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地下市集
地下市集
韋三絕蹿了。
宣檸突然想起韋三絕之前做出的許諾，道：“這家夥，說好認輸就把所有東西都交上來的。”
佟香再度調出個人檔案，替他們慶幸道：“還是別了吧，都是些不好用的東西。”
藉聊塵一眼掃過去，他要別人的東西沒啥用，直奔技能那一欄，寫着預言，實施道具是竹簡。
佟香道：“他也就這技能有點用處，不過弊端很大，只能預言三秒後的行動。”
只能預言行動，意思是不能預言語言。
宣檸：“和我那測謊不相上下啊。”
佟香繼續道：“而且竹簡也不在他手上。他抵押給白社了。”
藉聊塵自從猜到韋三絕有答案後，也推斷出将技能暫時兌換了。他們剛入學，第一學期，什麽都沒有，況且韋三絕沒使用過技能。
雖然是個很雞肋的技能。
藉聊塵問道：“我的呢？缺陷在哪？”
佟香：“找不到監獄。”
意味着他只能透過小瓶子知道關着什麽人，若是後期有人越獄，從背後給他一榔錘，徹底玩完。
宣檸疑惑道：“無傷大雅好吧。果然，學霸和我們這些中不溜秋的人，連技能完整性都不一樣。”
佟香皺眉道：“你的這個技能很奇怪，不像是開學測會掉落下來的。一般都會留給使用者很大的空白，去磨合成長，揚長避短，讓缺點變成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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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聊塵将她的話翻譯成人話，依照慣例，審判技能會留有漏洞，比如罪行判斷失誤，使用者會受到一定反噬。但是他沒有這樣的顧慮。
像是早就被人開發完成了。
宣檸道：“管他呢，就當普池裏抽到超稀有五星卡。咱們塵寶就是有這個運氣。”
藉聊塵問佟香，“你的技能是什麽？”
佟香：“繼承一整棟圖書館。”
聽到這話，宣檸掏了掏耳朵，确定沒聽錯，睜大眼睛。
佟香：“我的弊端是，能授權給提米先生的權限不足，所以用不了高科技。”
她還是按照常規辦法收集信息，一點都不省力，反而多了提高個人權限這個拖油瓶。
樓上學生嘩啦啦湧出，經過他們身邊時，藉聊塵聽到有人說，“白社的集市有活動！專門針對開學季。”
藉聊塵他們先行完成第一學期課業，都忘了還有很多人沒進行學習，還算水靈靈的新生。
佟香道：“要去看看嗎？往年可以淘到很多珍貴物品。”
藉聊塵：“比如？”
“比如雞肋技能換高成長度，又或者白得二十學分。”
對于這個世界貨幣體系，藉聊塵已經很好消化掉了。
在他認知裏，學分已與比格畫上了等號。
那就必須得去看看，有沒有值得購買的。
白社開展的集市與本部地址相反，集市在地下。
也不知道是哪個聰明腦袋瓜想到的，設在地底，烏漆麻黑，能看個鳥。
等三人正式抵達集市入口，他發現和地鐵入口差不多，上了手扶電梯，下到負一樓。
一溜地向前延伸過去，燈火通明，叫賣聲不絕于耳。
和藉聊塵想象裏的磕碜樣大相徑庭。
他像是完全進入到另一個世界，這裏煙火氣濃厚，小攤販衆多，琳琅滿目，目不暇接。
宣檸不自覺地“哇”。
佟香：“怎麽樣，是不是很不錯。白社在賺錢，拿捏人心這方面還是有一把刷子的。”
“話說你們有想好進哪個社團嗎？”
藉聊塵搖頭。
佟香開始介紹進社團的優劣信息，“成為社員，就能接觸到更多和自己類似的人，有什麽最新消息都會一手得到。不過就算不進也沒事，單打獨鬥的人容易吃虧罷了。我是藍社的，藉聊塵你也很适合哈。”
藉聊塵：“吃虧？”
佟香細致解釋道：“如果你成績不出衆還好，不然會被其他社團抛來橄榄枝收編，你同意了就會一直壓榨你，不同意就一直追殺你，追殺到每個考試副本裏。”
宣檸：“這有什麽好的？”
佟香：“是沒什麽好的哇，一個主動選擇，一個被動而已。就看你是希望自己合群，還是願意被追殺到天涯海角咯。”
像佟香這種鬼靈精怪的人物，自然會選擇最适合的一條路，潛藏暗處收集資料。
宣檸轉頭看向藉聊塵，“塵寶，你想進社團嗎？”
藉聊塵毫不猶豫地拒絕，“不進。”
佟香聳肩，道：“我可提醒你了，藍社和紅社最近蠢蠢欲動。”
宣檸支持藉聊塵，與他站一起，表示共進退同患難的決心，“沒事噠沒事噠，塵寶有我們呢，不會是單打獨鬥。”
話說到這，有商販招呼他們，“那邊帥哥美女，來看看情侶套裝嗎？還有友情套裝？”
聽到情侶套裝一詞，藉聊塵眼睛一亮，走上前去看到底是什麽玩意。
小小一方攤位上，挂滿了香囊，平安扣等小物件。攤位老板是個中年男人，很會說話：“這不快到地球的春節嘛，買點回去讓對象驚喜驚喜。”
藉聊塵挑了挑，選了一對手工編織的手鏈，紅藍雙繩相互交叉，緊密結合，末了串上黑色的珠子，珠子上用鎏金刻了四個字，一生平安。
藉聊塵問價格，攤主讪笑：“不貴不貴，也就五顆晶石。”
