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孔雀開屏是要付出代價的
第24章 孔雀開屏是要付出代價的。
寰基要大裁員的謠言四起, 這個周末諸多管理過得心神不寧。偏偏季時歡誰也不理,周一一大早就把人事部長叫到辦公室,聊了将近兩小時才讓人離開。
敲不開季時歡辦公室的門, 衆人全擠到人事部打探。
人事部長自然不可能洩露公司機密, 說了句“自求多福”便把人趕走。接下來一周, 人事部忙得腳打腳後跟,但被約談的全是平日不可一世的高管,底層做實事的員工反而不受波及。
聶征進門時板着一張臉,走到辦公桌前才調整好表情,恭敬喊了聲“季總”,把剛整理出的文件規整放到她手邊。
季時歡看了一眼時間:“比平常晚了半小時。”
聶征揉揉鼻梁:“抱歉。”
季時歡露出看好戲的表情:“怎麽?他們還沒放棄騷擾你?”
聶征唇角抽搐:“嗯。”
身為總裁最器重的助理, 聶征這幾天平均一小時要遇到三個來試探的管理。他工作任務忙, 每每文檔剛打開就被人打斷思緒, 忍到現在還沒崩潰已經是心理素質極強的表現。
季時歡也不是只知道壓榨員工的惡毒老板,笑着安慰道:“再忍一忍,過完這陣子給你放假。”
聶征終于露出今天第一個笑容,舒展眉眼說了句“謝謝季總”。
季時歡又問了他幾個問題, 知道自己這招高壓政策取得極佳效果後, 她對聶征點頭:“差不多了, 把會議安排到周四下午。”
聶征:“好。”
這場會議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大部分與會者的噩夢素材,季時歡翻出了過去的各部門的績效評估報告,語氣不輕不重, 卻壓得現場噤若寒蟬。
她當場開除了兩個位高權重的蛀蟲,眼神掃過其他人,又道:“關于公司經* 營, 接下來我将設立跨部門管理小組,統管各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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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諸位能和新小組相處愉快。”
明目張膽的權力收歸舉措, 現場卻鴉雀無聲,連平常慣會倚老賣老的幾個高層都沒開口反駁。
董正問了兩句,見沒有人附和自己,也便沒有再做聲——
他這陣子和舒妮鬥法,實在沒有精力再對付一個季時歡,想着對方不過是個剛畢業的小丫頭,只要沒有舒妮在背後撐腰也猖狂不了幾天,索性任她折騰。
季時歡就這樣,在公司原有兩大勢力針鋒相對的時期,暗自發展起自己勢力。
接下來一段時間,她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一邊要處理之前留下的爛攤子,一邊還要規劃新發展路線,幾乎連休息的時間都少有。
再聽到“姜泊煙”這個名字已經是盛夏,暑期的智能産品展覽會,行業內各家都非常重視。寰基不僅租到一個展廳,還策劃了一場新品智能手表發布會。季時歡剛結束上一個出差,沒來得及回家修整,直接從出差地坐飛機抵達展覽會所在的粵城。
在酒店套房睡了半下午,晚餐有熱愛交際的老總組了飯局,想着能聽到些或許被自己遺漏的行業新消息,季時歡欣然赴約。
然後,她就被對方拉着和姜泊煙打了個照面。
“小季總,來來來,這位是宏芯的姜泊煙姜大總裁。”
旁邊有人看笑話:“寰基和宏芯都在A城,這兩位怎麽可能不認識?”
那老總長居粵城,并不清楚兩家公司恩怨,“咦”了一聲,又不在意笑道:“季總剛上任,說不準呢。”
季時歡嘴角噙着笑。
她起身時目光第一眼落在對方耳朵上。
姜泊煙今天穿了套灰色西裝裙,耳飾搭配了經典的圓珍珠款式,看着貴氣又從容。
包廂裏人聲嘈雜,她卻不受影響,朝季時歡伸出手,用一種對待陌生人的口吻主動打了招呼:“季總,幸會。”
季時歡垂眸看她舉在半空的手。
“季總和姜總可都是行業裏不可多得的人才,上哪再去找她們這樣年輕有為的Alpha?”
