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過敏·6

過敏·6

出現另外一位【夏油傑】,雍涼毫不擔心,碰到再說,更何況正版都在她這邊,怕什麽盜版。

雍涼悠閑的待在診所和有幾天沒見的吉野順平聊天,主題圍繞吉野順平最近結交的朋友。

吉野順平說是看電影時在電影院碰到的,聊了幾句發現很投機。

雍涼看似認真聽吉野順平說話,實則在想新聞播報的內容——電影院死了幾位高中生,和吉野順平一個學校,說不定還是同年級。新聞上說是有連環殺人犯作案沒有抓到,雍涼心裏門清,多半是詛咒。

這不是巧了,坐在雍涼面前的吉野順平身上有和詛咒接觸過的氣息。

雍涼想提醒吉野順平離對方遠點,可就目前來看吉野順平和對方的關系遠比和她更親密。

雍涼委婉的說不要和無業游民在一起,說不定只是想騙錢。

吉野順平卻說對方學識豐富,幫了他很多,也教會了他很多東西。

啊?這年頭反派的話術更強?雍涼一下聯想起曾經的教主·夏油傑。

雍涼一擡頭就看到夏油傑推門而入,心裏一驚,這個時候來這裏做什麽?

吉野順平也看到夏油傑走進診所,“醫生,是有病人了嗎?”

“做的便當,剛好到吃午飯的時間,先吃飯吧。”夏油傑提起手中的便當盒,朝雍涼晃晃,同時笑着看向吉野順平,“一起吧。”

“原來是醫生的、男朋友?”吉野順平有些不确定的問,夏油傑的态度過于自然,招待吉野順平拿出來的架勢就是主人邀請客人吃飯的态度。

“是住家保姆。”雍涼理解不了夏油傑這一出,不過【媽媽】的印象倒是加深不少。

“是保姆……啊。”吉野順平讪笑幾聲,這副态度怎麽看也不像是保姆吧,他瞥一眼夏油傑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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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還是面帶笑容,沒有因為雍涼這句話而發生情緒波動。

吉野順平頓時坐立難安。

“那我就先回家,不打擾醫生吃午飯。”吉野順平站起來,和雍涼說幾句話就匆忙離開。

這顯然不是雍涼計劃中的離開,她看一眼夏油傑仍舊溫和的笑容,不确定他是不是來搗亂。

“只是來送便當。”夏油傑與雍涼視線接觸的瞬間張口解釋。

雍涼閉閉眼睛,吉野順平的事情也不急在這一時,“那就先吃飯吧。”

雍涼接過便當盒,平鋪在桌面上。

夏油傑表示自己已經吃過,雍涼就更懷疑這人來診所的目的。

“你現在更喜歡……年輕人?”雍涼慢悠悠吃飯的時候,夏油傑果不其然問出問題。

“世界是屬于年輕人的。”雍涼說。

“我說的不是這個。”夏油傑坐在雍涼對面。

雍涼一下懂夏油傑的問題,“雖然前幾天說不喜歡老男人,我們也沒老到那個程度吧,三十歲左右就不自信了?”

“畢竟前女友來自根正苗紅的種花家,我的身份多少也算留有案底,是該警惕些。”夏油傑輕笑幾聲。

雍涼吃着飯,和夏油傑對視,夏油傑眼中是雍涼的倒影。

“讓人【起死回生】的藥沒有了。”雍涼直截了當的說。

“我不是因為這個才想靠近你。”夏油傑否定雍涼的猜想,“你之前朝我表白的時候可不是這樣。”

“追人和被追總有區別。”雍涼慢悠悠的說,“小孩子和大人最大的區別就是不能任性。”

“不用着急,你可以慢慢思考,反正大人有大把需要消磨的時間。”夏油傑等雍涼吃完飯後,拿着空掉的便當盒回去。

雍涼坐在位置上看着夏油傑離開——哎呀,反正這裏也沒人管着,不如再談一次?但和同一個人再談一次的話就沒有新奇感了……好糾結啊。

雍涼對夏油傑的提議很是心動,一想到這麽帥的一個人自己竟然能談兩次,雍涼的嘴角就壓不下去——不行,得好好思考一段時間再答應。

她的喜悅并沒有持續多久。

吉野順平又有幾天沒來雍涼這邊,看來他那位【好朋友】真的很有趣啊,雍涼心想,要不要偷偷跟過去找到那位朋友然後做掉?

診所不常進人,人流量多少和灰塵多少并沒有直接關系。雍涼認真的給診所大掃除。

“你好,買兩卷紗布。”有人推門而入。

“好,請稍等、等、等——”雍涼順手從旁邊拿起兩卷紗布,轉身熱情洋溢的和進門的打個照面,“哈哈……等等。”

七海建人在下水道受傷,從附近的小巷子出來就看到這家診所,準備買兩卷紗布先止血再叫輔助監督過來接他。

“你……您?”七海建人看着突然卡殼的雍涼,眼鏡突然反光。

“這位病人,你一定認錯人了,我這可是整容醫院最流行的整容臉,你肯定在很多地方見過。”雍涼尬笑幾聲,連忙将紗布交給七海建人,“不過今天你是第一位進來的病人,這兩卷紗布我就當贈品送……”

“雍涼前輩怎麽來霓虹了?”七海建人打斷雍涼大段的廢話,準确無誤點出雍涼的名字。

雍涼還想掙紮一下,“我的名字是……”

“嘶……”七海建人突然捂住側腰,鮮血迅速滲透衣服。

“哈……”雍涼嘆口氣,醫生就是不能放着病人不管啊,“先治療一下吧。”

“麻煩前輩了。”七海建人将外套脫下來,摘掉眼鏡。

雍涼掀起七海建人的襯衣下擺,“咒靈?”

