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和小姐姐情歌對唱時。
俞北北走神了。
他在思考剛才內心無比微妙的反應。
比如, 和女粉絲唱情歌時的心虛，以及看景琮妄撸奶球，看得入迷。
一首歌唱完，路雯雯高興得不行, 又想到一首古地球語情歌, 樂滋滋地和主播合唱。
路雯雯是帝君親哥哥的老來得子, 身為明珠的她從小生活條件優渥。她不缺錢, 生活的原則就是讓自己開心。
她躺在床上，身上穿着粉色的蕾絲睡衣。
和大皇子和二皇子相比, 她的年紀和三皇子最接近, 也和三皇子走得更近。
帝君先後共有過兩任皇後，第一任皇後産下大皇子和二皇子後, 因病去世。三皇子是第二任皇後所出。
帝君三子皆為男，沒抱到女兒，他對侄女路雯雯寵愛有加，路雯雯時不時來宮中陪帝君吃飯。
離晚餐還有段時間，她嫌無聊, 便待在房間看直播。
正合唱得不亦樂乎，房門突然被敲了兩下，她擡頭一看，來人是他的堂哥路可封。
路可封是帝國皇室三皇子。他烏發俊眉，瞳仁繼承了帝君的深海藍，天生一雙桃花眼，眼睫纖長濃密, 望過來時, 微挑的眉眼透着三分恣意和風情。
西服純白勾勒出他高瘦挺拔的身材, 俊朗又矜貴。
“叫你好幾聲了, 都沒聽見啊？”路可封懶懶地倚着門框，好奇地問：“做什麽這麽專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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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雯雯剛好唱到副歌前段過渡音樂，嘴巴得了空，于是扭頭笑道：“在和人唱情歌呢。”
“情歌？”路可封挑眉，他可沒聽說堂妹有喜歡的男生，邁着長腿走近，瞥見光屏上的畫面。
“星網直播？”路可封眼眸加深，幾秒後，他順勢在一邊坐下，“唱完了就去吃晚飯。”
路雯雯比了個“OK”的手勢，扭頭繼續沉浸在歡樂的合唱中。
她的歌聲和直播間裏如泉水叮咚的男聲交織在一起，曲調宛轉悠揚，像有人在耳邊傾述着浪漫唯美的愛情。
還情歌對唱。
兩個小屁孩的聲音聽上去很年輕，又沒閱歷，自然唱不出纏綿悱恻的愛情。
路可封收回視線，拿起桌上的時尚雜志，翹着二郎腿無聊地翻看着。
雜志是路雯雯每個月訂購的，雜志內容包括當季流行推薦搭配，時不時會穿插一些對知名人士的穿搭點評。
他只是随機翻開一頁，便看見印有景琮妄正式在第一軍校上課的穿搭。
正經又死氣沉沉的純黑色西服，和路可封的穿衣風格完全不同。
路可封對景琮妄有一絲好感。
準确點來說，是同病相憐。
同為天之驕子，他和景琮妄一樣，精神識海同樣受到不可逆的損傷。
只不過景琮妄是在戰場上受傷，而他是小時候被星盜綁架，星盜給他注射違禁藥物，那時他的精神力還未穩定，本來比兩位哥哥還要出衆的SS精神力天賦，一下掉到了A。
後來被軍隊救出來後，他和母妃有懷疑過，這件事有沒有那兩位哥哥的參與。畢竟天賦SS的他，母妃又是帝君現任皇後，足以威脅哥哥的地位。
可又沒什麽證據，路可封頹廢了很長時間，那段時間還是堂妹路雯雯開導他，他才走出絕境，此後他一邊找辦法恢複自己的精神力天賦，一邊更努力鍛煉精神力。
但天賦就像是鴻溝，天賦力為A的他，戰鬥力始終比不過路易斯和路秀林。
因為蟲族和猖獗的星盜，帝國上下民都衆崇尚武力值，他在民衆和軍部中便沒什麽。
後來，剛升入大學的他只有一邊鍛煉精神力，一邊将重心轉移到商業上。
