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施遇的消息,江羽秋看了三遍才明白他的意思。
江羽秋抿了抿唇,問施遇:【為什麽這麽說?】
江羽秋:【你發現了什麽?】
施遇直到現在都抱着一絲幻想,他哥跟沈錦然不是那種關系的幻想,因此反問江羽秋:【你當初那麽肯定說我哥暗戀沈錦然,是有什麽依據嗎】
江羽秋:【你先說。發生什麽事了,讓你開始有這種猜測】
施遇不會莫名其妙潑施聞欽髒水,他一定是看到了什麽,才會這樣說。
江羽秋靜靜等待着施遇的答複,時間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都格外難以忍耐。
一分鐘後,施遇回過來一條:【其實也沒什麽,主要就是想跟你聊一聊。】
江羽秋跟施遇好像是病情交流會認識的病患,兩人誰都不肯先說自己的情況。要等确定對方的病情比自己嚴重,才願意吐露心聲。
極限拉扯了一番,最終江羽秋說:【這樣吧,明天我們約個時間見面,到時候再說。】
施遇想了想,好像除了江羽秋外,這件事他沒辦法跟其他人交流。
施遇:【好。】
約好見面時間後,兩個各懷鬼胎的人默契地沒有再聊下去。
施聞欽擦幹頭發走進卧室,江羽秋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麽。
施聞欽知道男人在那個之後,會進入到賢者時間,大腦會有一種強烈的空洞感。
賢者時間的長短跟年齡有關系,以江羽秋現在的歲數來說,賢者時間不會太長,一般會在十分鐘左右。
江羽秋現在呈現的狀态,好像還沒從不應期緩過來。
施聞欽很确定江羽秋的身體是沒問題的。造成他這樣的原因只有一個——
那就是太喜歡自己,身體與心理雙重不應期,導致他的賢者時間加倍。
施聞欽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不代表他不知道戀愛的步驟。
一般是暗戀者對被暗戀者進行一段時間的追求,被戀愛者在不排斥的情況下,接受暗戀者約會的邀請。
比如看電影,吃飯,散步等等。
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礎,兩個人就可以牽手,再之後是擁抱、親吻,最後是更親密地接觸。
施聞欽跟江羽秋跳過太多戀愛步驟,在江羽秋癡心不改地追求他一定的日子後,施聞欽被江羽秋的誠意打動,坦蕩大方地接受他。
再之後他倆迅速建立親密的關系,以及……親密的肢體接觸。
施聞欽的親近讓江羽秋腦神經過分亢奮,從而延長不應期,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施聞欽走過去,低頭去吻江羽秋,用實際行動安撫江羽秋的興趣。
江羽秋心煩意亂,扭頭避開了。
看着江羽秋皺着眉頭,似乎是有些害羞了,施聞欽對他說:“沒關系的,我都理解。”
什麽沒關系?
你又理解什麽?
江羽秋氣的胸口起伏不定,但在施聞欽眼裏,江羽秋是為自己的話而感動。
心裏癢癢的,施聞欽低頭又想親江羽秋。
江羽秋很不耐煩,推了一下施聞欽,“關燈睡覺!”
施聞欽略顯遺憾地抿了抿嘴,但他還是包容了不好意思的江羽秋,将房間的燈摁滅,然後躺到了床上。
根據他昨晚的觀察,江羽秋在他身邊很容易入睡,而且睡得還會很香。
躺了幾分鐘,施聞欽預感江羽秋睡着了,于是湊了過去。
江羽秋并沒有睡,腦子都是施遇發來的短信,難得失去了睡眠。
一具火熱的胸膛靠過來,江羽秋忍耐地閉了閉眼,沒有理施聞欽。
但施聞欽很不安分,抱住他後,在他頭頂蹭了蹭,又咬了咬他的耳垂,最後還掐他的後頸。
江羽秋心頭起火:“你什麽毛病!”
似乎沒預料江羽秋醒着,施聞欽身體僵了一下,迅速抽回手。
江羽秋轉過頭,瞪着滿臉心虛的施聞欽:“你掐我幹什麽?”
