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chapter1
chapter1
咚咚咚!
陳舊的鐵門伴随着敲門人的動作發出卡拉卡拉的響聲,在睡夢中的顧向南被驚醒,他睡眼惺忪得起身看了看牆上的鐘表指針的位置,借着穿過窗簾照進來的月色,時針剛好指向三的位置。
顧向南打了個寒顫穿好拖鞋去客廳開門,心裏暗自抱怨這些讨債人像幽靈一樣陰魂不散,心裏開始思索要不要下個月換個房子租。
這邊的老房子是二十年前的回遷樓了,年久失修,供暖系統隔三岔五出問題,在這種三九寒天的日子會格外難過。
鐵門外,敲門聲愈發急促,混雜着腳步聲和隐隐約約的低語。顧向南的手僵在門把上,咬了咬牙,深知這些人絕不會善罷甘休。不開門,明天就是鄰居的冷眼和騷擾;開了,只怕又是一頓皮肉之苦。他的手輕輕一扭,那扇被踢得搖搖欲墜的門終于發出一聲刺耳的哀鳴,緩緩打開了。
門外,呼嘯的寒風卷着雪花撲面而來,刀疤臉的身影冷冷伫立在門口,帶着幾分不容置喙的兇戾。他身後站着幾個吊兒郎當的小混混,手裏提着鐵棍或木棒,而地上則趴着一個昏迷不醒的身影,腿部的鮮血染紅了一片冰冷的雪地。
“喂,你老爹欠的錢什麽時候還?”刀疤臉開口,語氣中卻透着刺骨的寒意。他倚在門框上,雙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像是一只盯上獵物的毒蛇。
顧向南站在門內,手指下意識地捂住腹部,還隐隐作痛的傷口讓他身體微微發顫。他知道,這幫人是不會講道理的。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要錢就去地底下找他要。”顧向南裹緊了身上的睡衣,真冷啊,外面呼嘯的寒風像刀子一樣割在臉上。
刀疤臉聞言,嗤笑了一聲,眼神玩味地上下打量着顧向南,緩緩說道:“你小子倒是硬氣。”他低頭吐了口唾沫,随即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房卡和一張紙條,随手塞進了顧向南的口袋裏,力氣之大,幾乎要把他的睡衣扯壞。
“走運了,我們老板看上你了。”刀疤臉的聲音帶着幾分戲谑,=“後天晚上九點,這上面是地址和房卡。你人到了,你老爹欠的賬一筆勾銷;要是不來——”他頓了頓,聲音驟然低了下去:“就等着我們鬧到令堂的醫院吧,看看到底還能吵出多少熱鬧。
顧向南的臉色瞬間煞白。他攥緊了身上的睡衣,身體輕輕顫抖着。他知道這群人說得出,做得到。他的喉嚨滾動了幾下,卻什麽也沒說,只能死死咬住牙關。
刀疤臉滿意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大步離開,腳下的雪被踩得嘎吱作響。他身後的小混混們打了個口哨,也紛紛跟上,地上趴着的那人被他們像拖麻袋一樣拖着離去。
顧向南癱倒在門口,冷風呼嘯而入,鑽進他的衣服,刺透他的骨髓。他伸手從口袋裏掏出那張紙條和房卡,手指冰冷得發抖,視線模糊卻無法移開紙條上那幾個簡單的字。
他攥緊了紙條,牙關發出輕微的咯咯聲。他低聲呢喃着:“還能怎麽辦呢……”聲音像是哽在喉嚨裏,絕望、無奈、痛楚交織着在他胸口翻騰。他慢慢關上門,眼前卻是一片無邊的黑暗,像是一張巨大的網,正一點一點将他徹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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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向南站在浴室的鏡子前,昏黃的燈光将他削瘦的身影映在玻璃上。鏡中的自己滿臉倦容,深陷的眼窩與蒼白的臉色顯得格外憔悴。他盯着手裏的黑色布料,指尖微微顫抖,布料柔軟冰涼,像是悄然攀附上的冰蛇。
他緩緩将紙袋的內容倒在洗手臺上,那是一套不堪稱作衣物的東西——黑色的絲質面料,繁複的綁帶,甚至還有一條纖細得幾乎看不見的項鏈,吊墜是一顆小巧的鑽石。
顧向南能感受到胸口處的悶痛,似乎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他低下頭,攥緊了洗手臺的邊緣,冷硬的瓷磚硌得他手指生疼。他知道自己無路可退。
浴室的熱水閥被擰開,溫熱的水流帶着白色的霧氣籠罩了整個空間。他站在蒸騰的水汽中,緩緩脫下了身上洗得發白的毛衣和褲子,指尖劃過裸露的皮膚,碰到腹部還青紫的傷口時,不由得皺起了眉。是之前被打的痕跡,隐隐的刺痛仿佛在提醒他這具身體的每一寸都不再屬于自己。
将那套黑色的布料套在身上時,他的動作極其緩慢,每一根帶子都像是束縛着靈魂的鎖鏈。綁好最後一根帶子時,那幾片薄薄的布料堪堪能遮住胸部和屁股。他擡起頭,看向鏡中的自己——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光裸的皮膚上挂着那些黑色的布料,明明是刺骨的冷,他卻覺得滾燙得像在焚燒。
浴室的門被打開時,外面依舊是一片靜谧,厚重的羊絨地毯吸收了所有聲音。他踩在地毯上,腳步輕得像沒有重量。房間內的燈光被調得昏暗而暧昧,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阻隔了外界的所有窺探。
他坐在那張oversize的大床上,按照要求帶上眼罩和手上的束縛。
他感覺有人打開了門。
顧向南的身體僵硬地繃在床上,眼罩遮住了視線,聽覺被放大,他能清晰地捕捉到空氣中漸近的腳步聲。心跳如擂鼓,手腕上的束縛帶令他無處可逃,他開始後悔自己的決定,恐懼如潮水般将他淹沒。
一股熟悉而強烈的冷杉木和龍涎香的氣息驟然侵入他的感官,侵略性強烈得仿佛要将他撕裂,令人窒息。這氣味強烈得有些過分,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顧向南無法忽視這屬于黎紹謙的信息素,這讓他的Omega本能在恐懼與複雜情緒中漸漸覺醒。
腳步聲停下,随後是一陣低沉的嗓音,夾雜着隐忍的怒火:“現在知道怕了?”
