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瑪瑙耳夾
第23章 瑪瑙耳夾。
季時歡折返時, 姜泊煙正被好友逼問得面紅耳赤。聽到聲音,她驀地站起,與季時歡對視時, 眸底像蓄着一潭幽深池水, 看不出深淺。
兩人誰都沒說話, 靜靜相望,還是虞夢仙打破寧靜,起身詢問道:“季小姐?怎麽回來了?”
季時歡強迫自己轉開眼。
她摸向自己左耳:“我一只瑪瑙耳夾不見了,回來找找是不是掉在展廳。”
“啊?”虞夢仙連忙走到她身前,“什麽樣子的?”
季時歡把僅剩那只摘下來給她看。
虞夢仙:“這個很貴重吧,我讓工作人員幫你一起找。”
“沒有。”季時歡搖頭, 露出禮貌笑意, “不用麻煩別人, 我自己來就行。”她瞥一眼姜泊煙,又道:“你們如果看到跟我說一聲就行。”
虞夢仙自然不能放她自己去忙活,拉着姜泊煙道:“那一起吧,反正我們這會兒也沒什麽事。”
季時歡想了想, 輕輕一點頭:“……嗯, 也行。”
眼看她就要轉身進入展館, 姜泊煙出聲将人喊住:“等等,不用進去。”
季時歡駐足回頭:“什麽?”
姜泊煙走到她面前:“耳夾不在三號廳。”
頓了頓,她解釋:“剛才你離開的時候, 兩只耳夾都還在。
“如果真的丢了,一定是在離開路上遺失。”
Advertisement
季時歡:“……”
她挑眉,明媚眸光絕非純良:“你确定?”
姜泊煙點頭。
季時歡不再掩飾, 垂眸直直凝視她,眨眼頻率都變得緩慢。
“觀察這麽仔細?”突然, 她輕笑,又拿旁邊人做對比,“剛才要不是我拿給夢仙看,夢仙甚至沒注意我今天戴的耳環是什麽款式。
“怎麽姜總記那麽清楚?”
虞夢仙反應過來,連忙找補:“換作往常我肯定也能發現,大概今天第一次見面,我光顧着看季小姐臉去了。”
季時歡沒看她,專注盯着姜泊煙。
姜泊煙面露羞惱紅暈,強撐着擡眸反問:“還有問題麽?”
季時歡低頭莞爾,聲音并不大,卻笑得身形微微晃動。
再擡頭時,她臉上玩味表情未褪,卻又輕易給了姜泊煙臺階:“确實不是什麽值得注意的小玩意兒,多虧姜總記性好。”
話落,兜裏手機震動。
季時歡掏出察看,按住語音輸入,用溫柔而黏糊的聲線回了句:“別急,馬上就到,乖乖等我。”
回完消息,她揮手朝兩人道別:“我去外面找吧,打擾了。”
這一回,虞夢仙和姜泊煙送她離開,靠在二樓欄杆處,一路目送季時歡腳步輕快出了一樓大門。
虞夢仙用手撐着頭,疑惑道:“走那麽快?她那個樣子也不像要找耳夾啊。”
姜泊煙冷冷道:“可能趕着去赴約吧。”
虞夢仙“咦”一聲,突然又問:“季小姐有戀人了麽?她喜歡男的女的?”
姜泊煙突然想起什麽,眉頭微微蹙起。
她說:“不知道。”
虞夢仙翻了個身,背靠着欄杆。
她歪頭打量好友:“你真記得那耳夾不是在三號廳掉的?”她提議:“要不去調個監控确認一下,免得誤導季小姐。”
姜泊煙心頭閃過一絲浮躁。
“當然記得。”她反問虞夢仙:“你沒注意到麽?季時歡好像有多動症,那兩串珠子晃得我心煩。”
虞夢仙輕笑,手指戳了戳她心口:“是心煩,還是意亂?”
姜泊煙沒說話,別眼看向大樓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
地板映出她清瘦身姿,卻照不清她五官,連姜泊煙自己也看不穿自己此刻表情。
虞夢仙挨近,意有所指:“現在風氣開明,信息素藥物也跟得上,AA戀早就不是什麽驚世駭俗的存在。”
姜泊煙不解看向她。
虞夢仙:“我看那位季小姐跟你就挺般配,顏值高,畫技佳,為人又風趣幽默。”她杵了杵姜泊煙胳膊:“喜歡就追呗,你又不差,還不分分鐘把人拿下?”