施聞欽擡了擡下巴,虛張聲勢:“你這裏有蚊子包。”
江羽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光滑一片,心裏的火氣更大了:“這個天氣蚊子腿都沒有,哪裏來的蚊子包?”
就是有。
施聞欽在心裏反駁江羽秋,那個包一直在他在腦子晃,其中還有一個聲音讓他掐一掐。施聞欽很明确,那個聲音就是江羽秋的。
江羽秋心煩意亂,不願意讓施聞欽挨着自己:“你離我遠一點,回你的位置。”
施聞欽想說“我不”,但說出口的卻是:“為什麽?”
江羽秋沒好氣道:“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施聞欽小聲說:“那我不。”
江羽秋翻過身,施聞欽意識到他要說什麽不好聽的話,立刻抱住了江羽秋。
江羽秋是不想僅僅通過施遇一兩句似是而非的話,就認定施聞欽跟沈錦然之間有暧昧的關系,畢竟施遇是一個沒腦子的人。
想當初,施遇都到他們小區門口了,甚至見到了施聞欽,他都覺得是自己眼睛出問題了。
這種缺心眼子哥,他說出口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但江羽秋到底是有幾分心煩的,施聞欽還在這個時候黏糊,江羽秋連踢帶打,結果倒是把施小欽整興奮了。
江羽秋:……
施聞欽:……
江羽秋停下動作,在黑暗中與施聞欽對視。
施聞欽先是有些不好意思,随後又覺得這是很正常的生理反應,因此随心而動,捧住江羽秋的臉,想去親他,然後……
施聞欽被江羽秋用抱枕打到床側。
他高大的身軀只占了一小塊地方,驚魂未定地看着一臉怒容躺回去的江羽秋。
幾秒鐘後,施聞欽想明白了一切。江羽秋還在不應期,因此沒有他這樣健康向上的生理反應。
他應該包容理解江羽秋,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擁有他這樣健康強壯的身體。
施聞欽很大度地原諒了江羽秋,并且确定他真的睡着後,施聞欽又挪到江羽秋身旁。
雖然江羽秋把他打到床邊,但施聞欽還是能感受到江羽秋希望他抱着他睡的心願。
-
江羽秋與施遇約在隔天下午兩點見面。
施遇開車來到江羽秋住的小區,十分鐘後,江羽秋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看着身殘志堅的江羽秋,施遇驚訝:“你的腳怎麽了?”
江羽秋不欲跟他閑談,直奔主題:“你說你哥跟沈先生怎麽了?依據是什麽?”
依據……
施遇莫名有一種被法官審問的即視感,反問道:“你呢?你為什麽會覺得我哥跟然哥有關系,依據是什麽?”
江羽秋面無表情:“我沒有依據,我瞎說的。”
施遇:“……”
這種事也能瞎說嘛!
江羽秋直白道:“你不用試探我了,我什麽都不知道。倒是你,你看到兩個人在一起了?親吻?擁抱?還是其他親密的舉動?”
施遇長嘆一聲,語氣飽含閱盡滄桑的疲憊:“很複雜。”
江羽秋:“那就簡化說。”
“……”施遇:“其實我也沒有看見他們在一起,就是宸哥,他說……”
施遇難以啓齒似的,停頓良久還是把地下停車庫施宸說的話,告訴給了江羽秋。
說出來後,施遇有一種詭異的通暢感,就像便秘許久的人,終于迎來一場酣暢淋漓地宣洩。
施遇把壓在心頭多日的重大秘密說出來,江羽秋反應很平淡:“就這?”
“?”施遇一臉複雜:“你的生活圈是很抓馬嗎?”
江羽秋沒理施遇調侃,有理有據地分析。
“施宸跟沈錦然走的是虐戀情深路線,誤會套着誤會,有了矛盾從來不解決,反而會惡言相向。”
“施宸情緒上頭的時候,說難聽的,戳沈錦然心窩的話還少嗎?怎麽能憑這句話,就認定施聞欽跟沈錦然真的有瓜葛!”
