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 26 章

怎麽說也算是參加過各種國際賽事了,大場面臨危不懼這一塊顏又舞還是拿捏的非常到位的。

下車之後,兩邊的攝像機齊刷刷的對準她,各類長槍短跑訓練有素的開始新一輪的工作。

雖然沒什麽參加節目的經驗,但她看過的還是不少的。

挑了一個最近的鏡頭微笑示意打招呼,顏又舞就按照規定的路線走了進去。

裏面已經差不多都坐滿了人。

之前節目的微博公布參賽者的時候她就把所有人都看了一遍。

既然參加了,以顏又舞的性格那肯定就是奔着第一去的,提前了解一下對手總歸沒毛病。

但就跟節目組最開始找她一樣。

來這個節目的多數都是網上有名氣的舞者,真的在各個領域塔尖上叫的出名字的人也就那麽三四個。

不過其他人雖然沒有什麽實力獎項上的成就,但舞跳的還是不錯的。

顏又舞看過她們在自己社交媒體上面發布的視頻,确實有點東西。

她一進場,在座的人眼睛都亮了一下。

顏又舞在僅剩的一個座位上坐了下來。

她的旁邊是一個紮着丸子頭的女生,顏又舞對她有印象,是個舞蹈網紅博主,這次所有參加者中人氣最高的一個,聽說還是京城舞蹈學院畢業的,叫元嬌。

元嬌一身純黑色的裹胸禮服,眼線上揚,妝容精致,特別是還帶着兩個碩大華貴的耳墜,臉也很小。

乍一看,真跟女明星似的。

導播從麥克風傳出來幾句話,接下來主持人登場,客套了幾句之後就說首先歡迎今天的神秘嘉賓。

話音剛落,顏又舞就感受到了周圍傳出一陣異樣的聲音。

幾乎是一瞬間她就确實,那是獨屬于女生的,在喜歡的人面前克制不住從內而外發出的“嘤嘤嘤”聲。

每次司徒淼發出這種聲音,下一句就是,“看到沒,我老公好帥。”

而她想的也沒錯。

此時她看着剛才進門的位置走來一個男生,帥氣的造型和完美的身形。

正是前不久在場外見到的被一大堆人圍在中間進出不得的,司徒淼的某任前夫。

“前夫哥”傅成州從容的接過話筒,公事公辦的說了幾句客套話。

本以為這就完了,畢竟大明星行程挺滿的,第一期露個臉引個流就已經很不錯了。

可沒想到他這次居然還跳了舞。

傅成州的長相可塑性很高,今天為了跳舞方便穿了一套簡約的黑衣黑褲,配合表情,小狼狗即視感撲面而來。

近距離的感受男性性感的荷爾蒙。

顏又舞挑眉,她總算知道那些追星人的樂趣在哪裏了。

時不時就能看着俊臉配腹肌,這不開心才有了鬼。

特別是傅成州的情商也很高。

跳完之後還自愧不如,說第一次在一群行家面前跳舞,他差點都緊張的同手同腳了。

微紅的臉明顯不好意思,看的現場的舞者們都秒變媽粉,紛紛鼓勵他跳的很棒。

嘉賓熱場結束後就該舞者們一個個上去獨舞了。

得到解放的傅成州來到幕後,見到楚離也站在監視器面前,嘚瑟的走過去碰了碰他,“記得昂,欠我頓飯。”

本以為自己推了個廣告行程過來,他至少也該表示一下。

結果楚離鳥都沒鳥他,一臉冷淡的看着現場轉播的畫面。

聞言側頭掃了一眼他剛剛跳舞時故意掀起的腹肌,譏諷的說:“人魚線都快沒了還撩,就知道吃。”

傅成州:?

傅成州懵了一瞬。

不知道這人忽然又朝他開什麽炮。

他不滿的回嗆道:“哪裏沒了?我人魚線嘎嘎有線條好不好,我說你眼神不好就別發表意見,說話真不中聽!”

