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白仁是在一個星期以後才見到江符。白仁提着水果去看因玩滑板不小心摔斷腿的齊成言，在轉角遇到了許久不見的江符，那時學校裏流轉江符殺人進局子才沒來學校的謠言，謠言越傳越離譜，最後老師不得以出面止至停下這場鬧劇。
而現在他在醫院的病房裏見到了他，江符臉色蒼白，形銷骨立，閉着眼躺在哪裏，腿上，手臂上都圍上厚厚的繃帶。白仁不由自主的剛想走進去就被一女孩攔下
“诶诶，你是誰啊？”
“我是他同學”
“哦，你等一下吧，他才剛睡”
“你是他誰，姐姐嗎？”
聞言女孩甜美的笑“不是我是負責照顧他的警察”，白仁這才注意到女孩的服裝貌似是警察的便服。
“他們說的是真的嗎？”白仁不安的詢問
“嗯？”
“就是江符殺人進局子”
“他那屬于正當防衛，我們通過別人家的監控觀看到，當時他爸已經把他打的半死，要是他不拿刀捅死他爸，死的就是他，所以我們判定這個行為是人因求生欲所産生的本能”
“嗯，他現在這麽樣了”白仁擔憂地望過去。
“不太好，我們當時找到他時就已經昏迷了，我們給他家長打了電話接了說沒空，然後直接不接了”說到最後女孩氣的眼睛瞪大，語氣裏充滿了不敢置信
“一直到他住院那麽多天沒人來看過他”
白仁聽完情緒複雜的注視躺在床上的江符感覺，他躲閃女孩看他的眼神，不敢告訴她他不是專門看望江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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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湊巧碰到他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擡手看眼手表，時間快不夠了。
白仁有些不好意思對女孩說“我想上一下廁所，等下哈”
女孩貼心的點頭目送白仁逃也似的跑了，女孩不禁想那麽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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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仁推開房門，房內好幾個人端坐在床邊，角落的床頭櫃堆滿了禮品。齊成言見到白仁眼睛亮亮的瞟向白仁手裏當看到又是一盤水果，齊成言認真看着白仁嚴肅道“竟想害朕！拖出去斬了！”說完扭過頭不看他。張承宇輕輕拍下齊成言的頭語氣無奈“你這體質要多吃點水果”
“我不要吃水果好麻煩，還搞得手粘膩膩的”齊成言表情嫌棄“而且你們還送一大堆過來是想要我死嗎？就啊佑送一盒子牛奶給我”
周述送給白仁一對鄙視操着往常的腔調“賴死你得了，等下雙腿雙手收縮直接成個鹌鹑蛋，我就把你當球踢”
“滾！”，倆人又像往常一樣嬉笑打鬧，林佑剝開橘子分給白仁和張承宇無言的看他們打，不管誰打的好了都鼓掌，表示欣賞。齊成言打累了倒在床上，周述撿起地上的枕頭拍拍上面的灰塵丢給齊成言。
“還有多少天我可以出院”齊成言抱住周述丢給他的枕頭無力道
林佑立馬答道“還有兩個星期，你慢慢躺吧”
“不要啊！！”齊成言想空中揮了幾拳，神情激動跟他們訴苦水“你知道嗎，我超讨厭這個消毒水味，在這裏那麽多天我感覺自己都被腌入味，還有啊……”
白仁漸漸游離神外，想起那間寂寥，悲涼的病房裏江符孤單的躺在那裏，想起那雙冷淡漂亮的眼睛。他心髒分泌許多酸澀把他包住，他想去見他。
白仁找了個理由走了，推開病房門與一雙紫色落寞的眼睛對上，江符看着白仁空落落的手，立馬明白鄭錦說的果盤不是給他的心裏頓時空落落，他早該想到的。
“你醒了呀”
“嗯”
“你感覺怎麽樣？”
“還好”
寂靜的氣氛在他們之間襲來，白仁注視倒影他的紫色眸子，江符移開視線轉頭看窗外的風景，窗外下起小雨好像那麽多天都下雨整個天陰沉沉的
忽的一股在充滿消毒水中格格不入的味道鑽入他鼻尖 ，是橙香味。讓人覺得溫馨，放松，幸福。
江符偷偷地把頭靠近白仁身旁，他喜歡這個味道，想要更多。
“你醫藥費誰幫你付的？”
“我自己”
“你還有住的地方嗎？”白仁關切道
