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命”主角
“天命”主角
噠噠——
“誰。”
軟鞭毫不留情的揮向右側方,鞭子抽過去帶着破空聲,霸道的掃斷不少樹枝。
腳步聲向後退了兩步,剛好停在鞭子抽不到的地方。鞭子抽開遮擋物,讓來人暴露在空氣中。
“青玉案?!”
溫星落詫異,不知道這位大爺怎麽在這裏。
“嗯。”青玉案回應了簡短的語氣。
和初見到一樣的打扮,唯一不同的是那時候他還是個少年,現在是個完整的青年模樣,也不知道還會不會變回少年的樣子。
溫星落一手抓着兔子耳朵,将手中的軟鞭收起。“走吧,帶你去找晝何。”
青玉案跟在溫星落後面,很快就找到山洞裏的晝何。
“真狼狽。”
“我倒是覺得很不錯。”
晝何三人圍在火堆前,盯着那只烤兔子,是青玉案手上的。
兩人吃飽喝足,晝何開門見山。
“找我什麽事?”
“你們是天命主角,你知道。”
“是又怎麽樣?你想要,我可以給你啊。”
“履行職責。”
“我還沒玩夠呢。”
“…”
溫星落捕捉到了幾個關鍵詞 ,天命主角,履行職責。這些都是沒有聽過的詞彙。
但組合起來莫名的知道意思。
“你……們什麽意思?”
晝何貌似剛想起來這裏還有一個人,斟酌的說:“我們要救世。”
“那不是我們做的到的。”
晝何不置可否的聳肩。
“交換信息,你不會拒絕。”
“好啊。”
有樂子不看王八蛋嘛——
“這個世界本來混亂但有秩序,可是在某一天世界突然開始變得混亂不堪。
一葉一菩提,一花一世界。
每個命運都會有另一個分支,我就是那個分支。”
“好了,到你了。”
晝何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青玉案,期待着他能說出驚天動地的秘密來。
青玉案思考一番,心中有了對策。他會套套公式啊。
“每個命運的承負皆不同,我沒有分支也沒有主幹。”
溫星落插不進他們的談話,可消息裏面的內容讓她冒出冷汗。
世界是混亂的但有秩序的,也就是說有什麽改變了世界。
命運有很多種,初聽前半句還不清楚什麽意思,後半句就明了了。
菩提,它是樹,那分支也可以是假設成樹。
晝何說他是分支,前面又說命運,倒過來就是晝何不是晝何,他是晝何命運裏的分支。
青玉案說他沒有分支,也沒有主幹。那不就是說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要知道沒有主幹和分支樹就活不了,也代表沒有根是無萍的樹。
按照這樣的走向,那之前改變世界的也有可能是世界的分支,世界分支改變世界那……
她不敢再想下去,她不敢去觸碰那個真像,一旦觸碰了有什麽就不再受控制了。
她想到了其他人自然也想到了,只是于榭臺不小心暴露了,還沒有意識到罷了。
晝何愉悅的看着青玉案,熱鬧有的看了。
那幾個老東西看來還是要去找他們一趟了。
青玉案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也不糾纏不回頭的離開了。
“79,說說吧,你是誰。”
“臺臺,我就是我啊。”
79對上青玉案的視線,也不避讓透徹的系統很堅定的覺得它就是它,怎麽可能是別的呢,臺臺還懷疑它,79統生受到了打擊。
79悶悶不樂的窩在于榭臺懷裏,尋求安慰。
系統深處微震,無人窺視無人知曉。
“走吧,星落姐。我們也要離開了。”
“嗯。”
溫星落還是選擇相信他,分支也好主幹也罷,她只知道是這個晝何陪着她到現在。
“去哪?”
“找血禾。”
“為什麽。”
晝何沒有回答,溫星落可是主角隊裏的智囊擔當啊。
“為什麽?”
“…我母親死了。”
“你想要複活伯母!那是忤逆!是不被允許的!”
“那又如何,我只要母親活!”
晝何看着對面手持軟鞭的溫星落,眼裏只有悲哀和無力。
兩人身上打了三天了,他們默契的收了力。溫星落只有冷漠和愧疚,按了軟鞭手柄的機關,軟鞭變長劍。
毫不手軟的刺進了好友兼隊友的晝何的心髒,用父親給的回收裝置将晝何身上的異能收走。
哪怕只是個殘破的異能,哪怕這個異能沒辦法救母親,她還是這樣做了,哪怕只有一點希望她都會去做。
剝離異能後的晝何沒有辦法死而複生,只能默默的感受生命的流逝。也不知道是不是異能沒有剝離幹淨,讓他活了下來。
沒有異能的他在這個世界到處碰壁。
晝何蓬頭垢面的靠在牆上,一個石頭砸在他的身上,嬉笑謾罵聲傳來。
“嘻嘻,打死他!打死他!”
“死乞丐,是個廢物,殘廢!哈哈哈哈。”
“克死爹娘的災星!災星!”
“沒娘生沒爹養的野種,怪物!”
“怪物,怪物!”
“哈哈哈哈哈哈。”
身上的石子越來越多,越來越大。有溫熱的液體模糊了他的眼睛,目光所及之處都是血色瘡痍。
等小孩兒見他沒有反應也不在理我,去別處鬧去了。身子搖晃了幾下,摔倒在了地上,蠕動着。
讓人驚駭的是他的雙手雙腳不知道被什麽砸爛砸斷,只能靠着軀體蠕動。他就這樣一直的爬,不管身上被石子和地面摩擦劃爛的臉頰和身體。
爬到鎮子的河邊,一個翻身直接掉到水裏,任由水流沖擊着自己。眼看就要随着水流漂出去,就被執法者從水裏撈了出來,扔回了原本他靠着的地方。
第12949次,沒有成功。
好在不是蓬頭垢面的了,不是嗎?
濕漉漉的靠着牆看着遠方的天空,真美啊。
晝何耳朵動了動。
有人來了。
“我都有點膩這小子了。”
“膩?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這小子以前可是高高在上的高階異能者,還聽說啊,他還被其他貴族那個過呢。”
“呵,都不知道被被多少人的破鞋,現在不還是要靠我們的施舍才可以活。”
“哈哈哈哈,對對對,破鞋一個,聽說他那幾對招子就是因為反抗的太厲害了,被人請了溫大人直接廢了的,不然……”
耳邊都是鄙夷、不屑、嘲笑、□□還是那麽惹人厭煩。
溫大人。
晝何将這幾個字在嘴裏反複咀嚼着,像是要将着幾個字死死地印在心裏,烙在靈魂。
身體內部傳來的痛楚和難耐,皮膚上游走着不同的溫度,空洞洞的眼睛看着天空,看着被陰影蓋住的天空。
惡心,好惡心。
為什麽?為什麽?
溫星落。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他又開始重複着之前的動作,蠕動、落水、撈起、帶回。
他很想死,很想死,可是又死不了。
她不會讓他死,每次要死的時候就被救了回來,他的身邊總有執法者在監視着。
真是生不如死。
哈哈哈哈哈哈。
他無聲的大笑着,咆哮着。大張的嘴巴裏沒有預期的舌頭,只有肉色的口腔和一點點舌根。
真狼狽。
他無神的望着,最後阖上雙眼。
王福客棧。
“呼呼”
晝何耳邊只有自己厚重的呼吸聲,和瘋狂跳動起來心髒。
背後、額頭都是冷汗。
多久沒有做夢了?還是這個夢。
溫星落。
他閉着眼睛,在心裏念叨着這個名字。
我好累。
血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