-

所有人的第一場結束後是有導師打分的。

既然是專業節目,那來坐鎮的老師當然也厲害。

一共三位,都是國內外非常有名的舞蹈藝術家,其中一位民族舞的國寶級藝術家弘美華還是顏又舞上學期間崇拜的對象。

印象中弘美華是一位很柔和,有氣質的舞者,可今天的點評環節她卻異常嚴格。

從專業的角度給了好幾位選手評價,分數也很低。

大家都是有備而來的,從第一個人上場開始,緊張競争的氛圍就漸漸萦繞在她們之間,更別說還有吊人胃口的打分點評了。

就連她們裏面最有人氣的元嬌也才只拿到了弘美華的6分。

表演完的選手們低語,說這也算是今天的最高成績了。

顏又舞按照順序最後一個登臺。

為了給舞者們沉浸式表演的氛圍,臺下的燈光在她們開始之前就已經全部熄滅,只留下一盞相似練習室內的大白燈。

顏又舞選了一只《綠寶石》獨舞。

這支舞她上學的時候經常跳,身穿綠色薄紗的少女在音樂變奏下搖曳着裙擺,完全沉浸在舞蹈中的少女忘記了比賽,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舞蹈本身。

就像是寶石叢裏的綠精靈,一舉一動牽引着觀衆的視線。

為了錄制保密,第一期臺下并沒有觀衆,但她卻從三位導師的眼神中看到了答案。

果然,三位老師都給了高分,就連鐵面了一晚上的弘美華也破天荒的給出了8分的成績。

在點評環節的時候,所有人都在想弘美華又要說什麽的時候,誰知她盯着顏又舞看了一會兒,思索着問了個跟舞蹈毫無關系的問題:“小姑娘,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此話一出,導演組立刻就給了顏又舞一個特寫。

顏又舞朝弘美華點了下頭,“兩年前,在紐約國際芭蕾舞賽,我們見過。”

當時顏又舞總是奔波在各類的比賽和表演上面,還記得在紐約的那一次,她前腳剛答應了比賽現場一位男演員的晚飯邀請,後腳就被奧利維爾叫去。

弘美華是奧利維爾的多年好友,聽說她那段時間正好在紐約演出,奧利維爾當然是要邀請人過來的。

顏又舞作為她的得意子弟,肯定也要來。

本來退掉了約會的顏又舞還有點小別扭,可看到自己喜歡的舞者出現在面前,她什麽情緒都煙消雲散了。

弘美華也很惜材,給予贊賞的同時還說奧利維爾這下是得到了個寶。

但這一面也過了很久,顏又舞确實沒想到弘美華還記得自己。

回顧過去算是一段額外收獲,最後毫無疑問,顏又舞以總分第一的成績展示排名榜首,下了臺之後就有一大堆人圍了過來。

畢竟誰都沒想到她跳的這麽出色,看到成績的一瞬間,所有人的心理就已經确定了。

她絕對是賽程中的一位實力強勁的對手。

錄制結束回到演播大廳,沒一會兒後,導演組進來說官方請大家吃宵夜,算是慶祝第一期圓滿成功。

節目中這種飯局挺常見的,而且金主爸爸請吃飯,一般人都不會不去。

因為還有攝制組,他們包了兩輛大巴車。

明明進棚的時候還是天光大亮,出來的外面完全暗了下來,賽制的因素讓大家都不太将心思放在手機上。

這會兒猛的一看,居然已經接近十二點了。

大腦皮層的興奮感蔓延神經,一點也不覺得困。

等待的時候大家已經互相聊了起來,這會兒沒有攝像機,幾個人就圍在一起聊天,除了各自吐槽一下自己的表演之外,說着說着就到了傅成州身上。

畢竟大明星在哪裏都會引起話題。

“不過他出道這麽多年都沒緋聞,真的假的啊?”

“誰知道,圈裏的人沒談過?反正我不信。”

“他現在流量和資源這麽好,又背靠楚耀,就算真的談了也沒什麽吧。”

“說起這個,哎你們知道嗎?”一個女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激動的往前坐了坐,“我之前吃瓜吃到過,傅成州這麽火,是因為後面有人,捧起來的。”

“有人?誰啊?”

“還能有誰,楚耀老板呗,但人家捧也沒毛病啊,畢竟傅成州确實掙錢,我是老板我也捧。”

“不過你們說這楚離也是真有眼光啊,不光自己談的一個比一個漂亮,搞事業也是一把好手。”

聽到這個名字,顏又舞的耳朵動了動。

明星八卦畢竟離普通人太久,五花八門的料也分不清真假,相比之下,公子哥們的花邊事跡顯然更讓她們感興趣。

有不關注這些的人不認識楚離,疑惑的說:“楚耀的老板不是叫楚宏博嗎?楚離又是誰啊?”