這個聲音?顧向南心亂如麻,這個聲音他是認識的!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嗎?
是……黎紹謙嗎?
“媽的,你倒是真敢來!“對方一把扯下他的眼罩。頭頂的強光突然進入視線讓顧向南不得不眯了眯眼睛,才适應周圍的光線。
真的是黎紹謙!
黎紹謙的冷杉木氣息更加強烈,帶着憤怒的沖擊力,四處侵占着顧向南本就脆弱的防線。
他看起來比之前更瘦,眉眼更深邃了。
一米九二的高大個子有着極強的壓迫感,寬肩窄腰,黑色襯衫松松地敞開幾顆紐扣,露出結實的胸肌和分明的八塊腹肌。那雙深邃的眼睛依舊犀利,像是一把鋒利的刀,輕而易舉地剖開顧向南的僞裝。
他俯下身子一把抓住自己的頭發向後拽,惡狠狠的看着他的雙眼,“真是膽子肥了,連這種地方都敢來!”眼中的憤怒恨不得在他身上燒出一個窟窿。黎紹謙看着他身上的裝扮和白皙的皮膚一股邪火燒到小腹處。
顧向南被黎紹謙推倒在床上,白茶花與微甜茶香的氣息開始不受控制地溢出,帶着抗拒和不安。黎紹謙欺身而上,分開他的雙腿,一雙大手摁着他的肩膀,并沒有看見他腹部的傷口。信息素毫無保留地釋放,冷杉木的氣息帶着侵略性将顧向南的白茶花籠罩得無處可逃。
他伸手攫住顧向南的下颌,迫使他擡頭直視自己,“你他媽想錢想瘋了是吧,來這種地方上趕着賣屁股?!這麽多年不見,你怎麽變成這種他媽的不要臉的鴨子了?”
“放手!”顧向南掙紮着要起身,可是信息素的壓迫令他全身發軟,掙紮變得徒勞無力。對方力氣大的可怕,一點也動彈不得,“我去哪裏賣屁股關你什麽事情!你有什麽資格管我!”
黎紹謙聽到這話,眼中的怒火更盛,鉗制着顧向南的手更緊了幾分:“不管你?不管你你他媽的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知道叫你的是誰嗎你就敢來,膽子夠肥的啊!”
白茶花的香氣被冷杉木完全壓制,微甜的茶香夾雜着一絲顫抖的腥澀,反應出Omega被徹底掌控的無力感。顧向南咬着牙,賭氣道:“你以為你是誰?別說得好像你有多高尚!五年前我們就分手了,現在跑來對我指手畫腳,你以為你還有資格管我嗎?我就是見錢眼開!他給我錢我就給他睡!你滿意了嗎!”
黎紹謙聽到他這樣的回答火氣更大。不由得加重了手中的氣度,胳膊上的青筋暴起,把顧向南的手腕捏出一圈青紫的痕跡。龍涎香的深沉氣息湧上前,與冷杉木的主導氣息交織,憤怒中夾雜着深深的不甘和隐忍的占有欲。
他本來就有常年健身的習慣,限制住顧向南這種清瘦的人簡直易如反掌。
“不就是錢嗎!還得看你下面那張嘴,能不能讓老子滿意!”黎紹謙一把撕開他身上那些布料,将頭埋在他頸間。強烈的Alpha氣息毫無掩飾地覆蓋上他的腺體,随後狠狠咬下去。
顧向南渾身一顫,白茶花的氣息在被臨時标記的侵襲下爆發出濃烈的甘甜,瞬間與冷杉木的霸道氣息交融,像是熱烈的火焰和柔軟的水波對撞,綻放出不可忽視的絢爛。而黎紹謙的龍涎香則穩穩壓住這股沖擊,帶着難以拒絕的威懾力,将所有抗拒統統化為無用。
這場信息素的交鋒持續了片刻,最後顧向南在濃烈的氣息包圍中徹底屈服,身體軟綿綿地倒下。他的白茶花甘甜至極,卻夾雜着一絲絕望般的脆弱,最終被冷杉木和龍涎香所占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