施遇當然不是通過這一件事,還有辦公室那通電話,車上施聞欽讓他拍照片,發給沈錦然的種種事情。
但看着江羽秋不同尋常的态度,施遇把話全部咽了回去。
江羽秋這番強勢的輸出,乍一聽好像是罵施宸,為沈錦然鳴不平,可是仔細想一想,他這是不相信施聞欽跟沈錦然在一起了。
為什麽?
施遇一番大腦運動,從江羽秋身上品出一絲微妙。
先前,江羽秋一口咬定施聞欽跟沈錦然是一對,現在突然變了口風。造成他态度改變的因素,施遇只想到一個:
江羽秋知道施聞欽是施聞欽了!
之前江羽秋沒見過施聞欽,不知道自己撿回來的男人是施聞欽,知道後他的口風就變了。
所以,江羽秋喜歡他哥!
這個猜測讓施遇對江羽秋肅然起敬。
雖然他哥從來不缺乏追求者,但這些追求者沒有真正了解過他哥,只是看中他哥的皮囊、財富,以及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行事作風。
真正的施聞欽,龜毛、潔癖、挑剔、犟種,以及一流的氣人本事。
江羽秋撿到他哥時,還不知道他哥的身份,自然沒有環宇生物制藥繼承人的濾鏡,但江羽秋還是義無反顧地愛上了他哥!
這是一種什麽精神?
在施遇看來,這是一種舍己為人、大愛無疆。為民除害……不是,總之是一種勇士的行為與精神。
江羽秋有這樣的包容之心,做什麽都會成功的!
這一刻,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施遇腦海孕育而生。
既然江羽秋這麽癡心迷戀他哥,他又怎麽忍心不成全?
如果施聞欽跟江羽秋在一起了,那就沒沈錦然什麽事了。
想通一切後,施遇果斷承認自己的“錯誤”。
“我想了想,你說的對!我哥是不可能跟沈錦然在一起!沈錦然就算出軌,也絕對不會選擇我哥,都是宸哥惱羞成怒之下的臆想。”
施遇說完,就看見江羽秋的嘴角被自己這番話翹成魚鈎。
施遇微笑,他真是一眼看穿人性本質,以及計劃通。
江羽秋矜持地挑了一下眉,問施遇:“你也覺得是施宸的臆想?”
施遇仿佛找到組織,情真意切,慷慨激昂:“我可太覺得了!”
江羽秋也不是要為施聞欽說話,主要是他看的小說套路太多了。像施宸這個人設,惱羞成怒之下是會臆測無辜路人與沈錦然有染,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而且,最近施聞欽一直跟他在一起,哪有時間跟沈錦然有聯系?
經過江羽秋理性、周密且嚴謹地判斷,最終認定是施遇小題大做了。
好在施遇雖然腦子有點問題,但認錯态度良好,很懂得反思自己,思路勉強跟上了理智嚴謹的江羽秋。
江羽秋臨走時,瞥了一眼施遇,眉梢微挑:“你上學的時候,閱讀理解不太好吧?”
施遇:……
有那麽一刻,施遇感覺站在眼前的人不是江羽秋,而是施聞欽。
那眼神,那語氣,跟他蛋疼的二哥一模一樣。
這倆人真是天選兩口子,不在一起都沒天理!
江羽秋留下一句“好好讀讀書吧”,然後昂然飄走。
施遇心梗地坐在車裏,他從小就讀國際學校,也是以不錯的成績去了一所不錯的國外大學讀書,好嗎!
-
今天施遇本來不打算去公司,見過江羽秋後,他改變了主意。
開車到公司,施遇摁下直達施聞欽辦公室的電梯,給他哥吹一吹“枕邊風”。
敲開辦公室的門,施遇先是提了一嘴自己上午回老宅子見了老爺子,對方問自己跟醫保局商談的進展。
聊了幾句,施遇用一種不經意的口吻說:“哦,對了,我今天碰到江羽秋。”
一聽江羽秋,施聞欽立刻擡眼,向施遇射出兩道銳利的光芒,“你在哪裏見到他的?”
