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怎麽選都會贏

第33章  你怎麽選都會贏

林深是因為提前知道原劇情線的一些重要節點, 所以當她看到南锆假死,還故意殺害江霁雲,就明白了之後的劇情發展到底是為了什麽。

但梁應安只靠着面前混亂不堪的局勢瞬間明了背後真相, 這讓林深對她有些另眼相看。

梁應安走上前, 看着南锆,“從南越國破那日, 你就是故意接近本宮的,假借“誣陷江霁雲叛國”的由頭,讓本宮相信你的誠心, 實則是想要在背後陰本宮一刀啊?”

“本宮念你從未有過欺辱之心, 所以留你一命, 你就是這麽回報本宮的?”

南锆擡眸,目光并未落在梁應安身上, 而是越過她, 看向林深, “南锆見過國師大人。”

梁應安見他無視她, 眯了眯眼。

九羅收刀, 橫刀鋒利無比, 瞬間割破南锆的側頸, 雖不致命,但也讓人不好受。

南锆感受到脖頸上的傷口,面不改色,仍是看着林深,眼中滿是好奇和探尋。

林深俯身,把了一下江霁雲的脈象, 原主會的還挺多,醫術也會, 所以林深也繼承了原主的所有技能。

還行,江霁雲有口氣吶。

她起身,“十皇子認識我?”

南锆颔首:“何人不識擁有“凡人骨,神仙術”的國師大人,帝姬能這麽快的反應過來,還将我抓個正着,想來是國師的幫襯吧?”

梁應安撇了撇嘴,南锆這話雖然說的讓她不悅,但确實是林深助她勘破南锆的陰謀詭計。

林深:“這時候計較這些有什麽用呢?”

“當然有用,”南锆目光炯炯,“國師是如何知道我的計謀?”

這件事他做的隐蔽,除了他的心腹,不可能有人會察覺到。

南锆有想過是不是他的心腹出了內鬼,可這個計謀從開始到現在變化多次,就算出了內鬼,也會被多次改變的策略而混亂迷茫,所以這位國師大人是如何得知今日之變的?

梁應安也很好奇,林深這個深居簡出的人是怎麽發現南锆這個隐秘的計謀?

從南越國破到現在已經過去4個月了,這四個月裏,朝都裏從未有人說過自己見過國師一面,梁應安也從未在宮城裏見過林深一次,哪怕是她偶然路過國師府,她也只是看着大門緊閉,裏面傳不出來任何聲音,像是一座荒廢的宅院。

林深倚着牢房的木樁,雙手環胸,懶洋洋道:“十皇子不說了嘛?”

南锆蹙眉:“什麽?”

“你不是說我是凡人骨,神仙術,”林深坦然道,“本事如此,這點小計謀随便算算不就知道了。”

畢竟她也不好跟他們說自己擁有劇情線。

南锆眼神一變,看向林深的目光更加深沉。

若是這種隐晦的計謀能被人輕而易舉的算出來,那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而這個人竟然還是朝華國的國師,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南锆突然覺得,南越國破定是跟此人有關系!

梁應安驚訝不已,“你算出來的?”

“這怎麽可能?”

她不相信林深如此神奇。

林深:“那我說是先皇告訴我的,帝姬可願意信?”

梁應安:“...”

又來!

南锆自嘲一笑:“國師大人如此厲害,我認輸。”

如今刀架頸側,自己的心腹還被林深挾持,他們根本沒辦法逃離出去。

梁應安眼中閃過一抹狠色:“那你就給本宮去死!”

竟敢用如此陰損的計謀來坑害她,定要将此人送去和他那些兄弟姐妹團聚。

九羅立馬動刀,手中的橫刀卻突然感覺到一股極強大的阻力給生生打飛了出去。

手被震得發麻,九羅眼中難掩震驚和愕然。

梁應安見狀,質問道:“林深,你幹什麽?”

“他還不能死。”林深無奈的看着梁應安。

“為什麽?”梁應安指着南锆,“他設計謀害本宮。”

“你竟然袒護他?”

林深:“他設計陷害是有錯,但誰讓帝姬非要跟他合作,你不跟他合作,他不就陷害不到帝姬你?”

