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正經游戲

第15章 第15章 正經游戲。

試問會有哪個游戲玩家能對劇情尹始的美麗攻略角色無動于衷。

處在倉庫已解鎖卡片的第一張。

前提還是在此攻略角色完全長在你審美的情況下。

類似于雛鳥情節,加深于白月光印象,終止于一點點打上來的接近數值——那會讓人非常有成就感。

總之,你抗拒不了。

而且,要知道,人擁有疲憊期,在打開游戲的前三十分鐘內可是黃金時刻,你現在正是亢奮激動的階段。

不過秉着禮貌的原則,你還是想詢問意見。

問是問了。

可姜野一直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面無表情也猜不出來具體是個怎樣想法。

為什麽不和你說話呢?

也不搭理你。

你使勁在他眼前擺擺手。

姜野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懵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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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

你逮着姜野,環住他的脖頸,耳朵貼耳朵,一頓亂蹭。

貼貼抱抱加親親.jpg

到底誰研究的呢,這游戲的質感實在遠遠超乎你的想象,尤其在每日定期更新後,你都會有一種游戲內景象更加細致更加貼近現實的錯覺。

蹭夠了,你依依不舍地松開姜野。

唉,再見了,我的即将滿純愛值角色。

等這關結束後,還不知道要再過幾個關卡才能看見。

前幾天看介紹,等滿結局全攻略達成後,你就可以任意挑選時間自由行動。

這樣一想,你又不是很難過了。

你擡起下巴。

深深感嘆。

這麽一看,甚至都能看見攻略角色臉上的紋路,毛孔和絨毛都清晰可見,就像那個該死水果手機的後置攝像頭,原圖直出一樣。

視線往下移動,就是你最偏愛的紋身處。

随着喉結的滾動,皮膚上的圖就像活了起來,栩栩如生。

尤其在床上相互撕纏時,猛烈的喘息之下——

有時會滑落幾滴薄汗,從下巴處滑至鎖骨,那樣的皮膚看起來是有光澤感的。

吮吸過力還會留下一圈兒泛紅的牙印。

真的好辣、好性感哦。

對于紋上的花紋,雖然不太知道具體含義,但是你就是喜歡,無他,誰小時候沒有格外叛逆的時候,在那段寥寥記憶中,別說是紋身,就是耳洞鼻子洞唇洞,但凡身上能穿孔的地方你都躍躍欲試。

不過一個都沒實現。

因為……

很小時候的你又慫又愛玩,最關鍵的是,還怕疼。

後來不怕了,也就沒這種心思,于是不了了之。

俗話說得好,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所以現在你盯着姜野的紋身是越看越想要。

可惡。

你也好想紋一個拽氣扒拉的花紋。

你盯着盯着,胳膊忽然被人挎住,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堪堪撈回了道路裏側。

你驚覺擡頭,發覺原來是自己看得太過入迷,不知不覺快掉下臺階,路邊的車剛好疾馳而過,好不危險。

姜野很少在你面前冷臉,幾乎可以說沒有,但現在他絕對和笑一點不沾邊,整張臉面無表情時,來自骨骼鋒眉的侵略感撲面而來。

你舔了舔下嘴唇,心思莫名。

姜野:[在想什麽這麽入迷?]

你不假思索:[想你]

雖然這句話是實話,不過這句脫口而出得到的結果卻與往常不同。

你們站在欄杆內側,姜野為了拉住你,左手緊緊捏着你的手肘處,現在危機解除,便慢慢松開力道準備收回去。

你立刻反扣住他的手腕。

轉抓為牽,五個指頭靈活地從姜野的左手指縫間穿過,最後手掌完全并攏,緊緊貼在一起。

姜野掃了一眼你們牽到一起的雙手,又是好半天沒說話。

你想,他今天怪怪的。

你先嘗試下拉狀态欄,果不其然,在姜野閃爍的名頭後面找到可疑之處。

[當前攻略角色——姜野身體狀況:健康心情:低落]

按照游戲邏輯,看來你是無法從現有劇情提出有利條件,沒辦法,你掃掉狀态欄,微微晃了晃你們合實的手掌。

你:[為什麽不開心?]

