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晉江文學獨發 疑惑
第36章 晉江文學獨發 疑惑
“王凱旋而歸, 大供奉功不可沒。”
朝野上下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沒想到清風朗月的祭司長表面上說身體不适,實則是為了底比斯萬民, 冒着生命危險親上戰場為王送去神谕。
提特摩斯在卡疊石首站失力,後續反敗為勝的消息早就傳遍各處,而容眠先前發出虛假消息說自己身體不适, 要祭祀謀福現在也有了明确的說辭。
他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底比斯王朝。
對于他的謊言,大家都欣然接受, 非但無人察覺不妥, 反而各個誇贊他英勇大義。
容眠這番離宮, 算是賺大了。
阿卡在室內給容眠手舞足蹈的重複他打聽來的消息,容眠正抱着小黑皮在曬太陽。
聽完聲音裏染了一絲笑:“随他們說吧。”
反正對自己來說毫無損失,在回來的路上他就想到出來太久,可能東窗事發, 被別人知道再做什麽文章。
以他的身份,本不該有人敢對他造次,但經歷上次溫格斯的事後, 他就覺得這宮裏沒什麽不可能發生。
“對了,我聽底下人說,我們走後沒幾天, 院裏就失了一次火,把廟宇都少了半塊。”
容眠驚, 這還是回來後第一次聽說。
“什麽情況?”
容眠總覺得哪裏不對, 阿卡說了半天也說不到點子上,他幹脆揮手:“把其他人叫來。”
回來時祭司院已經修複如初,所以并未覺得有什麽不妥,人來後, 他仔細盤問一番,說是不小心着了火,具體火因無從查起。
祭祀院內都是供奉的王家神明,誰敢這麽大膽在這裏下手。
“那天好像大王後來過。”
神仆回憶着禀報,他走的匆忙,看到哈特王後帶着她的屬下從祭司院轉身,也沒敢上去細問。
容眠思忖,哈特來見他,就失了火。
好奇怪。
“我走後還有別人來嗎?”
“沒有。”
神仆回憶後讷讷道。
容眠起身,在院子裏來回晃悠幾圈,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哈特對他下手?
這麽明目張膽?
容眠若有所思,唇角緩緩揚起一抹笑意。
“我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提特摩斯已經凱旋而歸 ,一切并未像布希斯說的那樣順利,卡疊石一戰後米坦尼傷了元氣,暫時撤退蟄伏,邊關要塞又恢複以往的平靜。
當初米坦尼信誓旦旦,她以為找了個有力的後盾,現在看來她是太盲目,布希斯也不一定就能靠住。
“烏尼亞,我們該怎麽辦?”
朝中的勢力日漸被提特摩斯取代,這樣下去對她不利。
“我們的軍隊,怎麽樣了?”
哈特眼中冒着精光,提特摩斯的軍團他撼動不了,那只有從別的地方想法子,這是她唯一的辦法。
豢養私兵,這種事明面上無法做,只能悄悄進行。
在民間征用男丁,如果時間久了肯定會被發現,所以每次,他們只能少量分批招募,并且招聘啓事一定是與征兵無關的理由。
當人落網後,那些人為了活命自然會同意加入死士的行列。
只是這種方法行進緩慢,哈特心中一狠:“實在不行就擴大一些人數。”
“對現有的人訓練加緊,加強難度。”她是一刻也等不了。
烏尼亞拂着花白的胡子思索:“擴大就怕引人注意後,被人懷疑。”
畢竟靠近王宮,一旦被發現就會立即早到清繳,不管什麽身份什麽人,私自養軍隊,就是大罪。
烏尼亞心中總覺得不妥。
“那我們還得忍多久,時間越久提特摩斯根基越穩,我不想再等了。”
哈特走到鏡子前,捋起一縷發,輕聲道:“你看,我才多大,白頭發都出來了。”
烏尼亞眸中閃耀,看着她,有些動容。
“我明白了。”
—— —— ——
—— ——
“乖一點,來,從這裏爬過去。”
夏宮內。
溫格斯站在前方赤腳彎腰臉上神情玩味中帶着一絲癫,手裏拿着一串葡萄在前方,後面地毯上不遠處是正在緩慢爬行的奴隸,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教,提特比之前聽話戲多。
只是眼中偶爾冒出的兇光與倔強還是能找到一絲那人的影子。
溫格斯心中矛盾,他既想馴服這個人,又想他保留身上那一點原始的野性。
這麽一想手中的鞭子不由頓了幾分,提特那雙晶亮眸子毫不避諱的看像他,嚴重忽然閃過一片懵懂的欲望,溫格斯一身紅色單衣,鎖骨處呈現大段潔白,提特目光炯炯,雙手雙腳趴在地上對着他的方向慢慢爬去,一邊眼中劃過陌生的情緒。
這情緒毫不掩飾,過|于露|骨,溫格斯敏銳的感受到來自身邊奴隸的亵渎,冒犯之感随之而來,手中頓住的鞭子一揚。
“啪——”
“噼啪。”
黑色的皮膚上被抽出幾道紅印,衣服碎裂開,那些印記逐步冒着血珠,一點點湧入溫格斯的眼底,他虛着眼眸,嚴重戾氣驟然升起,忽然咯咯笑出聲,看那紅色的血印,好有趣。
渾身忽然就愉悅起來,提特被抽的肌肉顫動,可他沒有吱聲,依舊默默望着溫格斯,這純澈的眼神,多惹人憐,溫格斯走過去,擡手輕撫他的臉,帶着病态的關愛:“疼嗎?”
提特抿唇,溫格斯手在接觸到那略顯粗糙的皮膚上忽然反手一巴掌,将他打翻在地,聲音更加冷:“怎麽不回答?”