就比如，沒人知道，星網直播平臺的幕後老板是他。
他多看了幾眼繃起臉的景琮妄，又百無聊賴地翻閱着雜志。
微不可查的一絲精神力憑空出現在房間，又不動聲色地流向了路可封的識海。
路可封并不奇怪，路雯雯出現返祖現象，長出兔耳朵和兔尾巴後，她也擁有成為治愈師的天賦。
但身為帝君侄女，路雯雯并不想從事治愈師行業，便随便在帝國大型機甲企業上班。
只不過和三皇子相處時，她也偶爾會用自己微弱的精神力，幫助路可封清除精神雜質。
“我上周才讓皇家治愈師清理過，”路可封擡起眼眸，懶懶道，“小妹你還是省省力氣——”
未說完的話盡數被咽回喉嚨，路可封那雙桃花眼猛地睜大。
手中的雜志掉落在地，沒感覺錯誤的話，那絲薄弱的精神力......鑽進了他的精神識海正中？
緊随其後的，便是長久精神力天賦為A的他，感覺到了一絲奇妙的治愈感覺。
不是清理精神雜質後的愉悅，而是天賦的桎梏被硬生生撬開了一點。
怎麽可能？！
路雯雯的治愈能力可以讓他恢複精神力天賦？！
找了這麽多年，路可封都對這件事看淡了。
可就在今天，他居然有救了？！
“哥，你說什麽啊？”路雯雯剛好唱完最後一句詞，她把自己的賬號登出直播間KTV。
一扭頭就對上路可封放大一圈的瞳孔。
“你剛才是不是又給我精神力了？”他急忙站起身，快步走到路雯雯床邊，眼神充滿着震驚和激動。
路雯雯很少見到堂哥臉上情緒如此外露。
她微微聳了下肩，小心翼翼地回：“沒有......啊？”
“你上周不是和我說過，要去清理下精神雜質嗎？”
“再說了，我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幹嘛多此一舉啊。”
“不可能！”路可封斬釘截鐵地否認，他相信自己并沒有感受錯。
可看着路雯雯清澈透亮的眼眸，他知道她并沒有騙自己。
那那絲精神力從哪裏來的。
還真是憑空出現？！
堂妹和以前一樣，房間還是帝君專門給侄女留下的房間，唯一的不同......
路可封蹙着眉，将目光鎖定在路雯雯手腕的光腦上。
腦中閃過大膽的猜想。
難道是剛才的直播，歌聲？！
路可封抓了下頭發，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不是，哥，你看嘛呢？”路雯雯跪坐在床上，清秀的眉擰着。
“沒事。”路可封搖搖頭，收斂好眼神中的詫異之色，“收吧，先去吃飯。”
一路上，他跟在路雯雯身後，還是忍不住反複猜想着那個歌聲。
他其實也覺得荒謬，但他很久以前有見過用歌聲治愈的方法。
那還是他被星盜綁架後救回來的那段時間，精神快要崩潰的他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帝國的治愈師對他的情況紛紛搖頭無可奈何，而彼時的依江已經是帝國最為優秀的治愈師，他同樣接受帝君旨意來為他治療。
一樣的冥想，同樣做無用功。
最後，依江嘆了口氣，只是說給他唱首歌。年紀尚小的路可封什麽都不懂，只是覺得依江太過可笑，竟然試圖用歌聲來安慰他。
雖然依江唱得很好聽，但僅僅只是唱歌。
唱完歌，依江遺憾地看着他，路可封抱住膝蓋縮在牆角，眼神無光。
他聽見依江離開前感嘆了一句：“還以為我的歌聲會有點效果。”
這樣漫不經心的一幕，卻讓路可封聯系到剛才和平時唯一不同的歌聲。
抱着不可錯過的心态，蜿蜒的走廊裏，路可封拉住路雯雯的手臂。
“哥？”路雯雯歪着腦袋問。
路可封舔了下唇，嗓音都不由地顫抖着：“剛才你看的哪位主播？他唱得歌蠻好聽的，我也想去看看直播。”
“你說崽崽嗎？”路雯雯眼睛一亮。
路可封：“......”
