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學分兌換
學分兌換
兩人安穩地回到教室，手環彈出提醒，“正在批閱考卷中，請稍等。”
“已批閱完成……”
“根據您的優秀發揮，恭喜榮獲九十八分（滿分一百），已打敗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學生！撒花，撒花～”
“您已度過第一學期！成功修到二十學分！”
手環沒有下一步，藉聊塵想到開學測嘎嘎冒出的獎勵，那時候盤點還挺爽的。他問：“只有學分，沒有別的嗎？”
手環滋滋兩聲，“您将擁有全新未拆封的三份小組作業，以及校園跑每日兩點六公裏的愉悅體驗，又或者您在尋找一周十節水課……”
藉聊塵把手環關掉：“……”這就不必了。
身邊的宣檸看完，道：“我八十六分，還不錯诶。”
藉聊塵看了一眼系統裏由零翻到二十的學分，想到韋三絕說學分可以兌換一切。
他得想想自己這個學分兌換些什麽。
藉聊塵拿出小瓶子，韋三絕還被困在裏面，搖晃兩下，裏面霧氣同沙漏一樣移動。
宣檸：“要把他放出來嗎？”
藉聊塵：“不過我還不知道怎麽放。”
宣檸打了一個響指，“去圖書館查查不就知道了。”
圖書館能查到這個，藉聊塵也是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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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往外走，隔壁階梯教室裏傳來冰冷的機械音：“很遺憾，您第一學期的表現太差勁了，總體得分只有五十九點九呢，還請再接再厲哦！”
“哦不，我挂科了！不想再考一次啊！”絕望的聲音。
“您有一則來自授課教師的信息，是否查看？”
挂科的男生有氣無力道：“我現在不想看，語音播放。”
機械音開始朗讀：“方興，老師努力撈你了，這不沒撈起來。平時好好表現，下個學期別挂了，收拾收拾趕緊去補考，補考題目難度更大，祝你好運。”
宣檸拉着藉聊塵在門口看戲，想不到真有人挂科。
宣檸和藉聊塵合謀，“塵寶，我有一個賺錢點子。”說完，闖進教室。
方興耷拉着腦袋發黴，宣檸手關節在他面前敲了敲，“方興，哪個班的？”
方興郁悶道：“可抗力事件積極委任一班，現在大一第一學期，男，二十五歲，未婚，沒談過，淩晨加班加進大學，本以為是可以重活一次，原來我這輩子還沒結束，哦不，馬上要結束了……”
見他交代後事一樣，把全部信息都報出來，宣檸打斷他道：“等等，停。我就問你一句，想要補考通過嗎？”
方興半死不活地側頭，露出半只黯淡無光的眼睛，盯着宣檸，“我能信你嗎？”
宣檸一把拉過藉聊塵，把他怼在前面，像是招聘企業邀請人來簽合同一樣，如數家珍：“藉聊塵這個名字你知道嗎？”
方興搖頭。
宣檸：“不知道沒關系，你只需要知道他很厲害就行。厲害到什麽程度呢，開學測以九十九點九的高分進入莫可塔，這不，我們剛考完，成績就出來。說出來，吓死你。”
方興坐直了身體，眼裏逐漸有了光。
宣檸：“九十八分。九十八什麽概念，橫着走都沒人管你。你知道他能接連兩次得到這麽高分是因為什麽嗎？”
方興：“因為天生智力高？”
宣檸越說越起勁，“這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他接受過我的教育。本人見你骨骼奇佳，只是缺點運氣。”
方興問道：“我也感覺我運氣差，這運氣咋改善呢？”
宣檸：“你格外合我眼緣，本來原價只賣九千九百九十八，現在給你優惠，九百九十八，我教你包過的小招。”
方興又萎了，“可是我沒有錢啊。”
宣檸：“等你按照我說的過了補考，到時候用學分換啊。”
方興：“天使啊。”
宣檸：“聽好了，出門右轉，再直走五百米，再左轉六百米，看到一個白色帽子建築物了嗎，報我的名字，給你打□□折。”
方興點頭，拔腿就跑，嘴裏還念叨着地圖。
被當做優秀案例的藉聊塵一動不敢動：“……”很好，這丫頭啥都沒學到，盡學到他忽悠人了。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指他們這多年來的交情吧。
宣檸說的白帽社團，就是用來販賣作弊攻略的。
藉聊塵踏步出去，道：“你進社團了？”
宣檸：“沒啊。”
“那你還要他錢。”
“這不是還有老實的學生不知道有白社嘛，借帽收錢？”她俏皮地吐舌。
藉聊塵被說得一噎，真真真是教會徒弟，師父閉關。
說話間，兩人抵達圖書館。
宣檸一進去，大廳內的半身機器人就問：“同學有什麽事嗎？”
藉聊塵把小瓶子拿出來，提問：“請問有什麽辦法把人放出來嗎？”
機器人眼部閃過一串數值，“請問，同學，您是使用個人技能嗎？”
“是。”
“很抱歉，學校規定，我們沒有調用這方面的權限，這屬于學生個人隐私。”
宣檸一把拍上機器人腦袋，“人工智障，叫你們能解決問題的人來。”