施遇随口瞎編:“在他們小區門口。”
施聞欽皺眉,江羽秋腳傷還沒有好,醫生叮囑他好好休息,怎麽跑到小區門口去了?
施遇編造了一個合情合理的巧遇理由:“我開車路過他們小區,江羽秋認出了我的車子,他叫住了我,我們倆随便聊了兩句。”
施聞欽語氣頓時沉下來:“你又開跑車了?”
“……”
施遇感覺他哥的關注點有點奇怪,他咳了一下,重新将話題拉回來:“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江羽秋的腳好像受傷。哥,你要不要把江羽秋帶回家,照顧一段時間?”
把江羽秋帶回家?
如果能把江羽秋帶回來,那他腳傷好了之後,自己就不會被趕出去了。
當然,施聞欽堅信江羽秋是想跟自己一塊生活的,只是他比較容易害羞。
這個想法在施聞欽腦子過了一遍又一遍。
施遇見他哥沉默着不說話,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态度,
知道施聞欽不喜歡陌生人入侵自己的私人領域,施遇進行道德施壓。
“再怎麽說他也是你的救命恩人,這樣放着不管不太好吧?”
施聞欽回過神,冷淡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等施遇離開後,施聞欽拿起手機打了一通電話,定制了一輛跑車。
雖然他不喜歡跑車,覺得除了車身設計的流暢漂亮以外,剩下的全都是缺點,但江羽秋喜歡。
施遇的跑車總是吸引江羽秋的注意力,這讓施聞欽很不滿意。
他又不是買不起,買一輛送給江羽秋天天看。
-
施聞欽從公司回來,江羽秋正在給方明琅她們輔導作業。
聽見開門聲,方明琅擡起頭,眼睛驟然射出亮光:“酷子哥,你回來了”
施聞欽下意識去看江羽秋,誰是褲子哥?
江羽秋解釋了一句:“她是樓上的方明琅,來找我補習數學的。”
方明琅惋惜道:“還沒恢複記憶嗎?”
江羽秋聳了一下肩,并沒有過多談論這件事,只是敲敲桌子讓她倆安心做題。
方明琅跟女同學對視笑了一下,抓着筆繼續做題。
施聞欽還以為“褲子”是江羽秋給自己起的名字,不高興地發消息問他,為什麽要給自己起這麽難聽的名字。
江羽秋手機震了一下,看見是施聞欽發來的消息,他看了一眼站在廚房門口,把嘴抿得緊緊的施聞欽。
江羽秋想翻白眼,但在學生面前忍了下去,回他:【是酷子哥,她在說你很酷。】
施聞欽這才滿意,之後又質問江羽秋:【今天為什麽出去?】
江羽秋瞪了一眼施聞欽,低頭打字:【你還監視我了?】
施聞欽立刻回複:【我沒有,但我就是知道你出去了。醫生要你好好卧床,你卻出去看跑車。】
江羽秋皺眉,懷疑施聞欽知道他今天跟施遇見面,但施聞欽說的驢唇不對馬嘴,估計只知道他倆見面了,卻不知道他倆為什麽見面。
方明琅在這個時候,鼹鼠探頭:“背着我們談戀愛呢?”
“……”
江羽秋把她的腦袋摁下去,“游回你知識的海洋。”
方明琅撲棱了兩下胳膊:“在游了,在游了,求放過。”
一旁的女同學偷笑,江羽秋的視線掃過去,她立刻賢良淑德、溫文爾雅地做題。
江羽秋敲敲方明琅的腦袋,“開點正經的竅吧你,這個勁頭要是放在學習上,你幹什麽不成功?”
方明琅:哼!