江符轉頭，直直闖進白仁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墨瞳裏，白仁笑容可掬地看着他 ，江符覺得一切在此刻都靜止不動了，震耳欲聾的心跳聲掩蓋一切，江符臉上發燙，他不明白一個簡單的對視就讓他如此，可這種全身全意被白仁關注感覺，不會讓他讨厭，反而還讓他如癡如醉自甘陷進。
白仁也稍稍別過臉，臉上有輕微的粉。
“沒有”
“那你來和我住吧！”白仁小心翼翼的看江符，江符也在看他，白仁覺得江符的眼睛像是很通透的紫色寶石，讓人望塵莫及但被他吸引。
“好”
“你還要住多少天”
“一倆個月吧”
“好，到時候我來接你”白仁眉開眼笑道
江符瞧着白仁歡快的樣子，沉悶的氣氛被他帶動，江符嘴角微微上翹陷入沉思，白仁似乎天生就有使別人開心，幸福的能力
之後的每天白仁都帶飯給他，但只呆一小會就走了，後來白仁給他帶了一小盆多肉，擺在窗臺上 ，給江符的病房增加點人氣。
再一次白仁目送江符吃完飯後收拾東西就走了，江符用一種嫉妒和悲傷混合的眼神盯着白仁的背影。
“啪嗒”門被關上。江符閉眼收起情緒又恢複到以往的模樣，他看着擺在窗邊翠綠欲滴，圓圓胖胖的多肉。不知多久鄭錦推門而進看着江符的模樣驚呼一聲“哇塞，你看起來比之前好多了，臉上有肉了”
“你那同學把你照顧的很好哦”，鄭錦衣裳腋下邊的顏色比其他的部分的要深，空氣中飄散淡淡的汗味。
江符摸摸自己的臉夾确實比之前胖點“他人确實挺好的”
“我剛剛問了一下護士，你恢複的不錯估計還有一個月就可以出院了”
“嗯”
“還有我最近很忙，以後不怎麽過來，不過你出院時我肯定會來的”
鄭錦手機響了接通與那邊的人急沖沖說了幾句話後挂斷。
“我走了，好好的啊”鄭錦揮手告別，在鄭錦拉開把手之際，江符真誠道謝“感謝你近來的特別照顧”
“嗯”
房間內又恢複寂靜，江符無言的看向窗外飛鳥亂串，樹葉晃動着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天氣晴朗萬裏無雲，是出去玩的好天氣。
忽地他見到了熟悉的身影，周述做出些嘩衆取寵的動作引得白仁捧腹大笑，林佑和齊成言無語的望周述，不大的花園裏充斥着笑罵聲。
江符看着笑的精疲力盡的白仁，是他從來沒有看過的模樣，心裏湧起密密麻麻的感覺，喉嚨被什麽東西卡住咽不下去 ，他突然後悔他不應該轉頭去看的。
黃昏日落，江符單薄的身形打上層橘黃色暖光，柔和了他眼裏的淡漠。江符輕輕翻看書頁
白仁一推開門就看到這樣的景象江符眼神溫柔的翻看書頁，他半邊臉莫在光線中，白仁身邊很少有像江符那樣，長的偏攻擊還帶點妖豔感，那雙紫眸充滿了對世俗的淡漠和随遇而安的氣質。
擡頭白仁見到江符純真地眼睛流落的悲傷，淚滴流出眼框，流向臉龐，滴落在床單，成一小塊深色的印記。
白仁無措的抱住他，輕輕撫慰江符的脊背，回想起來江符楚楚動人的臉，那滴晶瑩的淚珠，他從來沒有見過江符哭過，他低頭見江符發烏黑蓬松的發頂，不禁上手去摸很柔軟。
他到底為啥而哭？，白仁問出心中所想
江符沒有回他只擡頭與他目光交彙，聲音顫抖帶着渴望“你…你能不能多在意我一點”
白仁不明白他已經對江符夠好了，為什麽江符會說出這句話，他有點傷心。
“你為什麽會那麽說”
江符直視他的眼睛沒有說話，好久江符問出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我昨天讓你寫的題你寫了嗎？”
話題轉變的太快白仁反應不及只呆呆回答
“寫了，等着我找給你看”
江符凝視着白仁慌慌忙忙的翻包，剛才白仁眼裏的傷心像是一把刀把他刺醒了，沒用的，白仁只會覺得他有病，明明他已經對他夠好了，他還不知足問他這種問題！，确實白仁對他已經夠好了，他親生父母都沒像白仁對他那麽好過。
當白仁遞給江符練習冊，江符又恢複到以前的樣子，淡然，安靜。臉上沒有一絲情緒，紫瞳也像死湖，掀不起一絲漣漪，仿佛剛才發生的事，只是個遙遠的夢，真真切切又假假虛虛。
江符仔細勾出他錯的點“你看你在這裏又錯了，當……”白仁仔細聽着，認真詢問。一天的補習結束，白仁興奮給江符展示他為江符做的烏雞湯，濃厚的味道飄過來飄過去勾引人食欲大開，江符眼睛亮亮斯文的吃完一碗又一碗
白仁溫柔注視江符吃飯的情景，心裏充滿成就感，這樣覺得苦苦等待的那幾個小時也不算白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