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逃走
逃走
雖然我對自己的演技很有自信,表情也确定是到位的,但我還是有點忐忑,不知道能不能騙過這個精明的老頭。見他大半天沒反應,我的手指緊張得發僵,希望他不會看出來。
“早知道有這一天,你何必幹那麽多壞事……”西裏斯有點發幹的聲音傳來,我趁機擡起頭,他飛快地躲開我的目光,但我沒有錯過他眼裏拼命想掩飾起來的一點動搖。
這孩子表面上看着桀骜,也太容易心軟了,和他的父親一模一樣……但騙到西裏斯的同情沒用,關鍵還是鄧布利多——
我小心翼翼地把視線移到他的身上,壞消息是聽完我一番催人淚下的肺腑之言,他竟然毫無反應;好消息是,他沒有掙脫我的手。
“懲罰你——從來都不是我的目的……”鄧布利多銳利的雙眼直視着我,“我沒有恨過你,我只感到惋惜……讓你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也有責任。”
看樣子有戲?我小心隐藏着心裏的喜悅,順着他的話說,“教授,我不明白……我想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了?我什麽都不曾擁有,所以想要得到一切——這就是我的錯誤嗎?”
我擡起頭,困惑又迷茫地望着他,如果這時候我能擠兩滴眼淚出來就更好了,可惜我不會哭。
“這不是你的錯,每個人都有追逐幸福的權利,但你不能以此為借口——傷害他人。”鄧布利多的聲音嚴肅地沉下來,眼神卻有所松動,“我很高興你願意和我談這些,湯姆……也許,你還不算無藥可救。”
我慘笑了一下,“教授……現在才明白這個,是不是已經太晚了?”
“什麽時候都不會晚的…”他把另一只手也放在了我的手背上,我假裝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心中卻大喜——他終于放松警惕了。還是挂墜盒厲害,早知道一開始我就跟鄧布利多演這一出不就完了?
“你一直向我提到——忏悔,”我低下頭緩緩地說,“……應該怎麽做?我告訴你其他魂器的位置,是不是也算忏悔了?”
鄧布利多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有力地握緊了我的手。
“不要折磨他們,好嗎?請你答應我,給他們一個痛快,我不想他們和我一樣……”
“我答應你。”鄧布利多馬上回答道。
“好……”我沖他笑了笑,微微正坐,雙眼直視着他,“有個在我之後制作的魂器是斯萊特林的挂墜盒,我不确定他具體藏在哪裏,但有幾個有頭緒的地方……”
Advertisement
我的眼睛向上看去,假裝在回憶,其實是注意着西裏斯和那個女巫的動向……他們兩個站姿松散,什麽也沒有注意到。
“我認為,他極有可能就在……”
“什麽?”