梁應安臉色鐵青:“...”

南锆抿唇忍笑:“...”

九羅覺得很有道理的點了點頭,後又被帝姬狠狠地剜了一眼,像個鹌鹑一樣縮起了頭。

“而且退一萬步講,這位是南越國十皇子,您是朝華國帝姬,兩人身份本就是針鋒相對,如今拔刀相向,互相謀害也很正常,成王敗寇嘛。”

梁應安抵了抵腮,嗤笑道:“所以呢?你讓本宮忍下這口氣?”

她已經忍了三年了,憑什麽還要忍下去!?

“本宮今日非要殺了他,”梁應安惡狠狠地看着林深,眼尾泛紅,神情猙獰,“你若敢攔着,便是對本宮大不敬,哪怕你是國師,本宮一樣可以治你的唔...”

林深一把抱住昏迷過去的梁應安,看着面前目瞪口呆的南锆、九羅以及那位被匕首挾持不敢動的“心腹”。

她平靜的解釋了一句:“帝姬到底是年輕,倒頭就睡。”

南锆:“...”

這已經不是“年輕嗜睡”就能解釋的通的事情,我們都看到是你打昏了聖倫帝姬啊!

九羅:“...”

咋辦?咋辦?咋辦?咋辦?

心腹:“..."

南越被滅國也正常,朝華國的人對自己人都下手。

系統:【...】

瑟瑟發抖,好怕漲反感度。

——

梁應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她看着紗窗透出來明媚的陽光,表情空茫,目光失神。

她已經好久沒有睡過這麽舒服的覺了。

昨晚一夜無夢,安靜又舒坦,如今醒來,渾身上下,倍感輕松。

梁應安閉了閉眼,有些回味那抹惬意。

剎那間,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梁應安睜開眼,怒目圓睜,笈着鞋下床,邊走邊吼道:“九羅,拿刀來,本宮要殺了林深——”

她想起來了。

昨夜林深為了保住南锆,竟然将她打昏!

林深怎麽敢如此做?

實在是膽大妄為,該當死罪!

憤怒的表情在走出卧房的瞬間突然僵硬了起來。

梁應安看着林深在她院中,坐着她的搖椅,用她的茶壺煮着茶,還讓她的人給她扇火倒茶。

倒反天罡!!!

林深側目,招手:“帝姬醒了?來,剛煮好的茶,過來喝一杯,降火的。”

梁應安:“...”

她現在的火氣可不是一杯茶就能降的,得見血!

梁應安四處看了看,走進房間裏,拿起一個碧玉雕花瓷瓶直接砸向林深,“去喝孟婆湯吧!”

瓷瓶猝然停在半空中。

林深攤手,瓷瓶便穩穩的落在她的掌心,“多謝帝姬,剛好我采摘的荷花沒處放。”

梁應安看着林深從桌子底下拿出兩根荷花和蓮蓬,插/進了瓷瓶裏。

梁應安:“....”

梁應安氣的渾身發抖,看向九羅,“給本宮過來。”

九羅起身走了過去,梁應安擡手打了她胳膊一下,“誰讓你伺候她的?你是誰的人?”

九羅縮縮頭:“屬下打不過國師大人。”

言外之意,她是被林深強迫的。

梁應安擡手摁了摁心口,她現在被這個局面氣的心堵。

細細想來,整個朝華國沒有一個人能治得了林深。

梁淮安特意把林深從國師府喊出來,顯然兩人是站在一邊的。

而她雖然貴為聖倫帝姬,可面對林深,竟然也淪落到走投無路的地步。

梁淮安深吸幾口氣,走到林深旁邊的。

九羅給梁應安拿了椅子過來。

梁淮安坐下,看着悠閑自在的林深,沉默半響,問:“為什麽要留着南锆的命?”

林深偏頭:“我以為帝姬會問我為什麽打你?”

梁淮安也知道林深為什麽打她,畢竟那時候的她理智有點欠缺,被南锆擺了一道,她恨不得宰了南锆,哪怕當時梁淮安在場,見到發了瘋的她,也只能束手無策。

“本宮沒興趣自讨沒趣,”梁應安看着她,“國師如此猖狂,定是有自己的謀算吧?”