“呃，是吧。”
“他叫北北，星網直播娛樂區的新人主播！”
***
晚飯，俞北北坐在客廳餐桌上。
管家爺爺疼愛小人魚，這段時間一直有特意練習古地球的家常菜。
就比如今晚，餐桌上擺着酸甜口且酥脆的松鼠桂魚、肥而不膩的東坡肉、軟糯有嚼勁的獅子頭、清甜開胃的涼拌菜......
俞北北夾着一塊獅子頭，放在碗裏後也沒立馬吃，而是用筷子不停地戳，沒幾下，獅子頭就被他戳出幾個洞。
“北北，怎麽了？”坐他對面的周慧淩問，“怎麽看上去沒什麽胃口。”
管家爺爺也放下筷子，關心地問：“是不是不喜歡今天的菜式？”
“沒、沒有。”俞北北連忙搖頭，埋頭咬了一口丸子，又偷偷偏頭去看坐在他旁邊的景琮妄。
男人的手指修長，線條淩厲，手拿筷子夾起一小塊炸得酥脆的魚肉。
薄唇輕輕張合咬着，少許橙紅色的酸甜汁沾在唇角。
“想吃？”景琮妄側眸，以為俞北北不方便挑放得太遠的食物。
俞北北：“！”
他的視線倏地和男人銀灰色眼眸對上。
唇腔中的紅燒獅子頭差點把他噎住。
他眼看着景琮妄挑了一筷子魚肉放在他碗裏。
“要吃什麽和我說就好。”景琮妄淡淡地說。
俞北北幹巴巴地：“哦。”
他也沒想吃魚肉啊。
調得極融洽的酸甜汁化在舌尖，就着這樣開胃的味道，俞北北比平時多吃了兩碗飯。
今天直播期間，奶球離開景琮妄挺長一段時間，這會俞北北就沒纏着要和奶球玩。
***
夜色暗下來，莊園外的樹影綽綽。
吃完飯，小人魚第一次堅持不讓景琮妄抱他回去。
俞北北靈活地踮起魚尾，一步又一步地蹦回去。
他可不能滑回去，畢竟景爸爸和景媽媽都還看着他。
景琮妄就跟在小人魚的後面，看着少年清瘦的背影，唇角不由地挑起。
回到房間，他從浴室拿出一條微濕潤的帕子，帕子上沾有淡淡的薄荷味，是景琮妄平時用的沐浴露味道。
他跟着俞北北坐在床邊，手指捏着魚尾尖端時，俞北北呼吸一頓，晃動着的尾巴移到別處。
“躲什麽，給你擦一下，好上床。”景琮妄垂着眼睫，嗓音冷清又低啞。
上床......？！！
俞北北紅着臉，又陷入奇怪的想法中。
尾巴被牢牢鎖在某人的掌心裏，俞北北搭在被單上的手攥緊。
随着一下又一下的擦拭動作，敏感的鳍紗繞在景琮妄的指尖。對方身上的熱度漸漸傳過來，沿着鱗片的走勢，熱意帶着不經意泛起的酥麻傳遞到少年的腰間。
俞北北後腰一緊，腰腹控制不住地發軟。
具體行為體現在他輕顫的眼睫上，還有微微抖了一下的上身。
為了行動方便，包裹着他身軀的水域紗做得輕盈寬松。
肩上和胳膊纏繞着環形的紗帶，他一抖，加上是側着身子讓景琮妄給他擦魚尾。
那條朦胧似霧的紗帶變緩慢滑落，一小截瑩白肌膚露出，皮膚細膩得如羊脂白玉，昏黃的卧室燈光照耀下，如珠光流轉。
景琮妄擦幹淨小人魚的尾巴，瞧見後，順手拉起那條滑落的紗帶。
“你幹嘛！”
俞北北像受驚的小動物，倏地往後移動，後腰抵在枕頭上，眼神靈動潋滟。
景琮妄緩慢地眨眼，淡聲道：“不幹什麽，只是幫你拉一下衣服。”
“......”