提特猝不及防,整個身子撲在地毯上,嘴角洇出一行血,擡眼看着他,面上有些不知所措,他什麽也沒做,按照他的要求一步步爬過去,卻換來溫格斯這種瘋狂的打罵,難道不是他讓他過去的?
溫格斯的鎖骨在衣|服掩|映下若隐若現,他們距離如此近,提特不可避免總會看到那抹誘|人的白,比他之前在院子裏看到那些美人還要令人着迷。
心中的悸動再次卷來,只是因為身前人陰晴不定的脾氣而斂去不少,溫格斯觀察他的神态,這張臉還是一如既往的想,要是他也這麽看着他,那該多好。
可惜,奴隸就是奴隸,就算是長得在像也是個奴隸,不上臺面,只能沒事看看,他這麽看着自己,還不配。
“收起你的眼神,不然下次。”
“就挖了這雙眼。”
溫格斯湊近他耳邊,低聲含笑,聽的人背脊發涼。
提特面上依舊帶着迷惘,似乎并未因他的話而受到驚吓,相反,這段時間被他訓練的,現在他只要看不到溫格斯就會覺得渾身難受。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不知道香料的名字,卻意外的好聞,他想湊近聞的更深。
“嗯。”
鼻腔內哼出一句,溫格斯以為他聽進去了,滿意的起身,今天的訓練就到此為止他乏了。
“滾吧。”
有人上來摻着提特帶下去。
這時賽爾進屋,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禁沉了沉,他知道為什麽殿下會生氣。
大供奉完好無缺的回來
呼聲正高,殿下心中不高興。
之前的計策也失算,想将放火的災難推給大王後,結果也——
“誰能想到他去哥哥呢。”
溫格斯面色沉沉,陷害哈特的計劃失敗了。
不過沒關系,還有別的方法。
“他的身體應該有了明顯的變化才是。”
如果大家知道最純潔的祭祀長懷孕了,那會是什麽情景?
溫格斯想想就想笑,到時候朝中一定大亂,然後祭司院受盡衆人唾棄?
他可以趁機踩上容眠兩腳。
或者,讓他在生孩子的時候出點意外?
總之,一個計策失敗後,他的腦中又開始源源不斷的輸送新想法,他不能看着容眠将孩子生下來,只要想想,他就覺得渾身窒息。
“天冷了。”
溫格斯踱步到窗前,感受些些涼風灌進,底比斯的冬天是幹冷的,不知道這個寒冬會帶來怎樣的變故。
“我要給哥哥送個披風。”
溫格斯想到此,又變得輕盈起來,仿佛之前陰霾不在,一切都那麽随和溫馨。
賽爾見他情緒變化自然迅速,想說什麽,最後一字未提。
提特被人架着關進房內,身上火辣辣的疼,尤其是後背,仆人們看到他從開始的不屑到現在的,偶爾見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同情。
大門“轟”的一聲關上 室內又變得安靜。
提特強忍着坐起身,衣服已經被鞭子抽爛了。.
他回憶剛才一幕,自己也沒幹什麽,甚至是按照他的要求去做,為何會換來一頓毒打。
溫格斯細膩的皮膚,在掠過他短暫的記憶時驚起他內心深處最陌生的情感。
他既然慢慢喜歡上那張時好時壞的臉,喜歡他身上的味道跟說話的語氣神态。
可惜,溫格斯似乎并不拿他當個人,随意打罵,随便玩弄。
提特眸中漸漸灰暗,看着大門,牙齒逐漸緊咬。
—— ——
上次出宮打獵後意外得了一張棕熊皮,就用它給哥哥做一件披風。
溫格斯吩咐賽爾,囑咐了他幾句,便獨自回到寝殿。
心中的郁悶只有在想着那個人時才會緩解幾分。
心緒平複,疲倦感襲來。
他招來仆人兌了水,騰騰熱氣将他纏繞包圍,閉目。
片刻後。
“再加點。”
耳邊是窸窸窣窣,似有人從外而過,他沒有睜開眼,等着熱水入桶。
遲遲不見人添水,他不耐煩睜開眼,聲音不悅:“我讓你們——”
“你?”
溫格斯不可置信,不久前才被他拎下去的奴隸,現在居然狼狽淩亂的站在他眼前。
而他們之間只有一步之遙提特睜大眼睛,毫不避諱的看着他。
氤氲室內,溫格斯忽然像被人看去了一切,心中一股怒意升起:“誰讓你進來的?”
“滾出去。”
冰冷的聲音,提特不為所動。
溫格斯蹙眉,嘴角冷笑:“打傻了,不認主?”
提特靜靜望着他,看他生氣的模樣,忽然上前緊緊盯着他,咫尺之距,呼吸相串。
溫格斯擡手就要揮過去一個死奴隸他不過是覺得有趣帶回來玩幾天,現在沒大沒小的已經開始冒犯主人。
那他還要他幹什麽?
“幹什麽?”
手臂僵持在空中,沒有按下去,提特那雙髒兮兮的手,粗粝的指尖捏住他的手腕,一瞬間的恍惚,他的手掌多像那個披荊斬棘在戰場上厮殺的男人的掌心。
歷經無數磨難,站在王城的最高點。
提特摩斯的手掌也是這樣,粗糙厚重,卻又安全感滿滿。
可眼前的奴隸,他們長得如此相像,連手上的感覺也差不多,溫格斯忽然就愣住。
一瞬間的沉淪,提特眼底一亮,他沒有再推開他,順着心底最真實的感覺,他俯身彎腰。
溫格斯半個身子都浸泡在水中,看着頭頂一道黑影壓下,他眼中虛晃幾下,最終放棄反抗,這張臉,此時此刻,他就當是同一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