一旁暗中觀察的施聞欽,在廚房門口來回踱步。
見江羽秋沒有看自己,發消息也不回,施聞欽癱着臉進了卧室。
寫完數學作業,方明琅跟女同學也沒有多待,兩個人拐着胳膊,嘿嘿笑着離開了。
方明琅朝江羽秋揮手:“你們倆好好談情說愛吧,我們就不做電燈泡了。”
江羽秋指着電梯:“圓潤地離開。”
方明琅揚聲道:“好嘞。”
看她倆進了電梯,江羽秋才關上房門,一轉身看見閃現在他面前的施聞欽,江羽秋吓一跳:“你杵這裏幹什麽,晚飯呢?”
施聞欽說:“回我家吃。”
江羽秋擡了擡受傷那只腳:“我這個樣子,吃個晚飯還要跑你家去?”
施聞欽停頓兩秒,答非所問道:“我買了超跑。”
江羽秋以為施聞欽在向自己炫富,眉頭高挑:“so?”
施聞欽補充完整剛才的話:“給你買的。”
這次換江羽秋安靜了,幾秒鐘後他說:“那你還在等什麽?去拿我的衣服,現在馬上!”
依照江羽秋對施聞欽的了解,施聞欽買跑車是小概率事件,畢竟在他眼裏跑車等于不安全,而他又是那麽愛惜自己生命的一個人。
江羽秋坐着施聞欽那輛敦實的,安全性能無比之高的商務車,去了施聞欽的家。
車子直接開進了車庫,江羽秋扶着車門走下去,找施聞欽說的那輛跑車。
沒看見跑車的影子,江羽秋問:“車呢?”
施聞欽扶住江羽秋,低聲說:“還沒回來。”
江羽秋看向他:“沒回來你把我叫過來幹什麽?”
這是商業上常見的戰術之一,施聞欽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誤,但說話時一直沒去看江羽秋的眼睛,“你暫時,先在這裏住着,明天我讓Rolls-Royce的銷售過來,你可以選顏色跟款式。”
江羽秋一針見血:“所以你還沒買?”
施聞欽避重就輕:“不是還沒買,是還沒有選顏色,跟款式,明天你親自挑。”
江羽秋也不是真的想要,他就是好奇施聞欽會選一款什麽樣的跑車。
施聞欽繼續說:“選了之後,Rolls-Royce的工廠會按照,你的要求制作。一般周期在八個月到十二個月之間,但他們向我保證,可以提前到六個月。”
江羽秋:……
真是漲了沒有用的見識,他還以為豪車付錢就可以買,沒想到還要等這麽長時間。
施聞欽明顯是跟Rolls-Royce銷售溝通過,江羽秋忍不住問:“你這車是專門給我買的?”
施聞欽:“嗯。”
江羽秋:“那我能開嗎?”
施聞欽猶豫了一下,音量要比承認送給江羽秋一輛跑車時小了一些:“……最好不要。”
江羽秋就知道是這樣,冷哼哼了兩聲:“不讓開,你還不如給我買一輛遙控汽車,起碼我能遙控開它。”
見江羽秋不高興,施聞欽立刻說:“我有一塊地皮,到時候鋪上馬路,你可以在這裏開,不會有人打擾你。”
江羽秋輕嗤,一瘸一拐朝外走:“我不要了。”
施聞欽追在他後面:“為什麽?”
江羽秋翻白眼:“我開跑車就是要出去炫耀的,一個人在鳥不拉屎的地方開,有什麽成就感?”
施聞欽很快給出解決辦法:“我找人看着你開。”
這種虛假的羨慕有什麽用?江羽秋拒絕:“我不要了,你明天別讓銷售來。”
施聞欽無法說服江羽秋,只好加重語氣,像是給他洗腦:“你要。”
江羽秋:“我不要。”
施聞欽:“你要。”
兩個“複讀機”從車庫到客廳都在念叨“要”跟“不要”,直到管家走過來,說晚飯做好了,可以去餐廳吃。
江羽秋的注意力瞬間放到管家身上,用眼睛隐晦地打量他。
管家沖江羽秋微微一笑,充滿了人機的美感,像每一個霸總文學小說裏的管家。
江羽秋有一種感覺,他将會跟這個管家發生至少三十多章的狗血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