不知道誰恭維了一句,季時歡笑意加深,俯身握上姜泊煙。
“久仰大名。”
雙手一觸即分。
姜泊煙随後轉身與其他人寒暄,季時歡揉揉鼻子,眸色晦暗回到自己座位——剛才兩人離得最近時,她隐約感知到姜泊煙身上某種劣質Alph息素,混着她身上清淡的小蒼蘭香氣,讓季時歡好心情一下消失無蹤。
兩人同在一張桌上,但隔着好幾個人。季時歡聽得多說得少,筷子都沒動幾下,偶爾擡眸,目光也不會刻意尋找姜泊煙。
席間,有人聊起寰基新品發布會,問季時歡這次主講是哪一位。
季時歡回答得落落大方:“我自己。”
面對各異眼神,她笑道:“趕鴨子上架第一次嘗試,如果到時候做得不好,還請各位前輩不要笑話。”
大多數人鼓勵說了幾句場面話,但也有故意找麻煩的,冷笑着開腔:“啧,寰基這幾年是越來越不行了,都淪落到要CEO親自下場吆喝了?”
他“啧”了一聲又道:“也是,小季總這張臉是得合理利用啊,哈哈哈。”
季時歡神情不變,依舊一副笑模樣。
就在衆人以為年輕人挨了冷嘲熱諷也不敢輕易發作,就聽她用溫和語氣不鹹不淡發問:“那你是因為這張臉拿不出手,才不敢下場麽?”
她本來心頭就煩,碰上有人主動來撞槍口根本剎不住:“還好李總有自知之明,不然您一露臉,隔天要怎怎麽向買了奇質的股民交代?”
對方反應過來,急頭白臉一拍桌子:“你!”
季時歡笑睨他一眼:“怎麽?不好笑了?”
男人氣勢洶洶起身,還沒離開座位,突然“啪”一聲,瓷碗砸落地板,摔得粉碎的脆響讓包廂再次陷入寂靜。
“抱歉。”姜泊煙清冷的聲音緊随其後。
她旁若無人拿紙巾擦了擦手:“手滑。”
被這麽一打岔,男人沒發出的怒火阻滞,被旁邊人七手八腳拉着坐了回去。
服務員進來清掃,季時歡若有所思盯着地上碎瓷看了幾秒。
散場時聶征來接,等司機的功夫兩人在門口閑聊幾句。
“最近連軸轉,您身體撐得住麽?”
盛夏的粵城,連偶有幾縷夜風都帶着熱氣。季時歡長身玉立,額上未見汗珠表情卻帶着兩分燥熱。
“還行,就是不太适應南方天氣。”
聶征想了想:“給您訂的酒店有專供貴賓使用的游泳池,安靜又幹淨,您要是有興趣可以去游兩圈。”
姜泊煙從大門出來時,季時歡的車也恰好停在她面前。兩人對視一眼,季時歡回頭朝聶征應了聲“好”,矮身鑽進他為自己打開的車門。
隔天忙到晚上,洗澡前她想起聶征的話,拿起房卡去往室內泳池。
也不知道是時間太晚還是真沒什麽貴賓對泳池感興趣,季時歡到時除了工作人員只有她自己。
她試了試溫度随後入水,打算游一會兒就回去休息。這段時間運動少,讓身體疲累說不定能提升睡眠質量。
來回折返兩趟,季時歡感覺差不多。可在她準備上岸時,突然發現泳池邊站着一個人。
隔着泳鏡和水漬,她仍然很快辨別對方身份。
季時歡改變主意。
她故意背對對方挨在岸邊喘了口氣,期間把戴得好好的泳帽摘了,翻身一個漂亮的推躍重新入水。
接下來将近二十分鐘時間裏,她像條矯健的錦鯉,在池裏不斷變幻各種泳姿,不像來放松,倒像在給酒店拍宣傳片。
不受拘束的發絲偶爾搗亂,季時歡一邊做表情管理一邊将它們撥開,盡量讓每個動作都顯得毫不費力自在優雅。
最後,在以一個完美的“秋雅出水”作為結束動作後,季時歡摘掉泳鏡。
她朝着岸上人故作驚訝:“姜總?你也來游泳?”