人工智障手裏拿着的電子書，翻了幾頁，反複強調，跟卡了一樣。
“很抱歉，沒有權限。”
“很抱歉，沒有權限。”
“很抱歉，沒有權限。”
“……”
宣檸又翻了一個白眼，“人工智障，叫百曉生佟香過來。”
人工智障：“已發送消息至勞動仲裁與人事調劑一班的佟香，對方回複，馬上下樓。”
藉聊塵聽到這個名字，人沒下來前，以為是同名同音。
人從三樓坐電梯下來，看見真人後，确信了，不是別人，正是同他一起進開學測的佟香。
宣檸跑過去，抱住她，“阿香，我帶朋友來找你問點問題。”
佟香：“當然沒問題。”
于是宣檸互相介紹他們，對藉聊塵道：“這就是我和你說的，信息來源很厲害的朋友。”
藉聊塵颔首表示了解。他還以為是她胡編亂造，為了遮掩自己聽小道八卦，想不到真有這樣一個人。
對佟香道：“百曉生佟香，有她所在的地方，就沒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佟香也對他點頭，“想問什麽呢？審判技能？”
宣檸眼裏流露出震撼的情緒，不住誇贊道：“阿香你也太厲害了，這都知道。”
佟香：“讓我想想，是不是還要問學費的事？”
藉聊塵：“學費？”聽她說到這，趕緊上手環查了一下，個人界面确實有一欄欠費條。
欠費金額：八千比格/年。
他點開總數，查看明細。
學費：五千比格/年。
住宿費：一千八比格/年。
個人保險：一千二比格/年。
比格。是這個世界的貨幣單位。
藉聊塵把視線放在個人保險上，他比較在意這個。
挂科就死還買保險，給自己保個好點的棺材，去黃泉路不用排隊嗎？
宣檸道：“忘記和你說繳學費的事了。不過不用擔心，這學期結束前都可以交。”
佟香像是看透藉聊塵的微表情，和他解釋每一個的含義：“這個比格相當于十二個人民幣，一學分兌換一萬。個人保險保的是生前待遇，若是被其他學生的技能誤傷，可以免兌比格治療。”
宣檸補充道：“嘛，通常用不到就是了。學校規定不允許使用技能，就是保證學生安全。花一千買個心安，有事就恰好預防，沒事就萬事大吉。”
藉聊塵抓住關鍵詞，除了被其他學生誤傷，不小心出了其他問題，也是報銷的。
嗯，非常适合他這樣一個愛惜自己身體的三好公民。
他要交，多交點。
在手環面板上找到學分兌換路徑，把學費交了。
藉聊塵開始問正題，佟香回答：“很簡單，只要确信他無罪，就可以釋放啦。”
找人有罪很容易，判人無罪是件很難的事，相當于推翻過去自己做的決定。
若是審判技能換了別人使用，管他有罪無罪，通通都給我進罐子裏，有進無出。
好在是藉聊塵拿着這個技能。
佟香對機器人道：“提米先生，麻煩調出韋三絕的入學資料。”
提米先生：“收到，正在查找。”
一陣藍光閃過，資料調出來。
佟香把面板拖到一旁的桌子臺面上。
韋三絕的生平就這樣光明正大地展露出來。
佟香一目十行，快速過掉不重要的日常記錄，到了還算善良的地方。
人是很複雜的生物，做過壞事也做過好事，韋三絕就是一個典型例子。翻過學校的牆，違了校規，當着老人的後背偷過手機。
好在，良心譴責了他，迅速花錢找了回來，編織一個謊言，與老人相交，一來二去，也與穆雪認識了。
再後來，真就如他所說，一生光明磊落，沒做過什麽壞事。
藉聊塵掏出本本，寫上姓名，寫上“基于人道主義，關上兩天以示反省，如今無罪釋放”。
他字娟秀清麗，每一橫每一撇和印刷體差別不大。
放在桌子上的小瓶子，又“噗”的一聲，随着淡淡的粉色煙霧散去，一張欠揍的臉出現在他們面前。
韋三絕低着頭，嘴硬道：“這場比賽不算。”
宣檸：“吼，你沒吃夠苦頭是吧，怎麽滴，還想變成罐罐？”
藉聊塵一臉沉着地把手環頁面調出來，問佟香：“提米先生能投屏嗎？”
佟香挑眉，大抵知道他要做什麽，讓機器人接入藉聊塵手環，共享界面。
韋三絕見他們不理自己，左眼皮一跳，他略感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他道：“你耍詐，提前打探我的個人隐私，這次不算，藉聊塵，你聽到沒有？”
他眼瞅着，藉聊塵調試好角度，放了一張學習記錄單出來。
白紙黑字，是張表格，表頭标上問題，答案，用時。
韋三絕盯着答題正确的總數，五十五……
共用時不到四十分鐘。
韋三絕咽了一下口水，說出來的話都虛虛的，“要不是你用技能困住我了，我答的題肯定比你還多……”
藉聊塵再次請求提米先生，接入韋三絕的手環，調出他的面板。
題目總數十三，正确數目三。
韋三絕：“我……”
藉聊塵關了表格，調出錄音，用提米先生的廣播放了，“比賽結果要怎麽判定，還沒決定呢？”
“題答最多者勝利。”
“公平。”
藉聊塵将這句公平循環播放。
整個圖書館都回蕩着韋三絕的聲音。
樓上有學生下望過來，一時之間竊竊私語變多。
直接社會性死亡的韋三絕紅了臉，狠狠地瞪着藉聊塵。
藉聊塵歪頭，手指點上錄音鍵。
韋三絕不敢再說些什麽了，只能抱着頭倉促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