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墨止的心情仿若過山車一般大起大落。

聽到白息說“不如我們暫時湊一起如何”時,他有一種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整個人都飄了起來,像是吃了一大團棉花糖,又輕又軟又甜。

再聽到白息稍後的一句“就演戲演戲,讓長輩相信就行了”時,心中又難免有些苦澀,不知該是喜是悲。

悲的是,白息只是想和他演戲以逃過長輩的逼婚。喜的是,他很慶幸,自己這段時間和白息相處得融洽,因此白息遇到逼婚的事,第一個人選想到的是他。

當白息問他“你意下如何”時,墨止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好。”

他不介意白息只是想和他演戲。以後還那麽長久,誰能預料得到以後的事?也許演着演着就日久生情了也不一定呢?

聽到墨止說“好”,白息眼眸驀地一亮,心髒也撲通撲通跳得比平時要劇烈。他暗地裏松了口氣,不管怎麽說,這第一步總算邁了出去。

驚喜之後,他有些詫異,“你……都不考慮一下的嗎?”

這答應得也太快了吧?雖然說了是演戲,但畢竟也勉強算得上有關感情的事,這态度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他內心深處還有一個猜測,不過他很快把這個猜測否決了。墨止這根不開竅的木頭,對他應該只是友情,也許比友情更深,但也不到那程度。

“我母親也逼我逼得緊。”墨止對上白息詫異的眼神,認真地解釋說,“而且,和你一起……應對長輩,是我的榮幸。”

白息愣了一會。話是這麽說沒錯,只是後面那一句,怎麽聽起來怪暧昧的?應該是錯覺吧。

“那就這麽說好了?”白息揚了揚眉,“我們暫時裝作是戀愛關系,我為你在長輩面前打掩護,你為我在長輩面前打掩護,要表現得像真的戀人那樣讓長輩看不出什麽問題,以為我們是真的一對戀人。”

“嗯,真的戀人那樣。”墨止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遙遙走在前面的墨母回頭朝兩人喊了一聲,“你們兩個在後面磨磨蹭蹭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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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止飛快地抓住了白息的手握在手裏,還是十指相握的那種黏黏膩膩的姿勢。

對上白息不解的眼神,墨止一臉正色地解釋道,“說好了要給我打掩護。”

白息看了看連背影都看得不太清楚的墨母,又看了看兩人交握着的手,疑惑地說,“天色這麽暗,距離又有些遠,你母親應該看不清我們的吧?”

墨止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卻握緊了白息的手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不過這樣也好,”白息晃了晃兩人交握着的手,彎了彎唇角,“我們平時把這種事情做得熟練,在長輩面前的表現就不至于出意外了。”

這麽好的牽手機會,白息當然不會放過。據他所知,牽手以及擁抱這種輕微的肢體接觸,有可能會促進兩人的親近關系。

好像确實是這樣?他覺得自己被牽着的那只手溫度比另一只手要高,暖乎乎的微麻的觸感,一直暖到心裏。

既然已經牽手了,擁抱以及最終确定戀愛關系還會遠嗎?今日的飛速進展,讓白息有一種達成心願指日可待的錯覺。

我真機智,他不禁想。現在挖下一個坑,按目前的進展來看,等到來年春天,應該就可以把他的龍拐到手了吧?

“對了,”白息想起飯桌上墨父問墨止的事,“你在山海界的裁決者位置做得好好的,怎麽會到人間界來?而且還定了任期?應該沒有誰能給你定任期吧?”

“想來,就來了。”墨止阖了下眼,沒有過多解釋。

“看你這表情……應該是有什麽內情?”白息微微偏過頭看他。

墨止握緊了兩人牽着的手,“以後說給你聽?”似乎怕自己的話說得太生硬,他又輕聲問了一句,“可以嗎?”

“你可要記得啊,以後要說給我聽。”白息眉眼含笑,調侃他,“看把你緊張的,我像是這麽小氣沒肚量的嗎?”

他打算有空回去找他師叔問問,也許他師叔知道些什麽。

又走了一陣,沉迷于怎麽把他的龍拐到手的白息終于發現了不對勁,“我們這是走到了哪兒?”

墨止也有些懵。

白息想到墨止的路癡屬性,不禁扶額,剛才怎麽就一時沒注意,任由墨止帶路了?