姜泊煙輕輕“嗯”了一聲。
她儀态很好,脊背挺得筆直,面無表情顯得高冷,完全看不出已經在原地站了快半小時。
季時歡游到她身邊,撐在岸邊故意浮起兩條長腿拍打水面。
“這泳池不錯,水質很好,你下來麽?”
姜泊煙微微別開眼。
她吞咽口中多餘津液,再開口時,聲音有些低啞:“還沒換衣服。”
季時歡“嘩啦”一下出了水,濕着身體站在人面前。
泳衣服帖,完美勾勒出她深得造物主青睐的身材曲線,前凸後翹,腰細腿長。她将頭發擰成一束稍微攥幹,水珠“滴滴啦啦”落地,有幾顆濺到姜泊煙裙擺,暈開點點深色。
季時歡看見,勾唇說了句“抱歉”,一點愧疚感也不願演,又徐徐越過姜泊煙走向自己毛巾。
酒店空調打得足,擦身而過那一瞬,姜泊煙仍感覺一股涼意從對方身上襲來。
只是這股來自海洋的清涼并未驅散她體內燥熱,反而讓她越發口幹舌燥。
“姜總自便。”季時歡與她道別,“我先走了。”
不等姜泊煙回答,她披着毛巾轉身離開。
赤足踩在濕漉漉的地板上,每一下都敲出鼓點般的“噠噠”聲,是皮肉與冰冷石板的共奏。
姜泊煙緩緩吐出一口氣,轉頭,目送她背影消失在不遠處更衣間。
她收回目光,望向仍舊激蕩,久久無法平靜的泳池。
如果季時歡沒來過,此處本不該生波瀾。
季時歡換完衣服出來,姜泊煙已經不見蹤影。她感謝過辛苦工作的服務員,濕着頭發回到自己房間。
關上門,也不顧濕發會弄髒被單,她吸着氣往床上一倒,嘴裏發出微弱呻吟。
太累了!!!
孔雀開屏是有代價的!!!
淩晨,強撐着吹完頭發,季時歡用最後一絲理智給聶征發去消息。
[明天你帶團隊先去展館,我晚一個小時到。]
按下[發送],她扔了手機,眼一閉下一秒直接昏睡過去。
隔天周日,是寰基新品發布會的日子。
展館人流達到峰值,季時歡花了一番功夫才擠到自家展館內。
聶征已經帶着團隊忙碌近一個小時,見她過來馬上上前彙報。季時歡确認完下午發布會流程時,發現展館內游客太多人手不足,也不閑着,幹脆也別了個銘牌充當臨時介紹員。
她長得好,到哪裏都惹眼,很快身邊就圍了一大群人,借着詢問産品的名頭偷偷觀察她。季時歡已經習慣別人目光,一點不露怯,不管是推銷産品還是講解功能,都十分賞心悅目。
過了會兒,竟有人把她認出來。
“咦!我記得你,你之前上過A市娛樂晚報對不對?!”
季時歡裝傻,朝說話的小姑娘眨眨眼。
小姑娘紅了臉:“就是你和你女朋友被拍到那次,我室友還把報紙上那張照片剪下來保存了。”
圍觀群衆紛紛問什麽照片,季時歡也不扭捏,反過來逗人家小姑娘:“那你剪了麽?”
小姑娘撅起嘴,遺憾非常。
“我看到報紙後想去買一份,但居然賣完了,跑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找到!”