“你不知道楚離啊?”有女生立馬開始科普,“楚耀的老板是楚宏博沒錯,但自從楚離接手之後他就慢慢的不管公司的事情了,除了一些必要出席的場合會在,其他的事情基本都是楚離負責,可以說,楚耀現在的老板就是楚離。”

“喔,子承父業了呗。”

“也不全是吧,我有個朋友認識個富二代,跟楚離他們算說的上話,他之前說過,楚離幾年前剛從國外回來的時候跟楚宏博的關系好像挺差的,據說在公司還差點幹起來,他們當時還在猜會不會有分權什麽的,結果後面不知道怎麽回事,楚宏博就默認了,然後楚耀的事情基本就給楚離說了算。”

“這有什麽奇怪的。”

有男生接道:“父子倆,哪有隔夜仇,拼搏這麽大家業肯定是留給兒子的啊。”

“哎,真好啊,有錢有顏還不缺女人,雖然花心了點,但據說楚離給每任的分手費就不少錢,啧,羨慕。”

“羨慕她們幹什麽,你忘了咱們在哪了?說不定楚離什麽時候就來節目裏視察,萬一他看上你了,咱們直接就是踏上人生巅峰啊姐妹。”

“別說錢了,就是每天看着他那張臉我也是會笑醒的好嗎,這要是吵架我直接上手扇自己。”

說着說着後面就開始扯皮了。

顏又舞雖然愛八卦,但對于自己的前任實在是沒什麽插進去的欲望。

更何況現在參加的還是人家的節目。

不過說到這裏,她和楚離之間雖然牽扯了很久,但關于楚離的家事她卻知道的并不多。

印象中,他确實不怎麽說起他的家人,唯一提到的一次就是他媽媽,不過據說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媽媽就因病去世了,顏又舞也不喜歡揭人傷疤,之後就沒問過。

但是楚宏博這個名字她确實知道。

之前有一次她在睡夢中被吵醒,楚離正在陽臺打電話,聲音聽上去異常憤怒,“我告訴你楚宏博,我媽的東西要是少了一點,我立馬就飛回去卸了她的胳膊,說到做到!”

當時顏又舞還以為他在跟誰打電話,畢竟語氣不怎麽客氣。

楚宏博……原來是他爸爸。

-

後半段車裏說話的聲音逐漸小了下來,畢竟累了一天,還沒吃飯,困頓感逐漸來襲。

車裏停下,衆人來到一家裝修雅致的私房菜館。

人比較多,所以包了兩個廳。

舞者們集中坐在一起,導演組在另一邊。

期間還來了幾個贊助商,金主爸爸到來,那自然是要敬酒的,但總導演說不急,等下小楚總也會來。

聽到楚離要來,她們還小小的激動了一下。

顏又舞還想着他白天沒露面,以為就是去現場看看,沒想到是這時候出現。

但也正常,而且這裏人多,楚離估計要應酬,他們也說不上什麽話,她安靜吃自己的就好。

只是這一輪下來又要不少時間,顏又舞靠在椅子靠背上,伸手輕揉着自己的側腰。

導演組那邊有些吵嚷。

這種飯局也算是個談話的契機。

贊助商裏有個被稱作“方總”的男人話最密。

只見他舉杯不知道對那邊說了什麽,跟導演打了招呼之後就端着酒來到了舞者們這一桌。

舞者們自然學不來商場上面的客套話,碰完杯之後他站在顏又舞的旁邊,一臉溫和的笑着,調侃又開玩笑的說:“我說這導演組命真好啊,每天面對你們這一群小美女,上班都多了不少幹勁。”

被誇好看,女生自然是開心的。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左右,大門再次被拉開,楚離走了進來。

他還穿着白天的那一身西裝,只是脫了外套,裏面的真絲襯衣在璀璨吊燈的照耀下發出暗流,舉手投足盡顯高貴。

接過服務員端過來的酒杯,楚離先跟幾個贊助商招呼。

他端着紅酒,慢悠悠的晃着杯子,聽着左右兩邊的人說話。

這種場合講究的門道自然很多,大佬沒發話之前他們這些路人甲就只能等着,順帶陪笑。

但一人一句也就罷了,偏偏這個方總好像是幹過演講還是怎麽的,先是大誇特誇這個節目辦的很有意義,又說楚離有遠見會看項目,還順道把導演組也帶着捧了一遍,說舞者們一個個俊男靓女的,他們的眼光真不錯。

顏又舞聽着這些商業吹捧,努力克制住想翻白眼的欲望。

她的肚子咕咕叫了幾聲。

這男人果然還是太過自信了,吹牛皮的本事随着年紀增長只會越來越高。

她的臉色完全掉了下來,不爽的聽着那邊的蚊子嗡嗡,順便在腦子裏思考如果現在走人的話應該不算是芭蕾舞團耍大牌吧?

