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哦。”白息點了點頭,沒興趣再理會他。
肖趣轍很不滿。對上白息淡定不屑的态度,他莫名感覺自己就像個跳梁小醜似的。明明現如今他才是勝利者,他才應該是高高在上的那個。
想到拿到手的代言,他不禁得意起來,“你一個連代言都沒有、代言送到眼前也抓不住的十八線演員,真不知道當初錢經紀人怎麽會選擇當你的經紀人。錢經紀人真是眼瞎了才選擇你而不選擇我,現在肯定後悔死。”
“請教肖先生,我十八線,你這連男二都沒演過的,應該算哪一線?”白息居高臨下地睥睨他,“知道錢同為什麽不願帶你嗎?”
“還能為什麽?”肖趣轍一臉鄙夷自大,“還不是因為你使了手段。要不是你背後有關系,你一個非科班出身的怎麽會如此順遂。”
白息一臉可惜地搖了搖頭,“建議你讀讀看看改革開放四十年的講話。”
肖趣轍不解,“什麽意思?”
“這其中大有智慧,相信可以充實充實你自己,再順便清醒一下你的腦子。”
“你竟然說我蠢?!”肖趣轍手指白息,怒不可揭道。
“我可沒這麽說。”白息平靜地搖了搖頭,步履從容地走出了電梯。
“你別得意!這次是我贏了,以後也只會是我贏!”肖趣轍氣得不行,眼睛裏淬出毒來,一陣破口大罵,“我一定要讓你後悔!我看過了今天,你還能得意到哪裏去!”
白息沒理會後面發瘋的人,走出了九州娛樂總部公司所在的大樓。
剛邁出公司,一群媒體記者紛紛湧了過來,一個個争着上前把話筒朝向他,争先恐後地采訪問話。
“白先生,請問一下,您對友拾服裝拒絕請你代言有什麽想法嗎?”
“可以請您談一下關于這次代言的看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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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想請問白先生的是,您是否擔心這次沒拿到代言,會影響以後的演藝事業?”
“白先生您好,此番被友拾服裝拒絕代言,您是否考慮過再接一個代言?您期望拿到什麽樣的代言?”
公司門口的保安見狀,及時趕了過來攔住了瘋狂的媒體記者,擋在白息與那群媒體記者之間,總算沒有引起大的騷亂。
白息有些疑惑,“在提問之前,可以請你們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嗎?”
一個記者簡單給他說了一下事情經過。
事情的大概是這樣的:網上有消息傳出,是白息的經紀人錢同主動聯系了友拾服裝負責人,想要為白息争取代言人的機會,但是被友拾服裝委婉地拒絕了。而且之後友拾服裝還迅速地選定了肖趣轍做代言人。
“這傳言內容并不屬實,”白息平靜地說,“希望有關媒體理性客觀地判斷傳言真假,不要随意猜測。”
一個錐子臉的記者不客氣地問,“既然白先生說這不屬實,那你又怎麽能證實這是假的?無論怎樣,友拾服裝終究是拒絕了你做代言人,證實了你的失敗——這你總不能否認吧?”
“你的提問充滿了傲慢和敵意,但我還是可以禮貌地回答你,”白息淡淡地說,“是友拾服裝先聯系了我的經紀人邀請我代言,只是最後雙方沒有達成代言協議,并沒有你口中所說的拒絕這種情況。至于如何證實這傳言是假的,相信稍後我的工作室會給大家一個說法。”
白息剛說完,又一個記者湊上前問,“請問白先生,據我們所知,之前您從未接過代言,您目前是否有意考慮接一個代言?”
“謝謝你的關心,也許這也是大家關心的。”白息點了點頭,“至于接代言的事,相信我的工作室會理性地做出安排。”
“之前就聽聞你和肖趣轍先生不怎麽合的來,這次的代言最終選擇肖趣轍先生,您是否認為這次傳言跟肖趣轍先生有關?”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聽來的不合,我是沒聽過的。”白息平和地道,“至于後者,你的提問對肖趣轍先生的名聲有些不負責任,畢竟沒有證據不能亂言。如果你想知道實情,建議你可以向肖先生詢問。”
“肖先生稍後也許就出來了,”白息指了指身後的公司大樓,态度誠懇地說,“現在我能回答諸位的,都已經盡量回答了,可以麻煩諸位讓讓嗎?”