季時歡莞爾。
她向來會做人,為了彌補小姑娘,直接送了她一張下午發布會的門票,把人哄得嘴角壓都壓不下來。
轉眼到發布會時間,季時歡提前離場做準備,不僅換了一套更挺闊的衣服,妝容也進行了調整。
聶征在後臺檢查工作,面上看不出端倪,但冷不丁就朝旁邊下屬問出一個分明已經确認過好幾次的問題。
季時歡實在看不下去他折磨人,開口問:“怎麽那麽緊張?”
聶征苦笑:“季總,您不緊張麽?”
“還行。”季時歡擡頭看了一眼舞臺,“多習慣就好了。”
聶征不解:“您以前……經常上臺講話麽?”
“那倒沒有。”季時歡朝他揚唇,“天塌下來不還有你們這些助理去補麽?”
眼看聶征一臉“天真的要塌”的表情,她才輕笑出聲,不再跟人開玩笑:“逗你玩的。”
聶征捂着心口,忍不住哀嚎:“您饒了我們吧!!!”
實際上,他的擔憂并不是無來由。
在團隊眼中,季時歡去當發布會主講人真不是什麽好選擇。在這種場合,年輕漂亮不一定是優勢,要是鎮不住場子,産品發布就要被搞砸。
季時勤還在時,就更願意選擇公司裏年紀大資歷老的人物,從不自己上場。
目送她走上臺時,聶征等人還在心中默默祈禱。
“我們要相信小季總,小季總肯定能行。”
“只要把該介紹的介紹明白就行,出不了大亂子。”
“季總年紀小,說不定觀衆願意賣點面子呢?”
“……”
說什麽的都有,但能聽出,沒有人對季時歡抱有太高期待。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種事對季時歡而言稱得上熟悉。
當被聚光燈追随着站上臺那一刻,她就已經開始享受這場發布會。
一個人緊不緊張是很明顯的,即使表情上能演出風平浪靜,肢體語言也會将真相暴露在觀衆苛刻的眼神之下。
但季時歡太松弛了。
不管是臉上神态,走路姿勢,甚至站定之後唇畔玩味的笑意,都讓所有人不自覺将目光聚焦到她身上,并因她感染而放松。
“下午好啊。”季時歡朝觀衆席招手,“一眼過去看到好多老朋友,但可能對大家來說,我還是個生面孔。生面孔在這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季時歡,寰基科技現任CEO,也是本次發布會主講人。”
臺下爆發出一陣善意輕笑,夾雜着掌聲。
季時歡等待騷動平息,又開口:“大家可能很疑惑,寰基這次為什麽派出這麽個年輕人來主持産品發布,我也想了很久,在站上這裏之前,我想我有了答案——”
她擡手,将觀衆注意力引導向她身後大屏幕:“那是因為寰基本次新品,也跟我一樣,年輕,漂亮,還有不屬于漂亮外表的……”她點了點自己腦袋,“智慧。”
“主人笨蛋。”奶聲奶氣的機械音從她腕間響起,季時歡舉起手對着話筒,“零號”便煞有其事辯解:“‘智慧’常指辨析判斷、發明創造的能力,我是人工智能哦!”
季時歡:“那我還得感謝你及時糾正,不然我就要露洋相了。”
“零號”:“嗯呢~不客氣~”
全場嘩然。
有些一開始并不在意只是過來湊個熱鬧的觀衆,此時也不由得正色起來。
轉折自如,張弛有度,整場發布會下來,節奏被季時歡掌握得極好。
她太會利用自身優勢,一個小時過去,這款首次搭載寰基自研智能系統“零號”的智能手表“寰宇1”已經深深刻入所有觀衆心目中。
寰基團隊剩餘人在後臺紅了眼,臺下,許多行業內人士也正激烈讨論。
“‘零號’?以前怎麽沒聽說過?寰基太會藏了吧?!”
“這智能系統真有她展示出來這麽厲害?這不把目前市面上所有智能系統秒了?”
“啧,還以為季時勤沒了寰基要走下坡路……怎麽又上來個這麽厲害的?”
