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嗯,是住在隔壁。”白息點了點頭,總感覺墨母看到時他的表情有些怪怪的,似乎像是……被盯上了的那種感覺?嗯,一定是錯覺。

“住隔壁好啊,住一起能互相照顧。”墨母露出了欣慰的姨母笑。

墨母這慈祥的笑容,為什麽會讓他有些頭皮發麻呢……

白息的師父師叔和墨父墨母交情不淺,因此他也見過幾次墨父墨母。今天墨母對他的态度,似乎有些過于熱切了?

“其實平時是墨止照顧我多一些。”白息嘴角揚起一個謙和禮貌的微笑。這話沒說錯,确實是墨止照顧他多一點。

“小墨汁照顧你是應該的,”墨母對着白息友好地笑了笑,轉頭問了剛趕回來的墨止一句,“小墨汁你說是不是?”

小墨汁這稱呼也太那什麽了吧?白息感覺到他旁邊的墨止每聽到這稱呼一次,面上的表情就僵硬一分。為此,他同情而又幸災樂禍地瞥了墨止一眼,畢竟難得看見墨止吃癟。

墨止回看他一眼,抿了抿唇角,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又沒說。

這抿唇角的動作似乎看着有點委屈?白息剛想看仔細點,墨止已經轉過頭去,态度恭謹地回答了墨母的問話,“母親說的是。”

是什麽?白息倒是覺得,這世上沒有誰照顧誰是應該的,沒有無緣無故的照顧,除非……

他想到了他師叔。他師叔照顧他沉睡多年的師父這麽多年,應該是放在了心上的。

墨父墨母帶着小狐貍崽已經先一步進了別墅。

見白息有些心神不定,墨止在他耳邊輕聲說,“在想什麽?”

“沒什麽。”白息對着墨止搖了搖頭,暗地裏小聲嘀咕了一句,“說了你也不懂。”

墨止沉默了一會,反問他,“你不說,又怎麽知道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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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息順毛摸地回答他,“嗯,你懂,你懂。”

墨止看着他,在心底嘆了口氣,對他的态度有幾分沮喪。

“別不高興,嗯?”白息敏感地感覺到身邊人心情似乎有些低沉,牽了牽他的衣袖,“你要真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呗。”

看着白息牽着他衣袖的手,明亮的雙眸,墨止覺得,也許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不用說了,”墨止微微低頭,伸手幫他順了順額前的碎發,“現在這樣就好。”

剛才還一臉要哭唧唧的不高興樣,現在這麽快就又陰轉晴了?男人的心,真是琢磨不定。白息在心底長長嘆息一聲。

“聽你說不用說,我反倒想說給你聽了。”白息是那種骨子裏帶着叛逆因子的人,有時偏愛唱着反調來。

“我當時是在想,哪有人會無緣無故照顧別人?”白息側臉看着墨止,一手托着腮幫認真地說,“而你平時這麽照顧我——我就想,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墨止攥緊了手,掌心微汗,聲音也有些微微顫抖,“那你想出來,是為什麽了嗎?”

白息對他問這一句有些疑惑,“這倒奇怪了,你自己反倒不知道為什麽嗎?”

他狀似不經意地說,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像是在刻意試探什麽,“我想你也許可能是因為我幫你擋過刀吧?畢竟像你這麽重情重義的人,因為此事而對我這麽照顧,似乎也還挺正常的。”

墨止輕微動了動手指,看了白息一眼,又垂下眸來,抿了抿唇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白息卻固執地想要得到一個答案,認真而執着地問他,“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算是對吧。”墨止回了模糊不清的一句話。

聽到墨止說對,白息也不知道為什麽忽地覺得有點失望。

傍晚時分,墨父墨母邀請白息一起過去用晚飯。

“都坐下吧。”墨父墨母率先在飯桌前坐下,招呼白息和墨止坐下吃飯。

“你什麽時候回山海界?”墨父對自己兒子遲遲不回山海界、讓他暫時接管裁決者位置的事務有些不滿。當初早早把裁決者位置傳給墨止,就是為了一心一意跟墨母一起游歷世界,不想管那麽多雜七雜八的事。

墨止一臉平靜地回答,“我在人間界的任期還沒結束。”

“你要真想回山海界,誰攔得住你?”墨父皺了皺眉看着墨止。

“任期還沒結束,我要信守諾言。”墨止眼神平靜地說。

“誰給你定的任期?”墨父看着他這平靜得不起波瀾的樣,就有些來氣。

墨止沉默不語。

墨父皺眉還想說些什麽,再看到墨止旁邊的白息時,心底也有幾分明白,“算了,你愛什麽時候回就什麽時候回。你們的事我也管不了,也不想管。”

“別說這些不高興的事。”墨母瞪了一眼墨父,笑着對桌上衆人說,“今天難得聚在一起,說些高興的。”

“比如說,在人間界有哪些好玩的?”

墨母這話一出,小狐貍崽第一個舉起小爪爪,奶聲奶氣地搶先回答,“這題小魚會哦!”

