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劫獄

劫獄

也許戒指是對的,搶銀圜行這件事比大海撈針地找魂器劃算多了,我們用一個奪魂咒弄來的錢,能省下超市裏十來個奪魂咒。和古靈閣相比,麻瓜銀圜行簡直是不設防的提款機,不知道為什麽從來沒人做過。

是因為我們不把麻瓜的東西放在眼裏嗎?可是,他們現在的變化讓人很不安…

走出巴克萊銀圜行(銀圜行倒還是那幾家沒變)的時候,我抽圜出一張這個年代的紙幣看了看——上面印着現在的女王,伊麗莎白二世。我記得她和我生于同一年,當時還是個小姑娘,如今卻垂垂老矣,甚至已經做了四十幾年的女王。

我的目光落在女王嘴角的微笑上,不知何故再度想起了十幾天前,死在我魔杖下的米勒娃·麥格。

“麥格?你是說米妮嗎?”大概因為我的走神,戒指又聽見了我的心聲,“你見過她了?”

天空開始飄起了小雨,我把紙幣收了起來。

“嗯,她成了霍格沃茨的教授。”

戒指輕輕地笑了,聲音透着些許懷念:“我就知道,米妮會有出息的……她當時還說要競選魔法部部圜長呢。”

我漫不經心地聽着,擡頭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幾滴雨水落到我的臉上,流進脖子裏。

“——她現在怎麽樣了?”

“我把她殺了。”我輕描淡寫地告訴他。如今再提起這件事,我已十分坦然,沒有任何悔意。

“噢……是嗎,那真遺憾。”

戒指聳了聳肩,似乎也對這個消息沒有太大感覺。他把手伸給了我,我緊緊地握住,帶着他幻影移行,前往下一個地點——旺茲沃斯監獄。

劫獄這件事就沒有搶銀圜行那麽有圜意義了,純粹是戒指的一時興起。我們随便選了一座倫敦附近的,沒花太多功夫就闖進了獄圜警的辦公大樓,老規矩用奪魂咒控圜制了他們。在戒指翻看他們記憶的時候,我在典獄長的辦公桌前坐下,拿起他的咖啡杯喝了一口,感到有點頭暈。

這種頭暈不是單純的體力透支,而是來源于法圜力消耗。

自從給戒指供應魔力以後,我從來沒一口氣用過這麽多魔法,如今心髒就像被橡皮筋裹圜住了似的,有點透不過氣。看來我之前的擔心是對的,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和戒指——恐怕只能留下一個。

“你還好嗎,日記本?”戒指那邊好像完圜事了,他走過來,擔憂地注視着我。我圜朝他擺了擺手,試圖站起來,卻因為一陣天旋地轉趕緊扶住了桌子。

“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不,我沒事。你搞清楚這裏的構造了嗎?”我稍稍緩了一下,慢慢地說。

“知道了,這座監獄的門禁是用電力操控的,不用花太大力氣就能解除。假如你撐不住的話,我們只釋放重刑犯就可以。”

“好,你去做吧,我在這等着。”說完,我便癱回了椅子上,閉上眼睛。疲勞像潮水一樣湧來,我在黑圜暗中沉浮着,随時可能落入身後的虛無。

感覺并沒有過去多久,戒指就回到辦公室搖醒了我。我睜開眼,發現房間裏除了那些被奪魂咒控圜制着的警衛,還多出了十來個陌生的男人。他們容貌體态各異,有些剃了光頭,有些仍舊蓄着頭發,相同之處是他們全部穿着泛白的囚衣,用混雜着陰鸷和警惕的目光打量着我。

看來這幫人還挺有素質,我還以為他們會欣喜若狂得忘了自己是誰呢,畢竟我剛逃出鳳凰社那會兒就挺開心的……

“都到齊了?”我瞬間收拾好臉上的表情,坐直了身圜子,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打量着他們。因為是來幹正事的,此時我已經解除了易容術,恢複了原本的樣貌。

他們沒有馬上回應,先望了望靠牆站成一圈目光呆滞的獄圜警,又看了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戒指,最後目光回到了我身上。

“你是誰?”一個留着黑色長發的男人問。我笑了一下,十指相扣放在桌上,身圜體微微前傾,道:

“我是來給予你們自圜由的。”

人群稍微騷圜動了一下,很快又安靜下來。

“自圜由?”剛才說話的那個男人冷笑着,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很高,也很年輕,在牢圜獄生活的折磨下顯得過于蒼白和瘦弱,但從他的舉手投足間能看出一種不同尋常的氣質,似乎不是普通人。

當然,在這個房間裏的估計沒有普通人。

“我很佩服你們的手段,但想平安走出外面那道大門,可沒那麽簡單。”他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身後的窗子,一副戲谑的表情。我頓時很不爽他的态度,雖然他說的确實是事實,我已經沒有多餘的魔力去控圜制外面的警衛了。

“別着急,先生,我們會好事做到底的,這不是你們應該考慮的問題。”說完,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戒指,他舉起魔杖,下一秒所有警衛手裏的槍圜支憑空漂浮了起來,飛進了每一位囚犯的手裏。這下,就連那個有點難纏的男人也露圜出了驚異之色。