姜野:[沒有]

這次他回得很快,仿佛是怕你不相信,又低聲重複一遍。

姜野:[我沒有不開心]

OK,有這句話就穩了,那絕對就是不高興。

這就好比,去超市買東西或出去吃飯,運用統一的習慣,不要就是要,猶豫也是要,只有說到随便,才是真的不喜歡不想要。

約會是兩個人的事,只要有一方出現不對勁的情緒,那都是本場約會的失敗。

你肯定是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于是你在腦海中瘋狂回想,剛見面時姜野是什麽表情,走過來時他是什麽心情。

你思來想去,忽然想起似乎是盯着姜野紋身開始的,可你平時偶爾也經常看呀,但是今天地點不同,會是這個原因嗎?

反正感情也不是考試,沒有唯一答案。

不如先問問看。

你:[好吧,其實剛才除了在想你外,我忽然生出個主意]

你:[我也想紋點什麽東西]

你:[和你同款更好]

*

姜野說得也是實話,他并沒有不開心,只是無意回想到曾經,觸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

他的興致缺缺很快被身邊的人發現。

也正常,畢竟江至迩很會捕捉人的情緒。

但是,不代表他料想到這句話。

“我也想去紋身,要是和你同款就好了。”

江至迩靜靜地站在姜野身邊,神色平靜,好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随意。

???

那對嗎?!

同款紋身——

不就是情侶紋身嗎?

剛才還有些焦躁的心理忽然蕩入了一彎清水,冰冰涼涼,卻開始泛起漣漪。

“不行。”姜野下意識拒絕。

這句話讓他說得铿锵有力,他不刻意壓着聲音,就會讓人聽起來格外冷漠,不容置喙,姜野倏地想起招聘助理時被他吓跑的好幾個。

而且,無論江至迩有什麽想法,他本來都沒有資格幹涉的。

反應過來時,姜野的下意識握緊了手心,全然忘記江至迩的手還在他手裏。

沒捏到手指,反而感受到另一個人的溫度,姜野局促擡頭,江至迩含笑望他。

好像。

反應有點太大了。

“……紋身很疼。”姜野這嘴永遠心口不一,就是學不會軟下語氣。

但他表現出來的可是相當不自在。

江至迩這次輕笑出了聲,淡淡掃過他喉嚨的視線讓人脊背一激靈,好像在說那麽你為什麽紋在了喉嚨,喉嚨處的皮膚很敏感,甚至要比紋在腰間的感覺更甚。

姜野不太想說,不是針對任何人,他只是單純不願意回憶起來那段異常糟糕的生活。

但最後,江至迩只字未問,只道:“那就不紋。”

“我聽你的。”

姜野深吸一口氣:“……”

……忽然覺得更堵心了是怎麽回事。

*

姜野非常承認術業有專攻這件事,就像他肯定自己的賽車技術,但是不敢茍同自己的浪漫細胞。

那該死的玩意,他是一點也沒有啊。

連江至迩第一天送他的花束,他都要假裝明白,再回去查百度花語是什麽。

江至迩就像與他互補一樣,他有生活氣息,或許是察覺到他對花并不感冒,此後再也沒讓它出現過一回,倒是經常跑他車行說着教他如何開車。

不用他做選擇權也好,他又沒有約過會,更不知道兩個男生出門要去哪裏雙方都會感興趣。

但這回,江至迩領他進來的,居然是一家飾品店,顧客不是女孩子,就是結伴的高中生們。

他們不止是一般的格格不入。

姜野面無表情的琢磨,以他這個尴尬的年齡,萬一有人找他問路,不會脫口一句叔吧。

江至迩在他左前方,幾乎快混跡在學生堆裏,立體有棱角的眉眼在光下看得清楚,拿了三四副耳飾,不時望他,嘴裏嘟囔着什麽。

姜野看他挨個拿出來,不斷掃了掃視線,最後将不要的放回去,留下兩幅耳環向他走了過來。

江至迩左手拎一個,右手提一個:“你覺得哪個像?”

姜野被他問得一懵:“啊?”

他還沒有繼續回應,耳垂處就先感受到對方指尖的溫度,很敏感的部位,被人像剝洋蔥一般的慢條斯理,一寸寸往上滑。

姜野有些癢得受不了,無意識地側過了臉。

他聽見江至迩喚來店員的聲音,是個女店員,聲音甜美。

“是的,這兩對耳環是一套的,我本來以為賣出去了呢。”

“好,現在就可以紮。”

紮什麽?

