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來者何人
7 來者何人
◎這些是武林名門正派?◎
樹上的小魚兒看着那兩人離去的方向忍俊不禁,笑着喃喃自語道:“可惜可惜,這兩人倒是有趣,要不是這事兒要緊,我還真想跟過去瞧瞧。”
小魚兒說着搖了搖頭,縱身從樹上一躍而下,輕靈地落到了地上,卻沒有立馬繼續趕路,反而望着前路思考了幾秒,随即一個轉身,鑽進了道路旁的樹林裏。
就算他現在沿着山中大道前進,哪怕真能追上他們,那也是身處那些人的後頭。小魚兒幹脆避開了這條大道,鑽進了林子之中,躲着機關陷阱一路向前,沒多久便潛到了那矮胖大漢口中的“僞君子”們身側的樹林裏了。
撥開了擋視線的枝條,小魚兒斜着身子靠在身旁的樹幹上,調整到了一個既舒服又方便出手的位置,眼一眯,便先打了個哈欠。
困意上頭,小魚兒卻沒管。他只是随手揉一下眼睛,便将視線投向了下方。這一眼望去,他的心中不禁多了幾分怒意。
翻到的花盆,四散枝葉,連那入口處的樹都給劈成了兩半,好好的一個世外桃源,就這麽變得狼藉一片!
這般淩亂的景象讓小魚兒既憤怒又擔心,若非底下那一幫子的人并未深入搜索,也不見有繼續往裏走的樣子,小魚兒哪兒還能按捺得住,早就溜下去。
只是人家都打上門來了,也不知蘇櫻怎麽樣了?小魚兒心中挂念,這個念頭才剛在腦海中轉了一圈,便見底下人群忽然産生了輕微的騷動,小魚兒若有所感,頭一轉,恰好看見心中挂念之人自那不遠處的竹屋中緩緩走了出來。
身姿窈窕,眉目依舊,俨然還是小魚兒記憶深處的模樣。
“蘇櫻……”小魚兒不自覺地呢喃出聲,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來,嘴角也重新帶上了笑意,唯有他的目光,一時半會還舍不得從蘇櫻的身上移開。
而被注視着的蘇櫻卻直接無視了在場的所有人,一出房門,便直沖着躲在一旁的一只馴鹿而去,幾步間來到了馴鹿的身前,擡起手低下頭似乎正在查看着什麽。
那只馴鹿沒有表顯出絲毫攻擊的姿态,只是有些焦躁地用蹄子跺着地面,歪着頭在她身上蹭了一下,張嘴叼起她的衣角,似乎想要帶她離開這個地方。
馴鹿的舉動十分好理解,可蘇櫻卻并未随它而去,她只是擡起了手,在它的頭頂輕撫了撫,又驀然回首,将那冷漠中帶着幾絲埋怨的目光落向了遠處的那群人。
剎那間,天地為之失色,原本還在竊竊私語的衆人不知不覺間便瞧得癡了。
蘇櫻将衆人的變化看在眼裏,卻什麽都沒有說,只是轉過身來,步履輕盈地走向衆人。
如瀑青絲随着走動而微微晃動着,一身輕衣似雪,腰間系着一條金色腰帶,将那纖細的腰身盡數勾勒,腳下的鞋子随着腳步忽隐忽現,方才哪只馴鹿還依依跟在她的身側,亦步亦趨。
在淡淡的陽光下看來,竟似那畫中仙子飄飄而來。
饒是小魚兒與蘇櫻相伴半生,此時此刻也不知不覺地看得癡了,直到蘇櫻停下了腳步,看着那群擅自闖入的人,開口問出了話,他才回過了神來,輕笑着從懷裏拿出了一個被紙包裹着的饅頭,倚着樹,邊啃着饅頭充饑邊看着那邊的蘇櫻逗他們玩。
“你們是什麽人?”停下了腳步的蘇櫻問着話,掃視過四周後,眼眸中之中流露出的疼惜之色,叫這些瞧見的人不知不覺間便心虛了,忽然之間便覺得,自己方才不應該這般莽撞地毀了這些花草樹木的。
回過神來的衆人面面相觑,心底都挺想率先給蘇櫻留下一個好印象,奈何四周的狼藉就是出自他們之手,一時之間竟是無人答話。
不過沉默并沒有持續太久,一個手持一柄又細又長的長劍的青年搶先一步上前,沖着蘇櫻作揖,一雙眸子微微發亮,帶着明顯的激動,嘴角一勾,露出了有些腼腆的笑容,朗聲道:“蘇......殊不知打擾到姑娘了!在下石謹!乃峨嵋派神錫道長門下,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石謹這話聽起來有些奇怪,蘇櫻不禁想要多看他一眼,哪知她才剛掃到石謹的身影呢,石謹身旁那個手執折扇的黑衣男子便先輕笑出了聲。
蘇櫻那本欲停下的目光當即又往旁邊一偏,轉而落在那黑衣男子的身上。
只見那男子卻是瞧着石謹笑着搖了搖頭,繼而往前跨出一步,對着蘇櫻開口道:“蘇姑娘,在下......”