“如您所見,我們不是什麽普通人。”我把魔杖在手裏轉了一圈說,戒指也配合地露圜出捉摸不透的笑意。那個黑頭發的男人遲疑片刻,最後低下頭什麽也沒說。我滿意地颔首,繼續說了下去:

“事實上,我們和各位的處境一樣,也是兩個通緝犯罷了。但我認為,外面的那些高高在上的統圜治者們是懼怕我們的能力、懼怕我們的存在會暴圜露圜出他們的無圜能,才千方百計地把我們送進這裏。現在,我希望能改變這種不公平的待遇,你們應該出去,做你們該做的事。”

聽完我的一番話,有幾個人握緊手裏的槍,顯得有些興圜奮,這些估計是殺了人進來的,還有的興趣缺缺,只是冷漠地看着我,這些估計是走私販毒的。

“你想我們出去幹什麽呢?殺幾個人,然後再被抓進來?”那個黑發男人又開口嘲諷,回頭和幾個人交換了目光,然後發出一陣哄笑。

“你們給我識相點——”戒指惱火地舉起魔杖想念惡圜咒,我拉住了他,示意這裏交給我。

“這位先生,我該怎樣稱呼您?”

“哦,我猜我已經不屬于那個家族了…直接叫我溫斯頓吧。”他攤開手做了個無奈的手勢,随意地說道。我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也沒多想。

“那麽,溫斯頓先生,你看,我只想給你們一個重來的機會。你們當然也可以走回牢圜房,重新過你們的牢圜獄生活,改圜過圜自圜新,然後等死。”

幾個人變得激動起來,似乎想沖上來,戒指也做好了還擊的準備,但那個叫溫斯頓的家夥卻用一只手臂攔住了他們。我感覺到這個人好像是牢頭,明明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優雅內斂的氣質,大家卻都很敬畏他。

“讓他說下去。”他輕輕地說,湛藍的眼珠看着我。

“你們可以把它看成一個獎勵,類似幸圜運大轉盤上再來一次的機會,有總比沒有好,是不是?”我擡起頭,望進溫斯頓的眼睛,“更何況,我在你的眼裏都看見了,你的憤怒,還有仇圜恨。你想複仇,對嗎?你并沒有完全接受自己的失敗。我很理解,因為我跟你一樣…”

“你對我做了什麽?”他立即退後一步,捂住眼睛,警覺地質問。

“別怕,只是個小小的魔法而已…”我愉快地笑了起來,換上了開玩笑的語氣,“說真的,你們都看見魔法的存在了,換做我肯定會試一試的。”

又是一陣交頭接耳,當我從袍子裏掏出另一樣東西的時候,他們的注意力又集中過來。

這是一個空間延展袋,在所有人震圜驚的目光裏,我把剛才從銀圜行搶的錢全部倒了出來,在桌上堆成了一座小山。最後掉出來的是一個玻璃煙灰缸——我從昨天落腳的人家裏随手順的。

“如你們所見,我會盡量給你們提圜供幫助。這煙灰缸是一種空間魔法道具,你們可以用這個離開。出去以後,重操舊業也好,遠走高飛也好,想幹什麽随便你們。”

最後,我總結性地擡高了嗓音,露圜出我很擅長的那種蠱惑人心的笑容:“你們已經沒有什麽可失去的了,接下來……只要想着如何得到就可以了。”

“那麽……你們又想得到什麽?”

“我?我只是陪他出來約個會罷了。”

我把戒指拉到身邊,本來只想圜做個樣子的,沒想到戒指壞笑着,直接把我推椅子上一口親了上來。我掙紮了一下,可他用的力氣不小,還舔圜着我的牙圜齒,想把舌圜頭也伸進來。

溫斯頓頓時皺起眉,其他人要麽大驚失色,要麽壓根沒反應過來,他們似乎不明白我們兩個疑似孿生雙胞胎的家夥怎麽會來上這一出。

“你可真性圜感,日記本,我快要迷上你了。”他這句話是通圜過誓言說給我一個人的。我嚴重地警告了他以後,他才依依不舍地從我身上退了下來。

“你到底是誰?”溫斯頓眯起眼睛問道,看我的眼神多了點複雜。

“你是不是像小醜(JOKER )那樣的人?”另一個溫斯頓身後的光頭男人插嘴道。

“JOKER?”我奇怪地重複。

“就是哥譚的那個……”

“夠了,安東尼,我警告過你少看點漫畫。”溫斯頓用一種嘶嘶的語氣喝住了他,似乎有些煩躁。

“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誰,但我的确希望你們記住我的名字。我是——伏地魔。”

“伏地魔…”黑發男人喃喃地重複了一下,眼神凜了凜。

這時,我的心思已經不在他們上面,事情辦完以後,一直支撐着我的那根弦終于崩斷了。此刻我只是維持着表面的冷靜,事實上随時可能一頭暈倒在桌上。

戒指大概看出來了,他迅速安排人們用門鑰匙離開,最後帶着我也幻影移形,揚長而去。

臨走前,像我們商量好的那樣,戒指在房頂發射圜了一枚黑魔标記。這是對魔法界的宣戰,也是給主魂的表态。

我們還沒有輸,我們總有一天會回來,你們所有人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在我失去意識以前,我看見戒指笑了,綠光映在他的臉上。

看來我的表現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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