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來
第5章 回來
正說着，龜管家不聲不響地出現在身後，笑眯眯地跟白息說：“神君回來了？”
白息看見龜管家的一刻，面上的表情有些龜裂。
他注意到了隔壁多了一只老烏龜，可真沒想到是這一位。龜管家活了不知道多久了，輩分也很高，因為一個諾言，一直在墨家做管家，所以衆妖稱他“龜管家”。雖說有個管家的名義，但就算是白息的師叔和墨止的父母見到他，也是尊重對待的。
這位龜管家什麽都好，尤其愛護小輩。就是有時愛護過頭了，方式也有點奇葩，非常樂衷于給小輩牽紅線。山海界的單身妖見了他都頭疼，要是再不幸被他盯上，就更要命了。
白息艱難地轉過身，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很乖巧：“龜管家，您怎麽也來人間界了？”
龜管家駝着背，笑得一臉慈祥：“人間界好啊。少爺要出去兩天，傳話讓那邊找個人過來照顧小魚幾天。我閑着也是閑着，就過來了。”
“人間界确實挺好的。”白息臉上笑嘻嘻，心底把墨止罵了個狗血淋頭。
“神君還沒吃飯吧？我剛做好飯，神君要不就在這邊用個飯？”龜管家一邊說着，一邊抱起小狐貍崽墨與，“神君不用客氣，我聽說你就住在隔壁，就多做了你的飯。”
小狐貍崽聽到吃飯，眼睛忽地亮了，眨着大眼睛嚷嚷：“龜爺爺做的飯可好吃了。”
白息艱難地點了點頭，跟着龜管家走進了隔壁別墅。
這棟小別墅跟白息的小別墅是同類型，格局一樣，布置卻是不同的，光前面的院子就看出差別了。白息對自己院子的草木不太管，讓它們随意生長。這邊的院子卻收拾得井然有序，看起來整整齊齊。
好在吃飯時龜管家沒提什麽事，只跟白息說了些山海界的趣事，說白息他師叔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白息松了口氣，不提其他事一切都好說。
第二天早上，白息提前半個多小時到了劇組。
孫導正指揮工作人員做好拍攝的準備。看見白息，有些詫異，跟他招呼了一聲，“來了？來挺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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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息謙虛地笑笑，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在家也沒事，就過來看看，還能跟孫導您多學學。”
實際上，是不太想跟隔壁吃早餐的時間一致。他算是怕了龜管家的熱情，就怕龜管家把他拉過去吃早餐。為此他破例還減少了睡懶覺的時間。
白息在片場轉了一圈，不是很感興趣。看劇組的人也漸漸來了，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就先到化妝間做準備。
在化妝間，他碰到了高式慶。
在上一部劇，白息演男二的人氣高過他演的男一時，這高式慶就單方面跟白息有過節。而這一部劇，白息還得到了他想争取的安王角色。過節就更大了，之前勉強維持的商業友好塑料情也維持不住了。
先前高式慶就酸溜溜地嘲諷過白息的演技。昨天白息讓他親眼見識了演技，讓他被孫導罵了幾句，想必更嫉恨白息了。
白息目不斜視地走過去在化妝椅上坐下。并不在意旁人的态度如何，只要不特別過分，他沒興趣多計較。
不過，他不計較，高式慶計較啊。在他看來，都是因為白息，是白息用了卑鄙的手段，才害得他落到如今的地步。要不然，白息一個什麽學歷都沒有的山野村民，憑什麽到今天這麽紅的程度。
高式慶花了很大力氣讓人查白息，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白息的出身背景和學歷背景。他暗自得意，這一次一定要讓白息翻不了身。過了今天，看他白息還怎麽得意。
心內得意，臉上也繃不住了。高式慶走到白息旁邊，以附近的人聽不到的聲音嘲諷他：“別以為光有張可以看的臉就可以為所欲為。”
聽了他這一句，白息把背靠在椅子上，用一種睥睨而嘲弄的表情看他：“抱歉，有顏值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有的人，真是不知所謂。看你不計較就得寸進尺，像只蒼蠅似的在人面前晃蕩，發出讓人讨厭的聲音。
看高式慶一副愣住的樣子，站在旁邊沒走。白息臉上的神情變得冷漠：“可以麻煩你滾開嗎？”
高式慶被震住了，實在沒想到平時溫溫和和好說話好脾氣的人會變成這樣。他伸手指着白息，話都不會說了：“你……你……”
這是聽不懂人話？還不禮貌地用手指指人。白息不耐煩地敲了敲椅子的扶手：“要麽你現在滾，要麽等會我親自請你滾。”
高式慶氣得直發抖，憤憤然走開了。
白息上午的戲份不多，只有兩場，是和皇帝的對手戲。飾演皇帝的是老演員賈仁已，十數年的老戲骨了，演技非常好，一上鏡頭就渾身都是戲那種，能帶跟他對戲的人很快進入狀态。