我慢慢地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與此同時,所有人的表情驟變,只見鄧布利多身後突然出現了一道黑暗颀長的影子,一雙發亮的紅眼睛閃爍在黑暗裏,他高舉手中的寒刃,飛快地劃破空氣刺了下去——
“……你的後面。”
“不!!”西裏斯抽出魔杖撲了過去,另一個巫師也是,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只聽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我整個人被掀飛出去摔到牆壁上,暈頭轉向地迷糊了好一陣,然後疼痛才後知後覺地襲來。
當我掙紮着爬起來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挂墜盒那一擊中了沒有。
“別找了,沒得手,那老頭反應快得很。”挂墜盒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出現在我身邊的,他半蹲在地,看着他搞出的爆炸掀起的滾滾煙塵,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你流血了。”他擔憂地看了我一眼,我摸了一下額頭,這才發現頭上磕破了一道不小的傷口。
“Episkey. ”他只來得及給我念了道治療咒,然後我們就被一道射來的魔咒狼狽地分開。我和挂墜盒同時擡頭,仇恨地望着我們的敵人。
“湯姆·裏德爾,”鄧布利多站在離我們幾英尺開外的地方,捂着肩膀上的傷口,語氣聽起來還是那麽冷靜,我以為他會再憤怒點的,“看來……我還是中了你的詭計。”
“這足夠說明你的愚蠢了,不是嗎?”我輕蔑地望着他,嘴上笑着,心裏卻無比沉重——麥格、西裏斯從另一個方向包圍了我們,那個女巫則守在鄧布利多身邊,挂墜盒的那一擊只讓這老東西受了點輕傷……
“裏德爾,你這個卑鄙的家夥……”西裏斯舉起魔杖,一道紅光不要命的向我撲來,挂墜盒移步到我背後擋下了它。
我們背靠背站着,以同樣的目光安靜地審視我們的敵人——那是狩獵者的目光,毫無畏懼。
“你解開了我的禁咒,并且找到了你的另一個魂器……”鄧布利多仍舊保持着絕對的理智和清醒,他掃了一眼挂墜盒胸口挂着的小盒,一瞬間就縷清了情況,只是他的語氣聽起來……非常非常地失望。
“現在才想明白……已經太晚了!Avada Kedavra!”我瞪大眼睛,瘋狂地大吼,洶湧的魔力從我的手臂灌注到魔杖上,噼噼啪啪地點亮了空氣,以不可抵擋的氣勢撲向鄧布利多。他的表情沒有半點變化,用沒受傷的那只手舉起魔杖,也不知道念了段什麽咒語,那道索命咒就調轉方向朝我射了過來。
我大駭,趕緊撲倒躲避,然後想起挂墜盒還在我後面,又爬起來想拉他,結果躲閃不及,被索命咒打在地板上濺起的碎木塊狠狠刺進手臂裏。
“Ouch! ”
我痛叫着,頭皮發麻地看着手臂上遍地開花的慘狀,第一反應是該用什麽咒語才能把這麽多木刺清理出去。
挂墜盒在和西裏斯、麥格纏鬥之餘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暴怒地狂吼一聲,魔杖橫着掃出一道火焰把兩個人逼退,迅速沖過來把我護在身後。
可能我的傷勢吓到他了,我從來沒見過挂墜盒露出這麽恐怖的表情。
“對我的過去下手算什麽本事,鄧布利多?我來做你的對手!”挂墜盒示意我趕緊走,我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忍着手上的疼痛就往外沖,然而只聽見困在火海裏的西裏斯大喊了一句——“克拉拉!!”
“見鬼!”
響應西裏斯的召喚,剛才那個守在鄧布利多身邊的女巫像一道幻影一樣瞬移到了我的面前,銀發飛揚拖出一道殘影。她冷漠的眼神注視着我,用身體擋住了門,向我擡起了魔杖。
我充滿仇恨地望着她,眼睛向左一瞥,瞄準了邊上那扇窗戶。
“Diffindo! ”
我用魔咒把窗戶炸了個粉碎。那女巫顯然腦子不怎麽靈光,被四散的玻璃碎片吓了一跳,我抓住空擋,用最快的速度沖到那邊,毫不猶豫地爬上窗臺跳了下去。
“嘩啦——”
伴随着清脆的玻璃碎裂聲,我手臂上又多了幾道傷口。接着是一陣失重的感覺,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就已經躺在了一輛車的車頂上,刺耳的警報聲凄厲地響起。腎上腺素在體內奔湧,我已經顧不上痛不痛了,只知道自己還能動彈,于是飛速翻下車頂,頭也不回地沖到廣場上。
“汪汪汪——”
誰知道身後竟然不合時宜地傳來狗叫聲,我莫名其妙地回頭,發現一條大黑狗跟瘋了似的朝我追過來,真TM見鬼!
我渾身是傷,自然跑不過一條畜生,那玩意跳上來把我按倒在地,張開血盆大口就朝我喉嚨咬下來。
不是吧?難道我要死在一條野狗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