姜泊煙茫然許久,實在不知好友是怎麽得出這番結論。
她深呼吸,吐出胸中濁氣後緩緩道:“不是。”回憶兩人這段時間接觸,她眉頭緊皺:“如果可以,我寧願與她不要有任何接觸。”
虞夢仙一愣,見她明顯不想多聊,體貼轉移話題。
另一邊。
為了答謝好友幫忙,季時歡請林鄲吃了晚餐。
林鄲問“Z”是什麽模樣,季時歡搖頭:“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啊?”林鄲不自覺咬着筷子,“哪兒不一樣?難道他其實是男的?!”
“不是。”季時歡被逗笑。
想了想,她解釋:“我曾見過之前賣給‘Z’的畫作出現在某個人家中,我以為她是‘Z’。
“可今天來和我交易的卻是另一個人。”
林鄲眨巴着圓眼。
思考片刻,她開口:“這也不奇怪吧。”
季時歡:“怎麽不奇怪?”
“畫作可以被二次交易,或者贈予呀。”林鄲道,“可能她家裏的畫就是‘Z’給的呢?”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季時歡用公勺給她舀了她喜歡的肉羹。
“但我就是覺得,這裏面一定有什麽貓膩。”
吃過晚飯,兩人回畫室辦了點事,夜裏九點多才關門離開。季時歡送林鄲回家,又獨自開車兜風,等吹夠風停下,才發現周圍風景有些熟悉。
季時歡把“零號”智能系統喚醒,跟它抱怨:“你怎麽把我帶這裏來了。”
單純的智能系統還不适應跟邪惡的人類勾心鬥角,無辜眨巴着像素眼睛。
“主人,您剛才并沒有啓動導航系統。”
季時歡面對如山鐵證也能不認賬:“那我怎麽會在這裏?這麽晚了,我不該回家麽?”
“零號”非常形象翻了個白眼。
車載屏幕上的小女孩形象消失,轉而跳出來個确認框。
[是否将該地址存為‘幽會地點’?]
季時歡絲毫沒有小心思被人工智能點破的尴尬,反而抱怨道:“啧,幽會地點?好難聽。”
“零號”:“詞條來源于系統精确檢索。”
“可是人類不會把‘幽會’明晃晃挂在嘴邊。”季時歡跟它講道理,又道,“存成,‘小蒼蘭花田’。”
屏幕一閃,跳出“已保存”三個字。
季時歡莞爾。
裏頭太悶,她坐了一會兒幹脆拔出鑰匙下車。
外面視野好,季時歡倚着車身,擡頭在小區林立的高樓裏找姜泊煙那一戶。手機就握在掌心,界面停留在“小蒼蘭(傲嬌怪)”這個聯系人界面,撥號鍵卻遲遲沒有按下。
因為她還沒想好要不要聯系,聯系了該用什麽借口,而什麽借口才能讓小蒼蘭乖乖放她進門。
站得太久,不免引人注意。
女人還未靠近,季時歡就感知到一股強烈的信息素氣息。
她蹙眉擡頭,發現對方正在打量自己。但那人目光實在露骨,眼神如有實質,緩緩從季時歡臉蛋下滑,一路欣賞她修頸窄腰長腿,連握手機的手指與裸露的半截小腿都不放過。
“嗨。”看夠了,她上前搭讪,“一個人?”
季時歡:“等人。”
女人輕笑一聲,妩媚用牙齒咬住尖細美甲。
她好像沒聽到季時歡的話,自顧自邀請:“這麽晚了,一個人在外面多危險?
“對面有個酒吧,姐姐請你喝杯酒,暖暖身子?”
“不用。”季時歡這才發現對方連抑制貼都沒用。
她毫不客氣用手在鼻前扇了扇,冷漠道:“可以站遠點麽?你熏到我了。”
“呵。”女人像聽到了什麽笑話,“長着這樣一張輕易能讓人生出欲望的臉,怎麽說話這麽傷人?”
她拉住季時歡的手搭到自己跨上,水蛇般扭了兩下身體,半眯着眼意有所指:“小妹妹是不是沒嘗過成熟姐姐的滋味?”
