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重生第二十五天
重生第二十五天
倒黴地做了個奇怪的噩夢後,第二天約迪希雅提前吃飯的事情就順利了起來,果然,就像人不會一直走運那樣,我也不會一直倒黴。
秉持着女子會談不能有男人插足的原則,我把賽諾叫去坐在更遠一點的位置,能看到我們的狀況,但也不至于将我們的聲音聽的一清二楚。
迪希雅到底和我不一樣,我對她來說是六年前僅有一面之緣的幼年玩伴,但迪希雅對我來說卻是多年前就很喜歡的小女孩,這份喜歡不會随着她的長大而消失,只會讓我對重逢愈加驚喜。
于是在她還覺得場面有些尴尬的時候,我主動開口提起了過去。
我說起當時的見聞,說很高興那時候遇見了她,我覺得和父母待在一起實在太壓抑了,幸好有迪希雅陪着我。
“其實……我和我父母的關系很複雜,所以真要說起那段旅游經歷的話,最開心的還是你帶我去看了那麽多的風景。”
我摸索着杯壁,垂下眼睫,聲音感慨:“我一直都只能不停地讀書、讀書,也許在別人看來我很幸福,但我總覺得太累了,因為我母親從小就嚴格要求我一定要在明論派做出一番成就。”
迪希雅有些詫異:“我、我沒想到……我以為你和父母關系很不錯,因為你父親看起來就很大方爽朗的樣子,你母親雖然有些,呃,但看起來還是很溫柔的。”
我補上了她的未盡之言:“我的母親很像那些眼高于頂的學者吧?”
迪希雅讪讪。
我擺擺手,示意她不必覺得不好意思:“沒事,我知道她毛病很多,而且她也不是個稱職的母親。我現在已經從家裏搬出來住到了教令院裏,很久沒和她聯系了。”
迪希雅震驚:“什麽,你和你母親決裂了?不、不對,住到教令院……你這麽早就考進去了?!”
我嘿嘿一笑:“那是,我可是明論派當之無愧的天才。斯黛爾這個名字或許不夠出名,但你也許聽過林缈?這是我父親當年趁我回璃月給我改的新名字哦。”
七歲考入考入教令院的【林缈】可算得上是刷新了教令院天才名單的重點人物了。
意識到身邊做的是怎麽樣的人才後,迪希雅肅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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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氛圍很快慢慢好了起來,迪希雅也開始和我說她的任務日常,我配合地誇贊她的厲害,還指了指賽諾說有事可以找他幫忙。
“雖然我很少出教令院,幫不了你什麽,但是賽諾很厲害。只要你不犯法,他知道你和我是好朋友,就不會不管你的!”
我撐着下巴笑着看她:“我等着迪希雅成為全世界最厲害的雇傭兵那天,然後我就可以對我的同學們炫耀說:[看,大名鼎鼎的迪希雅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迪希雅有些不好意思:“最好的朋友什麽的……”
我故作震驚地睜大眼,反問她:“诶——難道我不是迪希雅最好的朋友嗎?好難過!你傷害到我了,不行,你得給我買一顆冰鎮棗椰才能哄好我!”
棗椰不貴,哪怕是冰棗椰也比其它的飲品要便宜許多,為數不多的手工費都在開棗椰的力氣活上。但這難不倒迪希雅,沒多久我就抱着開好的棗椰喜滋滋地喝了起來。
臨走了,我還依依不舍地牽着迪希雅的手:“有空一定要來找我哦,除了年尾的時候我會回璃月,其餘時間我都在須彌。地址我給你了,要多給我寫信,只要你說,我一定赴約。”
迪希雅點點頭:“放心吧,有空我一定會聯系你的!”
表面上的熱絡迪希雅做的很好,誠然,她和這位童年好友的友好交流完全來自對方的熱情态度,但斯黛爾漂亮又友善,哪怕是作為一個陌生人她也不忍心讓對方露出難過的神情。
但心底裏她還是對這份友誼保持懷疑的态度,畢竟先不提她母親對沙漠人的歧視,哪怕斯黛爾與母親決裂了,教令院對沙漠子民的态度幾百年來都擺在那裏呢。
如今斯黛爾才12歲,誰知道再過幾年她的想法會不會變?
只不過,哪怕抱着這份懷疑,在臨到分別的時候,她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期待。
或許,能和同樣有着沙漠血脈的賽諾友好相處的斯黛爾,也許多年後也能成為和身為沙漠子民她結交好友的教令院學者呢?
