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驕矜 總裁必修課: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第6章 驕矜 總裁必修課: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速效救心丸起了效果,沈鳳翥的蜷曲身體慢慢放松開來,人也恢複了意識。

太子府衆人松了口氣。

粥煮好了,婦女還就近摘了些新鮮的野菜放進去,增加菜色。吃完飯,洗完炊具,隊伍重新啓程,趙山中午在粥裏加了不少鹽,加上陽光燦爛,想着下午走快些,就能把前兩日落下的的路程追回來。

“快些走!”李二在馬上揮着鞭子,惡狠狠地對太子府衆人吆喝道,“你們這些猢狲是不是想逃走,故意走這麽慢?”

梁俨賠笑道:“大人,我家表兄心疾犯了,所以走得慢些,您多擔待。”

“老子擔待個屁,誰管你犯了什麽癫病,就算要死了也得給我趕路。”

說着鞭子就朝沈鳳翥揮去。

梁希音和梁微音兩個一直在表兄身旁幫襯,梁希音見鞭子下來,将沈鳳翥一推,生生替他把那一鞭子受了。

李二使了十成十的力氣,梁希音被抽得慘叫一聲,臂膀上的喪服都破了,白布上慢慢洇開一片殷紅。

隊伍聽見慘叫,齊刷刷往隊尾看,趙山聞聲而來,見梁希音被抽出血,看了一眼李二,想一巴掌抽死這個冤家。

這殺千刀的最喜歡欺負犯了事的達官顯貴,官越大他欺負得越狠。這幾個皇孫雖然沒了爵位,但不是罪人,況且出發那日新昌郡主特意派中官相送,就是讓他不要苛待。

這李二跟木頭樁子似的,也就以前被他欺負的官員沒有東山再起,或者一命嗚呼了,否則這人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他已告誡李二數次,只要太子府這幾人不逃跑就不要管他們,這木頭腦袋只當他在放屁。

要是這幾位因為李二出了差錯,郡主娘娘找他的麻煩,他豈不是冤死了。

趙山敲了一下李二的頭,讓他去前面巡看,換了一個年輕的兵卒看守隊尾,仔細叮囑一番才回到隊伍前頭。

破傷風可是能要人命的,梁俨也顧不得人多眼雜,假裝從油皮包袱取東西,從空間裏取出藥粉,撩起梁希音的袖子,把藥粉灑在傷口上。

兵卒看着模樣奇怪的瓶子,問哪裏來的藥,梁俨說是新昌郡主放在包袱裏的,兵卒聽了便不再問話。

“表兄——”

梁俨聞聲,回頭一看,沈鳳翥又暈了過去,半倒在梁微音身上,差點将纖細的少女壓垮。

這人怎麽有事沒事就暈啊,麻煩死了!

馮太醫就走在梁俨前面,見沈鳳翥暈倒,連忙幫他把脈。

兵卒見狀,高聲呼喊,趙山和李二聞聲而來。

梁俨問他是不是心疾又發作了。

趙山見馮太醫在,便問怎麽回事。

馮太醫嘆息,說沈鳳翥身體虛弱,不宜操勞,午間心疾發作好在自己熬了過來,方才行路速度太快,他承受不住,這才暈過去了。

“喲,這麽金貴呢?”李二面上帶着嘲諷的笑容,“怎麽着,爺幾個給他弄臺轎子,擡着他走?”

馮太醫道:“沈公子的确不能再行路了,他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再這般急速行路,只怕會要了他的命。趙大人,老夫求您把腳程放慢些罷。”

“趕緊把他弄醒,路程不能耽擱。”趙山淡淡說了一句。

沈鳳翥是罪臣之子,雖然跟太子府沾親帶故,但新昌郡主可沒說要保這人的性命。一個流犯病死在途中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押解官不擔風險。

兵卒得令,用水潑在沈鳳翥臉上,将人激醒。

“醒了就別裝死,趕緊滾起來趕路,還當自己是侯門公子哩。”李二啐了一口,笑得猖狂。

沈鳳翥戴着枷鎖,歪歪斜斜地站起身便用盡了全身力氣,剛站定就又犯暈,直挺挺地往前倒去。

趙山見他這般虛弱,心想這人的确是沒兩天活頭了。

梁玄真眼疾手快,将人接住。

梁俨伸出的手收了回來,松了口氣。

“大人,我這表兄只怕走不動道了。”梁俨踱到趙山馬前,語氣恭敬,“要不把他的枷解了,我背着他走,保準不耽擱路程。”

李二在旁邊低語:“大哥,要不把這病秧子弄死算了,路上便宜。”

趙山瞪了李二一眼,按律例,行路時,為防止犯人逃跑,官員不能給犯人解枷。

梁俨作揖道:“大人,你權當我表兄死了,我背的是具屍體。”

趙山權衡一番,覺得還是趕路最為要緊,反正這病秧子也跑不了,只當他死了吧。

趙山讓人把沈鳳翥的枷取了,吆喝隊伍立即啓程,不許耽擱。

梁俨背着昏迷的沈鳳翥,心想:老哥你争點氣,等零點過了再死。

好在沈鳳翥纖瘦,梁俨的負擔不算重。

他背着沈鳳翥走在最後,見那年輕兵丁沒事就往三個妹妹臉上瞟,根本沒在看守其他人。

走了許久,梁俨感覺背上的人動了。

“醒了?”