甜膩的花香信息素撲面而來,季時歡咳嗽兩聲。
她搭在對方身上的手順勢一推,看女人狼狽踉跄兩步才站穩,眼神沒有任何波動。
“不是說了麽?”她道,“真的很熏。”
女人回神,不怒反笑。
“好久沒遇過像你脾氣這麽大的Alpha了。”
季時歡準備回車上,剛掏出鑰匙手機響起,一個電話打了進來,屏幕上顯示出“小蒼蘭(傲嬌怪)”六個大字。
那一瞬,她詫異到開始檢查是不是自己誤撥——分明她還沒想好怎麽聯系姜泊煙,對方怎麽會主動找她?
确認通訊确實是那邊打進來,她重新收好鑰匙,朝小區大門走了兩步,接起電話。
那頭很安靜,季時歡只能捕捉到一道淺淺呼吸。
姜泊煙不說話,她也沉默着沒有開口。
又一陣風起,她才聽到姜泊煙喊自己名字。
“季時歡。”
“呵。”季時歡輕笑,“原來沒睡着呢。”
姜泊煙不理會她調侃。
她問:“你在哪?”
“我應該在哪?”季時歡摸不準她心思,但總不好直接暴露自己,“姜總找我有事?”
姜泊煙又沉默,只呼吸聲粗重些許。
季時歡很有耐心,像等在陷阱邊的獵人。
終于,目标朝她預期的方向又邁進一步:“我要見你。”
季時歡擡手捂住胸口。
剛才陌生Omega那麽濃郁信息素都沒辦到的事,姜泊煙用四個字就達到了效果。
她輕咳一聲,壓抑着快要溢出的愉悅感。
“見我做什麽?”
姜泊煙反問:“你旁邊是不是有人?”
季時歡:“重要麽?”
“我有事需要當面和你聊。”姜泊煙語氣突然變得急迫。
“這麽緊要?”對比之下,季時歡就顯得游刃有餘。
仗着姜泊煙看不到她現在模樣,季時歡伸手解開襯衫最上面的那顆扣子,随後才不緊不慢問:“公事,還是私事?”
姜泊煙思考了兩秒:“都有。”
季時歡輕笑。
姜泊煙啞着嗓子:“可以麽?”
“我想想啊……”季時歡有心吊一吊傲嬌怪,可自己同樣心癢難耐,只堅持不到兩秒便開口:“有個條件。”
姜泊煙明顯松了口氣:“好。”她道:“你說。”
季時歡擡頭。
她的目光迅速捕捉到某一棟建築頂層澄黃的燈光,眸底湧動起層層暗流,表面依舊波瀾不驚。
“下來接我。”
姜泊煙愣怔:“什麽?”
“我說……”季時歡手指勾着襯衫領口,“姜泊煙,現在,下樓接我。”
電話裏傳出一陣急切腳步,腳步聲主人在倉皇中似乎碰倒了什麽東西,聽得季時歡擔憂又好笑。
她對着手機囑咐了一聲“別着急,我又不會跑掉”,再一看,電話已經被挂斷。
世人通常不喜歡等待,怕自己陷入被動境地。
季時歡當然也不例外。
但站在小區門口等姜泊煙這幾分鐘,月色如水,輕風和緩,就連旁邊路燈和周圍建築窗戶裏那些與她毫不相關的光暈都透出溫馨。
她想,一定是世界太可愛,才讓自己感覺這個過程并不煎熬。她甚至寧願等待的過程再久一點,可以讓她把腦海裏不知名情歌哼完。
可當看到姜泊煙出現在入口後,明亮雙眸望着自己,她又反悔了,覺得這個人出現的時機實在恰當。
姜泊煙跑了一路,見到季時歡身影後整個人才安定下來。心跳實在太快,她不敢上前,一邊平穩呼吸一邊等候對方上前。
而季時歡,也真的噙着笑意朝她款款靠近。
“你喜歡那種類型?”身後傳來故作妩媚的嗓音,季時歡才發現原先搭讪自己的女人還沒走。
她打量姜泊煙,一邊撩頭發一邊倨傲道:“我分明也不差什麽。”
季時歡駐足。
她轉頭看向女人,突然問:“她是什麽類型?”
女人剛要繼續賣弄,就見她勾起唇角,目露不屑:“也是你能碰瓷的?”
女人呆立原地,季時歡沒有再分給她多餘目光,轉身大跨步繼續朝前。
姜泊煙早幫她刷了卡,她走到對方身邊,見姜泊煙疑惑看着外面女人:“她……”
“走了。”季時歡攬過她肩膀。
一路無話,電梯載着兩人前往頂層,自動門一關上,連外面風吹蟲鳴都隔絕。
“你很緊張麽?”季時歡突然問。
姜泊煙茫然搖頭:“沒有。”
季時歡又道:“心跳好快。”
姜泊煙捂住心口,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你能聽到?”