姜野不明所以,剛擡起頭,江至迩的手指剛好落在他耳骨處,對着女店員道:“和他紮一樣的位置。”

他試圖扯了下嘴角,但很遺憾,看來現在的表情并不受他控制,但或許是滑稽的?否則為什麽江至迩剛回頭見他就止不住笑意。

姜野表面上波瀾不驚,實際上整個內裏已經被透了開來,每一寸都開始劇烈運轉。

他意識到了什麽。

江至迩笑了笑,食指頂在他的唇角,讓它出現一個弧度:“我多聽話,沒有去紋身呢。”

“和你弄個情侶耳環怎麽樣?”

*

打耳洞不疼,頂多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只不過如果後續沒清理好發炎了才會疼,當穿刺針從你耳朵末端的軟骨處穿過去時——事實上這都已經是穿的第三個洞,姜野緊緊皺着眉毛:“麻煩了,可以再輕一點嗎?”

你有些無奈。

就像即将作為勇者擊敗關卡boss似的,當你知道當姜野的純愛值打滿後又要存入一條新的進度線後,本來就抱着想要試試炸世界是什麽滋味,現在的你頗有一種來嘛來嘛以前不敢做的現在全都要試一遍的架勢。

反正打耳洞的“江至迩”只停留在姜野線,其他攻略線都沒有。

無所謂,反正哥會重啓一樣的感覺。

本來還想試試紋身的,但姜野死活不同意,那算了,下一關你就先紋一個看看。

打完耳洞,店員主動問:“耳飾需要我幫您戴一下嗎?”

還不等你回答,就有人先你一步。

姜野的手搭在你的肩膀上,淡淡道:“不用,我幫他戴。”

你剛才還在置身事外,當其中一個耳釘試探着穿進你的耳洞中,看到姜野皺巴巴的表情時,你是忍了又忍,才沒笑出聲。

那表情,怎麽形容呢,那耳釘快演變成一把小刀,削着蘋果皮想一刀成型,結果最後一次用力過猛,差點把蘋果捅穿。

但期間你一聲沒出,一直默默等到姜野穿完耳洞,瞬間把手機掏出來。

你:[來拍照!]

姜野:[照什麽?]

你:[我們呀]

你把手機一橫,拍照功能一開,兩個人的臉同時出現在屏幕裏,手機自帶的相機很挑人,并不是說人真的與鏡頭裏一模一樣,反而很多有棱角的地方都被磨平磨淡,所以照片不如本人好看。

但你這臉不用多說,你好歹捏了半個小時,姜野不笑的時候要比笑起來更容易抓人眼球,眉骨與鼻梁都顯鋒利,給人冷峻的感覺。

但最吸引人的,是兩個人相同位置的耳骨釘,在燈光下瑩瑩閃爍,幽滑發亮。

甚至都不用說,只要看到的,都會下意識聯想這兩個人會不會是一對。

咔嚓。

你開心地将照片保存下來,發着指揮:“走,吃飯去。”

*

姜野的家很複雜,他有一個在乎成績的父親與母親,與其說他們是更加偏心兄長,不如說是比起姜野這張爛牌不如兄長帶來的成就。

初中以前,他與姥姥姥爺一起生活,有一天父母在一場商業交流會上得罪一家人,人家想要伺機報複,沒在看管嚴格的兄長身上找到機會,退而求其次找到了他。

他被打了一頓,打得鼻青臉腫,對方沒下死手,但也正因為是個小孩,找來的人當中有一個人拿着剛燒着的幾根煙頭按在他的喉嚨上。

索性被過路的好心人發現,把他送去醫院,醫生說好消息是還沒傷到聲帶,壞消息是那一大片惡心斑駁燒着後像是蛇皮的疤痕這輩子再也去不掉。

當天,他沒打通父母的電話。

當天,父母在給兄長過生日。

從那天開始,姜野再沒求過人,小時候是賭氣,後來是看明白進了社會與人打交道本身就是一件再麻煩不過的事。

他從來不期待別人什麽,他也從不盼望別人會為他帶來什麽,反正期望永遠都會落空,他一定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可是自從遇見江至迩,他無意間随口說明天要吃某家餐館,第二天它就會打包整齊出現在車行等待室,他對車感興趣,在車行待一整天,江至迩就陪一整天。

