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獨發晉江文學· 告別

第29章 獨發晉江文學· 告別

走出夏宮, 容眠心中的惡心感稍微減輕點,想着剛才溫格斯狐疑的目光,容眠後背竟有一陣薄汗。

就像有什麽秘密被人窺視明明再過不久, 就無法隐瞞下去,他還是無法做到懷着孕而當做什麽也沒發生。

他的身影慢慢隐藏在月色中,前方的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走一步看一步。

另一面。

“薩卡拉,你準備好了嗎?”伊蒙看着眼前男子, 褪去将軍的铠甲, 一身大紅袍服, 懶散邪魅,渾身的冰冷氣息與周圍漆黑融為一體。

薩卡拉不屑從鼻腔內冷哼一聲:“這有什麽準備。”

行軍打仗就是他的使命,從小他就被當做将軍府的繼承人來培養,父親栽培他, 一出生他就已經注定要與刀劍為舞。

遇到提特摩斯,他們互為知己,他的一生都将效力與這個男人。

他折服于他的魅力與無與倫比的作戰思路, 看着埃及在他的手中欣欣向上,薩卡拉心中的熱血就從未涼過。

伊蒙看着他,眼中明亮, 是在大殿朝會上不曾有過的贊賞。

薩卡拉不需要準備,他就是底比斯戰神, 是埃及的護國将軍, 是王最信任的人,幼時的影子與現在的颀長身影融為一體,伊蒙将過去與現在結合,眸底璀璨, 點頭:“有道理,你跟王一起一定沒問題。”

薩卡拉微微蹙眉,怎麽覺得今晚這人有些不同,伊蒙渾身籠罩在一層模糊的光線裏,恍惚間他好像回憶到了什麽,只是那麽一瞬,有一群小孩在街邊打架鬥毆,其中一個髒兮兮的被人摁在地上,踩得渾身是血,他坐在馬車裏路過……

他搖搖頭,這都是什麽跟什麽?

薩卡拉覺得這些亂七八糟的畫面怎麽會充斥在自己高貴的頭顱裏。

“還有什麽事?”沒事他要走了,以往又不是沒打過仗也沒見這人這麽婆婆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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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不能找你?”伊蒙忽然笑了,恢複以往的漫不經心。

“有病。”薩卡拉不明所以,哼了一聲,拂手而去。

伊蒙追上去:“薩卡拉,走,我請你喝酒。”

“時間還長,你回家也是一個人,捂着冷被窩也不舒服……”

“不需要……”

……

伊蒙上前攬住那個平日裏誰也不敢親近的人,連哄帶詐将人拉走。

—— ——

——

“大供奉的身體已經趨于穩定,後面只要好好保養,是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醫官看着面前神情難測的男人,心中發毛,王一直很關注大供奉的身體,可他前兩天給容眠診脈時發現,那具身體柔韌力驚人,懷着孩子還可以同時跟,偷偷瞄了眼眼前的男人,心中不由感慨,厲害啊。

“孕後之人會比孕前還要喜歡嗎?”

提特摩斯忽然問了句,醫官心中一驚,這話說的含蓄,但是他工作多年,把脈數不勝數,幾乎瞬間就明白了這話的意思。

大供奉的身體果真是寶。

他小心道:“大供奉是半神之軀,自然不可以常人之态去考量,特別的身體要……嗯,要特別對待。”

別人懷孕都是唯恐在激烈運動,這兩人倒不間斷,還越來越喜歡?

醫官腦袋都要冒煙,真是稀奇。

他又安慰了王幾句,最後拎着小藥箱出了門。

提特摩斯思索醫官的話,他一開始也怕容眠受不了,擔心他撐不住,可每次看到容眠吃完後那緋紅精神的小臉,又覺得自己的擔憂是多餘的,容眠除了開始的難受,後期幾乎釘在他身上,需要的也越來越多。

偏偏每次起床,他又好像忘記了什麽,對昨夜的事朦胧健忘。

現在醫官的話再次給他打了一味鎮定劑,容眠的身體超乎他的想象,與旁人都不相同。

在寝殿內抱着貝凱的容眠忽然沒來由的打了個噴嚏。

他擰眉,怎麽回事?起身看着窗邊,夜風中,他只是虛虛掩了一條縫,而且室內有單獨的供暖系統,身子也沒感覺到冷,怎麽就打起噴嚏來。

想了想,容眠還是走過去将窗戶全部關嚴實,懷了崽子後他就格外注意冷暖,聽說懷孕的人不容易生病,一旦生病就會非常麻煩,這裏又沒有現代先進的醫療技術,容眠一直都小心非常。

貝凱在他懷中湧|動,這小黑皮非常喜歡他,自從提特摩斯将它拖給他照顧後,這小家夥就天天賴着他。

提特摩斯還沒有回來,最近他一直都非常晚,似乎與米坦尼的事情還沒有完,容眠想到那雙墨綠色的瞳眸,心底一麻。

布希斯,曾大膽的向他表白,以及最後看到他跟提特摩斯離開時,冰冷的眼神。

容眠收回思緒,他與他,本就是陌路人,他從溫格斯手中救下他,雖然履行了他的一個月諾言,但他也不欠他的,他們本就沒有關系。

“想什麽?”

