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沖呀
6 沖呀
◎這般來勢洶洶，擔心媳婦兒了◎
“小魚兒？姓江？江小魚？江小魚！原來他就是江小魚啊！”鐵心蘭叨念着小魚兒的名字，臉上表情從疑惑瞬間變成了驚訝，然後後知後覺地發現......
“既然他就是江小魚，那剛才還收我的錢？！這小混蛋果然在騙我！！”從喃喃自語到怒目而視，鐵心蘭站在路的中央瞪着小魚兒遠去的方向，心裏猶豫着要不要追上去找他算賬。
比起她這複雜的情緒變化，旁邊剛剛還跟小魚兒稱兄道弟并且送了馬的白衣男子則是呆愣在那裏，口中不自覺地呢喃道：“小魚兒，小魚兒，他就是小魚兒……”
完全在狀況外的青裳男子抱着佩劍站在那兒，轉頭看了看還在生氣的鐵心蘭，又瞅了瞅神游天外的白衣男子，心裏困惑不已。
雖然他挺想先問問引得他們如此反常的少年到底是哪路神人，可在看着白衣男子這明顯不對勁的樣子後，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擡起手來推了一下白衣男子，優先關心他道：“淩霄兄，你沒事吧？”
白衣男子白淩霄恍若未聞，嘴裏卻還在嘀嘀咕咕，青裳男子好奇心起湊近了一聽，只聽得白淩霄在那含糊不清地說道：“媽耶，他是小魚兒。天啊，我被小魚兒打過，同一個桌子坐過，同一個話題聊過，我居然還送了他一匹馬......”
青裳男子越聽越糊塗，想不明白白淩霄剛剛做的那些事兒有什麽好嘀咕的，還“媽耶”“天啊”地感嘆着。
想不明白的青裳男子瞧着白淩霄越來越像魔愣了，幹脆一狠心，擡起手來沖着白淩霄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這一下打得白淩霄“嗷”的一聲慘叫着回過了神來。
“嘶！你幹嘛呢？”白淩霄擡手捂着自己的後腦勺，轉頭看向青裳男子的目光中倒沒什麽怒意，反而帶着幾分委屈。
“我幹嘛？是你幹嘛呢！怎麽人家報個名字，你就跟魔愣了似的。”青裳男子毫不心虛地反駁了白淩霄的話，随後那義正言辭的嗓音軟了幾分，壓低了點聲音趁機問道：“還是說，那個人有什麽不對？”
白淩霄被青裳男子這麽一說不禁又愣了愣，好在這次他沒有出神太久，也就那麽一瞬間，他便已經回了神，只是整個人的情緒忽然之間變得低落起來。
他擡起頭，目光複雜地看了一眼早已沒人影的道路，輕嘆一聲，說出來的話與青裳男子的問題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我們回荊州吧。”
“诶，诶？不對！你說什麽？我們不去龜山了嗎？”青裳男子先是下意識地應下了，随後才驀然發現白淩霄說的到底是什麽，他猛地轉頭看向了白淩霄，不怎麽甘心地問着。
“不去了。”白淩霄語氣幽幽，頭微轉瞥了青裳男子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有那小子在，咱們兩個啊，都沒戲。”
小魚兒和蘇櫻見了面，其他人，嗬，還能有什麽戲啊......
這頭幾人的感慨驚訝和氣憤，小魚兒半點都沒在意，更加沒去揣測回憶。他只是坐在馬背上，日夜兼程地不斷趕路，盡量地讓自己快一點，再快一點。□
按照正常的速度來看，只要是騎了馬，那麽以白日裏趕路，夜裏休息的方法也能及時趕到龜山的。
這一點小魚兒心裏也明白，可是只要一閉眼，他便忍不住開始想着，此時此刻是否會有一群男人正圍着蘇櫻獻殷勤，蘇櫻很可能還會與他們說話對着他們笑，然後，他便被自己心裏那酸澀與焦躁弄得睡意全消，認命地爬起來牽上馬兒繼續趕路。
在這般想停也停不下來的全力前進之下，小魚兒硬生生地将趕路的時間縮減了一半，只是到達龜山山腳下之時，他也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要颠散架了。
小魚兒從馬背上滑了下來，一手牽着缰繩一手扶着馬背，先是原地蹦了兩下，又從頭到腳地活動了一番，最後昂頭看着與記憶中一致的山路，忽而又将視線轉回到了這匹馬兒的身上。
“馬兒呀馬兒，這次辛苦你了，我還有事要做，你先自己玩去吧。”小魚兒靠在那匹白馬的腦袋邊，邊對它說着，邊擡手輕撫了兩下它的鬃毛，最後松開缰繩放它自由，自己則是轉身頭也不回地奔向了山林。
這一路過來，小魚兒都是急沖沖的，可如今真到了這龜山，他反而不急着過去了。
山路崎岖，卻也是有路的，小魚兒邊走邊看，試圖發現點有用的線索。不過這前半段路走來，倒是平靜地很，唯一有的那一點兒痕跡，也都是箭支之類的機關暗器留下來的。
可這後半段路，區別可就大了。
只是這一步之遙，兩邊卻像是兩個世界。