不經意的舉動，激蕩起尴尬又暧昧的氛圍。
俞北北臉頰泛紅，意識到自己動作太過激烈，羞赧道：“哦.....”
他微微垂頭，盯着自己反射絢麗珠光的魚尾。
景琮妄沒有立馬起身，而是往前坐了一個身位。
俞北北盯住他：“？？？”
他往後躲，卻發現後面沒空位了。
“只是拉一下衣服，你反應怎麽突然這麽大。”景琮妄說。
男人說話時微微傾低身子靠過來，感受到他身上懾人的壓迫力，俞北北覺得自己仿佛被看透了。
他熱着耳朵，慫唧唧地咽了下口水，嗓音含糊道：“沒有啊，只是你的手指有點熱，沒反應過來。”
“我的手很熱嗎？”景琮妄看着展開的掌心，眼眸蘊着不明的深意。
趁着小人魚不備，溫熱的掌心貼上了俞北北的臉頰。
俞北北呼吸一滞，僵硬着不敢動。
魚尾的透明夢幻鳍紗蜷了起來，他仍舊呼吸着，卻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聲加重。
好半天才慌亂地答：“熱、比我的手熱。”
景琮妄又看着他，緩慢地收手：“我先去洗個澡。”
浴室淅瀝的水聲響起，俞北北臉和脖子都還是紅的，他趴在軟乎乎的大床上，裹起被子把自己包成一個繭。
遇溪 也沒什麽可以問的人，他掏出光腦，點開周越的頭像。
開口就是經典的一句：【在嗎，我有個朋友......】
周越躺在寝室床上，腦筋直來直往：【你怎麽了？】
“......”俞北北覺得他的小夥伴一點也不可愛。
俞北北把今天直播唱情歌的事情分享出去：【就是我當時為什麽會覺得心虛？！】
【只是和粉絲唱歌情歌而已，景琮妄待在我工作間，我竟然去看他的反應】
就好像，景琮妄要是不準讓他唱情歌，他就可以不唱。
周越知道俞北北和景琮妄住在一起，對景琮妄在一邊聽歌這件事，并沒有表現出驚訝。
母胎solo二十年的他不加思考，大大咧咧回：【因為景琮妄在，你想唱得好聽點，又怕自己沒發揮好，所以心虛？】
【我看過你以前的視頻，唱得确實難聽】
“......”
俞北北面無表情，有股将小夥伴拉黑的沖動。
他是蠢到什麽地步才會去問周越啊。
聽着淅瀝的水聲，俞北北登上直播平臺，這麽晚倒不是要直播。
輸給他的黑淵今晚要在直播間，禮貌又虔誠地給景琮妄道歉。
距離約定好的時間就差幾分鐘。
這種解氣的視頻，肯定要邀請景琮妄這個當事人一起看才有趣。
俞北北朝着浴室方向大喊：“你要洗完澡了嗎？黑淵要開始贊揚你了，你快點出來。”
連續不斷的水聲停住，過了幾秒，低啞的男聲從浴室裏傳出來。
“嗯，馬上就出來。”
俞北北點進黑淵的直播間，主播號和普通的用戶號有區別，他的昵稱後面有個V的标志。
加上這麽多雙眼睛看着，系統消息一彈出他的昵稱。
彈幕就像叽叽喳喳的菜市場熱鬧起來。
【北北來看黑淵出醜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哪個主播會錯過這種好戲】
【換成是我，我肯定把這段視頻錄下來】
俞北北忍不出笑，發彈幕：【你說得有道理，我這就打開錄像功能】
直播間裏不僅僅有黑淵的粉絲，更多是來看熱鬧的路人和俞北北的粉絲。
俞北北的粉絲還不開心因為這件事，白白給黑淵直播間這麽多熱度。
但俞北北目前的總排名在新人裏排第二，他和第一名追趕得很緊，黑淵在第五名，俞北北完全不怕黑淵超過他。
還有一天就要宣布新人王稱號。
大體上，俞北北只需要再和第一名競争。
而經過今晚這件事，俞北北的粉絲相信，明天俞北北的熱度只高不低。
“你別太過分！”黑淵忍氣吞聲。
盡管他死也不想服軟，但那麽多人看着他，要是逃避的話，他的直播事業就別想了。
天知道，機甲對抗他竟然會輸。
要不是北北運氣好，那個打贏他的金毛剛好是景琮妄的手下，把他的破綻露了出去，他才不會輸。
“時間到了，我現在說——”黑淵拿出演講稿，目視攝像頭，幹癟癟地念詞：“景琮妄閣下......”