“啊——”季時歡張着嘴,驚訝演得很做作。
她側過頭,散落的發絲差點要擦過姜泊煙臉頰:“正常來講應該聽不到,對不對?”
姜泊煙:“……”
“那就是我誤會你了。”季時歡勾唇。
真正的獵人從不畏懼暴露自己:“應該是我自己的。”
姜泊煙張了張嘴,似乎有什麽話想說,但最終沒有開口。
季時歡久等她沒上套,主動把脖子伸過去:“怎麽不問我緊不緊張?”
姜泊煙瞥了她一眼。
“那樣不就正中你下懷?”
季時歡一愣,旋即咧嘴笑開:“哈哈哈——”
她側身倚靠牆壁,正面對着姜泊煙:“你這樣,我有點不習慣。”
姜泊煙努力控制自己不轉頭與她對視:“和季小姐這樣聰明的人打交道,總要學會及時變通。”
話落,電梯門打開,她擡步邁了出去。
季時歡慢悠悠跟在她身後。
跟第一次一樣,姜泊煙依舊不招待。季時歡自食其力,找拖鞋的動作利落許多,要是被不知情人看到,只會以為她是這裏第二位女主人,絕猜不出她其實只是第二次上門的客人。
兩人轉移到沙發,姜泊煙才遲鈍問了句:“……喝水麽?”
季時歡搖頭。
她大喇喇靠在沙發,反問:“你渴麽?”
姜泊煙下意識舔舐唇瓣。
“我來這可不是為了訛你一瓶水。”
姜泊煙擡頭:“你為什麽在小區外面?”
“姜泊煙。”這三個字從季時歡唇縫吐出,總讓姜泊煙有股莫名羞恥感。好在季時歡仿佛沒發現她異狀,繼續說道:“不是你說要找我談事情?”
姜泊煙:“所以季小姐未蔔先知,提前在樓下等我。”
季時歡可比她臉皮厚多了,點頭大方承認:“你可以這麽認為。”
“我想知道……”姜泊煙別開頭,望着落地窗外繁華夜景。
她聲音很輕,飄在半空一擊即散:“那宗收購案,寰基那邊的流程……進展到哪一步?”
季時歡索性站起身。
小蒼蘭在某些方面意外地笨拙,她提醒自己千萬不能順着對方節奏走。
于是,姜泊煙剛說完話,就見她已經站到自己面前。
一個“你”字剛出口,季時歡已經彎腰貼近。
她擠進姜泊煙雙tui,手臂穿過人膝彎,在對方驚呼聲中直接把人抱起。
姜泊煙本能摟住她脖子。
不給她思考時間,季時歡突然輕笑:“現在聽到了。”
姜泊煙:“什麽?”
“心跳聲。”季時歡将她不安眼神盡收眼底,又自認體貼給予安慰,“不用緊張,我又不是什麽好人。”
姜泊煙顯然不是會覺得這種冷笑話很幽默那類人。
她已經慢慢适應這個姿勢,眼睛難掩渴望盯着季時歡頸側腺體,雙手卻抗拒抵在她肩膀。
“怎麽?”季時歡将人往上掂了掂。
姜泊煙垂眸,神色晦暗:“……放我下來。”
嘴裏說着抗拒的話,身體卻不掙紮。
季時歡左耳進右耳出,根本沒放在心上。
她轉身,抱着這間屋子的主人,自己坐到姜泊煙剛才位置。
這樣一來,她便有餘裕伸出一只手,直接将頸側的抑制貼撕了下來。
沒了阻礙,海洋香型的信息素很快攻城掠地,占據周圍空間。
姜泊煙眼神有片刻失焦,軟了身體倒進她懷中,張口小聲喘息。
季時歡側頭,大方露出腺體。
“要湊近聞一下麽?”
姜泊煙被蠱惑着傾身。
濃郁而熟悉的信息素将她包圍,嘗過甜頭的身體幾乎立刻有了反應。她下意識要夾/腿,卻忘記自己還跨坐在季時歡身上,只能難耐蹭了蹭。
“作為交換……”季時歡一只手繞到她頸後,“是不是也讓該讓我看看?”