“以後還是我來帶路吧。”白息提議道。

“嗯,以後你來帶路。”墨止點了點頭。希望以後會是長長久久的永遠。

白息和墨止回到別墅時,剛好碰上從另一頭回來的墨父墨母和小狐貍崽。

“哥哥!白哥哥!”小狐貍崽高高興興地朝兩人揮了揮小爪爪。

墨母眼尖地瞧見了兩人交握着的手。

“就是您所看見的那樣,”墨止随着墨母走進書房,“我和白息……在一起了。”

“傻兒子,”墨母搖頭笑了笑,“就你們這些小把戲,你以為我這個過來人看不出來嗎?”

“我們是真心的。”墨止認真地說。

“我當然知道你們是真心的。”墨母拍了拍墨止的肩膀,“等你們說開後,再把人帶回去給我和你父親看看。到時候,我和你父親也好去跟白息的師叔商量,商量好怎麽給你和白息辦婚禮。”

墨止傻愣愣地點了點頭,然後被墨母揮出了書房。

“怎麽樣?”悄咪咪等在房門外的白息牽了牽墨止的袖口,“你母親相信了嗎?”

“好像……相信了。”墨止沉默了一會道。

墨父墨母這一趟來人間界,一是為了在人間界游玩一陣,二是為了把小狐貍崽接回山海界。山海界靈氣充沛,更适合小狐貍崽的成長。

當天見了兩個兒子一面後,晚上墨父墨母就又沒了蹤影,不知道到哪裏游玩去了。

第二天一早,白息又到了九州娛樂公司找裴清然。目的嘛,當然是告誡裴清然務必要守口如瓶。

昨晚他跟墨止解釋,是因為裴清然在中間傳話,傳達他師叔讓他務必找個人回去的死命令,他才跟墨止有扮演情侶的協議。

所以現在他要把一切缺口補好,不讓墨止知道他純粹是在瞎扯。

“這可真是稀奇了,一連兩天你都過來。”裴清然啧啧稱奇。

“這有什麽稀奇的。”白息坐了下來,“跟你說個事。”

裴清然抖了抖腿,“什麽事啊?看你這鄭重的表情,看來我不答應都不行。”

“你之前說,我師叔提起過我的事?”白息狀似随意地道,“如果有人問起你,記住了,你就說是我師叔下了死命令,讓我務必帶個人回去。”

“什麽?等等……這都是哪跟哪?我怎麽聽不明白?”裴清然一臉懵逼,“你這話什麽意思?好歹給我先解釋清楚啊。”

“就是這樣,如果有人問你,你就這樣回答。”白息沒有明說,他覺得自己坑墨止的行為,說出來有些尴尬。

裴清然向來腦回路清奇。雖然白息沒有明說,說的模裏模糊,一般人可能猜不到到底說什麽。但裴清然琢磨了一會,還真猜出來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他咋了咋舌,對這兩人的幼稚行為有些不敢置信,“我說,你們這都是在玩什麽啊?”

“什麽玩什麽?我們這是認真的。”白息對裴清然用“玩”這個詞表示不滿。

“是是是,我知道你們是認真的了。”裴清然順了他一句,又暗暗試探他,“你覺得你家那位裁決者大人,對你是什麽感情?”

“還能是什麽感情?友情啊。”白息有些喪氣地說。

“友情啊。”裴清然算是明白了過來。他一直以為這兩人在甜甜蜜蜜秀恩愛,卻原來什麽都沒說開,還是雙向暗戀啊。

白息再次警告他,“記住了,是我師叔下的死命令。你要是說漏嘴,到時……總之,把嘴給我閉緊了。”

“一定,一定閉緊了,絕不會壞了你的好事。”裴清然再三保證,就差指天發誓了。所以,這兩個人是要“演戲”嗎?演起情侶來不費吹灰之力啊。

“不過,你确定你家那位不會懷疑嗎?”裴清然問道,“畢竟你師叔出了名的不太愛管閑事。也許他不會相信你師叔會給你下死命令,讓你帶個人回去。”

“就算懷疑,墨止應該也不至于會向我師叔求證。”白息一臉肯定地說,又瞥了裴清然一眼警告他,“所以,只要你不說漏嘴,就沒什麽問題。”

“知道了大佬,我肯定不會說漏嘴。”裴清然連連保證。

白息這才點了點頭,稍稍放下心來。希望這一次,裴清然這個坑貨莫要再坑他。一再警告過,應該不會有沒什麽問題吧?

他走出總裁辦公室,沒料到在電梯裏遇上了肖趣轍。

對方下巴高高擡起,一臉高傲,“聽說友拾服裝最開始是想要找你代言的?”

“是這樣。”白息漫不經心地撩了撩眼皮。

“然而友拾服裝最終還是找我代言了——這說明了什麽?友拾服裝再三權衡,最終選擇了我,說明我比你更優秀,更受友拾服裝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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