俞北北挑眉：【不加個“尊敬的”？你态度不認真！】
彈幕也跟着嘻嘻哈哈打鬧起來，說黑淵輸不起。
黑淵咬碎牙往肚子裏咽，被迫改口：“尊敬的景琮妄閣下——”
耳邊是黑淵的念稿聲，還有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他開始念了？”景琮妄單手扣住毛巾随性地擦了兩下濕發。
深灰色睡衣是上下兩件，領口敞開，鎖骨上的水珠淌進胸膛，領口洇出一圈深色。短短一截衣擺壓進褲腰裏，腰身線條硬朗淩厲。
俞北北莫名地舔了下唇，将視線往上移。
男人覆着水意半幹的濕發垂着，襯得那雙寒眸深邃冷銳。
藏在被子下的魚尾卷了卷，俞北北在心裏默念，把自己的注意力強行放到光屏上。
夜色暗，床邊只留下一盞暈着昏黃不刺眼的臺燈。
景琮妄頭發不長，也沒想吹幹，就這樣自然幹挺好。
光屏正對俞北北。
幽藍的光将少年的眼睛照得很亮。
角度原因，景琮妄要看直播，只能在一邊躺下，撐起上半身時，他那只胳膊幾乎将俞北北半籠住。
“這幾句話寫得還挺好。”景琮妄垂眸懶懶道，“和報社記者寫得一字不差。”
俞北北：“......”
他擡頭剛想說話，頭撞上景琮妄的下颌，景琮妄低啞地“嘶”了聲。
“你沒事吧？”俞北北緊張問。
景琮妄看了他一眼：“沒事。”
兩分鐘不到稿子就念完了，俞北北退出直播間，得意地向景琮妄展示錄制好的道歉視頻。
“要不要傳給你反複觀賞？”俞北北揚了揚耳尖鳍紗。
反複觀賞對景琮妄來說，只是在浪費時間。
他張了張唇，說出來的話和心裏實際想法并不同。
“好，那你傳給我。”
光腦微微震了下，景琮妄補充道：“幹得不錯。”
俞北北不好意思，他嘟囔着：“也沒有，只是從你那裏學到的。”
“我這裏？”景琮妄說，“你是說那個啾咪？”
俞北北：“......”
也不用直接說出來吧。
頭頂落下一聲輕笑，聽得俞北北臉紅。
睡覺前，俞北北要給景琮妄做一次精神安撫。
正準備凝結精神力，景琮妄思考幾秒後打斷他：“不然今天就唱歌好了，看看近距離，你歌聲的治療效果會不會好些。”
“哦。”俞北北指尖攥住被子的邊緣。
也不知道唱什麽，他在心裏默默挑選一番，拿定主意打算唱一首旋律輕緩的歌，也當安眠曲。
“那我唱《小月夜》好不好。”俞北北小半張臉埋在被子裏，聲音有些悶。
景琮妄笑笑，蘊着夜色的聲音透着溫柔：“不好。”
“唔？”沒想到他會這麽回答，俞北北擡起眼睛看着他。
“唱情歌好了。”景琮妄勾唇。
“......”
俞北北張了張嘴，好半天都沒回神，嗓子微微發澀，終于從喉嚨裏擠出一句：“對唱......嗎？”
景琮妄看着他，眼尾上揚的幅度明顯。
“也不是不行。”
俞北北做出了一個吞咽的動作，喉結滾動的細微聲響在夜色裏很清晰。
“可以......清唱吧。”
景琮妄：“我不太會，你帶帶我。”
俞北北唇角抿着，熱着臉頰應聲：“......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