姜泊煙還未反應,抑制貼已經被除去。
跟季時歡攻略性極強的信息素不同,小蒼蘭香怯怯探出個頭,立刻被Alpha氣息壓制,只能委委屈屈盤繞在主人身周。
季時歡用手指輕揉,逼姜泊煙一點點撤下僞裝,露出最原始姿态。
“上次标記是什麽時候?”她自言自語,“好像是要失效了。”
“唔……”聽到這話,姜泊煙主動将脆弱脖頸送到她唇邊。
她難得乖巧,季時歡非常滿意。
熱意不斷從身下軀體傳來,姜泊煙很确定季時歡有着和自己相同的渴望。她咬唇,讨好用下巴輕蹭對方耳廓。
肌膚摩擦産生奇異電流,身體酥麻的同時,季時歡能感知到她隐隐的催促。
但她偏要使壞,勾着唇一本正經道:“收購案寰基這邊正在穩步推行,預計在下個月能……唔?”
話沒說完,被姜泊煙用手捂住。
季時歡一擡眸,望見她眸子躍動火光,同時摻雜着欲望和惱怒。
她輕笑,低沉嗓音從姜泊煙指縫擠出: “不是你想知道麽?”
她回憶上輩子,被複仇沖昏頭腦,一心想把眼前人拉下神壇。可就算那時候,她的情緒似乎也只受到姜泊煙影響,愉悅難過緊張放松,全維系在她一人身上。
重來一次,這種情況沒有改變,反而愈演愈烈,可有些想法卻已經全然不同——
就如此時此刻,她腦子裏全是将小蒼蘭捧上浪尖。
姜泊煙當然知道這個人在逗自己,偏生她沒法反駁。
在經歷最初混亂後,她神志難得清明,卻選擇了季時歡一貫的做法,霸道開始耍無賴:“不聊公事。”
季時歡伸舌舔舐她掌心。
在姜泊煙吓得縮回手後,她迤迤然靠着沙發:“又不聊了啊?”
姜泊煙不看她,手指滑過她脖頸,捏住她領口第二顆扣子。
季時歡抓住她手腕:“那聊什麽?私事?”
她湊到姜泊煙耳畔,輕含住那片溫軟,又低聲問:“太多了,你指哪一樁?”
扣子被解開,姜泊煙忍着熱癢,微顫手指往裏鑽入。
季時歡隔着衣服将人按住。
“你今晚話好多。”姜泊煙低着頭,根本不敢看她。
季時歡随即缱绻親吻她指尖,說話間發出輕微水漬響動。
“被你騙上來,總得配合着做做戲吧。”
姜泊煙呼吸一頓:“那就‘做’。”
這一刻,季時歡心跳聲蓋過一切。
她不再故作鎮定,圈着腰肢将姜泊煙壓向自己,湊近泛紅腺體,情難自禁開始舔/舐親吻。
很快,姜泊煙頸側那塊肌膚全被她塗上亮晶晶津液,像标記領地前做下的專屬記號。
姜泊煙喘得厲害,與平常完全不一樣,乖巧任由她擺弄。
季時歡捏住她下巴,在自以為水到渠成那瞬間,低頭去尋那兩片唇瓣。
可就在相觸前一瞬,姜泊煙陡然掙開鉗制。
季時歡唇瓣最終只草草落在她臉頰。
明明已經被蠱惑,明明渴望到極致,姜泊煙仍用最後一絲理智避開了這個吻。
如果糾纏可以推給信息素誘發的情欲,那接吻呢?
它并不是情欲必需品,更像精神層面的造物。
而季時歡從她躲避的眼神裏,讀出她想捍衛最後一片淨土的決心。
有些掃興,她身體後仰,卻在徹底洩力前察覺姜泊煙雙手正緊緊攥着她襯衫——
這件千挑萬選,為見她精心準備的衣服,在她掌心被揉得發皺,可憐兮兮挂在身上。
季時歡莫名心軟。
下一刻,她擡起手,按住姜泊煙唇瓣,不太客氣擠入,去撥弄她遲鈍的軟舌。
“那就舔,舔濕了我再動。”
姜泊煙忍着嘔吐的欲望配合,喉間溢出點點如泣的呻吟。
這一晚,在将人折騰睡去後,季時歡依舊沒有留宿,把人抱回卧室便離開。
一夜無夢,姜泊煙隔日醒來,憶起昨夜,怔怔不能回神。
頸側牙印還在隐隐作痛,她起身去廚房倒水,路過客廳,餘光瞥見淺色沙發上幾點殷紅,走進,看到一對暗紅瑪瑙耳夾。
完整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