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潰瘍·7
潰瘍·7
饒是雍涼将前因後果說給七海建人聽,對方的态度也只是稍微動搖。
軟話說不通,雍涼準備來點硬活,她默默舉起變大的镬,一發物理失憶怎麽樣?
七海建人最終答應幫雍涼保密。
“前輩游玩過後,最好還是盡快返回種花家,霓虹目前的狀況很容易誤傷到前輩。”七海建人認真建議。
“我可是以普通人的身份來霓虹的,連咒靈我都沒有祓除,這也算是給足霓虹咒術界的臉了吧。”雍涼表示放心放心,她很有分寸。
七海建人的傷口恢複好後就朝雍涼提出離開。
“走吧走吧,記得回去後別亂說嗷。”雍涼再次強調。
“前輩放心。”七海建人禮貌道別,接着離開。
“……霓虹出現能正常交流的特級咒靈,目前未被祓除。”雍涼立刻打電話給頂頭上司,“霓虹最強咒術師五條悟沒有動手,是否需要搜尋特級咒靈并祓除?”
“暫時不宜暴露身份——也別惦記着你那鍋藥了。”頂頭上司例行公事後囑咐到個人。
“我知道了。”雍涼不耐煩輕啧一聲,“挂了。”
夏油傑最近抓到些咒靈,零散幾只,不會讓窗有觀察到的機會,放到雍涼的镬離燙幾下和火鍋差不多。
雍涼镬中的藥又滿上來了,她很開心,連帶着吉野順平多日不見的小傷心都沖淡不少。
多日不見吉野順平,大約是死了。
和路邊奇怪的人做朋友就是這個下場——當然不包括雍涼自己。雍涼不覺得自己是吉野順平的朋友,頂多是認識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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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多半是死了。”雍涼以一副平靜的姿态和夏油傑說起這件事。
“被利用了吧。”夏油傑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回應,不過他的過往通常是利用人的那方。
“誰知道呢。”雍涼也不能事事關注吉野順平,青春期的小孩子就是難搞。
“是詛咒師嗎,你和那位高中生有聯系,對方多半會順着找上來。”夏油傑忽然說。
“不是詛咒師……啧,咒靈更難搞。”雍涼一下想明白這件事,“找上來和不找過來都一樣難辦——我現在不能暴露身份,你也不能。”
“但也不能真像普通人一樣束手就擒吧。”夏油傑搞不懂雍涼藏着掖着的這種行為,“不如搬家?”
“不要搬家,絕對不要搬家,搬家的話累死個人。”雍涼立刻否定。
正說着,突然傳來敲門聲。
“不會這麽倒黴吧。”雍涼嘟囔一聲。
夏油傑放出最近降伏的咒靈去開門。
房門打開,門外是幾只小鬼,門一打開小鬼們蹦蹦跳跳的往屋裏沖進去。
“咒靈?”夏油傑控制門口的咒靈回擊。
“人——改變人靈魂的咒靈——”雍涼聲音突然低沉,“混賬。”
“雍涼!”夏油傑連忙按住雍涼的肩膀,同時控制其他咒靈吞掉那幾只小鬼,他殺人殺慣了,他來動手最合适,“冷靜點雍涼。”
“沒事…我沒事。”雍涼推開夏油傑的手,她将镬抛在地上,镬瞬間變得和煤氣罐一樣大,“你把那幾個小鬼給我。”
“別沖動……你冷靜過後再決定。”夏油傑大概知道雍涼想做什麽,但他不能讓雍涼在憤怒的情況下做出錯誤的判斷。
“我很冷靜,淹死的往往是會水的人,能力是操控靈魂,那也只有靈魂的攻擊能傷到對方,靈魂的傷害,靈魂的毒藥。”雍涼在臉上抹一把,除卻呼吸還有些不能自抑外,這是她最冷靜的狀态,“把他們給我,我來讓他們死得其所。”
夏油傑拗不過雍涼,只能按照雍涼說的做。
雍涼很多天情緒都不穩定,她也在新聞上看到某個學校煤氣中毒的新聞,還有掩去姓名的某位同學。
虎杖悠人、伏黑惠和釘琦野薔薇三人來這邊玩的時候再一次在雍涼這裏休息。
“虎杖同學去檢查過了嗎?”雍涼關切的問,她上下打量虎杖悠人幾眼,這人身上特級咒物的感覺增強不少。
雖然頂頭上司說這不是霓虹咒術師高層的決定,可雍涼覺得他們也一定很在意這種變強的方法吧……或者是不願意看到用這種方法變強的弱小散在的咒術師。
“家入醫生說是最近壓力大導致的。”虎杖悠人連忙和雍涼解釋。
“壓力大也的确會導致這些症狀出現,不過我看你是高中生,小孩子應該沒有太大的壓力吧。”雍涼露出了然的表情,接着笑着打趣。
“哈哈,現在學生升學的壓力也很大啊,醫生。”虎杖悠人說。
“……小孩子也不會有這麽高的得腫瘤得幾率吧。”伏黑惠在靠近門口得地方嘟囔。
“醫生姐姐,我看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釘琦野薔薇正在觀察雍涼,她看到雍涼“表演”出來的眉心微皺,“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也不是什麽大事。”雍涼也不算完全表演,她最近的确不是很開心,“之前一直在我這邊接受治療的一位高中生已經很久不來,有些擔心。”
“說不定對方是痊愈了呢。”釘琦野薔薇把虎杖悠人擠走,做到雍涼對面。
“希望他痊愈,但看那孩子陰沉內斂的樣子,身上被霸淩留下的傷口,我問要不要報警,他卻拒絕了。”雍涼又嘆一口氣,“現在的小孩子啊。”
這個人設聽起來有些耳熟,釘琦野薔薇下意識問一句,“那位高中生叫什麽名字?”