“殿下,放我下來吧。”

“行啦,馮太醫說你再勞累,小命難保,老實待着吧。”梁俨直接把話頭堵死。

“殿下千金之軀,鳳翥……”

梁俨笑道:“表兄诶,就你這個腦子,我看你別叫鳳卿了,叫金魚算了。”

沈鳳翥暈暈乎乎:“我……殿下這是何意?”

“我說了幾次了,不許再叫我殿下,你連這都記不住,不是金魚是什麽,我以後叫你魚卿可好?”

這是什麽典故?沈鳳翥想破腦袋也沒懂梁俨的意思。

“殿下還是喚我鳳卿吧。”

謀士大多驕矜,士為知己者死。

梁俨想要沈鳳翥為他所用,必須得打破兩人之間的這層客氣,拉近距離。

他沒想成為沈鳳翥的知己,但面上一定要裝出來。

生意如戲,全靠演技,這是一個優秀總裁的必修課。

“既然如此,鳳卿是不是也該喚我表字?”

沈鳳翥咬了咬唇,他知道廣陵王的表字,只是有些喊不出口。

“怎麽,不好意思啊?”梁俨繼續進攻,取昵稱是親密程度的裏程碑,只是因為古人禮節,同輩之間一般稱字,不然他想喊沈鳳翥兒子。

“鳳卿,昨晚你抱着我睡的,現在不過喊個字。”梁俨出言逗弄,他知道沈鳳翥跟廣陵王不熟,加上從小受禮儀馴化,稱他“殿下”已經習慣了。

“淩虛——”

“诶~”梁俨見他跨出第一步,暗爽謀士攻略計劃第一步圓滿完成。

梁俨直起腰杆,将人往上掂了掂,笑着說他既然醒了,就圈緊自己的脖子,小心掉下去了。

剛才沈鳳翥沒有意識,梁俨不得不佝偻些腰背,防止他滑下背去。

他背着沈鳳翥,沉重的包袱就由梁玄真接手了,他們出京時本來就有一個包袱,一直是梁玄真背着的,如今她一個人左右挎着兩個大包袱走了這麽久,沒有喊一聲累。

梁玄真去年冬日才滿十四,其母薛良娣,最受太子寵愛,又因是長女,太子對她極其喜愛。

梁俨找遍廣陵王的回憶,只找到幾個梁玄真的片段,不過也就是宮宴之類的大團圓時刻。

他不明白為何一個千嬌百寵的郡主能如此吃苦耐勞,太奇怪了。

“咳咳——”

背後傳來咳嗽聲,梁俨皺眉,心道這人又怎麽了,被人背着也能不舒服?

這也太嬌氣了!

梁俨柔聲問沈鳳翥怎麽了,心裏卻在盤算要不要放棄這個謀士,等明天這人死了,他再無縫簽到。

“……無事。”

梁俨心想,沒事你咳什麽咳,全身上下軟得跟爛泥似的,就只剩嘴硬!

沈鳳翥醒後便一直撐着上身,身子沒有完全貼着梁俨後背,搞得梁俨重心往後倒,頗為費力。

“鳳卿,你趴着睡會兒吧,這樣對身子好。”其實梁俨是想自己省點力氣,就算沈鳳翥再輕,背久了也累。

“快點,你想累死我啊!”

此話一出,沈鳳翥立馬乖順地趴在他背上,一動不動。

梁俨心道還挺聽話,将人往上掂了掂,把細瘦的雙腿箍得更緊了。

暮色四合,衆人走到目的驿站。

可這驿站竟只剩下個空殼子,沒有驿卒看守。

趙山看着輿圖,沒想到這驿站竟被撤了,離此處最近的驿站還要走六十裏。

見晚霞漫天,趙山知道再趕路就要露宿野外,現在開了春,夜間獵食的野獸不少,決不能走夜路。

在驿站內部晃了一圈,雖然沒有糧食水源,但門窗俱全,器具也有,趙山決定在這廢棄驿站宿一晚。

他指派手下和流犯撿柴取水,收拾室內。

這驿站沒有大柴房,為了防止流犯逃跑,趙山将流犯按戶填入二樓單間,将他們鎖了起來。

剛鎖好犯人,門外就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

趙山等人在一樓生火煮粥,明晚才能到驿站補給,他們帶的米糧有限,押解官都吃不飽,流犯自然只能餓肚子。

梁俨他們疾行了大半日,腹中早就唱起了空城計,今晚卻連一碗薄粥都沒有,都有氣無力地倒在床椅之上。

梁俨推了推門,見鎖死了,心道正好,他們可以正兒八經吃頓飯了。

梁儇口幹得受不住了,起身推開窗戶,用手接了一抔雨水喝。

“九郎,別接雨水喝了,喝我手裏的。”

梁儇心想七哥是累糊塗了吧,水囊早就喝幹了,哪裏還有水可以喝。

轉頭一看,梁儇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

他七哥手裏赫然多了一個水晶瓶,裏面晃蕩着潔淨的清水。

投喂病美人表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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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驕矜 總裁必修課: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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