林深要是說不出來個正當理由,她一定會想辦法報複回來!

“南锆得留着,給帝姬洗脫嫌疑。”

梁應安疑惑:“本宮有什麽嫌疑?”

“帝姬在裴姑娘與江霁雲的成婚之日,以叛國之罪帶走了江霁雲,侯府辦禮,來的人都是有權有勢的人,普通百姓雖然不能進府觀禮,但也知道那天發生的巨大變故,”林深看茶煮好,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放在梁應安面前,“帝姬猜猜,江霁雲叛國的這項罪名,到底有幾個人是相信的?”

梁應安面上泛起一絲波動:“管他幾個人信,人證物證具在,本宮就算做局,也會滴水不漏。”

林深哼笑一聲:“滴水不漏?”

梁應安想起昨晚的事情,臉上浮現一抹懊惱和窘迫。

“想來帝姬是清楚的,南锆若是昨晚成功逃脫,江霁雲又被他害死,到時候他在反水,将帝姬謀害忠良之事公布,屆時群起攻之的對象會是誰呢?”

梁應安指尖蜷了蜷,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朝臣們會上奏,百姓們會抗議,而裴姑娘...”林深直視她的眼睛,“會徹底恨死帝姬。”

“要知道,比心愛之人更難忘懷的是死去的心愛之人。”

“帝姬覺得自己能争的過一個死人?”

梁應安呼吸一滞,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就算皇上憐惜帝姬,但他終究是朝華國的帝君,朝臣和百姓的請願皇上不可能置之不理,但皇上又不忍懲戒帝姬,屆時,百姓可還信任尊重陛下?朝臣可還尊崇臣服陛下?皇上的威嚴和權勢還能保住?”

梁應安垂下頭。

系統:【你收着點,別又激化了反感度。】

林深:“別怕,我心裏有數。”

梁應安沉吟道:“所以你打算讓南锆反水,洗脫江霁雲的罪名,讓本宮從亂局之中摘出來?”

林深拿過茶杯,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茶杯,“帝姬聰慧。”

梁應安捏緊茶杯,面上閃過為難和糾結,她舌尖湧出一股苦澀,艱澀道:“多謝..國師教誨。”

林深嘴角微微一挑:“看來在帝姬心裏,陛下更為重要。”

梁應安清楚,一旦江霁雲洗脫冤屈,裴靜怡也許會再次和江霁雲成婚。

梁應安擰着臉,沒說什麽。

“我跟帝姬玩個游戲如何?帝姬若是贏了,我替帝姬做一件事情。”

梁應安看着茶水,不想搭理林深,懶懶道:“本宮不想玩。”

“玩呗,若是帝姬贏了,我可以幫帝姬解決掉裴靜怡和江霁雲的婚事。”

梁應安眼睛一亮,“你..你能幫我?”

這激動的,連稱謂都不顧了。

林深聳肩:“嗯哼,帝姬要試試嗎?”

梁應安想到這兩天林深的本事,她确實不負國師盛名,說不定她真的可以幫她破壞裴靜怡和江霁雲的婚事。

“玩什麽?”

“猜東西,”林深揪掉一片荷花瓣,窩在掌心,然後雙手在梁應安面前快速劃動,“猜猜荷花瓣不在哪個手裏?”

剛才林深把花瓣握在右手裏,但經過她來回變換雙手,梁應安一開始還能捕捉到荷花瓣的動向,但現在有點不太确定。

梁應安咬了咬唇:“左手!”

賭一把。

林深攤開左手,空空如也。

梁應安驚喜笑道:“我贏了。”

“恭喜帝姬,”林深看了眼天色,起身道,“那我就去幫帝姬了,帝姬靜待好消息吧。”

梁應安本想問問林深到底要做什麽,結果她走的飛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這家夥到底靠不靠譜?”她不确定道。

“屬下覺得國師大人是真的想幫帝姬的。”

梁應安轉頭看向九羅,“什麽?”

九羅俯身,撿起搖椅旁邊的荷花瓣,“因為帝姬不管選國師大人哪只手,都會沒有荷花瓣。”

梁應安心裏驀地一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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