“吉野順平。”雍涼幹脆利落的說出姓名,目不斜視的看向門外,餘光卻在打量這三人的表情。
釘琦野薔薇和伏黑惠表情沒有多大變化,虎杖悠人的臉色實打實嚴肅起來——和這小子有關啊,雍涼心道。
和虎杖悠人有關也就是和特級咒物·兩面宿傩有關,對方既然是能正常交流的咒靈,自然是希望咒靈方面的力量越大越好,沒有收集全手指的兩面宿傩就是最好的選擇,說不定還有盜版夏油傑幫它們。
“我、我剛好有個朋友認識他。”虎杖悠人開口,聲音有些緊張,“聽說是因為霸淩的事情和他的母親一起搬家轉學到其他地方去了。”
這孩子不擅長撒謊啊。雍涼适時露出放心的表情,“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
“之前他還說遇到了一位合得來的朋友,原來也是你的朋友啊。”雍涼繼續套話。
“什麽、朋友?”虎杖悠人呼吸一下急促起來,他和吉野順平也就認識一個晚上,接着吉野順平的母親死亡,吉野順平在學校死亡。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好像是無業游民的樣子,之前我還擔心會不會被人騙了。”雍涼繼續說。
“虎杖。”伏黑惠拍拍虎杖悠人的肩膀,“冷靜點。”
“休息得差不多了,我們就先走了。”釘琦野薔薇和伏黑惠配合,一人按住虎杖悠人,一人辭行。
“好,要玩的開心啊。”雍涼朝他們揮揮手。
“哦對了,醫生姐姐。”釘琦野薔薇在桌子上留下一張名片,“要是遇到什麽麻煩或者靈異事件的話,可以打電話求助。”
“是什麽靈異社團嗎?我碰到後一定通知你們。”雍涼完美僞裝,說出一個普通人能說出來的話。
三人走後,雍涼看着桌子上的名片,“咒術師的名片啊,現在扔到镬中難免他們會起疑心,還是等一段時間再說吧。”雍涼随手把名片放進抽屜。
又有人推門而入,雍涼擡頭,面對病人溫和笑容都沒有加載,直接就是一張冷漠臉。
“醫生,好些天不見,你這可真難找。”伏黑甚爾反手關上門,“還是今天突然看到惠,跟過來才發現他也認識醫生你啊。”
“在霓虹有孩子的人還能繼續當牛郎?”雍涼問出最想知道的問題。
“反正沒有法律明文規定不允許吧。”伏黑甚爾無所謂聳聳肩,“你覺得惠怎麽樣,你之前不就挺喜歡我這張臉的麽。”
“好看的臉我都喜歡。”雍涼看着伏黑甚爾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坐下,“且不說律法,家裏人同意你幹這一行?”
“家裏人?孩子他媽死了,惠還小,我的主業是咒術師殺手,當牛郎只是僞裝——偶爾、偶爾也當牛郎賺點錢。”伏黑甚爾環顧診所的全貌,“不是吧,醫生,你還真打算當醫生啊。”
“有話直說。”雍涼不打算和伏黑甚爾長篇大論,之前出來見世面是一副面孔,現在是另一幅面孔。
“繼續說什麽複活藥、再續前緣之類的話,你肯定會把我扔出去——我來找你只是想說,我前些天見到原先東京咒術高專的那個咒術師小子。”伏黑甚爾趕在雍涼發作前說出重點,“不是戴墨鏡把我轟掉半邊那個,是另一個,叫……”
“夏油傑。”雍涼替伏黑甚爾說出名字。
“對,就是這個名字。”伏黑甚爾說,“他腦袋上有條縫合線,身邊還跟着奇形怪狀的咒靈。”
“那個是盜版。”雍涼托腮,“你要是足夠優秀,也會出現盜版伏黑甚爾。”
“你說那是盜版?正版呢?”伏黑甚爾自動忽略雍涼略帶嘲諷的話。
“正版?這不就來了麽。”雍涼朝門口揚起下巴。
夏油傑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