楚離的臉上依然帶笑,視線在一桌掃了一圈,意有所指的開口:“方總的生意不愧能做大,果然能說會道。”

被叫方總的男人怔了下。

意識到自己太着急,有點喧賓奪主了,于是趕忙接過話頭:“哪裏哪裏,這以後還是得仰仗小楚總啊,您看這會兒大家都在,剛好您也說幾句吧。”

一群人将目光放到了楚離的身上。

最後的大佬說完應該就可以吃了,再忍忍。

可楚離卻直接坐了下來,他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直接一口幹掉,“那就開吃吧,今天辛苦,祝大家用餐愉快。”

短暫的安靜後,意識到他并不想說話,大家就開始吃飯。

幾個剛才發過言的贊助商也讪讪的坐了下來。

舞者們顯然是餓過了,幾分鐘的時間裏都沒什麽聲音,墊了墊才開始聊天,誇楚離剛才确實帥到她們了。

幾個女生甚至還湊到一起研究起了他的皮膚狀态,說他好白,而且還沒痘。

顏又舞聽在耳朵裏,不明白她們為什麽要聊這種讓自己心塞的話題。

淺吃了個八分飽,顏又舞起身去洗手間。

這包廂裏長廊幾乎一模一樣,洗手間在最邊的位置。

進去的時候隔間裏有人在打電話,女生的聲音帶着濃烈的不滿,“我不要,你買東西呢還一晚上,來了又怎麽樣,少來煩我!”

顏又舞自顧自的洗着手,感覺這聲音有點熟悉。

就在她想補個口紅的時候,隔間的門開了。

元嬌從裏面走了出來。

她的臉有點紅,看上去是喝酒上臉了。

見到外面有人,她一瞬間有種被撞破的尴尬,眼神飄忽的看了她一眼。

顏又舞補完口紅後打算離開,這時元嬌卻拽住了她。

自己畢竟是網紅,應該是怕她出去後亂說,她梗着脖子解釋道:“我……我什麽都沒幹啊,是那人找我的,也沒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你出去不要胡說八道我告訴你!”

應該是怕自己說話不夠狠,她還特意瞪大了眼睛。

可一看就沒什麽威脅人的經驗,依舊讓人害怕不起來。

顏又舞歪頭,略微奇怪的看着她,“吸引別人難道不是好事嗎?為什麽要解釋?”

元嬌沒想到她會這麽說,一時之間有些語塞。

顏又舞見她松了手,就拿過自己的包包,從裏面找出一個解酒糖,“還好,上一次還剩了一個。”

把糖塞到元嬌的手上,顏又舞沒忍住,順帶上手捏了一下她紅嫩嫩的小臉,“無論對方好與壞,找你都是因為自身的魅力,這一點并不需要說明的寶貝,先走了。”

說完就推開門離開了洗手間。

已經吃了一半,不好提前走,從洗手間出來顏又舞就在外面透氣。

吹着偶爾劃過臉畔的風,有一種大腦被沖洗的感覺。

吹了一會兒她打算回去,可走到一半,面前就被一個人擋住了。

那人身上散發着濃郁的酒氣,看着她打了個招呼,“顏小姐是今天比賽的第一名吧,認識一下?”

-

包廂裏。

楚離被敬了幾輪的酒依然面色不改,就是扣開露出的脖頸微微泛紅。

他側頭點了根煙,目光一掃發現那邊座位上的人好像離開挺久了。

他起身出去。

路過幾個拐角的時候餘光瞥到一男一女正說着話,姿态暧昧。

這裏的受衆雖然是高消費人群,但俗話說得好,越有錢的人玩的越花。

這次種事情他也見怪不怪了。

正打算走,可角落裏傳出了一個聲音讓他一下子就停住了腳步。

“方總是吧?婚戒還戴着呢,這樣有點不合适吧?”

方總喝的上頭,一張臉憋的悶紅,完全沒有剛才在包廂裏那副衣冠楚楚的樣子。

他笑了笑,姿勢熟練的從兜裏掏出幾張鈔票,“都上節目了,不就是想火嗎,你跳舞才能掙多少,你放心,跟了我,我還投資了幾部網劇,就你這漂亮臉蛋,我保你以後不缺資源。”

顏又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她覺得自己剛才在洗手間說的話有點錯誤。

吸引別人确實是自己的魅力,但吸引到某些傻逼,那這魅力就該去面壁思過了。

正當她準備動手的時候,方總恍了一下,忽然往後一個踉跄,腳步虛浮的直接坐到了地上。

發出“咚”的一聲。

楚離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

他在顏又舞的身上掃了一眼,然後半蹲着,慢悠悠的從地上撿起方總掉落的紅票票。

像撓癢癢似的,一下下啪在他的臉上。

聲音冷的能凍死人,“你在我的場子,想對我的人幹什麽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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