“那小魚說說看?”墨母鼓勵小狐貍崽說。

小狐貍崽眼睛亮晶晶地說,“白哥哥帶小魚去拍戲了,拍戲好好玩哦,哥哥也一起去了。”

墨母不太相信她兒子會去拍戲,疑惑地問小狐貍崽,“哥哥也拍戲?”

“不是哦,”小狐貍崽搖了搖雪白蓬松的大尾巴,“哥哥是去看白哥哥的,還給白哥哥和小魚帶好好吃的。”

“是這樣啊,”墨母點了點頭,“小魚覺得你白哥哥對你好不好呀?”

小狐貍崽眨巴着星星眼說,“白哥哥對小魚好好呀,會陪小魚玩,給小魚好吃的……還有很多很多對小魚好好的。”

誇得白息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也沒有小可愛說的那麽好。

“白息啊,你覺得我們小墨汁如何?”說了一些閑話後,墨母突然問白息道。

“挺好的。”白息擡頭說。想着這是在一個母親面前評價她的兒子,白息又補充道,“墨止很好啊。”

墨母欣慰地點了點頭,看了眼墨止,眼神中的意思大概是這樣:你看,聽到了吧?

墨止垂眸沒說什麽。在你這個母親面前,白息除了說好,還能說什麽。

吃完飯,墨父與墨止收拾飯桌殘局,墨母也到廚房幫忙。白息作為客人,留在大廳跟小狐貍崽一起愉快玩耍。

小狐貍崽在中空的長圓筒玩具中鑽來鑽去玩得不亦樂乎,白息則提着毛球陪他玩。

小狐貍崽從圓筒中露出腦袋來,可愛的尖耳朵耷拉着。見到白息提着毛球在在他眼前晃,他仰起小腦袋,晶亮晶亮的眼睛也随着毛球晃動而骨碌骨碌轉動起來。

眨眼的同時,還伸起一只小爪子撲毛球。眼看撲了好幾下都撲不到,他幹脆從圓筒裏更爬出來了一些,用兩只前爪奮力往前一撲。可能是用力過猛,圓筒也随之一滾,小狐貍崽都整只仰翻了過來。

見白息在笑話他,小狐貍崽有些羞惱,趁白息不注意時一蹬後爪,用力向他撲了過去,卻不想撲倒了半杯果汁,還潑到白息手上。

“呀!”小狐貍崽驚呼一聲,愧疚地耷拉着可愛的小尖耳朵,“白哥哥,對不起,小魚把果汁弄到你手上了。”

“沒事,是我先逗着小魚玩的。”白息用濕紙巾擦了又擦手上沾到的果汁,還是感覺沒擦幹淨,“我去洗洗手就回來。”

去洗手間要經過廚房。

經過廚房時,白息隐隐約約聽到裏面墨母傳來的說話聲:“……你要是再不争氣,我就親自上門替你說。你說你也老大不小了,該關心自己的婚事了吧?”

之後是墨止的聲音,“母親,我還不想這麽早……”

“哪裏還早?我告訴你,要是你一年之內不搞定,我可就要插手你的婚事了……”

白息把雙手放在水龍頭下,仔仔細細反反複複地将手洗幹淨。

洗着洗着,他突然想起昨晚墨止牽着他的手腕放到水龍頭下的涼水裏,過于緊張地、體貼細致地幫他處理被燭油燙到的傷口,以及燭光中墨止好看的眉眼、心疼的眼神。

這場景清晰地映在他的腦海中,每一點滴每一細節清清楚楚。

又想起剛才偶然聽到的話。

墨母要催婚的話,依墨止孝順的性子,應該可能會真的找個人成婚的吧?

一想到墨止可能跟別人成婚,也會溫柔體貼地幫那個人處理傷口、做好吃的飯菜、定制鋼琴曲……

白息忽地不開心了。

晚飯後,墨母拉着幾人一起出去散步。

不過,說是一起散步,其實是墨母抱着小狐貍崽和墨父遙遙走在前面,白息和墨止遠遠跟在後面。

沉默了好半晌,墨止看着白息安靜的側顏,放輕柔了聲音問,“怎麽了?見你好像不高興。”

墨止刻意放輕柔了聲音,再加上微醺的夜色的浸染,使得這聲音更溫柔了幾分,似陳年老酒般令人迷醉其中。

白息頓住了腳步,對上他比平日更為柔和包容的眼神,問他,“你對別人說話,會不會也這麽耐心?”

“不會。”墨止搖了搖頭。也許是微醺黯淡的夜色讓人比白天更為正視自己,再加上他能感覺到白息今晚的心情不好,而且是很不好。他認真而專注地看着白息說,“只對你耐心。”

這一刻,白息驀地下定了決心。

他說,“今早上裴清然給我傳話,說是我師叔下了死命令,讓我找個人回去。我也沒其他人選。你可能也會被逼婚嗎?不如我們暫時湊一起如何?就演戲演戲,讓長輩相信就行了。”

管他呢,先挖一個坑,把人困住了再說。

就像他師父和師叔那樣,總會日久生情的嘛,就不信墨止對上他這麽優秀的人會不心動。

白息看着墨止,“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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