小魚兒站在路的中央，低頭看着前方橫七豎八的幾具屍體，往日裏挂在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快走幾步來到了那幾具屍體旁邊，随手從路旁折了一根樹枝，用力捅了其中一具屍體一下，雖有些費力，卻也順利地将趴在其他人背上的屍體給翻了個面。
那是一具男屍，面色發黑眼睛瞪得賊大，胸口插着一根細長的木頭，手背上有着一道傷痕，傷口四周連同整個手掌也都是黑如煤炭。
小魚兒看完了這具屍體又轉向了旁邊的，很快便将幾具屍體的大致情況給瞧了個遍，緊接着他卻忽然轉身，往四周觀望了一下後，大步走到了旁邊的大樹旁蹲了下來，仔細瞧過之後，神色頓時凝重了些許。
這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紮着木刺，身體臉色也都發黑，看上去應該是在觸動了機關後被木刺紮傷，随後又被木刺上的毒給毒死的。
可現在，地上有着死人，旁邊的機關陷阱卻已經被破了，地上的腳印又雜亂無比，很明顯還有很多人已經通過了此處的機關陷阱，往蘇櫻那邊過去了！
想到這一點，小魚兒的心裏頓時又有些急了。倘若沒死人還好，挑撥一下借力打力，憑借着蘇櫻的機靈勁，肯定能輕松地保護好自己。
可現在死了人，那可就難保有些人會不會怒氣上頭，一見面就不管不顧地先打殺了再說。
而且... ...這都到半山腰了！居然才留下幾具屍體？魏無牙該不會還龜縮在他的老鼠洞裏不敢出來吧？可是人家都殺到他老巢了，他應該不至於吧？
小魚兒驚疑不定，可怎麽想都猜不出魏無牙到底是怎麽了。畢竟時隔這麽多年，他還能記住魏無牙這個名字，還是因為他收養了蘇櫻以及他那張極其別致的臉，至於別的？嗬嗬，抱歉，他早就忘了。
小魚兒猜不出來便也沒多想，反正龜山就在這裏，只要往前走去，他總能得到答案的。
小魚兒拍拍手站起了身，正打算繼續往前方走去，卻忽然聽見前方有隐隐約約的談話聲傳來。
他的腳步頓時一頓，目光微閃，迅速地縱身一躍，下一刻他的人便已跳到了一旁的大樹之上，踩着樹枝借着樹葉的遮掩藏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個手持斧頭的矮胖大漢和一個拎着大刀的壯實青年走了過來，那矮胖大漢罵罵咧咧的話語也清晰地飄進了小魚兒的耳朵裏。
“他們以為自己是誰啊！還自诩名門正派？我呸！全他媽的是僞君子！”矮胖大漢邊走邊罵，還不時地回頭惡狠狠地沖着他們來時的方向吐幾口口水，臉上全是怒意。
“是是是，不過我們走都走了，大哥你就別計較了，氣壞了身體還是自己受罪，那些家夥什麽事都不會有。”拎着大刀的青年走在旁邊，一臉無奈地勸着矮胖大漢。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勸得多了，青年說起話來給人一種有氣無力的感覺，末了還忍不住又給添了一句：“再說了，就算我們真有機會進到那山谷裏提親也沒用，人家姑娘怎麽可能看得上大哥你……咳，我是說看得上我們倆呢。”
“混蛋！別以為你改口得快我就聽不到！你小子就是覺得我長得不夠英俊潇灑玉樹臨風是不是？我告訴你！我可是打聽過魏無牙的樣貌的！說不定人家姑娘跟在魏無牙身邊久了，就欣賞我這樣的呢？！”
矮胖大漢惱怒地瞪着青年，猛地一巴掌拍在青年的肩膀上，看着那青年相當配合地往前踉跄着走了兩步，這才又将咆哮的目标轉回了那些名門正派之上，咬牙切齒地說道：“那些僞君子！口口聲聲地說着是來營救那姑娘的，實際上還不是跟我們打着同樣的心思！”
“是跟你打着同樣的心思……”聽到矮胖大漢這話，青年習慣性地反駁着，而下一秒，他便抱頭彎腰，苦着臉認錯道：“哎喲，大哥你別打了，我知道錯了，是我不好。我這都彎下腰了，你就別跳起來打我頭了，要是讓別人看見了那你多丢臉啊！”
“你……你個混小子誠心氣我是不是！我今天要是不教訓你我就不是你大哥！”矮胖大漢怒目而視，挽起袖子，掄起拳頭就往青年肩膀上砸去。
青年聽見矮胖大漢的話，也不管自己還彎着腰，直接就着這抱頭的姿勢，撒丫子往前跑去，矮胖大漢見狀二話不說便追了過去，兩人在樹林中狂奔而去，打打鬧鬧的，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小魚兒的視野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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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怒瞪）：魏無牙呢？！
阿歲：你問你岳父啊？這種小場面他沒興趣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