——
短暫的快樂結束了。
遇到那個奇怪男人的後遺症開始了,我和賽諾剛剛分別,打開門都沒來得及嘲笑艾爾海森固定的每日貓毛鬥争節目,就一頭栽在了沙發上。
臨到嘴的犀利言語又被艾爾海森收了回去,他毫不留情地把還在對着凍幹小心翼翼試探的研究生往旁邊一扒拉,把吃的直接塞進了它嘴裏,惹得碩士毛都炸開了。
艾爾海森走到我身邊蹲下,推着我的肩膀:“怎麽了,身體哪裏不舒服,需要我喊醫生嗎?”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我頭疼,昨晚沒睡好,做了一夜的夢。”
難道是認床?
艾爾海森否認了這個想法,當初斯黛爾第一次來自己家過夜的時候抱着他,睡得比他還香。
他又問:“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別的事?”
我“嗯”了一聲:“遇到了愚人衆……雖然沒什麽證據,但我懷疑阿紮爾賢者和愚人衆的人有交集,可如果真要來講的話又有別的可能性……”
艾爾海森捂住了我的嘴:“好了,別說了,無論教令院的那些大人物有什麽私情都與我們無關。我們只要吃好喝好,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艾爾海森不是什麽心懷大義、正義感爆棚的毛頭小子,相反,他對于能打破他生活規律的事情一向避之不及,能接受下我的兩只貓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
我哼哼兩聲,沒再提那個話題,只是依舊趴在沙發上。
艾爾海森又開始碰我了,他給我翻了個身,說:“別在沙發上睡,回床上去。”
我哀嘆一聲:“我哪裏睡得着,我眼睛都閉了一夜了,早上賽諾還專門讓我賴了幾小時床呢。”
就在我們對話的時候,研究生終于吃完了凍幹,注意到了我們之間的動靜,身姿矯健地跳到了我的懷裏。
小橘貓現在還很輕,踩在身上也軟綿綿的,帶着倒刺的小舌頭舔了舔我的指尖,像在安慰我一樣。我順勢摟住它,軟茸茸的毛發從指縫裏探出來,只看一眼我心都化了。
我把它往上一撈親了親:“你好乖,我好喜歡你,親親。”
艾爾海森在一旁幽怨地補充:“那是因為你只是個不稱職的飼養員,只玩不養,你知道貓毛有多難收拾嗎?”
我撒嬌打鬧蒙混過關:“哎呀,我知道你有能耐嘛,幫幫我,你對我最好了!”
但就在我這句話說完後的瞬間,我立刻就愣住了。
我不顧頭疼迅速爬了起來,抓着小貓看了兩眼,又看看對我突然的動作還有些疑惑的艾爾海森,忽然就意識到眼前的景象為什麽那麽眼熟了。
我活脫脫就是我爹的翻版啊!
我把貓撿回來後活都扔給艾爾海森幹,和我爹那光生不養偶爾回來逗逗孩子的德性有什麽區別?!
我火速把研究生丢回了碩士旁邊,然後撲過去抱住了艾爾海森,急促又迫切地蹭着他的臉頰,和他道歉:“嗚嗚,艾爾海森,我不要變成人渣。你放心,我以後一定和你好好維護這個家,不會讓你變成怨婦的!”
艾爾海森被迫承受着我的道歉和撒嬌:“……說的都什麽跟什麽。”
習慣了我的偶爾發瘋後,艾爾海森很快重拾理智,趁機把我撈起來送回了房間。我被放上床的時候還在驚呼:“哇哦,艾爾海森,你什麽時候力氣這麽大了?快說,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撸鐵了!”
艾爾海森一把拉上了窗簾:“少說點話,頭疼還那麽有精力嗎?”
被點破後頭疼确實又明顯了起來,我癟癟嘴,縮進了他的被窩裏:“确實好疼……不過艾爾海森,你用什麽洗的被子,好香啊。”
艾爾海森關掉了燈:“用的最普通的洗衣液,沒有添加香精,你自己臆想的香味罷了。”
他拿出家裏備用的醫藥箱翻着,終于找出了少量的安眠藥——或者應該叫助眠劑,畢竟安眠藥還是很難拿到的。
“吃吧,吃了這個好睡點,晚飯我會叫你的。”
我乖乖拿過藥片吃下,在艾爾海森拿着水杯離開時又扯住了他的衣角。
迎着他詢問的眼神,我問他:“可以一起睡覺嗎?反正你下午也沒什麽事。”
艾爾海森拒絕了我,他覺得自己白天睡覺是在浪費生命:“有這個時間睡不需要的覺,還不如多看兩本書。”
“真的不可以嗎?”
“………”
“我好難過,我快碎掉了,我……”
“安靜,躺下,我等會就過來。”
我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