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文在晉江 溫存
第34章 文在晉江 溫存
在卡疊石的戰争一連打了兩月, 從提特摩斯部署到後續的勝利,一切仿佛都在做一場冗長的夢境。
容眠靠在男人肩頭,感受着他身上溫熱的氣息, 他的布局是正确的,兵分兩路,戰車作為前線第一, 重步兵作為第二線,在奧龍特斯河淺灘與米坦尼跟卡疊石的軍隊混戰三天。
最終重創米坦尼戰車隊, 令其士兵來不及褪掉沉重的戰甲便跌入河中淹死。
米坦尼王布希斯在戰争中與提特摩斯對峙, 最終一劍之差敗北, 埃及軍團險勝。
這次大戰,雙方都損失慘重,雖然他們贏了但是帶去的軍團折損一半,米坦尼暫且退回卡疊石城內, 短期內不會在主動侵犯。
這場戰争不會是這裏的最後一場,但是近年的和平應該是短暫的維持住了,容眠知道, 米坦尼後期還會再次卷土重來,想到那雙墨綠色的眸子,他不禁打了個寒噤, 布希斯看他的眼神令他頭皮發麻。
“想什麽?”
見容眠神情發怔,提特摩斯低頭詢問, 容眠回神, 剛才想的太多,自己雙手扒拉着放在男人肩頭,樹袋熊一樣吊着他。
“想你在外那麽久,朝中不知如何。”
容眠是悄悄溜出來, 他吩咐了祭司院,說自己身體不适齋戒數日,這一晃眼都一月有餘,也不知那面情況怎樣,祭司院應該不會有人敢打那裏的的主意吧?
“明日啓程。”
這次出來時間久了點,不過前朝有伊蒙鎮着,他放心。
時間一天天過去,容眠小腹越來越凸顯,回去後別的事情可以先放放,孩子的事他要想辦法盡快解決。
總不能讓他一個人膽戰心驚,每天都為了遮掩而小心翼翼,他雖然嘴上不說但是提特摩斯心中知道,容眠對孩子是很在意很關切。
大手撫上腹部,隔着衣袍那裏軟乎乎一片,提特摩斯有片刻失神,再過一段時間他就是做父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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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無言又期待的情緒籠罩他心頭,看着容眠連帶着更加溫柔。
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大戰後的放松,讓一切都變得順遂美好,懷抱着容眠聞着那抹若有似無的荷花淡香,提特摩斯不禁沉醉。
“別碰。”容眠打掉他的手,這人現在開始不老實。
容眠換個姿勢,離他稍微空出些距離,提特摩斯卻順勢帶着他向旁邊的桌案倒去,行軍臨時搭建的長桌,上面鋪了一層厚厚的獸皮,容眠被力道緊緊握住腰身,提特摩斯非常小心的擁着他向後躺下,他的頭頂是帳篷撐起的圓形枝架,牛油燈在昏暗的室內燃燒,火星子味是不是沖入鼻腔。
提特摩斯拿過之前的地圖卷成幾疊枕在容眠頭底,“時間要很久。”
容眠面色倏然一紅,白了他一眼:“不行。”
這人說的久那就一定是很久,他現在可不敢。
“我有數,問了醫官,不會傷到寶寶。”
提特摩斯沖他眨眨眼睛,若星若辰,給容眠看的心頭一軟,身|子也跟着發癱,氈帽被彈開,容眠白天見人不得不頂着厚重的帽子,現在晚間,他可不想他在受這種罪。
祭司長的帽冠比他的輕便不了多少,提特摩斯對這些服飾最有感觸。
長發順滑的鋪散在桌面,他的倒影落在容眠眼,底給他白皙的面龐添上一層朦胧的淺色陰影,使之看去更加柔和,提特摩斯擡手在他長長的睫毛上輕觸,這漂亮的鴉羽,若是帶着淚珠挂在半梢,那該是何等風姿何等戳人。
這麽一想,提特摩斯栗色雙眸不由暗沉,長指順着他的睫毛慢慢下移在他完美的面部曲線上繞了一圈,蜻蜓點水般的動作撓的人麻癢無比,容眠忍不住向後瑟縮,轉臉間薄唇掃過他的手腕,卻在一瞬間他看清了對方不在壓抑的情緒。
雙|腿被打開,容眠看着平日裏穿的寬大袍服在點點散落,提特摩斯喑啞道:“做點不同的。”
容眠迷惘,似乎不懂他的意思。
對方一笑,好似不在乎他能不能懂,提特摩斯目光掃了一圈,在桌旁的筆筒內看了下,随手挑了一支。
這是一支極為光滑的玉質筆杆,與其他的蘆葦杆制成的毛筆不同,筆杆圓潤直徑粗|厚,他拿過端詳一番,瑩瑩光澤,在容眠眼前晃了晃,“就它。”
容眠只來得及看清那只筆的筆肚,中間胖兩頭尖,下一秒他就貼身體會特制筆的曼妙,提特摩斯細細觀摩他的反應,筆肚全然|沒|入,容眠眼中淚花閃動,每次都會眼尾泛紅,将哭不哭,提特摩斯極力忍着,不讓自己失控,他這樣,若不是顧及寶寶,真想将所有力氣都加諸與他,帶他體驗別樣的樂趣。
容眠額角汗都出來,提特摩斯為了我不傷到他手上力道來回變換,你不讓他受傷又令他難以自拔,險些沒兜住,他啞着嗓子:“你還不如……”
還不如幹脆些,現在這樣他真想死。
“确定?”
