是他坐下來後,發現旁邊的人一直手抖着,明明另外一邊沒有人,還反複轉過頭去看,露出驚悚的表情。而另一個診療室的門打開,兩位護士拉着一個哭天搶地的病人走了。

有了對比,藍辛骼突然覺得自己挺健康的。

想到這一點,他的嘴角上揚,露出了非常地獄的僵硬笑容。

“請藍辛骼到1號診室就診。”電子屏幕播報道。

藍辛骼站起來,背着沉重的背包,來到了靠近門口的1號診室。

當他到門口的時候,一只手支着額頭,将臉都擋住,正在操作電腦的醫生問道:“藍辛骼嗎?”

“是。”他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書包放在隔壁的地板上。

“好罕見的名字。”醫生的聲音莫名好聽,隐隐帶着笑意。

“我的爸爸是骨科醫生,所以給我取了這樣的名字。”藍辛骼不知道被人問過多少次關于他名字的問題了。

“好。”那個醫生放下手,将臉轉向他。

哇。

藍辛骼如此覺得,長得好不靠譜的醫生。

這個醫生整體給人的感覺太花俏了,他年輕俊美,藍辛骼知道長相是天生的,這一點不能說什麽。但是他把頭發染成了淺棕色,而且發型如同從雜志裏複刻的一般,鲻魚頭搭配綁起來放到一邊的狼尾。

這是正經的醫生嗎?

能不能給他安排一個發際線有問題的老醫生?

藍辛骼的視線忍不住望向門口,想走的心蠢蠢欲動。

“請幫我關上門。”仿佛是從藍辛骼的眼神中察覺到了他的想法,醫生喊路過的護士幫忙關門,斷絕他逃跑的想法。

藍辛骼沒有辦法,安慰自己,年輕的醫生更容易糊弄。

“我是不是看起來不太靠譜?”醫生發現他的表情瞞不住事情。

藍辛骼搖頭,明顯在撒謊。

“請放心,我的履歷非常漂亮,經驗豐富。”他笑着轉過身體,完全面對藍辛骼,“你的狀況看起來也不錯,我覺得我們一起努力,你一定很快就會痊愈。起碼,晚上能睡得着覺。”

藍辛骼看到了他的挂在脖子上的工作牌,這個醫生叫做邊瑰。

自從藍辛骼懷疑他的業務水平後,現在連他的名字都覺得離譜。

“嗯?”他的語氣具有誘導性,“怎麽了?最近是哪裏不舒服嗎?”

“還是老樣子。”藍辛骼一邊說,一邊觀察醫生的表情,“半個月前我在這裏就診過一次,我有幻視幻聽,還有點入睡困難。”

邊瑰點開電腦上的資料,看到他已經确診了精神分裂症。

“但是!”藍辛骼着急地靠了過去,“我吃了藥後,好多了。只是最近有個問題,我有點耐藥性了,所以希望這一次,醫生你可以給我開效果更強的藥,還有我需要更多。”

他的語言邏輯并不是很流暢。

“我看了下,上一位醫生應該給你看了一個月的藥。”按道理,他手中應該還有藥。

“在路上,掉了,灑了。”藍辛骼面不改色地撒謊。

“這樣。”邊瑰重新把視線轉向他,“你還很年輕,吃太多藥不好哦。”

看對方的态度沒有軟化,藍辛骼的眼睛瞬間變得冰冷起來。

“就和之前一樣的劑量一樣吧,再給你開一個月。”邊瑰和他商量。

“我睡不着。”藍辛骼老實和他說。

邊瑰一向是耐心聽病人說話的醫生,但是這個病人,滿嘴謊言。

“我最近,每天晚上睡覺,都會夢到死去的朋友,反複來到我的身邊。”藍辛骼扯了扯嘴角,露出了可怕的笑容。

“你的朋友?”邊瑰的手從鼠标上離開。

“我有一個朋友,被一只十米高的章魚吃掉了。”想到了當時的場景,藍辛骼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咧開嘴角,似乎是覺得自己說的話過于荒謬,所以嘲諷地笑了。

“哇。”醫生露出虛假的驚訝表情,他知道這類病人喜歡撒謊,而且分不清現實和想象。

藍辛骼看了他一眼,為了如同之前一樣得到藥,所以用最平靜的語氣,講述最荒誕的故事:“我曾經進入過另一個次元的世界,在那裏進行闖關的恐怖游戲。最後,大家都死了,我活了下來,然後因為在那裏的經歷,我有點神經兮兮的,不吃藥就會想死,所以,給我藥。”

“很有趣。”醫生微微一笑,氣定神閑地聽着病人天馬行空的想法。

“我有證據。”藍辛骼早就設想過自己說實話後,會得到的反應。

“你是贏了世界主神後,帶了什麽回來嗎?”醫生的年紀比他大幾歲,自然是知道最近流行的文學。

藍辛骼原本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突然間,将臉靠了過去。

兩人之間,縮小到只有一只手掌的距離。

邊瑰看着他的臉,從容自若的态度突然改變,棕色的眼睛不斷掃過他的五官。

“看。”藍辛骼指着自己的眼睛。

他有一雙金色的眼睛,豎瞳如同一條毒蛇。

“很漂亮的美瞳。”邊瑰稱贊道。

“這就是我贏了以後,獲得的眼睛。”這不是人的眼睛。

邊瑰笑着,既不贊同他的話,也不反駁其中的內容。

藍辛骼見不論自己說什麽,他都不相信後,沒有了說話的興致。

“你在那個世界一定很不容易吧。”邊瑰想起自己的職責,收斂起臉上的表情,繼續引導他說話。

“很不容易,但是因為有朋友帶着我,所以我成功度過了新手期。”藍辛骼望着雪白的牆壁,努力回憶過往,只是藥物作用下,記憶的片段幾乎都是白茫茫的。

“他聽起來是個很好的人。”邊瑰有了興趣。

“一般吧。”藍辛骼撇過頭。

“那就是個很蠢的朋友,居然會被章魚吃掉。”邊瑰還是第一次聽說那麽滑稽的死法。

“他是為了救我。”藍辛骼和邊瑰比劃,“他被章魚一下子被咬住了半邊身體,然後那只章魚就頂着他的臉,連同觸手一起,追殺我。”

“你是會夢到他當初死去的場景嗎?”邊瑰覺得這是某種創傷後遺症。

“不是的。”對比後面的歲月,其實藍辛骼覺得自己和他相處的時間并不長,而且被章魚吃掉,在那個恐怖世界裏已經不算什麽殘忍的死法了,“我最近夢到他,就在我的身邊。”

半人半章魚,攜帶着海洋特有的潮濕腥臭味道,黏糊糊地纏上他的身體。

黑夜侵襲,無法動彈,只能被怪物騷擾着,感受着死去許多歲月的隊友無言的哭訴。

藍辛骼在夢中,睜開金色的眼睛,往旁邊看去。

他狹窄的屋子被觸手占滿,那些帶着吸盤的軟體,順着他的大腿往上纏,随即,濕答答的長發貼在他溫熱的皮膚上。

藍辛骼看見,藍眼的怪物壓在自己的身上。

今日如此,昨日如此,夜夜如此。

“我要被逼瘋了。”藍辛骼氣笑了。

邊瑰想要安慰他。

“我說真的,死了的人能不能滾出我的腦袋?”

邊瑰聞言,突然覺得他的朋友做得好的,對于這種沒有良心的人,死了不就得夜夜糾纏他。

恐怖游戲裏死去的隊友對我糾纏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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