“晶石？”
“帥哥你用比格兌換就行，看看手環？”
他欲照做，佟香和宣檸一把把他牽走，風一樣，攤主撓撓頭，原地疑惑道：“剛錢袋呢？”
錢袋被兩大力女生拖着，一路走了幾十步，混進人群裏。手環兌換界面還沒關閉，手裏還捏着手鏈。
佟香松了手，道：“不要兌換晶石，兌換了你就出不去了。”
“怎麽說？”她們松了款住藉聊塵胳膊的手，藉聊塵站直。
人群熙熙攘攘，擠的他們沒法說話，又往邊上撤，找到一塊空地。
佟香道：“晶石是賭場的通用貨幣，你換了就相當于你同意進賭場。他們會派人帶你去賭坊。違反時間規定的會被退學，私下去賭場的也會被退學。”
藉聊塵晃了晃手裏的手鏈，掉出一枚指甲屑。佟香道：“總而言之，不管買什麽，堅持用比格購買。就說自己最近系統在維修，無法兌換。”
藉聊塵扔掉這個手鏈，他懂了。
難怪佟香之前要用淘這個詞了。
宣檸也看見那個細小的指甲屑，捂着嘴道：“我有點反胃，嘔！”
集市裏的貨品都是從退學的學生身上扒下來的。
帶着真相再去看攤販臉上的笑容，瞬間毛骨悚然起來。
為什麽白社只針對于新生開展活動？
目的不就是從裏到外掏光這群傻蛋的財物。
藉聊塵不再萌生退學的想法了，要把他的私人物品拿到這賣，這和殺了他有什麽區別。
宣檸幹嘔幾下，自上往下拍拍肚子，“白社也太黑心腸了吧。”
佟香：“不然你以為他們真是做慈善的嗎？”
這間大學就不是什麽好貨，校訓是自由，退學理由也是自由。
純純就是釣魚執法。
但來都來了，不帶點回去總覺得虧。
宣檸不敢挑實體物品了，就花三百比格換了一把防身小刀，八成新那種。
藉聊塵倒是沒逛，他就站着這塊空地，開了張。
手裏拿白淨的骨頭，文字在後面牆上組成3D立體字——稀有道具。
然後再變換——校園大佬，薊之用過。
字太大，吸引不少群衆過來看。
“什麽啊？”
“薊之是誰啊？”
“我好像聽過，會長說是歷年次次第一的神。”宣檸混進去，解答一人疑惑，“那豈不是可以沾沾福氣，早知道就花錢買這沒用的道具了，我算是無緣了，不過飽飽眼福還是可以的。”
“會長？是樂天倫嗎？”
“我被他救過，可信！”
“哎呦，我錢也花光了。”
“我有錢我有錢，我要買！”
文字拆散重新組合——餘貨為四，先到先得。
這時，宣檸舉手問道：“多少錢啊攤主？”
藉聊塵微笑：“不貴，三千比格。”
“這也太貴了吧，便宜點呗，咱們都花了好多錢了。”一個男聲道。
不少人附和道：“是啊，我只有一千多了。”
“再便宜點嘛？”
宣檸站起來吼一開始拆臺的人，“攤主這已經很劃算了，我剛去一個武器攤，人一把刀要五千比格呢？”
“是啊是啊，真的很良心了，大部分還要晶石購買，一晶石就要我們五十三比格，還要收取手續費，更不劃算啊！”
藉聊塵道：“大家熱情高漲啊，我改變主意了。今天跳樓大甩賣，我忍痛割愛，只為了有緣人。兩千五。”
有人砍價：“兩千三！”
藉聊塵：“一千九，不能再低了。”
那人道：“一千九就一千九，成交！”
于是兩人當面轉賬，當面将骨頭遞他手心。
那人興高采烈：“我得到戰神的武器了！”
底下又躁動起來，“只有三件了，我要一個！”
“我也要一個！”
幾人搶來搶去，一個比一個價壓得高，最終炒到八千一個。
藉聊塵收錢，給他了。
出八千的冤大頭抱着大腿骨又啃又親，“戰神的骨頭，可得好好供着！”
越傳越離譜。
眼瞅着只剩下最後兩個。
“一萬五！我要一個。”
“……”
最後兩個也賣掉，衆人失魂落魄。
文字組成藉聊塵手環二維碼，不管多遠的人都能加上他。他道：“大家不要氣餒，可以加下我聯系方式，以後淘到好物再分享給大家！”
“好哦好哦！一定要第一時間聯系我！”
藉聊塵手環叮咚聲不停，“您有一則好友請求！是否通過？”
“您有一則好友請求，是否通過？”
“您有一則好友請求，是否通過？”
“……”
藉聊塵摁了靜音，依舊震動不止。
好不容易消停會兒，人群也散去。
藉聊塵手環又叮咚一聲，“梁雀安給您發了一則消息，是否查看？”
點看後，是一張圖片，梁雀安抱着骨頭，眼尾挑得老高。
還有配字：我表現的好不？咱們這默契，必須頒個金獎。
藉聊塵等人出去，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梁雀安和宣檸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
宣檸和梁雀安擊掌，“梁孔雀，你表現的太好了，一唱一和簡直完美！”
梁雀安笑道：“那骨頭，我要還你嗎？”
藉聊塵擺手，“不用，我還有八根。”
一旁被他們一頓操作看愣的佟香道：“不是說只剩四根了嗎？”
藉聊塵眨眨眼。
佟香：“不是說稀有道具嗎？”
佟香：“不是說大佬薊之摸過嗎？”
藉聊塵：“視線摸過也算的話。”
佟香震驚三連，一臉不可置信，她莫不是進了什麽傳銷組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