“是一只能和人正常交流自稱是【真人】的特級咒靈。”七海建人有問必答,“能力是改變手掌接觸的人的靈魂。”

“行。”雍涼讓七海建人拉着襯衣下擺,把傷口露出來。镬變成香爐大小出現在雍涼手中,她的咒力在镬中攪動一番,幾滴色彩不一的【水滴】被翻到液體表面。

雍涼拿着镬走到傷口上方,微微傾斜,藥液從镬中滴落到傷口上。

七海建人覺得傷口一涼,原先疼痛帶來的灼熱感消失不見。

“這樣就好了。”雍涼收起镬,“幾個小時就能完全吸收,完全吸收後傷口也就好了。”

“幾個小時?”七海建人問。

“當然還有幾分鐘、幾秒鐘的版本,不過你現在也不是需要戰鬥的緊急情況,用那種藥太浪費了。”雍涼說,“承蒙惠顧,治療費還是要收的。”

“說起來,前輩怎麽來霓虹了?”七海建人幹脆利落付了錢,他坐在椅子上一邊感受正在治療的傷口,一邊和雍涼說話。

“……想來就來了。”雍涼始終記得自己這個任務的機密性,要是讓霓虹咒術師高層知道種花家咒術師偷偷在霓虹活動的話,她肯定會被針對,“對了,你在這裏等傷口恢複好再走,別帶着我的咒力回去。”

“所以五條前輩不知道前輩你來霓虹對嗎?”七海建人經過可疑的停頓,一下抓到問題的重點。

“咳咳,他知不知道都不要緊,我只是覺得我就在霓虹玩幾天就走,沒必要讓太多人知道我來過,對不對?”雍涼明明怕的要死,卻嘴硬的很。

“之前五條前輩還一直說前輩你沒有良心都不來霓虹看他之類的話,現在你在霓虹的話,五條前輩一定很開心。”七海建人不能坐視不管雍涼在霓虹的事,就算玩幾天就走,也要走規範流程。

“別啊!那家夥知道了有什麽好處!一點好處都沒有!”雍涼急得就差跳起來,“那家夥知道了我不就死定了嗎!”

“五條前輩知道分寸,肯定不會把來自種花家的前輩你打死。”七海建人不為所動。

眼看七海建人無動于衷,雍涼急得語氣瞬間陰恻恻,“那家夥知道了,你也要死。”

“前輩說笑了,五條前輩怎麽可能……”七海建人完全沒被吓到。

“因為你也是我的前男友。”雍涼說,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再怎麽說五條前輩也不會因為這種理由……”七海建人輕啧一聲。

七海建人是在剛進入東京咒術高專沒幾個月成為雍涼的男朋友,當時雍涼經常帶着身為一年生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出任務。

當時雍涼的口碑好的不得了,能打能奶,橫向對比其他兩位同樣帶過一年生的五條悟和夏油傑,雍涼簡直可以說是業界良心。

這樣一位待人溫和、善解人意還能(物理)撫平傷口的前輩突然真情流露說她不管在種花家還是霓虹都沒見過外國人,她也想來一段羅曼蒂克的愛情——沒有誰能拒絕吧。

“你知道麽,本來是能和悟和平分手的。”雍涼突然說,“說些【種花家和霓虹之間永遠有矛盾存在,今後哪怕不複相見,你也會是我心中唯一】之類的話,他一定會理解的。”

“前輩真的很擅長說情話啊。”七海建人突然感慨。

“咳。”雍涼咳嗽一聲,“總之本來應該是這樣沒錯,然後他說想看看我的镬,我就給他看了……六眼啊,結果就是他看到了镬中混雜的咒力,進而發現他是我最後一任男朋友,生氣啦~”

“我知道五條家的六眼很厲害,但這種程度未免也太過了吧。”七海建人懷疑雍涼在捏造事實。

“看到咒靈就能分析來源不是六眼的特性麽。”雍涼漫不經心的翻動着镬中的藥液,“人類對任何事物的負面情緒都能凝結成詛咒而存在,咒術師除非特意詛咒,否則不會産生——可往往是咒術師産生的詛咒更加強大,肆意詛咒其他咒術師未免也太缺乏人性了。”

“但卻始終沒有煉成我預想中的藥物,有什麽為之生、為之死、為之遍體鱗傷又像野獸般舔舐傷口而活。”雍涼語氣平靜,“是【愛】啊。”

“難道?”七海建人似乎想到了什麽。

“是啊,是啊,【愛】是一種扭曲的詛咒,能讓人生,讓人死,讓人欺騙他人後茍延殘喘,讓人遠走他鄉又被故土牽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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