他從來都沒有要求過對方這樣做。

無論是大事還是小事,江至迩都在告訴他,只要你需要,我力所能及我就一定辦到。

江至迩看出他下午有些心情低迷,他不主動說那他就不問,紋身、耳洞、其實不一定具體是哪一個,而是對方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心意。

他看到了江至迩的無條件遷就,以及為他改變。

這樣的感情,太濃烈也太炙熱了。

姜野第一次遇見,難耐棘手。

晚飯過後,江至迩帶着他買了一場表演秀的票。

都是單個包間,往外看能看到明亮月光,往裏看是熱熱鬧鬧的表演秀。

桌上零散地擺了兩瓶空蕩蕩的紅酒,一瓶好好的放着,另一瓶不知為何橫倒着,被中間的玻璃杯隔住不至于掉落。

姜野的胳膊搭在青年的肩膀上,他含糊道:“……我不喜歡喝紅酒。”

“不喝。”對他的每一個話題,江至迩句句回應,他剛洗過手,左手指尖有點涼,貼到姜野的小腹上,後者打了個顫,卻沒後退。

姜野從嗓子眼裏發出聲氣音權作不滿,但他的衣服下擺掀開的弧度越來越大。

目光瞄到星星點點不規則的天空亮點,像是初見時從江至迩頭發絲上滴落的酒類液體,他沒有經過思考,又道:“我要喝紅酒。”

他說得颠三倒四,顯然已經進入喝多的狀态。

姜野意識到了,解開他衣服扣的主人顯然也意識到了。

一聲尾音纏倦的笑從他們之間灼熱的呼吸中穿過。

“好,一會我再叫開一瓶。”

他是真的腦袋暈暈,想到什麽說什麽:“……這裏有監控。”

江至迩答道:“這裏是私人休息室,一晚上好貴的。”

姜野動了動嘴唇,他跨坐在對方腿上,這樣的角度能讓他看清對方的所有神态,窗外車燈與大樓的裝飾燈影影綽綽,不規則的倒影打在青年的輪廓上。

姜野做了最後的退讓。

“有燈……”

都到這種程度,江至迩是不可能再推開他自己走過去把燈關掉,他右手随便摸索尋找,觸碰到硬直的手機殼。

他靠坐在沙發上,往右手邊一扔。

——咔噠。

不偏不倚剛好砸到開關上,燈被關掉,手機逛铛兩聲掉在地上。

可惜,屋內的兩個人都沒有撿他的念頭。

江至迩擡起頭看了他一會兒,姜野捧住他的下巴主動吻上他的唇角。

接着,慢慢地,鼻尖觸到鼻尖,呼吸徹底交雜在一起。

模糊間,你聽見姜野用着最輕微的聲音,那聲音太小了,小到會誤以為是錯覺。

“你會永遠和我在一起嗎?”

永遠?

放在現實,沒人會問你這個問題,就算問了了你也不可能回答,你從來不做承諾。

但在游戲裏,在沒有後顧之憂的游戲裏,你坦誠回答:“當然。”

姜野被弄得一點一點的喘,明明呼吸不過還要執意去夠你的唇邊。

誰能想到,剛開始,他連接吻都不會。

這是你教的,他的變化是由你帶來的。

“……我想……叫你名字。”

名字?你還想說叫些別的什麽,剛想開口,可此刻忽然地,外面不知發生什麽,或許是有大客車經過,連窗外聲音都被拉長得稀疏起來。

于是,在這一瞬間的窗外與窗戶內不同世界汽笛音發生交彙時。

“……小洱。”

——!

有一種類似于面對危機感的直白提醒從頭頂鑽進脊髓,亢奮與刺激同時将你灌個徹底。

你莫名産生一種困惑,這個洱是蘇洱的洱還是江至迩的迩。

你太喜歡追求瀕死的感覺,在現實就是這樣,而現在當這種同樣的感覺出現時,你舌尖舔着上颚。

“你剛剛叫我什麽?”

畫面猛地跳轉為白色。

[已獲得1點純愛值,共計10/10]

[恭喜玩家,已達成開通姜野單人線任務,為确保後續劇情發展,接下來進行系統優化,請玩家等待]

[加載中……]

你:“……”

擦,有沒有公德心?

好歹玩完這幾個小時再給你彈出啊!

差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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