耳邊一陣溫熱,腰間多了雙手,提特摩斯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将他擁進懷。

容眠忽然間就松弛下來,有時候習慣很可怕,從一開始的這人抱着他,渾身神經緊繃,到現在的被他擁着只感覺莫名的心安,容眠就覺得不可思議。

相處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在一起時間久了,他居然對身後的男人産生了自己都沒有發現的信任,他身上淡淡清幽的雪松林香味,令他沉淪。

“想你怎麽還不來。”話一出口,容眠就想吐,他怎麽能說出這麽惡心的話來,而且臉不紅,心不跳的,連雞皮疙瘩都沒象征性的起一下。

空氣中響起一陣低沉的呵呵笑聲,提特摩斯短暫的怔了下後,渾身都愉悅起來,醫官說的沒錯,容眠懷孕後真的有所改變,他的身體像個巨大的容器,孕後需要的養料只比孕前還要豐富。

他的手在小腹前隔着衣物輕輕觸摸,那裏有未出聲的希望在悄悄成長。

容眠黑色長發披散開,透過碎發縫隙那張姣好的白皙面容在燈光下令他着迷。

他發手慢慢向側腰移動,淺淺的呼吸落在側頸處,容眠只覺一陣熱絡襲來,聽到頭頂男人磁性的聲音:“處理點事,解決完就來找你。”

說完他低頭吻住那色澤迷人的黑發,帶着一股花草發膏的清香,容眠被他咬的小腿一麻,肚子微微挺起,提特摩斯的唇有別樣的誘|惑,在他發間流連,明明心若止水卻被他三兩下的撥弄帶着不安起來,容眠動了下身子,整個人全部落入對方的懷抱,提特摩斯寬大的袍服将他全數籠罩其間,容眠仿佛一下溺斃在浩瀚的汪洋。

腰側袍服有松動的感覺,排在那的幾顆暗扣不多時已被人挑起,屋內暖風鼓吹進袍底拾,容眠已經旋轉身體帶向了前方的窗臺,貝凱被他放下,小黑皮眨着黑乎乎的眼睛不明不所以的看着,提特摩斯一個眼神示意,那家夥立馬得了某種指示,搖着尾巴乖乖的離開。

厚重的地毯上,容眠屈|膝|跪着,提特摩斯聲音溫柔極了:“多鍛煉對寶寶成長好。”

容眠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微凸的腹部下是提特摩斯的大手在支撐,不讓他徹底壓到,“我只知道醫官讓我多休息,對寶寶成長好。”

“你沒理解他的深層意思。”

提特摩斯在他腿|內掐了下,容眠人都軟沒了,那股淡淡荷香被激的飄出,很快就溢滿整間寝殿,長發像被水浸泡,混着荷香,容眠迷迷糊糊間被人|翻|過身,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大殿頂上繁複奢華的彩繪圖,女神哈索爾頭頂圓月,面露慈母般的憐愛。

容眠感受三指間擴|容,渾身像被打開的泉|眼無論如何也按捺不住欲|噴而出的磅礴之勢,提特摩斯伸手将他眼角淚珠擦幹,“別哭。”

每次他都哭個淚人樣,好像他在欺負人。

提特摩斯的手上都是淚水,容眠嘤嘤嘤的樣子無比可愛,他根本聽不得他現在說的話,每說一個字,淚水就會順着面頰滑落,提特摩斯伸回手,在他耳邊半威脅:“再哭,就讓你無法走路。”

容眠淚水卻又一瞬止住,三指滑出,令他有一瞬的迷惘,提特摩斯薄唇再說什麽他根本沒有聽清,只覺的渾|身被勾的急需另一股力量将他填充才踏實。

荷香與雪松林不可避免的交叉混合,偌大的屋內已經無法在容下第三人,四周的一切都開始轟塌,容眠血脈間似有奇怪的感染力在指引着他,提特摩斯的臉由模糊變得清晰,再又模糊清晰,一直斷斷續續,重重複複。

一波波的雨浪疊代,容眠終于堅持不住閉上眼睛,周圍一陣窸窸窣窣,最後有人吻了他額頭眼角,那些淚似乎被席卷帶走。

他太累了,以至于提特摩斯離開後他都不知道,只覺得自己陷入茫茫黑暗,在暗色間開出一朵明媚的花來。

容眠雖然累卻不覺難過,他欣喜的像盛開的花朵奔去。

門外,提特摩斯看着信使:“何事。”

“卡疊石的消息。”

提特摩斯那雙栗色雙眸瞬間恢複清明。

今天來容眠這裏,其實有一點他沒說,這次的戰役一定非同尋常,他會親自披挂上陣,本想帶着容眠一起,最終還是舍不得,将他留下,前方危險,底比斯怎麽都比卡疊石安全。

當容眠得知提特摩斯帶着軍隊離開後,已經是兩天後。

他這一覺足足睡了兩天,睜開眼,才知道那晚上提特摩斯是來跟他告別。

給他留了一封信,容眠打開,竟是一個半塊的天青石制成的印章,還有另一半,應該在對方手裏,兩個半塊合成一塊完整的,上面是愛與美的天空女神努特,周圍是太陽傘拉散發的炙熱光芒。

色彩鮮豔,材質上佳,提特摩斯說會送他一個上成品,容眠看着印章不由笑了,同時又無端擔憂,不知這次出征會不會一帆風順。

“提特摩斯親自去了?”宮殿一隅,哈特王後聽着侍衛來報,面上不由露出得色。

提特摩斯在戰場上攻無不克,可這次他已到了勁敵,米坦尼王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只要他有去無回,這裏以後就是她的天下。

“回大王後,王帶着薩卡拉将軍已經離開底比斯,現在朝中有伊蒙大人與大供奉坐鎮。”

容眠。

哈特提到她就面色陰沉,當初向他招手,容眠根本不睬,選擇站在她的對立面,那就別怪他。

神廟掌事人又如何,她遲早把那層虛僞的臉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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