因此白息跟他對戲很輕松，有一場一條就過了，另一場因為白息的細微表情和眼神不太到位，孫導不太滿意，卡了他兩次。
白息卡戲，對戲的賈仁已沒有不耐煩和不高興，反而跟白息說應該怎麽演，分享自己的演戲經驗技巧，态度謙虛而友好。
孫導也跟白息分析了一下此刻這場戲中安王的心理是個什麽樣，指點了一下白息該怎麽處理微表情和微妙的眼神。
經過賈仁已和孫導的指點，白息好歹把這場戲過了。
這場戲讓白息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以往演戲，他演的都是沒什麽表情和眼神變化的角色，那些導演的要求也沒有孫導嚴格，很容易就過戲了。
這一次拍戲卻和以前大大不同。拍完自己的兩場戲後，白息在現場認真地觀摩其他人如何演戲，尤其是一些老戲骨的對戲。
孫導對白息好學的态度挺滿意，加上本來就對他幫助過自己很有好感，很樂意指導他。一邊指揮演員拍戲，一邊拉着白息在鏡頭後觀看，跟他說戲。
劇組的人見孫導如此關照白息，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有人妒恨白息的機遇，有人不在乎，有人羨慕。羨慕之餘，也在一邊聽孫導說戲。
大多數劇組的工作人員以及演員也對白息态度更好。如果說之前是表面的态度友好，那種平淡點頭之交禮節性的态度，現在就是熱情了。
憑孫導在娛樂圈的名聲和人脈，他要看好和關照一個演員，除非出現什麽意外，這位演員的未來都不會太差。
中午午餐過後有一段休息時間，白息的粉絲來探班。
因為之前白息就承諾過，會在近段時間安排粉絲見面會，現在的粉絲探班算是實現諾言。
白息率先走了出去，助理提着一大袋提前準備好的零食跟在後面。
來探班的粉絲數量不少，一看見白息就激動地向他招手喊：“息美人！這邊！這邊！”
粉絲們雖然情緒激動，動作卻沒有過激，還很有秩序。畢竟粉絲行為，偶像買單，公共場合中，不能做出不好的事情讓偶像被黑。
白息跟粉絲們招了招手打招呼，讓助理把零食分給粉絲。粉絲代表則把帶來的給白息的禮物和給劇組準備的食物飲料交給助理。
接下來，粉絲們排着隊一個接一個地拿出手幅、海報等着白息簽名。白息也沒不耐煩，笑着一一接過，娴熟快速地給粉絲們簽名、寫祝福語。
粉絲見到白息的簽名都驚呼：“哇，息美人你的字寫得真好看！是練過的嗎？”
白息笑得溫和而謙虛：“是練過一段時間，久了不寫，都有點生疏了。”
一個看起來文靜秀氣的小姑娘認真地反駁：“一點也不生疏，寫得比很多名家還好，我爺爺都沒寫得這麽好。”
看這小姑娘認真反駁、堅決維護的的樣子，白息不由得心想，是不是寫成什麽樣粉絲都會說好看？雖然他寫得确實還行。
一邊利落地給粉絲們簽名，白息一邊笑着跟粉絲們說着閑話。一般是粉絲們問，他回答。或者是粉絲們像操碎心的老母親似的，叮囑白息要吃飽穿暖吃好睡好，好好拍戲，不要太累。
聽着粉絲們勞心勞肺的關懷，白息覺得這滋味有些新奇。怎麽說呢，有些觸動，有些暖暖的。跟粉絲互動的過程中，他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更溫和。
最後粉絲們還集體跟白息提了個要求，希望他以後多出現在屏幕上，或者多發微博，最好是多拍一些自拍，每天發自拍到微博上。
白息心虛地笑了笑。他想起了自己的微博超話上的簡介：
“今天息美人拍戲了嗎？并沒有。今天息美人出現了嗎？并沒有。”
給他的超話這麽一個奇葩的簡介，粉絲們對此可以說是怨念滿滿了。
回想了一下，這一年他除了拍戲以及電視劇的宣傳外，幾乎不出現。什麽綜藝活動啊，廣告代言啊，也都不接，出現的确實少。也不怎麽發微博，自拍更是一個也沒有。
相對其他演員，白息接拍的影視劇以及其他雜七雜八的活動算是很少了。以至于隔斷時間就有傳言，傳他可能被雪藏了。在群衆看來，他這個演員似乎不太受公司重用。靠着盛世美顏以及好運氣，才有幸拍了幾部劇。
離開前，一個大姑娘猶猶豫豫了一下，還是跟白息小聲說，過去是過去，不代表什麽；無論他怎麽樣，都永遠支持他。
白息不太清楚她在說什麽，還是笑着點頭應下了，讓她們路上小心點，注意安全。
下午的戲份也不多。白息最多的對手戲是跟男一，群戲也不能缺了男一。因為男一還沒進劇組，目前白息的戲不太多。
傍晚白息回去時，在別墅門口，一擡頭，恰好與剛回來的墨止對視。
對面的人似乎是匆忙趕回來的，頭發有些許淩亂，眼神因為有些疲倦而沒有以往的淩厲，而是少見地看起來有些迷離溫軟。
白息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問出了這一句：“回來了？”
問完後，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尴尬。
“嗯。”墨止點了點頭，解釋，“有個小輩惹了些麻煩。”
“哦。”白息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