白息一回到別墅,就見到了正在前院花園,拿着把剪子,姿勢悠閑又優雅地修剪花木枝葉的墨止。
今天是周日,墨止沒有去公司。
聽到動靜,墨止停下手中的工作,回眸向白息看了過來,眉眼柔和得讓白息晃了晃神。
“今天的事要幫忙嗎?”深深地看了白息一眼,墨止繼續優雅地修剪花木枝葉,狀似不經意地說,“你在我母親面前幫我掩護,我也不知道要怎麽感謝你,只有今天這事還能幫得上一點忙。”
“不用,我自己能解決。”白息走過去看他修剪花木枝葉,有些驚奇,“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愛好。”
新剪的枝葉在空氣中散發着草木汁液的清香,讓人精神為之一清。滿園鮮花與綠意,與外面冬天蕭瑟的景致形成了鮮明對比。
“要試試嗎?”墨止擡眸看他。
“可以嗎?”白息有些躍躍欲試,又有些小別扭。
“很簡單的。”墨止修剪了一小叢杜鵑花的枝葉示範給他看了一會,把剪子遞給他,“來試試?”
白息愣愣地接過剪子,看着眼前那叢杜鵑花,一時之間不知從何處下手。
站在旁邊的墨止靠近了他,傾身向白息靠過去,微微低頭,雙手握住白息抓着剪子的手,耐心地教他如何修剪枝葉,“別急,慢慢來。”
墨止的臉靠白息很近,呼吸間氣息輕柔地噴灑在耳畔,低沉好聽的聲音在耳邊輕響,讓白息心神為之一亂,呼吸為之一窒。
他忽略了自己微微發熱的耳垂,默默地唾棄自己瞎緊張些什麽。
白息的手被墨止寬厚有力的手包裹着,細致而耐心地牽引着他如何運用手中的剪子去修剪枝葉。
手把手地教了白息一會,墨止松開了握着白息的手,向旁邊走了一步,跟白息保持了紳士的距離。他握了握自己的手又松開,垂了垂眸,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地說,“現在你可以試一試了。”
不知怎麽,白息有些失落。這麽好的握手接觸機會,感覺自己只是恍惚了一下,就這麽沒了。但他又不好意思說,我還沒學會,你再教教?這也太丢臉了。
白息拿起剪子,回憶剛才墨止教他的動作過程,磕磕絆絆地修剪起枝葉來。這邊咔嚓剪一剪,那邊咔嚓剪一剪,他是剪得兢兢戰戰十分用心。
好半晌,他總算覺得眼前這叢杜鵑花修剪的差不多了。他停下剪子,走出兩步看了看。
真醜,坑坑窪窪不平不整。這麽醜的杜鵑花叢真的是他剪出來的?他對此很是懷疑。
“很好看。”旁邊的墨止認真地點了點頭。
白息:“……”這眼神怕不是有問題?
他當然不知道墨止這是戴了心上人的濾鏡看的。在墨止看來,也許只要是白息做的,那都是好的。
看看墨止修剪的杜鵑花叢,再看看自己眼前這叢杜鵑花叢,白息皺了皺眉,更是嫌棄得不行。
他把手裏的剪子塞給墨止,指了指眼前,“你幫我再修剪修剪這叢,修的稍微那麽好看一點點,讓我稍稍對得起這叢花,不然我良心不安。”
“已經很好看了,”墨止肯定地說,“藝術。”
這是什麽鬼藝術?白息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也好。”墨止很快地改口說。雖然他覺得白息已經把這叢杜鵑花修剪得很好看了,但是白息堅持讓他幫忙再修剪一下,他當然不也會拒絕。
墨止在認真修剪杜鵑花叢的時候,白息在認真地看他。臉好看,姿勢好看,手也好看,跟畫似的——不對,比畫還要好看,他的龍怎麽看怎麽好看。
他單手托腮看着他的龍,不禁看得入了迷。
正在這時,白息的手機振動了起來。他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啧了一聲,這個時候是哪個來打擾他?
他拿出手機一看,是裴清然。
“什麽事?”白息單刀直入地問了一句。
“瞧瞧你這什麽口氣态度?”裴清然欠揍的聲音傳了過來,“欲求不滿呢?”
白息不耐煩地催他,“有話快說。”
“着什麽急呀,也就幾句話,絕對妨礙不了你談你的戀愛。”裴清然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唉,想當初,我們關系好時,你也沒和你家那位在一起時,你可沒這麽絕情地對待我過……”
“你再說廢話,我就直接挂了。”白息陰恻恻地警告了他一句,“別給我作妖。”
“好吧好吧。”裴清然說,“我打電話過來,是想問你一下,今天的事,需要我幫忙嗎?”
“你想要幫忙?”今天怎麽一個個的都問他要不要幫忙?白息覺得裴清然這個損友關鍵時刻還是有點靠譜的,調侃了他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以”字還沒說山?與?彡?夕出口,白息驀地察覺到旁邊墨止有些淩厲而危險的視線落在了他身上。
不知是不是錯覺,白息總覺得墨止好像忽然之間不高興了,而且這似乎與他剛才說的話有什麽關聯?
“不用幫忙了。”白息當機立斷地道,拒絕了裴清然的幫忙,并且說了一兩句後,就很快地挂斷了電話。
“裴清然來的電話?”墨止狀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