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白息抱着花跑回屋內,拿出了一堆蠟燭,對着墨止略為得意地揚了揚眉,“幸好我機智地囤了一批蠟燭。”
什麽驚喜都還沒來得及布置的墨止略心塞:“……”也行吧。有燭光,有鮮花,有晚餐,這大概也能勉強算得上燭光晚餐?
“我點蠟燭,你找花瓶把花插好?”墨止沉默了一會,提議道。
“這花還真是用來擺着看的?”白息指了指桌上放着的那一大束花,還有些疑惑,“我以為你是用來做吃的,原來不是啊。”
聽白息這麽一說,墨止突然有些不放心白息插花會把花弄成什麽樣,“要不還是你來點蠟燭吧,我去找花瓶。”
“都可以啊。”白息點了點頭,帶着小狐貍崽把蠟燭點上,在廚房、走廊通道、餐廳等地一一點上了紅燭。
白息微微彎腰,用手裏舉着燃着的紅燭點亮另一根紅燭。瞥見墨止在一邊挑揀花枝插到白瓷梅瓶中,眉眼微垂,神情專注,整個人在燭光的朦胧映照下顯得格外的柔和與……唯美?
他看得微愣,直到灼熱的燭油滴到他的手指上,他疼得倒抽一口涼氣,才回過神來。
“還疼嗎?”墨止皺緊了眉頭柔聲問,牽着白息被燭油滴到的那只手放到水龍頭下,用涼水細細沖洗被燙到的位置。
“嗯?”被墨止一系列猝不及防的動作搞得有些懵,白息搖了搖頭,“現在沒什麽感覺了。也許你可能不知道?其實被燭油滴到,只是被滴到的一瞬間有些疼,過了一會就沒事了。”
墨止牽着白息手腕的手有些僵,捏着白息手指沖洗傷口的動作頓了頓。
周邊的氣氛一時之間怪異起來。白息覺得自己被墨止牽着的手腕有些熱,有種微麻的觸感。被捏着的手指指尖微顫,而且大概是十指連心,連心尖也微顫,像是過電似的。
他看着墨止的眉眼。墨止微微躬身下來幫他處理傷口,又離他很近,所以盡管燭光微黯,白息可以看得清墨止如畫的眉眼,以及眼神中的那抹心疼與溫情,還有一些他看不太懂的深埋在眼底的情緒。
墨止收回了手,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地将視線從白息手上移開,“你沒事就好。”
白息眼睫顫了顫,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沒什麽事,就是你可能沒經歷過,太緊張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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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以開飯了。”墨止輕微地動了動手指,試圖轉移白息的注意力。
“可以開飯了?”白息果然轉移了注意力,不過注意力卻是在墨止還沒用桂花上,“桂花糯米藕做好了?不是還沒放桂花嗎?”
墨止垂眸說,“看到櫥櫃裏有桂花醬,用桂花醬代替了。”實際上,桂花糯米藕确實是用桂花醬,讓白息去摘桂花只是個借口。
好像也說的過去,白息也就沒有細想。
幾碟葷素搭配的家常菜,兩瓶新摘回來的鮮花,一室搖曳的燭光,一對相配的人,一只可愛的小狐貍崽。
白息對上墨止明亮深邃比平時更為柔和的眼神,再看看周邊溫馨美好的環境,內心深處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卻又不太清楚到底怪在哪裏。
吃過飯,白息趁墨止不注意,動用法術一下子到了裴清然住的地方。
屬于他的東西,怎麽能留在別人手裏,多一分一秒都讓他不爽。
“卧槽!你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裏?吓死我了!”裴清然捂着心髒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白息把小狐貍崽狀的木雕小挂件從裴清然手裏抽出來,冷笑一聲,“你覺得呢?”
“就為了這小玩意?”裴清然指着木雕小挂件,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就為這,你大晚上的跑過來吓人,你至于嗎你?”
“呵呵,吓人算什麽?”白息伸手裏裏外外、耐心細致地把木雕小挂件擦了一遍,涼涼地瞥了他一眼,“我還想揍人呢。”
裴清然看白息對着木雕小挂件那無比寶貝的态度,也明白了問題在于他順走了這東西。他就納悶了,“這玩意有什麽特殊之處,值得你大晚上的千裏追殺過來?”