前有石謹先自報姓名了,此刻黑衣男子的這聲“在下”一出,在場的其他人皆是猛地反應了過來,紛紛用着大嗓門大聲地嚷嚷起自己的名字來,那層層疊疊的聲音不僅将黑衣男子的話給掩蓋得嚴嚴實實的,更是在剎那間将這裏的清幽給破壞得一幹二淨。
“聒噪!”小魚兒瞅着底下那群宛如商販推銷商品一般嚷嚷個不停的人,眉頭不由得一皺,眼睛一轉又看了蘇櫻一眼,拿起饅頭狠狠地咬了一口。
蘇櫻向來喜歡清靜,這些人竟然還在她面前将廢話翻來覆去地說?小魚兒想想這群人找過來的目的,忽然間又想笑了。
小魚兒站得這麽遠都尚且覺得聒噪,站在這群人對面的蘇櫻就更覺得煩躁了。
她這裏是個幽沽,往日裏不會有外人來,向來清淨得很,哪怕是魏無牙的那些門人弟子有事過來了,也是不敢大聲喧鬧的。因此,像這般鬧騰的景象,還是第一次出現在蘇櫻這裏,也不怪乎蘇櫻會覺得煩躁了。
蘇櫻心中不喜,眉目間也帶出了不悅之色,只是她卻沒有開口嗬斥,只因就在她的眉頭剛微微皺起之時,對面人群中那個名叫石謹的青年便已經心領神會了。
“肅靜!!!”拉長了尾音的大喝聲驟然響起,同時出現的還有石謹那猛地一揮的手。
在場之人被他這聲大喝給吓了一跳,皆是不自覺地安靜了下來,又紛紛轉頭看向了他,眼中帶着相似的驚訝,有幾個更是露出了懷疑之色。
瞬間成為了衆人焦點的石謹動作一僵,頭沒動,眼睛往左右兩邊瞥了瞥,雙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了紅暈,幹笑着解釋道:“那個,哈哈,實在抱歉,我其實是想說安靜來着,結果最近話本看得有點多,所以……啊哈哈……”
在場之人一聽這解釋,除了那黑衣男子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外,其他人不由得齊刷刷地翻了個白眼,在将他抛之腦後的同時,紛紛轉頭将視線投向了蘇櫻,目光熾熱又充滿期待。
蘇櫻将他們的神色盡收眼底卻又不動聲色,沒惱意也沒笑意,還是一如剛才那般冷漠,十分冷淡地繼續詢問。
“這般聽來,你們竟都是名門正派的弟子?既然如此,那我倒是想問一句了,不知小女子是何處得罪了諸位,才使得諸位非要毀我林子,傷我馴鹿,闖我住所?你們如此氣勢洶洶,到底所為何事?”
蘇櫻這話說得有些強硬,可因着她那語氣中那若有似無的輕愁,倒也不至於讓人覺得不快,反而還使得對面這些人聽着聽着便不禁心虛起來。
“額,這個……”“額,我們......”“那個......”
氣勢洶洶而來的一群人面面相觑,哪怕人群中有出聲說話的,也是才剛開個頭便沒了聲音。
他們能如何解釋?他們也不知道要怎麽解釋啊!
身為正道的一員,來時他們打着的可是拯救被困少女的旗號,半路上甚至還用着這個借口趕跑了那些打算提親的惡人。
可現在倒好,人家姑娘都表明了這是她的林子,她的馴鹿和她的住所了,“被困”這種說法自然也就無從談起,而他們的行 為也在瞬間變成了擅闖民居了。
其他人互相看來看的不開口,石謹伸出手指撓着自己微紅的臉,明顯被蘇櫻這話問得有些不好意思,最後還是那黑衣男子輕笑一聲,打破了這裏的沉默。
“蘇姑娘,你深居幽沽,應該還不知道外頭的傳聞吧?”黑衣男子上前一步,一開口便将蘇櫻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他也不賣關子,當即便直言道:“我與他們是半路上遇到的,這中間還遇到過另外一撥人。被打跑的那些便不提了,到了你面前的這些,都是以為你是被魏無牙困在這裏的,所以才結伴過來營救,不過現在看來,倒是我等莽撞了。”
黑衣男子寥寥幾句話便将情況述說清楚了,這般毫不拖拉的解說,不止是蘇櫻,就連躲在一旁啃着饅頭的小魚兒都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哪知就是這一眼,驚得小魚兒連嘴裏的饅頭都給噴了出來。
小魚兒下意識地往後一挪躲開了噴出來的饅頭碎屑,擡起手用胳膊擦了擦嘴,立馬又将目光投向了那個黑衣男子身上。
方才人多且擠,他又沒特意去看人群,自然也就沒發現人群中藏着一個熟人,現在黑衣男子站了出來,小魚兒立馬就将人給認了出來了,這人竟然是黑蜘蛛!
“奇怪?黑老弟怎麽也在這裏?難道也是被那個傳言吸引過來的?嘶,他什麽時候換了行頭的?”小魚兒一手拿着沒吃完的饅頭,一手摸着下巴喃喃自語着,疑惑的目光只在黑蜘蛛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便又跑回了蘇櫻身上。
“哦?”對於黑蜘蛛的話,蘇櫻意味不明地應了一聲,面上似有不悅,卻又沒有立即說什麽,反而是轉身蹲下,伸手扶起了旁邊一盆被踢翻在地的花,又随手将葉子上的泥土拍掉,這才語氣幽幽地開了口。
“可是,就算我真的是被困在此處的,那與諸位又有何幹系?我很好奇,你們如此興師動衆地過來,到底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話近結尾之時,蘇櫻側着頭斜向上看着那群人,臉上帶着恰到好處的疑惑與好奇,整個人給人一種不谙世事的感覺,看得那群人不由自主地為自己原有的那點心思而感到些許羞愧,一時之間竟是又說不出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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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眉的小魚兒:你這些武林正派,怎麽沒一個像好人的?
阿歲:真正的有德之士也不會因為那樣一個傳說而過來呀,而且......求收藏!
笑嘻嘻的小魚兒:你寫得好,自然有人收藏,若寫得不好,求也是沒用的,所以有這時間廢話,還不如趕緊碼字去。
阿歲:TAT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