提特摩斯眼中一亮,他是害怕容眠受不住才一直小心,見他渾身發抖說話都不能完整一句,再仔細看去,容眠竟沒有一處不發紅,提特摩斯抽出筆杆,扔在一邊,扶着他躺好,全然擠進。
帳篷外是輪值士兵打着火把巡夜,薩卡拉靠在一棵樹邊,他全然無睡意,明日裏啓程,今夜注定不能有任何閃失。
看着天邊月色,腦海中忽然閃出一個人影,那人跟他說話總是不正經,愛調笑捉弄他,他每次都被惹得心煩意亂,卻還要跟他共事。
薩卡拉扯了旁邊的一株野草含|在嘴中,他雖然覺得伊蒙過于煩,卻在這兩個多月沒不見面,又覺得他是他最親近的人。
戰場上瘋狂過後,現在熱血涼盡,他在頭頂月色間忽然有幾分想念那張臉。
“嘁”
薩卡拉不屑嗤笑。
搖搖頭,他真是打仗打累了,竟然回憶起走的時候,伊蒙給他的擁抱。
“那個喋喋不休的家夥。”
他低聲嗤笑,不看月色,轉而看着王的營長。
今晚,他要保護好王的安全。
還有大供奉。
“嗚。”容眠忍不住哭出聲,他想忍耐卻發現在這人面前根本忍不了。
提特摩斯也不允許他忍,容眠哭泣着将一波波餘韻娓娓傾|瀉,提特摩斯滿意的看他做真實的自己。
“你聽外面,有聲音。”
容眠忽然警覺起來,總覺得有腳步聲在靠近,提特摩斯将他雙|腿掰扯更大,“門外守備,無需擔心。”
看來他對容眠還是太好,他還有心情聽其他聲音。
“貝凱也被我帶來了,不知道他怎麽樣。”
還有阿卡,那個孩子跟着他,人也不知道跑哪去。
“它沒事,你還是想想自己,怎麽過今晚這關。”
提特摩斯話音落便送上一記,容眠枕着地圖顫兩下,後背貼着桌面,幾番下來被磋磨的皮都紅了。
“嗚,我真的聽到貝凱再叫,阿卡……唔”
容眠說不出話來,那只小黑皮的影像出現在腦海與眼前的男人重疊為一體,他想,怪不得提特摩斯養狗,他骨子裏就狗啊,現在這樣,把他往死裏磨。
阿卡抱着貝凱在另一個營帳內,大供奉不知道怎樣,自從上次走散後他就一直被安排在後方,帶着貝凱,小家夥沉默一段時間,忽然沖着前方那個某個地方汪汪直叫,眼中晶亮放光,似乎有什麽在吸引它。
阿卡不明所以,輕撫貝凱頭顱:“怎麽了?”
貝凱很激動。
似乎有什麽在召喚它,阿卡不解,只好抱着他像營長外走。
貝凱除了營長,鼻子嗅了嗅,耳朵似乎也比之前更靈敏,在走到一個搭帳篷前,又開始嗷嗷叫喚。
阿卡看着那與衆不同的營帳,驀然明白,阿卡是在找人。
大供奉與王在一起?
阿卡想進去,可猶豫着又不敢,生怕兩人在交流重要的事。
“走吧,帶你看夜景。”
這荒山野嶺的夜景比王宮裏的而言要有趣的多,一輪明月懸挂,寒露折枝,別有一番風趣。
帳篷內,容眠扒拉着桌面,姿勢已經換了,膝蓋抵着厚厚的獸皮,只聽得汩汩|水|流,提特摩斯看着他後背在最後中将他送上高峰,容眠耳邊嗡嗡作響最後失力般軟過去。
翌日。
再度醒來,大軍已經已在回去的路上。
小黑皮在旁邊提溜看他,容眠一驚:“貝凱?”
貝凱眨眨眼,汪汪叫幾聲。
阿卡在一邊侍奉,提特摩斯呢?
“王去了薩卡拉将軍處,似乎有要事相商。”
阿卡盯着容眠,總覺得大供奉有哪裏不同,與他在祭祀院內的時候不同,可集體哪裏,他也說不上來。
好怪,整個人容光煥發,皮膚白中帶着紅,似乎得到天然的溫養。
容眠點頭,身子還有些疲倦,掀開簾子看着窗外,陽光正午,看來睡了很久。
提特摩斯不在正好,他靠在軟墊上再次閉眼。
王宮內。
溫格斯看着賽爾,面色陰寒:“他可真會玩煙霧彈,竟然放了一炮假的把我們都騙了。”
容眠不在祭祀院內。
他的人幾多打探才确定,上次他給哈特的設計豈不是白費了心思。
一把火沒能将他與肚子裏的孩子給燒死,真是心有不甘。
“那,您後面……”
賽爾看他,欲說又猶豫不決,他其實覺得王子這次失敗也是個提醒,畢竟謀害一國祭司長這個罪名非一般人可擔。
“算他走運。”
溫格斯眼中陰涼,頓了下又道:“後面再找機會看吧。”
也不急于這一時,既然容眠不在,那他就趁此機會好好謀劃一番,下一次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
“前線傳來捷報,王的大軍勝利凱旋,已在回朝路上。”
賽爾想了想又道。
“哥哥勝利了?”
溫格斯面上閃出開心的笑,聲音又變得溫柔缱绻,他赤腳走在地毯上,步伐歡快,須臾間又垮下臉,“他也在。”
這麽喜慶的時候是容眠陪在哥哥身邊,而他只能遠遠站着,這個認知令他那點高興全然散去。
溫格斯眼眸流轉間,思索道:“米坦尼方面就這麽撤了,肯定心有不甘。”
米坦尼王是個好勝心極強的人,他怎麽會允許自己敗給別人。
“去信給他們,就說我要與他們再交易一場。”
賽爾點頭,沒有言語。
既然決定支持王子,他就只能義無反顧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