“……”
有人問默不作聲的姜泊煙:“姜總,你們和寰基競争這麽多年,有沒有提前得到消息?”
姜泊煙淡淡反問:“各家在訓練智能AI模型的事,在行業內難道不是公開的秘密?”
那人讪笑:“但目前應用的智能模型中,恐怕沒有哪一個能和‘零號’比肩。”
看着姜泊煙高冷态度,他忍不住嘲諷道:“您怎麽一點危機感都沒有?要真這樣,宏芯以後可就趕不上寰基咯。”
姜泊煙淡淡瞥過去一眼。
對方驀地縮起脖子,識相不敢再說。
發布會結束,人群久久不願散去。但會場馬上要供下一家企業使用,最後沒辦法,出動了保安才讓觀衆有序退場。
季時歡邊和聶征複盤,邊從側門離開,在門口被早上被她贈票的小姑娘攔下。
“季總!能和你合張影麽?”
她臉頰紅紅,臉上帶着羞怯和期待。
季時歡讓聶征和其他人先走,自己過去和對方打招呼。
兩人自然聊起剛才發布會,小姑娘捧着臉:“産品好棒,你也好厲害,我全程眼睛都沒辦法從你身上移開!”
季時歡挑眉,故意問:“那到底是我們的産品更吸引你,還是我更吸引你?”
小姑娘故作苦惱皺鼻子:“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季時歡:“那當然是……”她故意停頓,最後笑道:“假話。”
“手環太棒了!‘零號’好智能!我已經訂購三臺!一臺給自己,還有兩臺給爸爸媽媽!從此之後我們一家就是寰基的忠實粉絲!!!”
和有趣的人交流不會無聊,季時歡也被她逗得眉開眼笑。
兩人合完影,小姑娘看着相冊裏的照片愛不釋手:“啊啊!湊近看更漂亮了,我這是原相機,你怎麽一點瑕疵都沒有?”
季時歡指着自己的臉:“化了一個多小時呢。”
“不是妝容的原因啦!”小姑娘急急攀住她手臂。
她大膽要求:“再來一張可以麽?我想跟你靠得近一點。”
季時歡很有分寸:“恐怕不行。”
小姑娘問:“為什麽?”
她正要體面婉拒,擡眸看到姜泊煙和另外幾人從過道那頭走來,臨到嘴邊改變了話術。
“你忘記你室友剪下來那張報紙了?”
小姑娘:“啊?”
季時歡勾唇,笑得動人心魄而不自知。
當着另一位當事人的面,她話也說得臉不紅心不跳:“我的緋聞女友不許呢。”
和姜泊煙再次出現在同一飯局,這一次,衆人談論的話題重心全轉移到季時歡那位“緋聞女友”身上。
季時歡不肯給照片,卻在衆人遺憾的時候突然道:“和姜總很像。”
衆人瞪大眼:“哈?”
“我說的是氣質。”季時歡側過頭,毫不遮掩盯着姜泊煙看。
一縷劉海滑落,搭在她高挺鼻梁:“外冷內熱,不熟悉的人會覺得高冷,靠近之後,才發現其實就是只傲嬌小貓。”
飯桌上沉默片刻,有人回過神,問:“季總怎麽看出來姜總是外冷內熱那類人?”
在場和姜泊煙打過交道的人不少,對她的評價向來只有“高冷難以接近”。
季時歡低頭掩去眼底興味,又擡手,随意将那縷發絲捋到耳後。
“難道不是麽?”她反問,又看向姜泊煙,“姜總自己覺得呢?”
姜泊煙低頭看着手機,好似這時候才發現他們之間的對話。
“無聊。”她蹙眉扔下兩個字評價,又專注投入到自己事情當中。
其他人不敢惹她,很快把話題轉移開,連帶季時歡也得到片刻喘息空間。
兩人間仍隔着一段距離,但季時歡望過去,依然一眼捕捉到她泛紅耳廓。
像小貓來不及收回的,無害的粉紅肉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