“別人送的。”白息一句略過,眼神陰恻恻地看他,“你不問自取膽子肥了啊你。”
“是不是你家裁決者大人送的定情信物?”裴清然自以為抓住了重點,“我就說嘛,你這稀罕的态度不對勁。”
“你別給我轉移話題,”白息撩起眼皮居高臨下地看他,“聽清楚重點,問題是你不問自取。”
“瞎扯吧你,”裴清然翻了個白眼,很不以為然,“憑我們打小多少年的交情,平時我拿你什麽東西,你就沒多看過一眼沒多問過一句,更不用說還親自上門找我要回去。”
白息舒了疏筋骨,一副要動手的架勢,“反正我今天不揍你一頓,我就不姓白。”
“那正好呗。”裴清然躲遠了去,還在作死地耍嘴皮子,“你要不想姓白,跟着你家裁決者大人姓墨也不錯啊。”
“哎,我今天才發現——”裴清然躲開了白息專門往他臉上揮的一拳,繼續作死,“你的姓名跟你家那位很配啊。你看,一墨一白,一止一息,一對反義詞,一對近義詞……”
“我說你動手能不能輕點!還專門往我完美無瑕的俊臉上招呼,這讓我明天還怎麽見人?”裴清然一邊瞎幾把亂跑亂竄,一邊讨饒,“我再也不敢八卦你和你家裁決者大人了行不行?”
最終,看到裴清然臉上挨了幾拳,看起來青紫難看得不能見人,又聽到裴清然讨饒,白息才罷休停手。
“你說你,分明本體是瑞獸,卻這麽暴力。”裴清然伸手捂住兩邊臉頰,小聲地嘀咕,“我明天還怎麽上班見人?”
白息不客氣地嘲諷了他一句,“你這神神秘秘的霸總,平時也不怎麽見你在公司的公共場合露面不怎麽見外人——能不能見人有什麽關系?”
“我錯了大佬,您就別再損我了。”裴清然告饒一聲,然後又作死地八卦了一句,“話說,你們到底進展到哪一步了?”
在白息又要揮拳往他臉上招呼時,裴清然抱頭讨饒,一本正經地解釋說,“這可不是我想問的,真的,你信我,這真的是你師叔偶然提起的一句,我這是想問清楚,好跟你師叔回話。”
“我師叔怎麽可能跟你似的八卦?”白息一臉不信,“你再扯啊,我看你怎麽圓回來。”
裴清然解釋,“這不是八卦,這是長輩關心你的終生大事。”
白息沒再跟裴清然計較下去,主要是他突然意識到出來的時間稍微有點長,不知道有沒有被墨止發現……
而且他還是私自動用法術過來的。
他偷偷溜回別墅時,沒撞到墨止。問小狐貍崽,也說他哥哥晚飯後就一直待在書房。白息這才松了口氣。
殊不知墨止就在書房窗口看着他。
第二天,白息裝模作樣地說,他要去找裴清然拿回那木雕小挂件。
墨止意味深長地擡眸看了他一眼,然後點頭“嗯”了一聲,“早去早回。”之後就沒有多說什麽,仿佛什麽都不知道似的。
白息到九州娛樂公司總部,先去看了裴清然——主要是看笑話去的。
“你們裴總在幹嘛?”他語氣溫和地随口問了給他引路的助理一句。
助理是只幾百年的妖,知道白息的身份,也聽過白息兇悍的名聲,一見白息就害怕得顫顫兢兢,低頭順眉給白息引路,不敢多看一眼。
聽到白息問他,連忙回答,“在……在處理文件。”
“嗯。”白息沒再多問什麽。他怕自己再多問一句,這位膽小的助理都要被他問哭了。真不明白,他看起來又不可怕,溫溫和和不顯山不露水,脾氣也好——怎麽這助理就是怕他呢?他到底哪裏可怕了?
助理恭恭敬敬地給打開辦公室的門後,白息走了進去。
“聽助理說你在看文件,結果呢?”白息伸手拿過他手裏的書,看了一眼書名,“霸道總裁的自我修養?”
裴清然把自己的書搶了過來,跟他耍嘴皮子,“大佬今日大駕光臨,是為的什麽事?”
“沒什麽事,”白息搖了搖頭,“就是來看你笑話的。”
看了一眼他臉上消得差不多了的被打的痕跡,白息點了點頭,“看起來恢複得不錯。”
“我冰敷了一晚上能不好嗎?快冷死我了。”裴清然撇了撇嘴,也知道白息下手是輕了的,“對了,要不要我幫你處理那個什麽小曲折?”
“人叫肖趣轍。”白息糾正他,“這人怎麽了?”
“得瑟了呗。”裴清然說,“不懂分寸。要不是他的合約還沒到期……”
“不用,他暫時還沒惹到我頭上。”白息不以為然。
在九州娛樂公司待了一會後,白息就回了別墅。
在別墅門口,他有些詫異地看見了墨止的父母。
墨父墨母怎麽突然來了人間界?之前似乎沒聽說這兩位要過來啊?
心中疑惑,他還是走上前,謙和有禮地跟兩人打了招呼問好,“伯父,伯母。”
“白息啊?”墨母眼睛忽地一亮,指了指白息住的別墅,“你這是……住在小墨汁隔壁的別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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